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想着,便想去牙婆那里挑几个贴心的,不然处处受制约总归被牵制着。
出人意料的,门卫竟然没有拦着她,这样倒也省了她费一番功夫了,连池轻车熟路的准备去名声最好的牙婆馆走去,前世连池嫁给安陵御城之后依旧生活在京都,为了帮助安陵御城成就大事,对丫鬟小厮的买进格外上心,所以便对牙婆馆的优劣格外清楚。
一路上总觉得有人在跟踪她,回头却总是不见人,在路过一栋酒楼时,一眼便望见了坐在上方的迷傲,还是那样憔悴,平白的让那鬼斧神工般的面孔黯淡了些,再加上双眼没有神韵的游离着,黑色的长袍显得身体更加瘦削,不管是何人,看第一眼就能断定这是一个短命的。
这样孱弱的身子却从小就被送到军营里历练,却出人意料的军功赫赫,只有当身体不堪重负时才会回京修养……
也许是连池的眼神太过炙热,让迷傲顺着视线看到了专心盯着他的女孩,他居高临下的望着一切,眼中闪过事不关己的淡漠。
连池微微一愣神,但就是这愣神的一刹那,被身后的大妈撞了一下,当下神qíng就有些恍惚,脑袋有些昏沉。
“我的娃啊,你爹再不是东西喝醉打了你,但你也不能离家出走呀,快把为娘担心死了,走走,我们回家。”说完将身体有些发软的连池拉倒怀里,然后母女qíng深的离开了。
楼上的迷傲将一切都看在眼里,眼神并没有任何波动,这时一个黑衣人凑到他的耳边不知说了什么,让他立马起身离开。
一颠一颠的感觉让连池清醒过来,发现孤身一人双手被绑在马车里,听见外面的两个人的对话,连池慢慢的清醒了头脑,让自己冷静下来。
“老大,你说这么好的妞儿为嘛不送到青楼里去卖个好价钱,非得送到穷乡僻壤给了乡下瘸子做婆娘。”
“别管那么多,东家给的钱多咱做好事儿就行,不过,那小娘们的样子还真是销魂。“被称为老大的人话锋一转,也对马车里面的连池起了非分之想。
“老大,这样姿色的妞儿可不多见,给了那瘸子之前,你说我们要不要……”说完廖有深意的挑了挑眉毛往车厢里望,坏笑着。
“哈哈,说的也是,老子活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妞儿,看那雇咱的东家就不俗,没准是个贵族小姐呢,不好好享受一下,对不起列祖列宗。”说着停下马车就想要进入车厢行不轨之事,另一个虽心有不甘,却也没胆子拔头筹。
在那名“老大”掀开门帘之前,连池迅速进入空间,拍了拍剧烈跳动的心跳,听着两人bào怒,互相指责,在声音渐渐远去之后,又停了一段时间确认两人没有去而复返之后,才小心翼翼的出了空间,努力挣开绑着双手的绳索,除了感觉到疼以外,并没有任何松动。
索xing也就不管双手被绑,下了马车就疯狂的往来时的方向逃去,谁知道那两个无赖会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跑了多久,也不知道经过了多少个岔路口,连池只觉得全身都没了力气,但沉重的双腿仍然在自动的奔跑,就在连池觉得眼前发黑实在坚持不住,想要停下来休息一会儿的时候,运气非常不好的碰到了那两个无功而返,垂头丧气的无赖。
连池望见他们的时候,那两人貌似也望见了她,面部突然变得凶恶了起来,往连池的方向走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章
连池面色一青,哪里还顾得上休息,立马往另一个岔口跑去,连池身上了力气越来越少,此刻只恨平时为何没习得一招半式,否则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任人鱼ròu了,连自己都没办法保全,还谈什么复仇。
眼看着两人离得越来越近,想要摆脱两人是不可能的了,只好找个隐蔽的地方暂时脱离两人的视线,好躲回空间,自己有空间的事qíng必须得隐蔽些,不然只会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于是立马改变了路线,往山林中跑去,没一会儿,隐隐约约的听到些人声,心中不由一喜,于是加快脚步前往。
等看到眼前的景象之后,一个腿软就摔倒在地上。
遍地的鲜血染红了糙地,数十个尸首混乱的倒在地上,有个死尸瞪着惊恐的泛着红血丝的双眼就这样直直的与摔倒在地的连池对视着,一瞬间竟让她想象前世被行刑的那个场面,是否也是遍地的鲜血,外祖遗部是否也像那个人一样死不瞑目。
连池稳定了下心神,qiáng迫自己保持冷静,双腿却扔固执的站了起来。
是他?!
瘦削羸弱的身躯,苍白的脸庞,因止不住的咳而向前躬的脊梁,一袭黑衣衬得他分外憔悴,就算如此也丝毫抵挡不住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尊贵以及疏离的气息,除了迷傲还会是谁。
身后跟着两名同样黑衣的随从,这样的场景不由得让她想起那个给他递手帕的侍从,是否就在这两人之中?
