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今天想好的明早要讨论的事还是没能落实,因为第二天一大早凌霄根本就没起来chuáng。
半夜里还是褚奕峰先发现的,褚奕峰睡觉虽不灵醒但他耳力好,大半夜的褚奕峰就依稀听着凌霄有些难受的□,还不住的翻身,褚奕峰以为凌霄是做噩梦了,迷迷糊糊的起身推凌霄,但喊了几声凌霄都没醒,褚奕峰这才觉出不对来,再一摸凌霄身上褚奕峰急的出了一身的汗:凌霄浑身烧的火烫!
褚奕峰赶着起身,衣衫还没穿好就将守夜的太监叫了进来,即刻宣御医,宫里虽有御医值班但这个时间,又是这个天气,太监过去传信,御医从御药房过来又是个功夫,褚奕峰看着里间阁子里凌霄难受的样子自己先急疯了,等不及御医来,出了里间对宫人急道:“去!给朕取一坛子陈年绍兴huáng来,快点!”
宫人连忙去取,两人捧了一整坛子过来,正要问褚奕峰怎么处褚奕峰已经等不及了,亲自接过酒坛子搬到里间去,拍开酒封将一张帕子浸进去,取出来随意拧了一把,转身上炕,在被子里将凌霄的里衣去了,拿了浸满酒的帕子给凌霄擦身上,转身对外面道:“再去取几张帕子来!”
宫人们连忙鱼贯进来,取了帕子学着褚奕峰的样子浸了酒递给褚奕峰,再接过褚奕峰拿出来的温热的,轮换倒替,褚奕峰怕再着了风也不敢给凌霄掀开被子,只是不断的用酒给他擦身上,跟他说着话,凌霄还是醒不过来,眉头微微皱着,在梦里也难受的很,褚奕峰不敢放松,不住的擦拭,过了一会儿凌霄的脸色果然像是好了些似的。
御医急匆匆的跟着太监进来了,见褚奕峰好端端的在那就知道是“那位”病了,连忙给褚奕峰见了礼,走到炕边上,转头蹙眉对褚奕峰道:“梓君侯可是喝了酒?”
“不是。”褚奕峰将手中的帕子往前一伸,“朕怕烧的太热了他受不住,就先给他用酒擦了擦身上。”
老御医点点头:“没喝酒就好,这土法子倒是有用。”说着将凌霄的手请出来,细细诊了脉,起身对褚奕峰道:“如今时期不好,梓君侯这怕是外邪入侵,邪甚而深,通传经络,伤于寒邪而发病……”
“你就说厉害不厉害?”这老院判不温不火的,褚奕峰忍不住上火,“朕听不懂这些!”
老御医颔首:“梓君侯这是外感风寒,侯爷近日估摸也是操劳着了,内外不调,一起发了出来,臣开出药方来,梓君侯若服的下去,再发出汗来,热可退下去,那这症候就已经好了三分,后面臣再看着侯爷的症候诊脉下药。”
褚奕峰点头:“那御医就快些写方子吧。”
老御医转身去外间写方子,将方子jiāo给太监,褚奕峰还是不放心,又问道:“梓君侯平日里并不容易得病,上一会风寒还是好几年前呢,如何这回这么厉害?”
老御医颔首:“老臣正要跟皇上说这事,梓君侯体质过人,听皇上的话睡前还是好好的,那……”老御医努力措辞,道:“晚膳时吃了羊肉是一部分,还有就是……老臣疑惑这伤寒恐是在外面沾带而来,若是侯爷自己着了凉,绝不是这个症候,若是外邪所致,臣斗胆恳请皇上移宫别处,皇上龙体关系国祚,不容……”
“不用说了!”褚奕峰心里蓦然一空,压低声音,“他这样……只是因为这几日太冷了,又下了雪,若是……若是那种症候,朕与梓君侯这几日日夜都在一处,早就传上了,现在小心也无用,你去拿药,不可妄言惊动了别人!”
老御医无法,凌霄如今一直昏迷着,没有其他明显的症状,他也拿不准是不是瘟疫,只得点头:“是。”
褚奕峰转身对外面道:“在偏殿给御医找一屋子,这几日不用出承乾宫了。”
老御医颔首,跟着太监去煎药了,褚奕峰虽不让老御医说出来,但心里也知道这病怕是会过人,想了想叫了章公公来,只说凌霄在里面不好受,屋子里人多扰着凌霄休息了,将不少人打发到了偏殿去,还吩咐了承乾宫宫人这几日不可出宫不可走动,只在自己分内的地方伺候着。
章公公有些疑惑,褚奕峰无法,脑中灵光一闪,低声道:“罢了,朕告诉你,梓君侯其实是中了毒,朕如今忙着顾不上,等到梓君侯醒了自然要挨个的查,所以不可让承乾宫的宫人出去,也不许他们与外面私相授受,懂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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