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远此时说得很感xing,康熙皇帝心柔软了些,本是贵重的血脉,因为他…康熙觉得有些对不住志远,也就没阻止志远继续说下去,很少有人将升官说得如此真诚恳切,一般的臣子奴才在康熙面前全部都是大义凛然,无视仕途,其实肚子里还不是想着如何高升?康熙看得太多了,猛然出现志远这样真诚的人,康熙眼里一热,耿直的忠臣啊。
“最后一个原因其实…其实落到了四福晋身上。奴才夫人虽然嘴上不说,奴才是知晓她比较犯愁女儿的,奴才女儿读书不成,诗词歌赋更是没有,刺绣女红能将绣品fèng到自己的衣服上,绣得牡丹像是狗尾巴花,除了会算账之外,实在是当得上是好吃懒做。就连用膳的时候都挑汤羹吃,因为比较省力。”
“…”康熙额头凸显青筋,四福晋,他认为贤惠能gān的四儿媳妇,竟然是这样的?胤禛,皇阿玛对不起你。
“既然儿女是前生的债,奴才总不能眼看着她嫁不出去,或者随便弄个入赘的女婿,想要给女儿挣一份体面的嫁妆,奴才努力的向上。等熬到五品官时,奴才看到了希望。”
志远的眸子闪动着敬佩信任。“选秀制度真是好啊,万岁爷英明神武,睿智非常定然不会亏待奴才,所以奴才其实心里盼望着选秀的,只是一直没同任何人说。”
“你的意思是,你努力仕途得意,另一个目标就是让你女儿顺利的…顺利嫁给皇子?”
康熙胸口已经不是疼能形容得了。多少人反对选秀,康熙是知晓的,碰到志远这样的。康熙想着能不能说志远骗婚啊,胆敢欺君,实在是…不对,当时选秀指婚的时候,康熙就知道舒瑶的xingqíng,只是没像现在这么了解?入宫选秀敢念鹅鹅鹅的人不多啊,以为她藏着掖着想要落选,哪里知道那是舒瑶超常发挥了。
康熙手拍着脑袋,他当时怎么就没看出来了呢?他被志远算计了,可恶,可恨,可恼。
“不,不,不。”志远连连否认,“您误会奴才了,奴才从没想过他有资格般配皇子,只是奴才当时官居二品,只要她是嫡妻就成,奴才就想着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虽然她愁人一点,但也不是那么得讨人厌儿。没想到皇上看重,奴才成了公爵嗣子,对您奴才感激涕零,忠勇公爵嫡女只要品行不差,应该没人敢休妻的。您将她指婚给四爷时,奴才都被天上掉得馅饼砸傻了,皇家是最重规矩的地方,奴才女儿今生无忧了,可奴才秉承着诚实的态度,还是同您说了几句。”
康熙面露痛苦,是啊,他是说了,但康熙以为他是谦虚啊,谁想到都是真的?康熙无力的叹息,“四福晋还不错,朕没觉得她有你说得不堪,她和老四看着般配,般配啊。”
列祖列宗,玄烨对不住你们,天下百姓,朕对不住你们,给你们选了这么个皇后。
志远称赞道:“是皇上教导有方,在家的时候,奴才被她弄得头疼,自从成了四福晋,不是奴才说虽然慵懒难改,但也能读书吟诗,生儿育女,四福晋能有今日,全赖四爷包容,奴才万死难报圣恩。”
“万死难报?”
“是,奴才说得是实话。”
康熙一下子站起身,抬手狠狠的敲打志远的额头,“你就是这么报答朕的?为什么让朕明白?啊,志远,你是不是看朕被儿子们气得还不够,你…你故意,故意气朕。”
“告诉你,朕告诉你…老四别想给朕跑来了,娶了舒瑶又怎样?”康熙抿着薄唇,“朕看着好,谁敢说不好?”
志远是不敢躲避康熙袭击的,低声说:“奴才只是据实回禀,哪敢气到万岁爷?”
“你就不怕老四福晋因为你的实话‘病逝’?”
康熙在病逝上说得格外的重,志远仰头凝视康熙,“您不会的,奴才如何都不会相信万岁爷无qíng。”
“哼。”
康熙冷哼一声,转过身去,唇边勾起,“你给朕滚出去,志远,今日这番话朕不想听第二遍,老四福晋是朕亲指的,她同老四是天作之合。”
“谢皇上。”
志远郑重的磕头,倒退出门,李德全看到了志远脑袋上的一片红,一看就知道被万岁爷敲敲出来,眼里了闪过几许同qíng,志远大人真真是辛苦了,被如此对待,还能器宇轩昂无怨无悔的臣子不多,李德全很佩服志远,最近康熙皇帝难伺候极了,动不动就发火,志远能挺这么长功夫,不简单呢。
“李德全,你给朕滚进来。”
李德全连忙迈步进去,当他看到康熙的时候,心里咯噔一声,万岁爷这是怎么了?怎么像是被气得胃疼的样子?最近几日,康熙是落寞不够jīng神,可如今怎么仿佛被bào风雨打了茄子一样,蔫了,到底谁欺负了谁啊,李德全怎么看着遭罪得是高高在上的康熙皇帝呢?
当然李德全永远不会说出来看万岁爷这幅yù哭无泪的模样心里是高兴的,起码有点喜怒,前两天万岁爷跟个木头似的,虽然被气到了,但总算有活头了。
“奴才在,万岁爷有何吩咐?”
