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尧脸红了,不自在地在秦毅臂弯里动了动身体。没错,是臂弯中。秦毅早就顺手搂住王尧的腰,另一只手在王尧长了些胡渣的脸上摩挲。
杀青最后一幕戏是王尧战死沙场的一幕,导演要求他尽量憔悴一些,悲壮一些。于是这些天他就没有剃胡子,下巴带上些胡渣,再加上化妆师的巧手,战死时的他真是无比催泪。这时的胡渣显得他更男人,更有担当,却也要离开他深爱的女人以及一直守护的国家了。
他有些不自在,却不知为什么不敢去抓秦毅的手让他别摸了。只得扭了扭身体说:“别……别摸了……我……我一会儿回去就刮胡子。”
“谁说你要回去了?”秦毅扬眉,“你我都走了,萧景茂明早要怎么想你?过会儿我会去卧室和压着萧景茂在地上睡一晚,你就坐在卧室门边,等明早萧景茂推开门时再露出一副憔悴的样子,对他说些依赖怕被抛弃的话,你今晚上得罪萧景茂的事,也就揭过去了。”
“他这种人,可以忍受你吃醋耍性子,因为那会让他觉得自己很有魅力,很有成就感。但是记住不要再有下一次,否则真的会被他报复的。”
道理王尧都懂,他一时脑子没转过弯儿来,但现在也想明白了不少。秦毅这分明是在为他着想,这让王尧不知为何有些开心。
再一次伸手在王尧下巴上摸了摸,秦毅靠在他耳边低笑说:“还有,谁说要你刮胡子了?我呢,是真的喜欢胡子,觉得有胡子的人,真是性感极了。”
他的声音也性感极了,王尧的耳朵再一次发烧了。
“你、你是……同志?”这是来到这世界第二个人这么问秦毅了。不过之前对韩哲秦毅只是逗他而已,现在面对王尧,秦毅却开始沉思了。
前生秦毅在十四五岁时,也曾暗暗喜欢过一个小宫女。当时那感觉很深刻,尽管知道两人根本没有一丝一毫可能,但每日只是见到她就觉得开心,利用自己在小厨房工作的便利偷偷给她塞些糕点,那时候真是只要付出就那么幸福。可是后来小宫女死了,良妃再一次发怒时把她生生打死了,而秦毅也利用小宫女的事情讨好新得宠的慧妃,将良妃拉下台,也是为小宫女报了仇。
后来,小宫女的模样模糊了,只是隐隐还记得那时美好的感情,然而更多的,却是扳倒良妃的无尽快感。成长中他也向往过结婚生子的幸福生活,见到有太监娶妻也觉得很羡慕。可是后来成了厂督,才发现没有了最重要的东西,这些向往都不过是水中月镜中花罢了。
他娶过妻,也纳过妾,不过连碰都不愿碰她们,只觉得那娇美的身体对自己是一种无声的嘲讽。他见其他太监用各种器物折磨女人,从中得到变态的快感。但他不一样,手握重权的他,不需要那种扭曲的成就感。逢场作戏时看到女人被折磨他也会快乐,但随之而来的是更加难以忍受的不堪。秦毅太清醒,他清醒地认识到这种快乐只会让自己显得更可悲;他太喜爱gān净,不仅追求gān净的女人,更不愿意用这种方式让自己与那些他瞧不起的太监一同变脏。
所以他前生对女人的感情,都变成了一场空幻。而来到这个世界四个月中,他没有碰过女人。虽然想过,可就是提不起多少欲望。自己解决时会有反应,但没有那种发自心底的快感。
可是在方才与萧景茂纠缠时,秦毅清楚地感觉到自己从内而外迸发出的冲动。年轻男子的气息竟然让他有些意乱情迷,亲吻萧景茂一是为了做戏,二也真的是渴望肌肤与肌肤的jiāo织融合。
他对萧景茂产生了欲望,秦毅清醒地认识到了这个事实。而在摸到王尧脸上硬硬的胡渣时,秦毅指尖竟觉得一阵苏麻,舍不得移开手。他迷恋于这种坚硬的感觉,男人的感觉。
他明白,就算是重新有了重要之物,但前生的经历注定他无法再重来了。有些东西改变就不可能回头了。他喜欢上了男人,并迷恋男人的身体。
或许,娶妻生子,柴米油盐酱醋,这种他渴求渴望的生活,注定是他永远得不到的东西。
将手从王尧脸上移开,秦毅点了点头:“没错,我喜欢男人,而且还是刚刚发现的。”
王尧脸又红了,他现在真的弄不懂,秦毅到底是故意跟他玩暧昧呢,还是真是对这方面天然到什么都想不到?以秦毅擅于伪装的性格来看应该是故意玩暧昧,可是他也说是刚发现的,那么不自知也是有可能的?
他却不知,秦毅前生大半生都在伺候女人,在宫里女人是不把太监当成男人的。他甚至帮助嫔妃洗过澡,解过闷,他手上挑逗女人的功夫比起某些能力不知的男人还qiáng。王尧这种身份,让秦毅不经意间便将他视作过去接触过的小太监,小嫩男孩一般。就忍不住顺手调教一下,捏捏摸摸的,都是很平常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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