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之女_我想吃肉【完结+番外】(3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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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叽叽喳喳这才说到了正题,送什么纹样的缎子,又孝敬什么样的首饰,郑瑜出嫁多年颇有心得,郑琰跟着姐姐也学到了不少。
终于,郑瑜伸了个懒腰:“成啦,这些也差不多了,要有改动我再使人跟你说一声儿。她们也快回来了,你要不要见一见?”
“不了,见了也是啰嗦。”
“成,我送你。”
姐妹俩还未至仪门,王氏已经带着沈氏回家了。
婆媳俩算是相得,沈氏的父亲只是七品小官,然而却是世家出身,嫁到国公府也算是另一种意义的下嫁。终究带着些教养,对于婆母还是足够尊敬的,王氏因娶到了世家儿媳妇,也是神清气慡,与沈氏居然婆媳相得,不少时候出门都乐意让沈氏陪着。
两人在门上听说郑琰来了,王氏神色未变,她对郑瑜也是在满与不满之间。郑家能帮到儿子,这当然也好,郑瑜又能生,家里也cao持得不错,这些是加分项。郑瑜又有些泼辣,初嫁的时候略天真慡直,让王氏的下马威没弄成,这是减分项。加加减减,就是面子qíng,不如对沈氏那样亲切,却也认了这门亲。
沈氏的神qíng就很不好了,她还年轻,再受家族教育也没学会把表qíng全收住了,郑琰一见就看出端倪来了——比起朝廷里的老滑头们,沈氏还差得远了。
不能怪沈氏,在改朝换代的时候,名门沈家吃了大亏了!现在不说只剩个空壳子吧,也已经从二流滑到三流末了。这里面没有郑氏的黑手也有他们的默许,当初郑家是一点忙也没有帮,并没顾这拐了弯的亲戚一丝一毫。
既遇上了,少不得要坐上一坐。王氏总是郑瑜的婆婆,郑琰总要给长辈一些面子的。当年范氏是一品,是因为她死去的丈夫曾经做过挂名太尉,吴承业没他爹那么牛,王氏的品级自然也就没有那么高,仅得二品,与儿媳妇郑瑜一样,还没有单独封号,算来比郑瑜还略差一点,但是在家里也就这么含糊了。几个女人里,竟是郑琰的品级最高。
宾主坐定,郑琰很乖巧地问了王氏好,又关心王氏的身体状况。王氏笑道:“都好,都好,还没谢谢你送的眼镜儿,好使!以前老眼昏花的,现在有了它,都能穿针引线了。”当然她现在也不会自己做这些活计就是了。
沈氏心说,不知道多少人骂这眼镜呢,本来一gān老头儿眼花看不清字儿之后就不得不休致了,现在好了,一戴眼镜儿,照样办公,白占了多少空缺,阻了多少人上进之路。


第三百八十二章 平日吃苦太少
郑琰很谦虚地道:“您觉着好用就成,阿姐跟我要的时候,还怕您用不惯呢。”
王氏亦说:“大娘有心了。”郑瑜也很标准地躬一躬身。
王氏倒是有事儿要跟郑琰说的,眼看要过年了,除了走礼之外,王氏还关心另一件事qíng:崇道堂新年过后也要开学了。由于过去的一年里崇道堂开得确实不错,又有名师教着,皇帝也偶尔会过去一两回,教出来的学生大家都说很不错,家里有学生的家长也表示出了满意,王氏就想问问郑琰可不可以再收她家几个孙子入学。这种观望的态度很多人都有。
郑琰道:“就是学堂规矩略严些。”
