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从小就懂事,叶爸叶妈心知她一向很qiáng调他们的身体,再加上那话说的也不假,遂点头应下,其实得知这突如其来的家产,他们除了震惊以外确实还是松了一口气。
一家三口坐在一起聊了一上午,俨然已经把收集证人的事qíng忘了,日头刚过,就有人“砰砰”的敲门了,叶妈起身开门,林叔冲进来,满脸兴奋,“找着人了“
所谓的找着人,就是找着知道有关讯息的人,走在路上听林叔说了些,原来对方是临村的人,那天晚上刚好从村上一户人家喝完酒回去,路过叶家鱼塘附近突然尿急,就直接把自行车停在路边,往田埂里头走,于是就看见三个鬼鬼祟祟的人影直奔鱼塘那走,手上还拎着东西,那人只听到那几个人嘀咕着说着什么,民生,鱼塘之类的话,当时天色太晚,他急着回家,解决掉那事之后就提上裤子回去了,没想到昨天就听说上钱村出了整糖鱼被毒死的事,立刻想着自己撞见的几个人,这人也算厚道实诚,立马就跑过来了,现在人就在村长家等着呢。
鱼塘的事总算有了转机,这可把叶爸叶妈激动坏了,急匆匆的跟着林叔赶到村委会,叶安然撒娇卖萌也跟着过来了,然而推开村长家的院门,才发现不仅那证人在,王家竟也早早得赶过来了,于是这三方会谈就开始了,原以为有了确凿的证人那王家该认账了吧,没想到这家人脸皮厚的可遮天,无理取闹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实在够qiáng悍,人家愣是一口咬定对方喝酒喝多了看错了,那人是个实诚人,嘴皮子不太利索,而人证这技术活靠的就是一张嘴,他半天半天一直说自个儿眼神耳朵都好的很,毫无防备的被王家气势汹汹的堵回去了。
“民生不就是你家那小子的大名,难道这个你还想否认?!”林叔气不过呛了一句。
王家婆娘刷地站起来,cha着腰,满脸肥ròu扛了两下,大声道:“吆,叫民生的人多了去了,你去派出所查上一查,这云溪镇没有百来个总有十来个,难道就得轮到我家儿子背上这黑锅,我告儿你,门都没有!“
一听这无赖的话,叶妈差点bào跳起来冲上去跟那泼妇打一架,幸好被叶爸眼疾手快的拦住了,看来事qíng并没有因为找到证人而变得简单,换句话说就算今天把人证物证都放在王家跟前,人家也会眼一闭很牛x的告诉你,这事和我们家没关系,你哪来哪去。
当然村长也能继续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打太极,叶安然不知道这王家如些硬实的姿态和信心到底是哪来的,之前听说是家里上面有人做着大官,不好得罪,然而叶安然偏偏不信这个邪,看王家现在也不过是中等之家,就算上面真有人物怕也是隔着老远的亲戚,农村里到处是沾亲带故的关系,七大姨八大姑的,实则用在城里面就是一点用处都没有,而且她估摸着这王家的亲戚最多是市里的,上次听方书记的话茬,些时正值职位jiāo替更新时候,谅他也敢闹太大动静,最多息事宁人。
暗自思量了可能存在的厉害关系,叶安然移步走到叶爸身边,清清淡淡笑着道:“爸,既然事qíng这么复杂,咱们老百姓自个儿也解决不了,就直接jiāo给派出所那些警察叔叔处理吧——”她的声音并不大,但是刚好够着在场的所有人听清,众人表qíng各异。
虽然歌曲中唱的好,我在马路边捡到一分钱jiāo到警察叔叔手里边,但是这个年代这和景象只能出现在城里面,这要是在农村就得改成jiāo到村长大叔手里边,村长在每个村子里的地位可想而知,这搁在古代就是父母官,人官衔虽小,但好歹也是地头蛇,人人有事第一反应就是找村长解决,无论这村长能不能办实事,已经是根深蒂固的思想了,就连叶家也不例外,咋听到叶安然说道找警察还有懵,随后就急忙反应过来,“对,对,既然这事不简单,咱们就得让公家来帮忙了,用法说话绝对能解决!”
这事qíng陡然一下将要从私底下放到台面上,王家人有些忧,不过很有气势的压住了那股子慌乱,微微白着脸硬着脖子道:“你找天王老子来都没用,咱没做??就没做!还怕你啥!走,虎子,咱先回去好吃好喝着去,明天顺道市里问候一下你表舅去,好些时间没见了怪想的??”
说完,那肥婆娘盛气凌人的横扫了下在场的众人,得意洋洋的领着自家儿子和丈夫出了院子。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这表舅爷就是那传说中的靠山呐??
叶家父母有些寺足无措,俗话说的好,民不与官斗,他们小门小户怕是讨不得好啊。村长默然无语,不过还是悄悄的离的他们更远了些。
叶爸偏头刚好注意道,遂心中那把火更甚,板着脸有些忿忿道,“打,赶紧打,我就不信这事公家还能把直的给掰曲了去!那样也算咱们叶家运气背,认栽!”
第二卷 第一百五十五章等等等等
第一百五十五章等等等等
当然所谓的报警实则是打往镇上派出所,本来小乡镇大事就没几件,下午那边也只是派了两个过来协助调查,不过这人虽少仗势还是引起了村上的轰动,现在正是农闲时节,大部分村民都没啥事遂跑过来观望。
叶家人跟那两位调查人员做了详细的备案以后,便没他们什么事了,毕竟已经全权jiāo给公家处理,他们需要做的只是等结果而已。
叶安然一回来就忙得不着边,脑子里满是家里的事,现在空闲下来,她方才想起小白童鞋貌似还在X市等她的电话,天,两人之前说好了一起回学校边的小院子看看,自己竟然顾着自己的事,把这一茬抛在了脑后,都这么多天过去了,应该回去了吧?
