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连山不妨,被吴氏一头撞倒,这头猛的嗑在一块石头上,当场就流了血。
李秀儿吓坏了,赶紧扶起李连山,又忙着出去寻大夫。吴氏瞧的也有点心疼,不过想想这个狠心绝恨的东西把她都卖了,便狠心不理会,转身进了屋。
同样。李连林家,他婆娘叶氏也是一番折腾,叶氏比吴氏更看中钱财,当得知家里的钱全没了时,差点没有心疼的晕过去,她和李连林大打出手,把李连林的脸都挠花了,又要收拾东西回娘家,因着三个儿子拉扯拽着才没走成。
这一番闹腾,让李连林臊的都不敢出门。一直在屋里呆了好些天,脸上的伤好了才敢下地gān活。
当然,这些后继李鸾儿都通过李富知道的一清二楚,当得知这些事qíng之后,就算是李鸾儿再心静如水。却也有几分自得和幸灾乐祸。
严府
严承憬一进门便高吼一声:“大哥,我与你说件事。”
正在埋头读书的严承悦抬头,指指一旁的凳子:“说吧。”
严承憬拿出一把扇子扇了扇风,又扯扯衣领:“我刚听说李大娘子家出事了。”
啪的一声,严承悦手中的书掉到地上,他却是丝毫不觉,紧盯着严承憬:“出什么事了。为何没见周叔说起?”
“这事啊……”说到这里,严承憬开始偷笑:“说起来,李大娘子可一点亏都没吃,大娘子的心xing智谋那可是这个。”
一边说话,严承憬一边竖起大拇指:“反倒是想算计她的都吃了暗亏,却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你是不知道,她大伯和四叔家这两日热闹着呢。”
严承憬把他打听来的消息一五一十的说了,叹服道:“果然不愧是打虎的女英雄,做起事来真真叫人只有一个字,服。若是寻常的小娘子碰到这事怕早哭哭啼啼起来,可李大娘子却是手段利落狠辣的把事qíng全部解决好,又不叫人说出不是来,她这样的行事,便是男子,又有几个能做得到的。”
严承憬一番感慨,倒是叫严承悦听的入了神,他脑中不由浮现第一次见李鸾儿时,在同福楼,李鸾儿毫不留qíng的揭穿崔正功,并且诅咒崔正功永远不得高中,第二次相见时,李鸾和把那王老二揍的哭爹喊娘,且叫他趴在坟头哭坟,那作为,那言语着实叫人笑的不成。
后来,每一次相见,那位大娘子都与人不同感觉,更叫人印象深刻,她的为人处事,她的容貌言谈,都一再的引人注意,叫人一见难忘。
严承悦低头瞧瞧自己的断腿,轻叹一声,这般的人物绝非池中之物,便是身为女子,也叫人不容小视,不知道哪一日,这位大娘子便能做出一番功业来呢。
“唉,大娘子除了出身,哪一天比人差,叫我说,她比之京中那些闺阁千金不知道要qiáng多少呢。”严承憬无限感叹:“大哥,你是不知道,这位大娘子除了武艺高qiáng之外,那字写的也好,四书五经又是通读过的,还通音律晓术数,又最能言善辩智计出众,便是十个男儿也不及她一个。”
严承悦心中一阵酸涩,右手紧捏着衣袍,深吸一口气,压下那番酸楚之意,对严承憬一笑:“过几日老爷子要来祭祖,你这几天且收收心吧,等祭祖过后,你不跟老爷子回京,这凤凰城虽好,到底不是你久留之地。”
“大哥不回去么?”严承憬一听叫他回去,顿时垂头丧气起来。
“我回去作甚?”严承悦苦笑一声:“回去叫他们作贱,还是叫人笑话,你又不是不知道……”
后面的话他没说出来,不过,倒是听的严承憬一阵难受,他狠狠一捏拳头:“大哥放心,这个家还有老爷子和我呢,我以后一定勤练武艺,绝不叫人小看,到时候,我护着大哥,谁要敢笑话大哥,我就打谁。”
这番话虽说有点孩子气,可却叫严承悦心中一阵暖意融融,他勾唇浅笑,笑中多了几分真qíng实意:“你说的是,哥还有你护着呢,以后啊,哥就靠你了。”
严承憬又和严承悦说了一阵话,再想想过几天他便要回京,又想想京中将军府那一摊子烂事,也是头疼异常。
实在是心里烦闷,严承憬便直接去练武场发泄,一下午的时间不住的挥刀出拳,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直到累的实在不成,躺在地上再也起不来这心里才算好受一点。
接下来几天。李鸾儿的日子过的异常平静。
隔个一两天,严承憬便去她家里求教,李鸾儿喜爱严承憬慡利的xing子,便也不藏私。很是耐心的指导他,除去指教严承憬之外,李鸾儿还要去城外的工地瞧瞧,也会催马冒多买些黑石收着,另外,便是去严家的铁匠铺子看看统共做出多少碳炉来。
这日,李鸾儿早早的去了城外工地,此时,第二进的宅子已经建出了基本的形状,各屋子之间的墙壁也都垒好了。再加固一下便可以上梁封顶了。
李鸾儿过去和工匠们讨论上梁的事qíng,另外,她还带了些鞭pào,准备上大梁的时候用来去邪气。
看着木匠把大梁的用料挑好,李鸾儿便不再关注房子的事qíng。她出来围着房子转了一圈,看看种下来的桃树还有那些野花全都活了,只这几日gān旱,因着缺水,桃树有些缺少jīng气神了。
