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好几位官员站了出来表示不同意。
德庆帝的脸色就难看起来,他黑着脸看看文武百官,瞅到李鸾儿时,见李鸾儿袖着手垂着头,一画副事不关已的淡然样子便更有几分火气,不由大声道:“英武侯,你战功卓越,对于开海关和倭患可有什么想法?同不同意朕再开海关?”
李鸾儿这里正在补觉,猛的听德庆帝点名提到她,不由抬起头来,眼中有几分蒙朦,又看到御座旁边站着的严承悦,耳听旁边邢虎提点一句:“官家问你同不同意开海关?”
李鸾儿笑了笑:“同意啊,怎么不同意了,开就开呗,这有什么呀。”
嗡的一声,文官那里险些炸了锅,就是武官也有许多怒瞪李鸾儿的。
倒是德庆帝的脸色好了许多。
耿相公气的胡子都翘了起来,指着李鸾儿大声道:“一派胡言,一派胡言,妇道人家懂什么就在君前妖言惑众。”
李鸾儿原也没什么心思的,她是尊循心中意愿说出那番话的,可看耿相公如此怒骂于她,不由也怒了:“耿相公,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妇道人家,妇道人家怎么了,你也是妇道人家生出来的,没妇道人家还没你呢。”
“咳咳……”
德庆帝心中笑的险些内伤,可还是咳了两声:“英武侯,慎言,慎言。”
李鸾儿也咳了咳:“陛下,是臣太过生气了。”之后又对耿相公拱拱手:“耿相公对不住了啊,不过我说的也是实qíng。”
两句话将耿相公气的脸都红了:“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李鸾儿听的直想爆粗口,很想问一句自己怎么招惹他了,原瞧着他是阁臣给他几分面子,哪晓得这人给脸不要脸,既然如此,李鸾儿也就不怕什么了。
她一挽袖子,挥了挥拳头:“自然,我是小人又是女子,很是难缠的紧,不过我却知道忠君为国,陛下说要开海禁,自然就有开海禁的好处,总归我是支持官家开海禁的,哪位不服,过来咱们打上一架。”
她指着耿相公勾勾手指:“耿相公男子汉大丈夫,自然不怕我等小女子,这会儿朝堂上也不方便大打出手,明儿咱们去西郊跑马场练上一练,瞧瞧究竟是谁厉害。”L
☆、第五零九章 将领
“我,我是斯文人,不与你这武妇一般见识。”
耿相公险些气晕过去,稳了好久才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李鸾儿却也不生气,笑眯眯的瞅着耿相公:“既然如此,那我说什么还望耿相公不要cha言,否则,就是您不去西郊跑马场,说不得我真有寻到您家里去比试比试。”
说话间,李鸾儿还挥了挥拳头,一副威胁的样子,耿相公chuī胡子瞪眼:“无赖,无赖。”
李鸾儿也不否认:“我等小女子最是无赖不过的,您这话当真是说着了,只是,我原还以为只有无赖才能发现无赖,如今瞧着,大约也是那么回子事。”
严承悦站在御座旁边实在忍不住扭头偷笑,但是德庆帝却是不用忍的,喷笑出声,笑声极大,他一行笑一行摆手:“英武侯,给朕些面子,莫再气耿卿了,真要把他气出个好歹来,朕还得叫御医过来瞧瞧。”
“臣不过实话实说。”李鸾儿拱了拱手:“是耿相公心胸太不宽广了,心眼小的比臣这个女子还要小很多,罢,既然陛下这般说了,臣就给陛下面子,只要耿相公不再针对臣,臣便不与他计较了。”
这句话又将耿相公气的险些站不住了,旁的官员一瞅,便都有些退缩之意。
这时候,首辅王嘉却站了出来:“陛下还请三思,开海禁之事非同小可,一个不好会危害到社稷民生,首先这倭患不除,海禁如何得开,再有,外洋海路艰难。一路上海盗横行,出洋的人若是损失的多了,还有谁愿意出海,如此这海关开不开也没什么好处……”
王嘉说话倒是心平气和的,不过瞧这意思也不支持开海禁。
大雍朝和先前的朝代一样讲究父母在不远游,讲究乡土观念,大多数人都不乐意背井离乡的。所以。朝中多数大臣对于开海禁一事都不赞同。
德庆帝越听越是气愤,瞧着文武百官没有几个支持他的,不只文人。就是那些武将也是事不关已高高挂起并不发表意见。
实在没法子,德庆帝又看向李鸾儿:“英武侯,王卿的话你怎么看?”
李鸾儿笑了:“臣不赞同王相公的意思,臣认为开海禁于国于民有利。不开海禁只是对少数一些人有利,说实话。好些人不赞同陛下开海禁,实在是怕有损自家的利益。”
“这又是怎么说的?”德庆帝赶紧询问,大有和李鸾儿唱双簧的意思。
李鸾儿拱拱手:“陛下瞧瞧京城的洋货多少价钱,那些香料宝石有多贵?自大雍朝锁关闭国以来。这洋货可从来没有断过,不管是南洋的香料,还是西洋的那些jīng巧物件。这些东西怎么来的?还不都是那些海商冒险运过来的,他们能冒着杀头的危险。中间能避开海盗将货物运来,说明了什么,说明中间利益实在太大了,以至于叫他们甘愿冒险,臣还听说一件事qíng,这京城里的世家大族鲜有不入股海商船队的,这也是看中了其中的利益。”
李鸾儿话未说完就有人跳出来指着她骂:“一派胡言,一派胡言,谁……”
“众位难道是想和小女子我打上一架么?”李鸾儿笑着一瞪眼,立时那些人就退缩了,李鸾儿又瞧瞧德庆帝:“至于说到倭患,这其中更有意思了,谁知道有多少是真正的倭人,又有多少是那些商家扮成的,就为了能够出海,为了多得利益,甚至于扮成倭人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如此,倒还不如开了海禁方便呢,臣觉得,若是开海禁倭患倒是能少上许多。”
她这话刚一落地,王嘉便有些急了:“英武侯,这也不过是你一个人的想法,若是开了海禁倭患更厉害了呢?”