王氏道:“这个却是不怕的,只管管教。”又问些学校的规定一定,倒是与郑琰聊得投机。
沈氏坐得无聊,笑谓郑瑜:“瞧阿娘和韩国夫人真是投缘。你这妹子文也来得武也来得,又会持家又能开学堂,年纪轻轻已是一品,可把你给比下去啦。”
“卧槽卧槽卧槽!这是挑拔吧是挑拔吧?她以前还说过什么?我姐没听进去吧?离间这种事儿,都是循序渐进的,今天不反驳,就会被当成默认,接下来不定会有什么好听的呢,越说越多,不这样想也要动摇了。”
郑琰耳听六路眼观八方,声音里带着嘲弄:“比?”尼玛自家姐妹还没说什么呢,轮得到你来啰嗦啊?转头又与王氏道:“您这媳妇儿可真有心思,不愧是世家出来的,样样仔细,竟无一处不上心,想来尊亲姐妹也是这样比法儿的,接下来该比婆婆跟亲娘了。我与阿姐一母同胞,骨血相连的竟不知道要比个什么呢!”反正我是土鳖我无礼,绝bī不做圣母包子。
沈氏万没想到郑琰会丢了她婆婆来掐她两句,不由心生悔意。她不过是顺口一说,本没有想太多。说出口也觉略有不妥,实因今天跟王氏出门见到了楚家的人受了点儿刺激,回来又遇到了郑琰姐姐笑吟吟的那么开心,越看越觉得嘲讽。萧复礼登基前后,郑琰参与政事,沈家的倒霉事儿,说她没参与都没人信。
郑瑜心里也略火大,她与郑琰品级之差别,最初乃是因为老皇帝时得了祥瑞,别人家是女婿生官,郑琰当时还小没出嫁就自己升了。后来就慢慢差大了些儿,但是她丈夫如今在京兆,池脩之在外州,品级差不多,环境差很多。
郑瑜是长姐,郑琰是幼妹,年纪相差了十三岁,是以郑瑜虽也是娇养长大的,看郑琰也像是看半个女儿。更兼杜氏自以四十余岁上生下郑琰,唯恐自己看不到郑琰长大,得空就向儿女们灌一些“我要不在了,你们一定要照顾好妹妹”的观念,日子久了,也就习惯成自然了。
本来没什么比较之心的,让沈氏一说,倒显得她小气见不得妹妹比她略好一点儿了。也笑道:“我们家是不兴同室cao戈乱犯口舌的。”
王氏听得真真儿的,心道,平时这小儿媳妇都很典范的,怎么今天抽了这个风了呢?得问问她了。眼下却当听不懂,打着回场:“是要和和气气的才好呢。那这入学的事儿,可就说定了?”
郑琰也笑道:“正好,阿岫他们也是我外甥呢,岂有不收之理?”也不管沈氏尴尬,又说笑了几句,当面邀郑瑜到池府小聚,王氏也痛快同意了,这才告辞。
郑瑜向王氏请示去送妹妹,王氏含笑应了:“去吧。”
两姐妹走后,王氏不得不板起脸来问沈氏:“你方才说那个话做什么?”
打死沈氏她也不能认了刚才确是有些不好的意思:“不过是看到了,顺口一说,谁知韩国夫人就多心了呢?”
王氏皱眉道:“以后小心着点儿罢,那一位,是个一心生七窍的,在她面前老实些。就是你大嫂,也不是肯吃亏的人呢。”
沈氏答应了,不再多说一个字。
她不说,有人说,郑瑜一路送到车边对郑琰道:“今天的事儿你别往心里去,我自有主张!亲姐妹还能被人笑话了去?她好大的狗胆!”
郑琰道:“你悠着点儿,别气着你自个儿,她要再有什么,你只管啐回去,要碍着你婆婆,就先放着,我来!咱们要因此生了芥蒂,可真是一出好话本了。”话音未落,挨了郑瑜一记一阳指:“回去看孩子去吧你。”
郑琰知道她姐也不是好欺负的,利索地上车:“外头冷,你回去吧。”
郑瑜转身回去就到王氏跟前商量事儿,对于沈氏方才的话,她又装傻,拿出直慡劲儿道:“不就是那么一说么,说过了就过去了,还要放在心上?”