李鸾儿拿了木桶便去旁边的小河里挑水浇树,等她把树都浇好,已经时近中午了。李鸾儿整整仪容,才说要回去,便见官道上迎面来了一群人马。
当前的是骑在马上的两个中年人,后面是一辆马车,马车的帘子放下,倒是不晓得里边坐了什么人。后面又是一队马车,车子照样密封,看不到里边的qíng形。
不过,最后的几辆马车里却是装了货物,箱箱笼笼的堆了满满好几车子。最后押车的又有十来个jīng壮汉子。
瞧瞧那马匹,再看看马车的样子,便知这些人不定是哪户富贵人家还乡的,李鸾儿也不多想,瞧了两眼便要往回走。
只那队人马看到她偏偏就停下了,前边的两个中年男人跳下马车,其中一个穿玄色衣服的抱拳道:“这位小娘子,在下一行人赶路急了些,家中老爷子有些口渴,不知道可否向小娘子讨些水喝。”
李鸾儿看了那中年男人两眼,见他身形高壮,目光清亮内敛,便知是个能人,又想,怕是这两个人见自己是从工地那里出来的,便过来讨水吧。
与人方便自己方便,不过是讨些水,李鸾儿倒是慡快的答应了。
她一笑:“两位大叔请了,我这里倒是有水,若是您家老爷子不嫌弃,便请下车吧。”
那位穿墨绿衣服的中年男人回身,小声的和马车内的人说了几句话,紧接着,便有一个十四五岁的青衣小厮出来,他站定后,伸手扶下一位穿着棕色衣服,脸色刚毅约有六十多岁的老人来。
老人看着是个刚qiáng的,整张脸更是棱角分明,瞧来严肃异常,可下了马车,却是一脸慈爱笑容,朝李鸾儿招招手:“麻烦小娘子了。”
李鸾儿笑着在前边引路,把一行人带到第一进已经盖好的屋子里,又搬了几个用山间林木做的粗糙的凳子:“这位老人家,实在是房子还没有盖起来,一切都很简陋,只能让你将就些了。”
老人摆手:“无妨,当年老夫上战场时什么罪没受过,这还是好的了。”
就这一句话,李鸾儿倒是听出来了,这老人年轻的时候怕是一位武将,此时应该是年老致仕还乡的。
安顿好那些人,李鸾儿便去厨间烧水,她力气大,gān活又利落,没多长时间就烧好了一大锅并一壶水,她先把壶取下来,垫了白布端出去,又拿了几个细瓷的碗过去:“老人家,我这里没有好茶叶,还望您老不要嫌弃。”
“有口水喝就不错了,我哪会嫌弃。”老人是个很好说话的,见李鸾儿拿的茶叶应该是自家采的野茶炒制的,倒是笑了:“也有些日子没有喝过这山间野茶了,怕是别有一番滋味呢。”
李鸾儿见他没架子,也笑着给他泡了茶。
给老人泡好茶,李鸾儿又拿了粗瓷的碗从锅里盛了茶水出来,叫老人的随从自去端来饮了解渴。
☆、第六十三章 将军
老人见李鸾儿虽然长的柔弱娇美,可gān起活来却很是利落。
再看她的穿着打扮,也知道是个勤快爱动的,并非那等懒惰之人,便笑道:“小娘子,甭忙活了,过来坐吧。”
“唉!”李鸾儿答应了一声,又把她出门的时候李凤儿给她带的还没来得及吃的点心拿出来递到老人面前:“这是我妹妹特特与我准备的,您老尝尝。”
老人接过来一瞧,这点心做的可真jīng巧,一样绿豆面的糕点,一样桂花蜜糕,还有一样炸饺,个个都做的小巧jīng美,闻起来味道也好:“你妹妹这手真巧。”
李鸾儿在老人面前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您老说错了,这是我哥哥做的,我哥旁的不行,专喜爱厨下的这些个事。”
“这倒是难得了。”老人并没有觉得男人进厨房不对,笑着点头,捏了一块点心尝了一口:“这味道真不错,你哥哥是个心巧手巧的。”
“您老过奖了。”李鸾儿喝了一口茶:“老人家,您也是这凤凰县的人吧。”
“可不是。”老人笑着,起了一脸的褶子:“我啊,祖籍就是咱们凤凰县的,只不过好些年没回来了,以前年轻的时候南征北战的,也没个回乡的时间,等到老了,也不愿意挪窝,这不,一直到现在才想着回来瞧瞧。”
李鸾儿见老人喝完一碗茶,又给他继上一碗:“这就是人常说的少小离家老大还吧,这次回来,您老可得好好的转转,瞧瞧这老家变了没变。”
“唉,一定得好好瞧。”老人坐在树荫下喝着茶水,吃着点心,又有李鸾儿陪他聊天,倒是很悠闲自在:“小娘子。我听你说话很文雅,应该是个读书识字的吧。”
李鸾儿点头:“我爹是秀才,我跟着他念过几年书。”
“难得了。”老人笑着点头:“小娘子言谈有礼,举止优雅。想必令尊必是个有才学的,得空了,老朽倒想见上一见。”
“您老是见不着了。”李鸾儿苦笑一声:“我爹去世多年。”
“是老朽的不是了。”老人面上一惊,随后跟李鸾儿道歉:“提到小娘子的伤心事。”
“这有什么。”李鸾儿赶紧摆手:“亡者已逝,活着的人总归是要活着的,爹爹在的时候,我们好好孝敬着,他走了,我们把他放在心间,过好自己的日子。每天过的开开心心的,他泉下有知,也是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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