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因为赵一鸣的话,老太太的眼睛眯了眯:如果真是魏太姨娘的人所为……,哼!
赵一鸣唤住了言梅,又对老太太道:“这些娘子身后还有几个粗使的丫头、娘子,这些人距老太太您也说不上远来,她们同样有可能说那番话,也是要关起来的;过了明日就可以好好问问了。”
老太太连连点头:“还是一鸣你说得对,这几年真得没有白做官儿,事qíng被你一说就是明白清楚了许多;言梅,你们老爷所说的人一个不少的都要关起来!让人小心看管着,我想那说话的人,八成就在你们老爷所说的两拨人里。”
老太太虽然糊涂,不过这一次她的话倒是和红裳等人的想法是一致的。
老太太的人不可能会做这种事qíng:太容易被人捉到了,而且跟着老太太总比跟着其他人要qiáng百倍——她们在府中的地位已经很高,不可能再高了;而且那些娘子多数都是跟了老太太很久的人,不是几个银钱就能买动的人。
而魏太姨娘的人也不太可能:就算此事是她所为,以她的xing子,她绝不会安排她的人开口说这番话的。
所以,那些站在最外围的几个粗使的丫头娘子们更有可能:她们在屋里走动什么也很自由些。
今天不问这些娘子的话,还把她们关在莲太姨娘的院子里不迁出来,红裳和赵一鸣等人自然是有打算:满月宴过去后,最早也要到后天才会有时间处置这些娘子们;算一算便是一天两夜的时间,那暗中设计的人,会不会利用这段时间做些补救的事qíng呢?
红裳和赵一鸣他们等的就是来补救的那人。
赵一鸣又一次唤住了言梅:“老太太,这事儿还是等老太爷回来后,您同老太爷说一说,由老太爷发话去拿人不是更好?”
老太太不解儿子这是什么意思:“我说了也是一样啊,再说这本是内宅的事qíng,何必要你父亲……”
红裳笑道:“老太太,一鸣不是这个意思;你把孩子的事qíng和此事同老太爷一说,老太爷会如何想呢?老太爷一准儿会高兴地……”
老太太这下明白了。
金氏怕老太太依然没有听懂红裳的暗示,便笑着直接说了出来:“到时,老太爷一定更会知道这个府中,谁是最不能少的那个人,谁又是最知道老太爷心思的人。”
老太太笑了:“对,对,你们说得对。”还是有儿女好啊,并且还要是自己生的,自己养的才好;所以,那庶出的两个孩子,一定不能养到旁人那里去,吃谁向谁啊。
在暗中之人看来,现在的红裳和赵一鸣可是“戴罪”之身,所以行事一定会小心谨慎,就算被他们发现了什么可疑的地方,他们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命人去做什么,免得再招惹到老太爷。
所以,红裳和赵一鸣等人才没有把那些娘子关到另外的地方去,任凭她们还关在莲太姨娘的院子里——那里可是比老太太这里还龙蛇混杂,什么人都有呢。
就是因为如此,所以红裳等人才没有让老太太去拿人:老太太拿人,和红裳他们拿人有什么区别?全府上下的人都知道老太太是个什么样子的人,红裳他们来过后,老太太便把人捉了关起来,那暗中之人还有个不明白嘛?
所以,要让老太爷发话拿人才可以。
要让暗中之人有一种错觉:红裳和赵一鸣已经受了打击,现在有些不愿意、也不敢出头理事了。
计议一番后,老太太看看窗外已经全黑了,便留下红裳等人一起用饭。
金氏和赵一飞还好,而红裳和赵一鸣忙得中午也没有用饭,他们夫妇可是饿得前心贴后背了,这一顿饭他们用起来感觉十分的香甜。正用着饭的时候,老太爷回来了;他也没有用饭呢,也入座吃了起来。
老太爷还特意温言和赵一鸣和红裳说了不少的话,他还真怕这两个人小心谨慎的过度,自此日以后不会再出头理事。
用完了饭,大房和二房各自回去了;他们走了不久,老太爷便命人去捉了魏太姨娘和莲太姨娘的几个人,和老太太的那些娘子关到了一起去。
这一举动,让笼罩在黑夜中的赵府,暗底里dàng起了一层层的涟漪。
魏太姨娘在言梅面前时,吓得几yù晕倒的样子,只是哭好似来年辩解也不敢的样子;可是言梅走后,她用帕子一抹脸上的泪水,对香糙轻轻道了一句:“你们该回去就回去吧,让人关好了院门,这就睡吧;今天晚上应该不会再有事儿,就是有事儿,也同我们院子无关大了。”
魏太姨娘说完,伸了伸腰打了一个哈欠便转身向里屋行去。
“奶奶,这事儿有些不妙了,听言梅的话,她好像还要把莲太姨娘的那里的人也捉起一些来——不会让老太爷真查出什么来吧?”香糙有些忐忑。
“那么多人呢,再说了那说话的人又是懂那个的,没有人能指出她说得话,有什么好怕的?你想太多了。”魏太姨娘一面说一面挑起帘子进屋了。
香糙虽然感觉魏太姨娘的话有道理,但她就是静不下心来。
香糙自随老太太回府后,一直到现在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可是却怎么也找不出来,而魏太姨娘待她还是如同原来一样,什么事儿也不背着她,瞒着她,但她就是在心中生出了不安来。
看到魏太姨娘进屋,香糙只能跟了进去,然后服侍魏太姨娘躺下后,叮嘱了守夜的小丫头,她便走了,当然要去找那人好好商议一下,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千万不能出事儿啊,万一出了事儿,依着魏太姨娘的xing子…….
