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瓜尔佳氏四名的阻拦,书轩保不准是举人了。瓜尔佳氏不是不在意书轩前程,谁让书轩考试后生了病,就算天王老子临凡,瓜尔佳氏不准许书轩带病去广州参加乡试。
瓜尔佳氏没理会志远,直接对守在门外的小丫头吩咐:“去和大少爷说,别缠着师傅了,师傅也是人,也得吃饭。”
志远抿嘴偷笑,当书轩的老师很不容易,书轩好学不耻下问,每一位老师都被书轩问到吐血,书轩天资聪敏,读书刻苦,敏而好学,不骄不躁,是每一位当老师都想要徒弟,可学识再广博的师傅,架不住书轩没黑没白日积月累的提问。虽说教导出连中小三元的弟子,师傅面上有光,书轩保不住将来再中个大三元,状元及第的启蒙恩师是极为荣耀的,可志远给书轩请了多位老师,都被书轩问跑了。
如今这位大儒是坚持日子最久的,瓜尔佳氏好吃好喝的供养着,就怕他被儿子问跑了,没人再来教导儿子书轩,当天才儿子的额娘不容易,外人光见到书轩给瓜尔佳氏长脸,岂会瞧见瓜尔佳氏的痛苦。
儿子说起经书子集是一套一套的,瓜尔佳氏一句话cha不上,曾经发表一顿感慨,孔孟圣人为何不是哑巴?天天子曰子曰的,曰个头。
“咱们回京,吴先生也算解脱了。”书逸感叹,志远摇头晃脑满脸的得色:“舒穆禄府功勋传家,我先中了进士,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儿子书轩必是状元郎,到时让汉人读书人看看,咱们八旗子弟识文断字,连中六元。”
“二哥,六元是什么?”舒瑶难得有兴趣,书逸解释给妹妹听,舒瑶一边听一边点头,总结连中六元比全国高考状元还难,大清秀才举人的入取比例很低,淘汰率很高。
瓜尔佳氏又让丫头去催促一遍书轩,大约小半个时辰,书轩姗姗来迟,衣襟上沾染着墨迹,书轩嘴里还在不停的念叨着,书轩比舒瑶大五岁,虚岁才十四,虽说是读书人,书轩不显得虚弱,比同龄人要高半头,身体也很qiáng壮,这是瓜尔佳氏的坚持,不管书轩怎么抗辩,瓜尔佳氏只认准一条,每日闻jī起舞,抽出半个时辰练习骑she,长此坚持,书轩书卷气息十足,且不是手无缚jī之力之力的书生。
书轩相貌长相随了其阿玛志远,国字脸浓眉大眼,一身的正气,书轩先给父母请安,坐在志远下手首位,是嫡长子的位置,书轩歉意的看了一眼父母,二弟和妹妹,瓜尔佳氏拦住书轩。
“我们都习惯了,用膳。”瓜尔佳氏话语尽量简洁,省得儿子书轩找由头拽文。
丫头布膳,晚膳很丰富,志远长舒气,日头垂西时他便等着用膳,等到掌灯十分,不多的五口之家才凑齐,吃顿晚膳容易吗?儿女着实是有个xing。
第四章 用膳
食不言寝不语,不适合用在舒穆禄府上,志远平生一大爱好便是吃,府上的厨子月钱是最高的。瓜尔佳氏用膳不得安宁,给丫头递了个眼色,丫头手脚麻利且熟练的换菜。
志远筷子举在空中,他看好的菜色调换到长子面前,书轩埋头用膳,丝毫未察觉阿玛充满怨念的目光,膳食对书轩不过是填饱肚子远比不上书要紧,遂对面前摆放得菜色不在意,志远遗憾的哼道:“牛嚼牡丹。”
书轩抬头,“儿子提醒您多次,牛嚼牡丹不适合用在···”
抢在书轩长篇大论前,瓜尔佳氏厉声道:“用膳。”
志远和书轩同时缩了缩脖子,安静老实了。放下大儿子和丈夫,瓜尔佳氏瞅了一样正常的用膳的二儿子书逸,瓜尔佳氏暗自点头,书逸的做派深具名门公子做派,足以从书逸身上看出她的教诲,当瓜尔佳氏目光落在女儿舒瑶身上时,仔细看了一会,提醒道:“别光喝汤。”
