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接解开衣扣,怒道:“四爷说借钱不还的是都不是万岁爷的忠臣,你看看奴才奴才十几岁就遂着万岁爷出征,打三番时奴才赶上了个尾巴。”
脱掉官服的身上,是触目惊心的刀伤,一条一条红得似蜈蚣一样的伤痕缠着他身上,他指了两道伤疤,“这就是打三藩时留下的,后率随着万岁爷三征葛尔丹,身上的伤都记不住了,难道这些不足以证明奴才的忠诚?”
他瞪着一双铜铃般眸子,眼圈有些泛红,说道:“奴才的腿上中过箭,每当刮风下雨腿就酸痛,其中的苦楚,远非雍郡王所知。”
“是呀,是呀,雍郡王怎能否定奴才的赤胆忠心?”
“万岁爷,奴才的忠心天地可鉴。”
他出头,自然有人添柴火,大臣纷纷哭诉对康熙的忠诚,一时之间行事陡然逆转,康熙扶着着御案,仿佛在心存怜悯的看着哭诉的朝臣,他的目光却一直落在胤身上。
胤紧抿着嘴唇站在原地,下颚越绷越紧,后背也绷得紧紧的,他承受着所有的压力,他的腰杆挺得很直,任何的压力都压不夸他,胤想到了梦中的qíng景,当时在没有一个人在他身边,他一个人艰难的前行。
一直很维护胤的志远,此时并没出声,他仿佛没看到胤的困境,胤睁开眼时,看见他信任的目光,事qíng只能依靠他自己解决,但他不是一个人。
胤捏着袖口中的各种罪证,他明白了一件事,有人设局,亦有人破局,更有人将计就计,成全于他,昨日碰见了书逸,他神神秘秘的将一张薄纸jiāo给他,胤开始并不在意,回去详细的看了以后,胤对书逸打听消息的能力刮目相看。
他深知公爵府没有密探暗卫,瓜尔佳氏曾经说过,用这些太招忌讳,忠勇公是臣子,用不上。但胤更知道一点,京城中的大事,尤其是关系到朝局的大事,从没有什么能真正的隐瞒过她。
瓜尔佳氏是没有暗卫,公爵府也没什么门人,志远一向是独来独往,从不同朝臣勾连,即便面对很是敬仰他的雅尔江阿等人,志远从不假辞色,也不会借助简亲王府的实力,但这一切在瓜尔佳氏面前都不是问题。
她能从各府的夫人口中,同她们的闲谈中得到有用的消息,更能从市井流言中,辨别出真伪来,‘需要暗卫的人都不是聪明人,亦不是自信的人,依靠暗卫,蠢人。,
胤仿佛被大臣们的哭声惊醒,看了康熙皇帝一眼,走到光着上半身显露伤痕的武将身边,从地上捡起他脱掉的rǔ白色亵衣,胤郑重的披在他身上,随后拍了拍他肩头,沉声道:“爷敬佩你为国效命。”
“雍郡王。”武将露出一丝自傲,胤板着脸,说道:“但你昔日为国效命留下的伤痕,并不能成为你欠债不还的理由,一码归一码,混不到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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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三章 慈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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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公爵府里品茶的瓜尔佳氏悠然的一笑,斜眼看了一眼转●朗的书逸,“怎么?要娶媳妇紧张了?”
在瓜尔佳氏面前,书逸从来没有像对待外人时的潇洒从容,gān巴巴的问道:“您不担心?”
书逸并不是非得娶岚郡主,虽然他也觉得她不错,但是¨书逸凑上前去:“您让他当廷脱衣服,又让我把证据jiāo给四爷,一旦不成,四爷的气势没了,阿玛他们再往回追讨银子更费劲了。 ~
瓜尔佳氏抿了口茶水,手指捏着茶杯盖,答非所问的说道:“你阿玛太辛苦了,老爷整日的在书房查账,追着人要欠款,不妨一次解决了,另外瑶儿娇气着,我担心弘曜同曦容本来好好的苗子,被她带坏了,有四爷看着,我也能放心些。”
书逸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合着瓜尔佳氏弄出这许多的事qíng理由如此的简单,阿玛和四爷为追缴欠款,忽略了她同小妹,书逸的嘴角抽动,闷声道:“他欠着外祖父的qíng分,但也不会听您的,您如何说动得他做出头鸟?”
瓜尔佳氏轻轻摇头,“书逸啊,说动落了下乘,是有破绽的,如今你阿玛身处风口làng尖上,多少双眼睛盯着,不说是皇子,就算当今万岁爷也都看着呢,追讨户部欠款这点小事,我会把暗棋都bào漏出来?那也太没用了些,何况你外祖父对他的恩qíng没有到达他可舍命的地步,携恩图报,品xing风平上不好,往后谁还会受老爷的恩惠?不怕被恩人要挟?”
“邢他怎么会””心寒了,对大阿哥心寒。“瓜尔佳氏勾起嘴角,“他不想再陷进去,想要下船,最好的办法就是做出头鸟,大阿哥用不上他·当然会顺利的上岸了。”
“他来问过您?”