香糙不敢想下去。
香糙出院门时候,魏太姨娘已经坐到了小花厅里:“看好她,她如果真要去寻那人你就惊一惊她,不要让她坏了大事!”
吉大娘答应了一声,转身出屋后自后门出了院子,她知道香糙会去哪里,悄悄地,又急匆匆的追了下去。
红裳和赵一鸣回房后也命人关了院门,说是乏了要早些睡,牵车子的婆子们便告退了把车子牵走了。
可是红裳和赵一鸣回房后并没有睡,而是吩咐侍书带着婆子们去了后门,不一会儿,侍书便同赵安娘子一起进了屋。
“人,追回来了么?”红裳一看到赵安娘子,便摆手让她不用多礼直接问了出来。
赵安娘子道:“已经追回来了,绑好关到了我们药铺里。”
赵一鸣好似没有听到“我们药铺”四个字,只是问道:“可还是派了人出去四处寻找,并沿路一直向南追了下去?”
“回老爷的话,是的,捉人时,那南去的车子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奴婢的当家让他们直管走了,府中的人都还以为那两人没有寻找到呢。”
“很好,找个稳妥的人去看看,等过了明日……。哼!”赵一鸣的脸色有些泛青:“对了,可问出什么来没有?”
【79.想睡觉,门都没有】
赵安娘子摇头:“没有,不管是那丫头还是那长随,都一口咬定只是按规矩做事的,没有做错什么,问他们是谁调查他们到南边儿去的,他居然说是奴婢的当家使了小厮说的,那小斯他不知道名姓,不过见到了一定认识,虽然奴婢的当家打了他们几下,但他们还是没有改口,一直喊冤。”
赵安娘子把事qíng如实说出来,并没有为自己的丈夫开脱,真的还是假的,做主子的心中自然有数,她如果分辨反而显得心虚。
红裳看向赵一鸣:“看来,要仔细查一查他们的家人才成。”赵一鸣也是这个意思。
赵安娘子福了福:“他们的家人今日也已经成查过了,并
没有什么可颖的,奴婢明白太太的意思,不过他们两家人很简单的,家中只有父母。”
赵一鸣和红裳沉吟了一下:“再让人好好访一访,不止是他(全文字小說閱讀,盡在ωар.зZсn.cn(зZcn.Сom.文.學網)
们的家人,还有他们在府中的一举一动都要查个清楚,不过不要让人察觉到,明白吗?”虽然红裳夫妇也知道赵安娘子做事稳妥,不过他们还是不相信无缘无故地,丫头和长随会有这么大的胆子,做出这样的事来。
赵安娘子答应了下来“她和赵巡没有得到赵一鸣和红裳的吩咐,不敢在府中乱查问的。
红裳和赵一鸣又吩咐赵安娘子了一些事qíng,虽然府中明日要宴客,他们夫妇没有时间处理今天发生的事qíng,但却可以利用这个时间把许多的事儿查个清楚。
赵安娘子把事qíng记下来后,便又随侍书等人自后门出去了。
红裳和赵一鸣没有再说多说什么,一起相携去看过了孩子们。叮嘱了奶娘们后便回房睡下了——今天他们是已经累坏了,可是明日还有得他们累呢,不好好睡一觉可是不成的。
但是,偏生有人同红裳他们夫妇过不去,好像是打定主意今天不让他们夫妇消停了:半夜时分有人来敲红裳的院门,敲得那叫一个山响,让看门的几个婆子想假装睡着没有听到都不行。
婆子们听那敲门的声儿不敢怠慢,一面骂那敲门的人一面急急披衣出来打开门,压低声音喝斥:”惊了我们少爷和六姑娘,看不把你打个半死!你遭瘟了,这大半夜的不睡觉,敲什么门!敲得这么响,一会儿等上夜的大姐们来找你算帐。”
可是门外的婆子一张口却差一点没有把门里的婆子们吓个半死:“快,快报给老爷太太知道,吐血了,吐得黑血,好大一片,已经晕迷不醒了,要出人命了!”那人自己可能也是吓了个半死,话都说的颠三倒四,根本没有说到重点,门里的婆子们根本就不知道应该如何回报。
红裳院子里的婆子虽然吓得不轻,不过不像那婆子一样惊慌失措;看那婆子吓得那般样子,便道:“我的老姐姐,你吸口气不要慌,好了,你现在把话给我们说清楚,是谁吐血了?”婆子们也知道事qíng大,所以也不敢多安抚那婆子,意思了一句便算完了。
那婆子苍白着一张脸:“是太姨娘。”
“那个太姨娘?”红裳院子里的婆子都想打人了,这婆子不是吓得失了魂吧?
“二个太姨娘。”红裳院子里的婆子们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直接问道:“是不是莲,琴两位太姨娘吐血晕了过去了?”在婆子们说话的时候,已经有人飞奔去找侍书几个人了——婆子们可是不敢直接去叫红裳的房门,如果报信的婆子点头,便不会有人叫寻侍书的人回来。
“是的”那婆子肯定的点了点头,她现在气都没有喘匀,一颗心还在七上八下,没有归位呢。
红裳院里的婆子们把那婆子拉进了门来,然后留下一人同那婆子在小门里说话,其余的人都进屋子好好的穿衣梳洗了,今天晚上看来是睡不成了。
侍书被婆子们叫了起来后,一听同样也是吓了一跳,知道此事不能不报给赵一鸣和红裳的,虽然两位主子累了一天,只是此事她却拿不得主意,她急急披衣起来,一面急急走向红裳的正房,一面又让婆子去叫鱼儿几个人起chuáng过来伺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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