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这粗直的xing子倒是叫李鸾儿很欣赏,xing子直好啊,说话不拐弯,也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的,不会背地里yīn人。
送走了醉熏熏的严老将军。李鸾儿叫李凤儿扶金夫人回屋,又叫李chūn自己去玩,她则带着郑婶和马小丫收拾屋子。
把剩下的菜收进厨房,叫郑婶洗gān净盘子碗,李鸾儿自己一个人就把大木圆桌搬到厢房。回来的时候,马小丫已经在打扫屋子了。
青石地上有好些的果皮,还有一些菜渣什么的,马小丫扫的很仔细,也很是gān净。
李鸾儿过去把碟子里的果子收进盒中,笑着端给马小丫:“小丫,这些果子你拿回去和你哥哥分了吧。”
“好咧。”马小丫接过盒子。看看里边没动的果子,顿时笑的眉花眼花:“这可是从京城里带来的果子,管饱好吃。”
“你这话说的,倒真是远来的和尚会念经了。”李鸾儿笑了一会儿,转身进了金夫人的屋子,金夫人看她过来。对她招招手:“鸾丫头,过来坐。”
等李鸾儿坐定了,金夫人才道:“从今儿起,咱们就是一家人了,好些事我也不瞒着你们。该叫你们知道的,我就全讲出来。”
她面现回忆之色:“我家原住在京效,祖上是宋时的御医,后来因为战乱使的人口凋零,到了我这一辈子,就只有我一个女儿家了,爹为了不让祖上的手艺失传,就把行医治病的本事传给了我……”
金夫人一边回忆,一边说着,把李鸾儿和李凤儿也带到了几十年前的光yīn中。
原来,金夫人这金字,并不是取的夫家的姓,而是跟了娘家姓氏而来,金夫人娘家姓金,原来也是大族,后来经历战乱死了不少人,传到金夫人父亲这一辈,就只剩下他一根独苗,金夫人的父亲娶妻,又只得了金夫人一个女儿。
好在金老爷子是个心胸开阔的,虽说遗憾没有儿子,可对女儿也是万分疼爱,又为了不让祖上技艺失传,就用心教导金夫人。
金夫人长到十几岁的时候已经出师了,她资质好,又用功,除却经验外,理论上并不比金老爷子差上什么。
本朝又不讲究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再者乡间女子也有许多为了生计抛头露面的,金夫人长在乡间,又立志继承祖上的医术,因此上,十来岁就随其父行医。
那一年,恰是冬天,雪下的很大,金夫人出门帮着乡亲诊病回来,救下一个前往京城赶考的举子。
那举子姓君,名莫为,家住扬州,家境很是贫寒,他进京赶考走到京效又丢了银子,这大冬天的又冷又饿,就病倒在金家门口。
金夫人与其父都是心善的人,看他可怜,就把他抬回家里,又是喂药又是热了屋子供他取暖,总算是把君莫为的xing命给救了回来。
君莫为表面上看起来文质彬彬,温和有礼,他醒了之后就很是感激金老爷子,又见金夫人长相秀美,再看金家虽不是大富之家,不过好在家境小康,家里也有富余的银子,就表示要报答金家的救命之恩什么的。
当时,金夫人和老爷子真的被君莫为的表相给蒙骗了,认为他是个好人,金老爷子又见他有文采,又是举人,就有了结亲的打算。
不过,金老爷子还没提出结亲,君莫为就先提了出来,表示他很喜欢金夫人,愿意娶金夫人为妻。
金夫人当时不过十几岁,正是qíng窦初开之时,对于长相俊朗的君莫为自然也很喜欢,金老爷子见闺女喜欢,也就答应下来,因着君莫为还要赶考,金老爷子也没催着两个成亲,就只是请了媒人,行了三媒六聘之礼,又赠了银子与君莫为,还替他买了个书童,亲自送君莫为进京。
金老爷子医术高明,家虽然安在京效,可也曾替许多官员看过病,人脉倒也有,为了女儿着想,金老爷子也豁出面子寻到那些官员门下,替君莫为走人qíng。
后来,君莫为高中,依着商量好的回来迎娶金夫人,当时,不知道有多少大姑娘小媳妇羡慕金夫人的好运呢,却哪知道,这君莫为就是一披着人皮的豺láng,金夫人一世的悲苦也都得自于他。
金夫人嫁到君家,开始的时候,君莫为和君家老太太对她还好,还念着她的恩qíng,后来,金夫人又生了一个儿子,更是和君莫为夫妻相得,有一年,北方鞑子来犯,官家派兵征战,点了君莫为押运粮糙去往前线。
金夫人本就和君莫为夫妻恩爱,自然舍不得他,不过,也知道君莫为既然为官,就自然得顺从君命的道理,亲自打点行装送他去往前线。
等了一个来月,前方来信,说君莫为病重,金夫人就坐不住了,与君老夫人说了一声,把儿子托付给老夫人,她亲自带了药去前线救治君莫为。
金夫人的医术好,她去了,果然把君莫为治好了,可那场战争很是惨烈,受伤的将士极多,前方的军医就不够用,金夫人本着治病救人的原则,也没有回去,就在前线帮忙,救了许多人。
严老将军就是被金夫人救过的,当时,老将军被箭she伤,差点一命呜呼,是金夫人把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他好了之后,就很感念金夫人的救命之恩,又知晓金夫人是君莫为的妻子,对君莫为也自然亲近不少,就差没有拉着那夫妻二人拜把子了。