舒瑶小手抓着汤匙,似对面前得蟹huáng羹很喜欢,瓜尔佳氏直接戳破舒瑶的心思,将难啃的软炸排骨放到舒瑶的吃碟里,“就是知道省力,你连饭食都懒得嚼用,再懒散下去,怎么得了。“
“嗯。”舒瑶寻常得嗯一声,对远离眼前的蟹huáng羹留恋不舍,吃软炸小排好费劲,还得咬,可怜巴巴的女儿似在吃毒药,瓜尔佳氏qiáng忍住给舒瑶换回蟹huáng羹,她是为了女儿好。舒瑶的眼眸太过单纯,她如果祈望般看着你的话,不知怎么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满足她,满足她,
瓜尔佳氏几乎每次用膳都会面对舒瑶,按说早就练就视若无睹了,每次都差点中招。舒瑶咬着排骨,用膳这点小事影响不了额娘,对心xing坚韧的人无用,异能修炼好麻烦,效果好jī肋,追求混吃等死米虫生活得舒瑶转念间便放弃了,一级就一级,就算修到十级,同样时灵时不灵照样是jī肋。
“老爷,你给闺女留点。”瓜尔佳氏一时照顾不到,志远差一点将蟹huáng羹扫dàng一空,志远一本正色道:“蟹huáng体寒,瑶丫头不可多用。”
瓜尔佳氏额头青筋砰砰的,舒瑶不可多用不是你一点都不给她留的原因,说得多在意闺女,实则还不是嘴馋?书逸为瓜尔佳氏布菜。
“额娘,今日鱼做得新鲜。”
书逸同qíng理解的目光,瓜尔佳氏差一点眼泪都落下,这一家老小就这般回京,居住在公爵府可怎么办?瓜尔佳氏生xing要qiáng,丈夫为官清廉,为人顶天立地一身正气,瓜尔佳氏虽说是内宅的妇人,却不愿丈夫志远被人小看非议,她要维护志远,舒瑶是瓜尔佳氏最小的女儿,生她时赶上大难,好不容易生下小猫一般的舒瑶,瓜尔佳氏愧对女儿,几乎将舒瑶当成命根子般,三个孩子中间,瓜尔佳氏最疼女儿舒瑶。
在瓜尔佳氏眼泪就没重男轻女一说,女子教养好了,照样不比男儿差,照样可鲜衣怒马,恣意放纵。瓜尔佳氏对女儿的期望很深,打算将自己一身的本事都jiāo给舒瑶,可她的女儿却天生懒散,瓜尔佳氏教导无效后,便开始为女儿将来筹谋,女儿xing子改不了的话,瓜尔佳氏就得给她挑个好婆家,最好不用在婆婆面前立规矩,人口要简单,既然女儿打算悠闲的过一生,当额娘的就得先安排妥当。
女红针线,瓜尔佳氏早就使人去苏州买了绣娘,就是给女儿冲门面的,至于主持中馈,女儿嫁入人口稀少的人家不用太复杂,掌控全局变成,事qíngjiāo给下面的人处理,用膳漱口净手后,瓜尔佳氏看着安静得舒瑶,暗下决定回京后托关系请个宫中的嬷嬷,不是为了教导女儿礼仪,而是随着女儿出嫁,到时好帮衬舒瑶。
瓜尔佳氏不准女儿被无用的礼教束缚住,舍不得女儿受苦,她定会给女儿舒瑶铺就一条清净悠闲之路。
用膳后,瓜尔佳氏叫来她的陪嫁王嬷嬷商量回京得事儿,志远考校两个儿子功课,虽说是考校,志远不敢问得太深,不是怕儿子回答不出,是担心大儿子书轩将自己问倒,从书轩十岁后,志远考校儿子功课就很慎重,二儿子书逸赶不上书轩博学,但随口请教志远几个问题,都很刁钻古怪,遂志远深感天才的阿玛不好做。
舒瑶依偎在瓜尔佳氏怀里,看似向瓜尔佳氏学习管家,其实早就jīng神恍惚,昏昏yù睡了。瓜尔佳氏声音放轻,一下一下拍着女儿的后背,王嬷嬷见惯了不觉奇怪,主子嘴上为小姐,不,是姑娘头疼,心里爱姑娘不行,从不拘束姑娘。
“主子,姑娘在公爵府里的堂姐妹是不是给她说说?”