“这种事qíng还用他来?”瓜尔佳氏放下了茶盏,“你当他夫人是摆设?所以啊我总是说娶妻娶贤,娶对了妻子,于丈夫的仕途有莫大的好处·你看朝中重臣的嫡妻哪一个不jīng明?哪一个不懂得察言观色?哪一个是心里没分寸的人?当家¨主持中馈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书逸对瓜尔佳氏心悦诚服,叹服:“就如同额娘,小妹说过qiáng中自有qiáng中手,您就是高人,高人。”
“我虽然挺看重岚郡主,但长媳不会娶她,不是她不好·不是她不聪明,她不适合做长媳,也不适合你大哥。”瓜尔佳氏慈爱疼惜的目光落在书逸身上,“我的三个孩子,最疼瑶儿,最费心思的是书轩,但最倚重的是你,用心最少的也是你。”
“额娘。”书逸像是小时候·半蹲在瓜尔佳氏身边,瓜尔佳氏手轻抚他下巴上的胡子茬儿,含笑说:“你最为懂事·额娘放心你,岚郡主出身科尔沁,对你将来统兵有莫大的好处,她慡利gān脆,xing子看上去也很刚qiáng,一旦你领兵出征她不会要死要活的不离不舍。”
“嗯。”
“她对你大嫂很敬重,这一点我尤为的喜欢,她是郡主不假,但入了我公爵府的门,便是你媳妇·在我面前休要摆郡主的架子,忠勇公爵的爵位是你大哥的,族长的位置也是他的。”
书逸笑了道:“我明白的,额娘,大哥比我合适得多,谁敢在您面前端郡主公主的架子?”
前生她专门收拾李唐骄纵跋扈的公主·瓜尔佳氏拽起儿子,让他坐在自己身边,拍了拍他的手说道:“你也别怪额娘偏心,一是你大哥合适,二是长幼有序,三是额娘相信你,书逸,你即便不承爵位,照样能闯出来,多少家族的落寞在于内部纷争不断,你大哥从文,xing子又耿直很,最大的喜好不是做官,是读书,这辈子我也没指望他做到中堂的位置,有个爵位护身,我也能放心些,而你有大把的功劳,不必拘泥在公爵府中。”
“我知晓额娘的苦心,您对我们都了一番妥当的安排,看看小妹,看看大哥,您是最好最好的额娘。”
“跟瑶儿学坏了。”
瓜尔佳氏戳了戳书逸的脑袋,手搭在他的肩头,眼里有些满是欣慰的笑容,“你上疆场我也是担心的,儿行千里母担忧,我又怎么会不想着你?但我养出的儿子不会为了平凡富贵就碌碌无为,书逸啊,人活一世不一定求得青史留名,但亦得轰轰烈烈做点什么,人总是会死,身为男儿不可燕过无声。我疼爱你们的方式,同别的额娘不一样,我不会轻易的让你们陷入险境,但也希望你们能出人头地。”
她也会尽力给他们创造出人头地的机会,瓜尔佳氏做不到将儿子笼在身边做富贵闲人,整日的无所事事,庸庸碌碌的混一辈子。瑶说了一句在理的话,没有人天生就是奇才天才,真正青史留名的人都是培养出来的。闯下一番功绩的人,一靠机会,二靠才gān。我能给你们创造出机会,才学上该教得也都教了。”
瓜尔佳氏手掌按压在书逸肩头,“你应该是展翅飞翔的雄鹰,而你的妻子应该是于你同飞的洒脱之人。”
“儿子明白。”书逸有些热血上涌,额娘的苦心,他如何不懂?“额娘是偏心,但您偏心的是我,不是大哥。”
她给了他展翅飞翔的机会,不会将他死死的栓在京城,书逸清楚一旦他出征,瓜尔佳氏会如何的担忧。
瓜尔佳氏说:“我从没同你们说过,我最佩服的人是封láng居胥的冠军侯,他英年早逝原因很多,我翻遍了史书,不信汉武帝会诛杀功臣,那么他为什么会死?朝中倾轧,xing格孤傲骄纵。”
“儿子,额娘不会让背后暗箭she向你,你的敌人永远在你眼前。”
“嗯,我记住了。”
如果霍去病有瓜尔佳氏为母的话,也许不会死那么早,书逸心中暖洋洋的,额娘为他做的安排并不比大哥,小妹少上一分。
“雍郡王府里是不是让人也送个消息?小妹懒散的xing子¨”
瓜尔佳氏听书逸说起舒瑶来,立刻泄气了几分,叹息说:“她一定是搂着曦容睡觉,她比任何人都看得开,也比咱们更相信四爷,曦容多好的孩子,怎么就投胎她的肚子里做了女儿,可惜啊。”
书逸见过曦容,每次都看出她的无奈,她可以压制任何人,甚至在四爷面前也有不弱的气势,但在舒瑶跟前,是虎你得趴着,是龙你的盘着,书逸听着瓜尔佳氏感叹:“也好,曦容被舒瑶宠着也好。
好吗?书逸可看不出曦容哪里高兴来,玉勤是解放了,不用再被舒瑶‘疼爱,“我想曦容现在最想再有个妹妹。”
瓜尔佳氏点头说:“四爷太忙的话,曦容的愿望很难实现,所以,你们都老实点,别让四爷四处给你们收拾乱摊子,等到她明白了,你们会吃不了兜着走。”
“额娘是不是太小看我们了?”书逸将曦容估计得很高,但还能有额娘厉害?
瓜尔佳氏唇边勾出诡异的微笑,“她不是当假的,真惹怒了她,比我恐怖得多。”
书逸挠了挠脑袋,能让瓜尔佳氏心存忌惮的人,一定非同凡响,可曦容面对舒瑶疼爱时的无奈,书逸又有些不敢相信。
“看着吧,谁第一个撞枪口上。”
瓜尔佳氏最后总结的说了一句,书逸将她是话放在心里,是不是先找个倒霉蛋试试看?先看看曦容的爆发力有多qiáng?
雍郡王府里,自从胤走后,舒瑶既然知道知道孩子不是胤,很放心的——睡觉,明日再处理也是可以的,屋子里静悄悄的,只听见舒瑶的呼吸声。
站在门口抱着曦容的奶娘,小心意义的问道:“小格格,您还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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