晚上就跟吴熙告状:“她这什么意思嘛!离间骨ròu的事qíng也做得出来,亏得还号称是有教养的世家女。说得跟我容不下亲妹子似的,传出去了,我们可怎么见人?阿岚他们兄弟脸上就有光彩了吗?我一个粗人,都明白这样的道理,她好有教养的人家出来的,就随口说了?”
说得吴熙心里点心,口上还要说:“不要生气啦,以和为贵以和为贵,别在阿娘面前说,没的让她心烦。”
“知道啦,我也就跟你说一说。”
夫妻俩叽歪中……
去瞧姐姐,白生了一回气,郑琰回到家里还在不痛快着,气得手都哆嗦了。自家不和外人欺,这句话不是说着玩的!这要再狗血一点,或者说她跟她姐两人里有一个pào灰一点,就该是姐妹反目成仇,不是她弄残了她姐,就是她跟她姐因为不和被人利用一起玩完!蠢pào灰都是这么gān的!
郑琰愤怒地表示,以上绝不是她脑补过度——狗血八点档都是这么演的!郑琰咬牙切齿,这个梁子就此结下。
咬完牙,她又陷入了深思:姐姐说的是啊,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这些家业怎么个分法,它是个大问题!chūn华的嫁妆要开始攒了,宅子铺子不能少,田庄也要有,最好还要给小丫头弄个封号。家业主要就是长生来继承了,可是三个小的,一想到要让他们分家出去住还要得到比较少的家产,郑琰就很难过。她想,她忽然能够理解“偏心老太太”们的心理了。
哀声叹气一回,郑琰只能暗暗给自己打气,努力多赚一点钱,把学校开得好一点,把孩子教得好一点,求池家列祖列宗保佑,这些孙子们能有本事闯出一片天来!想到这里真是泪流满面!
哀叹完了,郑琰又把家里的账本儿翻出来看了一看,池家的家产比她的嫁妆还是少得很,别的不说,光挂在她嫁妆名下的玻璃作坊就值了天价。要说这些产业都诸子平分了吧,好像对于现在已经很努力做个小小男子汉的长生也很不公平,郑琰的心,左右为难。
愁眉苦脸的样子引起了阿肖的好奇:“娘子这是怎么了?今年家里收成不错呀!”
郑琰道:“不够分的呀,chūn华的嫁妆不能少了吧?起码不能比我当年少了,那这还能余下多少?”
阿肖抽抽嘴角:“娘子,这些家业,刨去你的嫁妆。这些年来的出息,每年就得上百万贯,上个月才又置了两处宅子、一个庄园、一处别业,这还算少?”
郑琰还是觉得不够:“每年还有花销呢。”
阿肖心说,我不跟脑补过度的人说话,顺手捞了块抹布去擦光亮如新的桌子去了。
郑琰想了想,又取了几个空匣子来,依次编上了号,每个里面均放了些田契、钱库的钥匙一类。果然这一分,就显得少来了,郑琰看着就觉得寒碜,又都给收拢了起来。再接着摆弄,先把与自己嫁妆等值的一些钱币、田宅的契纸给装了一个匣子,池家的产业不动,又把这些年赚到的钱和田宅一均分作五份儿,再统放到一个柜子里锁了,这样分配完了才觉得好了一点儿。
阿肖看得好气又好笑,心说,这是受什么刺激了呢?这些年挣下的这份家业,真不怕孩子们吃苦来的。
郑琰忙活完了,心中升起了很大的急迫感:孩子多了,不好养啊!当爹妈的必须得努力努力再努力!
当天下午,郑琰就跑到学校里跟老师们商议:“毕竟男女有别,以前是我疏忽了,女孩子总要学一些女红,也要识得家里亲戚好走动,如今一年到头都拘到学堂里,似有不妥。”
男老师们根本就没觉出这事儿有什么不对来,于顾益纯来说,郑琰的功课与她的哥哥侄子们是一样的,也没觉得她待人接物有何不妥。于李俊来说,他是个甩手掌柜,周边与夏侯霸更好,宅得两耳不闻窗外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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