叶安然忐忑不安的想,随即懊恼的锤了下自个儿的脑袋,快步走进里屋,从包包里掏出手机,然而看到屏幕一片漆黑,才发现自己从回来就忘了给手机充电,手机已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没电了,怪不得这几天都没有电话进来。
她迅速将充电器连接上,一开机就滴滴好几条短信进来,前面几条是方航关于合约的详qíng的描述以及问她为什么关机看到回电话等等,后面还有林庞的问她有没有回来,而最后两条才是夏子琛的,第一个也是让他回电话,第二个间隔了两天时间,没有再说什么,只有几个字,老地方等。
老地方?初初看到这个名词,叶安然还有些反应过来,而后方才领悟,这所谓的老地方怕就是那个小院子吧,当年他们见面几乎都是那里,两人坐在树下下棋聊天发呆,都是那个地方,这岂不就是真正的老地方。
不过下一秒,她好似想到什么,猛地站起身,睁大双眼,拿起包包就拔腿跑出去,叶妈正在院子里晒菜gān,见她急匆匆的样子,奇怪的道,“这太阳都要下山了,你去哪里啊?”
“我去接球球放学,一会儿就回来”骑上自行车,头也不回的应了一句就像离弦的箭一般冲出去,那样子完全没有了平时的文静淑女范儿,叶妈目瞪口呆的看着她的身影,“这姐弟俩未免太黏糊了点吧,这不是才一天没见吗?”
当然去接球球只是叶安然临时想出来的借口,球球自从上了初中就一个人骑车来回,完全不需要依靠别人。
用力的蹬着车子,她的脑子里有些混乱和担忧,那个固执的小白该不会一个人在那破烂不堪的院子里等了这么些天吧,想到那条短信的日期,叶安然就有些冒汗,这要是真等了,她罪过可就大了,所以一想到有这种可能,叶安然完全无法安然待在家里,无论如何也要过去看看才能放心。
夏子琛曾经住的那个小院子就在云溪镇中学的对面巷子里,虽然很长时间没有来,叶安然还是凭着身体记忆轻而易举的找到了那个地方,果然门上的锁没了,门是虚掩着的。
叶安然架好自行车,深吸一口气,上前轻轻推开门,预想中的场景并没有出现,院子里竟然没有人,叶安然之前准备好的道歉的语句陡然没有用了,不知为何她心里有些失落,果然以着夏子琛的智商应该不会在院子里等这么多天,这门怕是他走时忘了锁了。
她心下想着,抬脚走了进去,拿出纸檫了擦那个石凳,转身坐在上面,全身松下来才发现刚刚骑车凶了,小腿酸痛起来,她伸手轻轻捶了捶,准备休息一下再回去。
“得,你总算是来了,”门边突然传来戏谑的低沉声音,叶安然抬头一看,小白就靠在敞开的门边,手上还提着一个袋子,她仔细看了看,估计是一盒围棋,原来这家伙没走啊。
惊喜陡然袭上心头,叶安然想都没想准备大方的赠送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在看到对方脸上那似笑非笑的表qíng后,她又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这是食言而肥,现在还是戴罪之身呢。
一想到这,下一秒叶安然刷地站起身,颓唐的垂着脑袋,嗫嚅道:“对不起啊小白,我忘了”
夏子琛沉默着走过来,将东西放在桌子上,坐在另一边的石凳上,托着下巴,良久,用一种单纯又不解的语气道,“你有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吗?”
叶安然心下更加忐忑,惨了,这是真生气了?她抬起眼,急忙道,“其实我也不是故意的,家里那事qíng不简单,整天想着就忘了其他事啊”
夏子琛定定的望着她慌乱的样子,心里反而冷静下来,随即有些好笑自己怎么一在她面前就这么孩子气,本来就知道她如此着急回家是有事,想想也知道这些天定没有空闲,只是一听到电话那头关机的提示以及完全的没有讯息,他就莫名的不悦慌乱,好像两人又恢复到前几年的无所jiāo集,从熟悉到慢慢淡忘,最后是全然的陌生,这样的qíng绪严重扰乱了他的思维,所以近乎赌气似的发了那个短信,就想着她到底什么时候会过来,现在想想只觉得这样子真是可笑的可以,耽误了这么多天相处的机会,他明明可以用很多种借口直接跑到叶家去逮人,这么些天的犹豫,担忧纯属跟自个儿过不去嘛——
迅速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自己的错误,夏子琛微微叹了口气,拿出袋子里的东西,那果然是一盒棋,“算了,咱们先下一盘再说,好久没有和你玩了,来,你黑子白子?”
这态度变化之快让叶安然有些摸不着头脑,虽然小白脸上还是没什么表qíng,但是她就是莫名的觉得对方好像不生气了,她移动了下僵硬的身子,重新坐下来,习惯xing的拿起黑子,“黑子吧 ——”
夏子琛嘴角微微挑起,不发一言的等待她先出手。
院子里极其安静,偶尔有风chuī过树叶才发出吼吼声,棋子碰触棋盘的声音也就显得不那么突兀了,叶安然恍惚的觉得自己好似回到了几年前,心里感慨颇多,手上的攻势则明显弱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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