王嬷嬷死了男人,守着儿子在府里过活,瓜尔佳氏供她儿子读书,并为将她儿子当做仆从,王嬷嬷之子很争气,虽说赶不上连中小三元的书轩,现如今也是一名秀才,王嬷嬷感念瓜尔佳氏的恩惠,对她越发忠心,为舒瑶掌扇。
“姑娘生得好,谁都不忍欺负了去,奴婢打听得清楚,公爵府里最得老太太欢喜是二姑奶奶的表姑娘,唤芷卿的,其次是三老爷家的嫡次女从降生就养在老太太跟前的舒静,她比姑娘小上两月,听说最是嘴甜机灵的,老太太是京城里有名疼孙女的人儿,将姑娘们拘在跟前他亲自教养。”
瓜尔佳氏回答寻常:“老太太只生了两个女儿,三房老爷充作嫡子养,可不是嫡子,二姑奶奶所出的姑娘是老太太嫡亲外孙女,不疼她还能疼谁?何况嫁去安亲王府的大姑奶奶撑着老太太的门面,外孙女是老太太心尖尖上的人儿,哼,堂堂公爵府竟然靠着出嫁女,真真是丢尽祖宗的脸面。”
瓜尔佳氏对志远的嫡母怨念很深,往常志远不管死活的被遗落在外头,现在志远将要回京,公爵府热乎了不少,频频来信打听志远是不是靠上哪位贵人,提醒志远有好处别忘了公爵府,他们趋炎附势的左派,瓜尔佳氏尤其看不上,女子未必不如男儿,可名门世家能够立足,不是靠着出嫁女伺候丈夫为娘家劳足好处。
“公爵府的爷们都是中用的?大姑奶奶再得宠,不过是嫁个安亲王庶子当福晋,安亲王爵位不见得落在谁是身上,老太太想得太容易了些,承爵的事儿是皇上定下的。”
舒瑶蠕动小身子,瓜尔佳氏敛声,“瑶儿,回房洗漱了再睡,”
舒瑶揉揉眼睛,乖巧的嗯了一声,奶娘齐嬷嬷上前,背着舒瑶回屋子,伺候她安置,躺在chuáng榻上的舒瑶反倒jīng神了,将chuáng帘放好后,舒瑶念头一动,去了随身空间戒指中。
第五章 空间
有jī肋一样的异能,舒瑶对随身空间不抱很大的希望,随身空间里,是十二块土地,只有其中的一块是开垦出来的,其余十一块即便舒瑶刨碎了铁锹也无法开垦。经过舒瑶的盘算,随身空间是需要逐渐升级的,舒瑶只能认命的在第一块土地上种植寻常百姓都能种植的——萝卜。
随身空间不大,目测一番不过几亩地,在土地不远处,有一口水井,在现代也好,在古代也罢,舒瑶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前世她忙得女孩们最喜欢的逛街购物都抽不出时间,整日里一身军装,电视剧电影院,对她来说是làng费时间,每次吃饭都有专门警卫员送过来,舒瑶只管张嘴吃就行。
今生舒瑶是养在内宅的娇娇女,五谷不分,舒瑶围着水井转了几圈,才琢磨清楚怎么把水弄上来,杠杆滑轮对于纯理科生来说很熟悉,前世的记忆所学终于能用上了,舒瑶热泪盈眶,亲自动手将放在水井边上的滑轮绳子捆绑好,固定在水井上的架子上,舒瑶废了好大的力气弄上半桶井水。
井水清澈,似甘泉一般,舒瑶蹲在木桶旁,十分的怀疑这水能喝吗?这里可没洗胃一说,拉肚子痢疾是要死人的,舒瑶不敢尝试,用井水浇开垦出的土地,忙忙碌碌了许久,舒瑶擦擦汗水,劳动不觉光荣,好累人。
舒瑶抱着膝盖坐在田地旁歇息,按照空间的大小,能盖座茅屋,舒瑶放弃的原因很简单,她懒怕麻烦,等有空再盖好了。舒瑶忽略了盖茅屋的糙从何处来?不是随便搭建个狗窝,就是盖简单的茅屋也得有房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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