凌依的事,凌侯爷微微沉吟,他对凌依确实谈不上喜爱,有了当年的事他也实在对这两个庶出的孩子激不起什么慈爱之心来,但凌依从小到大的事他还是知道的,更何况凌依的夫家是凌侯爷自己挑选的,绝没有问题。
“你有何证据?平白无故就污我府上小姐的名声,你想没想过后果?”凌依出嫁在即,凌侯爷说什么也不愿意出事故的,况且他笃定这人定是想借着这个机会来讹钱的,他不信这个人能和凌依有什么牵连,一般这么一说他自然也就怯了。
谁知道这人听了这话后更有了底气,翻出怀里的一个荷包递给身旁的家丁,大声道:“这是大小姐给我绣的一个荷包,里面还有她用过的一张帕子,其他的还用我说吗?虽然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这也是信物!”
凌侯爷也不动那东西,只让人直接送到后面去让施夫人看,他冷冷的看了这人一眼,低声道:“不管结果如何,看来阁下今日是一定要与我府上为敌了。”
那人虽害怕还是咬牙道:“不敢。”
只不过一会儿就听到后面叮当环佩作响,施夫人隔着屏风命人将那荷包连带帕子都扔给了那人,在后面怒斥道:“那里来的混帐?!拿了不知什么也敢来侯府里鱼目混珠!”
若真的不是,那施夫人大可叫人送回来,如今却自己来了前面,凌侯爷心里打了个突,他本是一点儿也不信此事的,如今倒是有些担忧,连忙起身拐过屏风,施夫人与凌侯爷心意相通,没有说话只是满脸忧色的摇了摇头,凌侯爷心里一凛,这人是有备而来,如今只能是咬牙说那东西就不是凌依的了。
凌侯爷出来冷面斥道:“这东西根本就不是我们府上的,你……”
西院里夏兰匆匆的跑了来,犹自哭着嚷着要将这人打死,但进前来见了来人一下子愣住了,仿佛聒噪的鸭子突然让人捏住了嗓子似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浑身战栗了起来,失声叫道:“夏……夏光!你不是去跑商了?你……你没死在北边又要来害我的凌依!我掐死你!!”
风水轮流转啊,当年夏光跟着周福家的娘家人去北边跑商,那时他和他老子求了许久,都给夏兰跪下来了夏兰也不答应帮着求情,只说自己在府里也是受人欺凌的,后来夏光和他老子娘歇了心,只求夏兰给些盘缠让夏光带着傍身,没想到夏兰把他们怒骂了顿说误了她的事连累了她,愣是一个子儿都没给。
夏光九死一生的活了下来,几次要断气的时候都记得姑妈对自己的“大恩”呢。
凌侯爷恨不得一脚踹死这个败家娘们儿,这么大喇喇的嚷出来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呢?!凌侯爷连忙让人将夏兰拖下去,又命人将夏光先扣下,自己去了后面跟施夫人商议,刚才经夏兰这么一说他也回忆起了一些,几年前他也依稀听府里的奴才们说过夏兰家里的人来过唐突了凌依什么的,只是施夫人御家甚严,那些闲言碎语不过几日就全没了,那时凌依也还小他也就没有太在意。
凌侯爷最憷宅门里的这种事,连忙让人将凌儒学和凌轩凌霄都叫了回来商议,众人闻言届时一惊,凌儒学和凌轩也是现在才知道的当年的事,一时间惊的说不出话来,凌侯爷气的让人扶着去后面消火了,施夫人叫了夏兰来先是劈头盖脸的一顿狠骂,犹自不解恨,抄起百寿沉木杖来抡了过去,骂道:“扶不上墙的奴才秧子!凌依的东西你都看不牢!愣是让人家骗了去现在来翻旧账!当年我怎么就心软留下了你这么个贱人!不思悔改只知道祸害主子!”
说着也不顾小辈儿们都在场,又把凌儒学狠骂了一顿,凌儒学也没有想到夏兰能惹出这么大的事来,又惊又恨,被施夫人骂的火气上来也踢了夏兰几脚,凌霄连忙叫了茶来亲自喂了施夫人喝,施夫人扶着凌霄缓了缓气恨道:“你不用在我这故意做这个样子!我知道你的,从小没个屁本事只知道蔫损气人!你气死了你太太如今也想气死我了。”说着又想起了韦庄,眼眶一红,“我苦命的庄丫头,就是被夏兰这贱人害死的……”
凌霄连忙劝着:“姑祖母别这样,大妹妹如今马上就要出嫁了,出了这事还是快想对策的好。”
“想什么对策?”施夫人叹道,“若是别人也就罢了,我拼着就不认那东西谅他也无法,但这人偏偏是夏光,当年的事还是有一些人知道的,如今又闹了这一场,你们只知道那于家根基浅枝叶不繁茂,但你不说他们家好歹也是尚书府,哪里会瞒得住?届时人家知道了怎知不会将凌依退了回来?就算是他们家畏惧咱们家的权势不敢退,但日后别人又会怎么说咱们家?亲戚不成反成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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