“是啊,若是倭患难除又当如何?”那满朝的文武一时都bī迫起李鸾儿了。
德庆帝瞧了也很替李鸾儿着急,李鸾儿刚才赞同他的话,那般支持他,德庆帝倒是蛮感激的,又想着李鸾儿怎么说都是李凤儿的亲姐姐,是福豆的亲姨妈,如何都不能叫朝臣这般bī迫,因此,德庆帝便想开口替李鸾儿解围。
哪知道,他还未说话,李鸾儿就冷笑起来。
冷笑两声,李鸾儿放声大笑,笑声越发豪放,其间带着那么几分洒脱不羁:“倭患,你们怕那小小倭患我可不怕,不过是一个小小岛国的làng人在本国过不下去了,飘洋过海的到咱们中土劫掠便将尔等吓成这样,大国气势何在?倭患?有倭国才称得上倭患,若惹急了本侯,本侯带人铲平倭国,绑了他们那个什么天皇,尔等再瞧他们还敢如何放肆。”
天啊,天啊……
满朝文武都惊呆了。
谁都没有想到英武侯一个妇道人家竟然说出这等傲视天下的话来,这哪里是一个女子说出来的,便是百战的老将都不敢这样的大放豪言。
不过,却也有不少人心中暗暗叹服,直觉得英武侯果然不愧英武之名,这等心胸气概真真把全天下的男儿比得下去。
“好!”
德庆帝听的心胸激dàng不由拍案而起:“英武侯果然豪qíng万丈,有英武侯这番话,朕若是不能开海禁,着实愧煞也。”
“陛下!”王嘉还想说什么,德庆帝却摆了摆手:“王卿不必再说,朕意已决。”
李鸾儿笑道:“陛下想的甚好,海禁一开,户部怕再不用担忧没有银钱,咱们的丝绸瓷器也不怕多的没地方倾销,另外,倭国可是产银大国,咱们弄些茶叶丝绸卖到倭国,换取他们的银子,想来他们也是乐意的,自然,若是不乐意,咱们枪pào加身,他们也不敢不乐意。”
说到这里,李鸾儿瞧瞧那些武将:“诸位将军,如今天下承平,怕是许久都未有战事,诸位若想立功很是不易,可若是靖除倭患,或者咱们大军打到倭国,灭了那个小国将瞧他们的国土并入我大雍,诸位,那可是开疆扩土之功呢。”
就这么一席话,顿时激起了武将的满腔热血,战功最易升官,尤其是灭国之功,怕是要封侯封公的,哪个不想,顿时那些武将一个个上前表态:“臣等支持陛下开海禁。”
李鸾儿勾唇浅笑,都说枪杆子里出政权,这些武人全部支持的话,文人再叽歪,德庆帝这海禁之事非开不可。
“好,好。”德庆帝抚掌大笑:“卿等都是忠直之臣。”
王嘉等文臣险些气倒,心说敢qíng我们便都是jian臣么?
“海禁如何开,海关如何设,与外洋如何贸易这等事不管是朕还是卿等都不懂,朕也不会一次便大开海禁,朕想着,先在泉州、广州等地设上几个海关关口试上一试,若是可行,再开别的通商口岸。”德庆帝大手一挥,定下基调,立时便有小太监上前:“退朝……”
李鸾儿一见退朝了,起身便往外走,王嘉几步追了过来:“英武侯,你刚才那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李鸾儿不明白,回头问了一句。
王嘉抚额:“灭倭国之事,英武侯怕是开玩笑的吧,不过是为了压着大伙同意开海禁而已。”
李鸾儿摇头,坚定的说道:“不,我确实那般想的,小小倭国若是真不听话灭了就是,又有何惧。”
“这……”王嘉满脸为难:“天下才刚承平不久便轻起战事不是什么好兆头,国虽大,好战必亡。”
李鸾儿冷笑一声:“天下虽平,忘战必危,王相公,这战事可不是咱们挑的,那倭国几次三番抢掠我大雍朝,杀我子民,抢我钱粮,王相公自去想想,这倭患起到如今多少年了,少说也有百年了吧,他们都已经抢了咱们百年,这百年不知道杀了我多少百姓,我们忍了百年,如今忍无可忍,直接灭了他们又当如何。”
说完这话,李鸾儿起身便走,王嘉站在当地思量了好久再去追时,李鸾儿已经没了影子。
又过几日,这几日朝堂之上德庆帝和那些官员为着开海关之事扯皮,德庆帝想要建一支海军,只是户部那边总是哭穷,很不乐意拿银子出来,弄的德庆帝都快愁出白发了。
这几日德庆帝每天宣召严承悦,君臣两个商议了一番,德庆帝便用内库银子抵押,跟户部借了一笔银子用来开设海军,他的意思是海军训练出来之后便去清剿沿海的一些海盗窝,从中得了银子再还户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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