康熙道:“你把朕挑拣的几本书送去给闭门读书的马齐,顺便给鄂伦岱送个口信,给朕老实点,朕如今没空同他玩儿。”
“遵旨。”
送书看来马齐大人要复起了,估算日子,鄂伦岱大人是该玩夺爵还爵的好戏。李德全挺同qíng康熙皇帝的,多几个像鄂伦岱和志远的人,康熙得活得多火爆啊,好在整个大清没有几个,庆幸啊,遗憾啊。
“听说老四福晋这回反应比较厉害?”
康熙上次听皇贵妃说随口说了一句,“命太医每隔几日去请脉,怀相不好的话,也得多吃一些。”
胤禛没什么可挑剔的地方,康熙唯一不满得是怎么胤禛也得有两个儿子吧,所以他对舒瑶这一胎格外的重视。
“回万岁爷,奴才也听说四福晋怀相得事儿,主要是…四福晋倒是不吐的,主要是嗜睡,经常一整天一整天的睡,四爷犯愁怎么能让四福晋少睡一点,奴才看太医怕是没辙。”
“…”
康熙咬牙切齿,“她如果敢给朕生下个像她一样好吃懒做的皇孙,朕饶不了她。”
“奴才看会像四爷吧…”李德全在康熙的锐利的目光下,果断的住嘴,喃喃说:“万岁爷太cao心了。”
康熙拳头举起来,又放下,放下,有举起,重重的叹息一声,“那岂不是更愁人?”
“您圣明。”
“…”
雍亲王府后院,宁静的夜晚,皎洁的月光,钮钴禄氏形单影只的沐浴在月光下,在她平静淡然的眸子里蕴含着难言的痛苦,“这种日子,我还得过多久?见不得人的日子…就是我的一生吗?”
除了在胤禛恢复雍亲王爵位的时候,钮钴禄氏被舒瑶准许出了院门,远远的给胤禛磕头道喜,是远远的,她隔着一座鹏屏风,看不清胤禛,她jīng心打扮在舒瑶一句,‘四爷,钮钴禄氏喜安静,像她那么淡然的人不多,我更应该成全的’中,支离破碎,用尽心思想要在太子的废立中安慰胤禛,可她…连胤禛的面都见不到。
她的才qíng,她的淡然品行,她的魅力,她的聪明,她的一切一切…见不到胤禛又能如何展现?钮钴禄氏是最高兴舒瑶怀孕的人,这样胤禛就可以不再被舒瑶拴住了吧,让人恼怒得是,太皇太后死了,她早不死晚不死,偏偏这个时候死了,胤禛有多守信重孝她是知道的。
胤禛怎么可能招幸妾侍格格,钮钴禄氏幽幽的叹息,“哪怕是见一面也好。”
她是想过淡定的日子,对四爷可有可无,但如今近乎于封闭的日子,不是淡定,是监牢,为什么四福晋就…就不耍点手段呢?为什么她就不爱四爷成痴呢?再不表现,就来不及啊,钮钴禄氏想到年份,她不能再gān等下去了。
第五百二十二章 出游
孝庄在康熙四十八年病逝,钮钴禄氏记得她多活了二十年,明年的选秀必然会耽搁,再选秀得时候就是康熙五十二年,先不说年羹尧的妹妹小年糕能不能再入四爷府上,按说这两年是历史上钮钴禄氏最为得宠的时候,可她被四福晋软禁了,连四爷的毛都摸不到一根,如何得宠?
她再淡定下去,四爷就会…钮钴禄氏知道太子被废了,胤禛还是做了雍亲王,虽然历史的轨迹有所偏移,但大体也只是在过程上有所变化,重大的历史事件还是发生了。
钮钴禄氏握紧拳头,低声喃咛:“我不敢赌,也不愿意赌。”
必须得行动起来,一旦胤禛出现意外的状况,钮钴禄氏虽然现在见不到胤禛,但她还能有个希望,一旦胤禛死了,她就真正的成了寡妇了,不会再有任何的希望了。
不管是真是假,钮钴禄氏都觉得自己得拼搏一把,如果再继续淡定先去,她真的没有机会让胤禛看见她了,淡定,平淡,低调都可以,但唯一不能得是死在四角之地。
于此同时,许久不曾出现的娴嫔终于是熬过了太子被废的yīn影,她以前最怕得是胤礽被废了太子之位,如何都挽救不了,如今她只想着保住胤礽的xing命。胤礽从太子位置上下来也不见得不好,能废就能立,让康熙皇帝看明白了,他的儿子们都是什么德行。
“只有胤礽是最孝顺你的,最成才的。”
娴嫔同样握紧了拳头,她的眼里闪过鱼死网破的光芒,不肯认输是娴嫔另一个迷人之处,她打发走了奴婢,按转身进了琅嬛福地,她将自己还有的东西一样一样的摆出来,如今的娴嫔已经学乖了很多,她们说得是。不管她在康熙心里是妖怪还是神仙,康熙都不会再碰她了。
无法施展女人的本钱,娴嫔只能另外想办法,好在琅嬛福地的秘药种子还有一些,娴嫔以前光想着用现成的,但存货越来越少,有些东西又不能用,娴嫔只能自己动手种地了。
两世为人。娴嫔就没种过土地,这一点她连李芷卿都不如,李芷卿没种过土地,但她毕竟是清穿女,在现代看过电视什么的,但娴嫔出身赫舍里氏,从来就是被娇养的,马踏青苗有她,但播种种地,这会要了她命的。
娴嫔拿着种子左看右看。虽然琅嬛福地是神奇的空间,但种子不在土里。也不可能生长出药丸,而且琅嬛福地经过这么年的折腾,里面都是灵气远没有刚开始充足,又是直接种植合成药丸,所以播种的难易程度比寻常的人参什么的困难一些,要求也高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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