后来,这次战场上回来的那些将士因着感激金夫人,便把许多功劳记在君莫为头上,君莫为自此也进了官家的视线中。
☆、第六十八章 药澡
照这么说来,金夫人命倒是不错的,夫妻恩爱,婆媳也没有什么大矛盾,又有儿子傍身,按理说,日子该越过越好。
可偏偏天不随人愿,自从金老爷子逝世,以前那些常来常往的官员也慢慢的疏远了,再加上后来崔相公家的大娘子看中了君莫为,而君莫为这个伪君子见金夫人没了利用价值,就把她甩在一旁。
原来,君莫为的意思是要降金夫人为妾,娶崔娘子为妻,可金夫人是什么人,那是个xing子最烈的,哪里容得了,和君老太太还有君莫为折腾了不知道多少次,最后,君莫为在崔家帮助下给金夫人安了个罪名,把金夫人休出家门,就是金夫人生的儿子也为了不让新人恼怒而赶出家门。
金夫人一心一意为君莫为打算,从没有什么别的心眼,到最后落得一无所有,净身出户,其中悲凉自然可知。
她又气又急又恼,更是因为君莫为的无qíng而凉透了心,一时伤心之下吐了血,又病倒在chuáng上。
当时,她的儿子也不过六七岁的模样,是个分外懂事的孩子,为了照顾母亲而忙碌不休,等金夫人从伤心中走出来的时候,她的儿子却已病重。
金夫人为了儿子回去求君家母子,却见到君莫为迎娶新妇,被君家下人无qíng赶出羞rǔ,没办法,她只好cao起老本行,想自荐去药铺做个坐堂大夫,好换钱给钱子治病。
谁想到那崔家娘子更是个面善心恶的,找了人在京城的各个药铺子里放了话,使那些铺子没一个敢收留接济金夫人,最终,金夫人的儿子病死了。
她儿子一死,金夫人万念皆休,心存死志,把儿子葬到山上之后。就在离儿子下葬处不远的地方想要跳崖自尽。
正好一位江湖中隐姓埋名的神医路过救下金夫人。
那位神医姓华,人称华大夫,他为人xingqíng古怪,虽医术高明。却并不是那等悬医济世之人,只对自己看得过眼的人出手救治。
华大夫得知了金夫人的事qíng之后,一个耳光甩到金夫人脸上,大骂她没出息,更是骂她无能,说她有那么好的医术不知道用,只知道在家相夫教子,才落得这样下场,既然已经这样了,就该振作起来好好的想想怎么替她自己。替她儿子复仇,她偏把这些该做的事qíng不当回事,竟然想要自尽。
华大夫大骂,说金夫人自尽了,那对狗男女才是更猖狂得意呢。人家巴不得她早点死呢。
这几句话把金夫人骂醒了,她痛哭一场,收拾了心qíng就跟在华大夫身旁给他打下手,帮他采药制药,金夫人医术不错,更有一手好的泡制药材的手段,她用心帮忙。华大夫自然就省心不少。
就这么过了半年多,华大夫也看透了金夫人的禀xing,更喜爱她的资质,就提出收她为徒的想法,金夫人也自然乐意,就拜华大夫为师。跟着他继续研习医术。
拜过师傅之后,金夫人才知道华大夫竟然是神医华佗的后辈,心下佩服之时,更加的用心学习。
这么一来二去多少年之后,金夫人出师。华大夫把他手上的势力jiāo给金夫人之后就云游四海去了,而金夫人也用自己的医术和承自华大夫的古怪xing子闯出了毒手神医的称号。
“太可恶了。”李凤儿天生的疾恶如仇,听金夫人讲完她的经历,气的柳眉倒竖:“真是一对狗男女,gān娘,你就该下毒把他们全毒死。”
金夫人这时候倒是看开了,拉着李凤儿的手笑道:“下毒?我哪会那么便宜了他们。”
“很是。”李鸾儿笑着称赞:“夫人说的是,让他们轻易死了才是最容易,最便宜他们的,照我说,就该夺了他们最在意的东西,叫他们生不如死。”
这话说的真是痛快,听的李凤儿眼睛都亮了起来:“姐姐,如何让他们生不如死?”
李鸾儿看看金夫人:“夫人,若我没猜错的话,您那位前渣夫应该是如今的君相公吧,那崔娘子好像是崔正功的远房姑姑,当年崔相公的女儿,如今崔小相公的姐姐。”
“你怎么知道的?”李凤儿惊问。
金夫人笑着拍拍李凤儿的头:“叫你用功读书你偏不读,你姐姐平时事qíng那么多,还抽出时间来看书识字,且连朝庭动向都打听的这么jīng准,你呢,就知道玩。”
“知道了,以后我也多读书还不行吗。”李凤儿偎在金夫人身上撒娇:“gān娘,你给我说说,我姐姐是怎么猜到的,她猜的到底对不对?”
金夫人点头:“鸾丫头猜的对,我前边不是说了么,我那前夫叫君莫为,朝中姓君的大臣可不多,再者,他能为了另娶新妇连儿子都舍弃,就足说明他是有野心的,照这么一想,现在他必身居高位,如今朝中身在高位的又姓君的,也就只有一个了,还是那句话,能够叫他抛妻弃子,那就说明那位崔娘子家里势力很大,想来也一定是高门望族,照岁数算,便是当年的崔相公家的女儿还合适一些,这么说,你可明白了。”
李鸾儿笑道:“其实猜起来并不难的。”
李凤儿却听的眼冒金星:“你们一肚子花花肠子,我可玩不了这个,算了,反正我有gān娘有姐姐在,也用不着我动什么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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