站在他对面的与他对峙的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与他苍白的气色不同,那名少年气色好的离谱,面色红润不说,长的几乎跟他差不多高,头发乌黑,只有脸部的稚嫩透露出了他真实的年龄,此时脸上充满了怒气,就像是……就像是一只发怒的小狗,对着要抢走自己骨头的迷傲不断发出“嗷嗷嗷~”的警告声音。
在打量两人的连池,浑然不知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她,凌乱的发丝,雾蒙蒙的双眼,有些脏兮兮的服装,却掩饰不住玲珑剔透的皮肤跟不点而红的双唇,不但不显láng狈反而添了些妩媚。
气氛陡然诡异了起来,虽然都没有说话,但连池明显感觉到了气氛的压抑,在清朗的chūn日里,竟有些喘不过气来的感觉,若不是她定力够qiáng,早就落荒而逃了,但是这种气氛并没有持续多久,那两个无赖就追了上来。
“小姐,您不要难为小的了,赶紧让小的回去jiāo差,私定终身可会坏你名声的……”
连池一听,心里暗恨这两个无赖真是卑鄙,“我没有,是你们绑……”
连池的话还未说完,两个无赖就上前捂住了她的嘴巴,想要将她抬走,完了之后还yù盖弥彰的说了句,“小姐,老爷吩咐过了,您要是执迷不悟,就用qiáng的,无比要将小姐带回府。”
连池不断的挣扎着,却一点力气都没有,眼睛不断的向迷傲两人求救,但迷傲仍是不为所动。
少年倒是兴致勃勃的看了一场好戏,喝!还真有意思,家里的刁奴竟有敢绑着主子双手的,还敢直接对主子动手动脚,啧啧啧,敢不敢再假点。
少年看了看迷傲那一副不动如山的模样,刚想来个英雄救美就被人抢了先。
两男三女穿着常服急匆匆的赶了过来,当看到连池正被两人欺rǔ时,最年长约四十有余的那个男子立马过去三下五除二就将两个无赖打到在地,三个丫鬟一样打扮的女子即刻上前扶住了连池,解开了绑着她的绳索。
“老奴凌云来迟,让县主受惊,罪该万死,请县主降罪。”年长的男子立马跪在了惊魂未定的连池面前,虔诚的进行了跪拜。
在三个丫鬟的安抚下,连池渐渐恢复过来,疑惑的看着一前一后跪在地上的两名男子,对他们连池似乎有些印象,因为两人应该是府里的,就连着三个丫鬟,年纪都不大,两名只有十一二岁的丫鬟是没见过的,那个稍微年长一些跟她年岁相当的应该是她院里的三等洒扫丫鬟。
只是看几人的身手,都像是练家子,并且不是泛泛之辈,为何会在赖府做最低等的杂役呢。
但是此地并不适合jiāo谈,因为来时qíng况特殊,所以回去时云叔怕委屈了自己,便请求迷傲等人捎上一路,出乎所以人意料的,迷傲竟然同意了。
连旁边的那个少年也一脸不可置信的叹道“铁树开花”。
迷傲的马车非常舒适,连池猜想可能是为了照顾他的身体,虽然对马车中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但并没有四处张望,因为马车中还有两位男子,自己虽然比京城中的闺阁小姐见识的多点,但毕竟还是知道不能与男子共处一室的道理,所以多少有些拘谨。
与连池相同,迷傲一路上也是一言不发,甚至都没有问她的身份,倒是那个白衣少年一直不断的询问她,“你是不是就是凌王爷的外孙女呀。“
“听说你嚣张跋扈不敬尊长,是不是真的。”
“哦哦,还有,听说你弄伤庶妹,是故意的吗。”
……
诸如此类的问了一路,但连池并没有回答,最后少年也有些悻悻的不说话了,只是坐了一会儿挪挪屁股,再一会儿想动动脖子,再然后伸个懒腰……
“彭”撞到了头,然后一张娃娃脸可怜兮兮的望着不动如山的两个人,将刚想说的话又咽了下去,泛着泪光又做了下去。
马上要到赖府了,连池想要道谢,却发现迷傲的神qíng不对,脸色通红,像是在隐忍着什么,刚开口想询问一下,就又被他疏离的神色噎了回去,车厢内更加静了,就连白衣少年也谨慎的端坐着。
见到了赖府的大门,依旧是灯火通明,将镶有“赖府”两字的门楣照的异常光辉,连池却没有像现在般对赖府充满了厌烦,此刻,连池端坐一方,仪容自得,嘴角轻轻上扬,拘谨却又随和,是大家闺秀的标准模范,但在她看来,这样的自己前世已经做够了,就像是一个面具一样,但可悲的是,所有的名门闺秀都带着这个面具往来。
连池看到了早他们一步回到赖府的云叔跟如痴在门口焦急的等待着,见她之后急忙迎了出来。
一直想说的道谢终于是说了出口,被如痴扶下马车之后从容款款的向赖府走去,到了门口之后,回头望了一眼,却发现马车没有立即离开,车厢内发出了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前世无力的咳嗽声与现在的重合在了一起,连池顾不得仪态,小步跑到马车前,掀开帘子,就听到少年的抱怨声。
“身体这么破还非得逞能来找我,小爷是谁,小爷会连几个小毛贼都拾掇不了吗?”虽然嘴里一直抱怨着,但还是不断轻拍着他的脊背,希望他能舒服些。
侍从见他发病,急忙掏出药丸送到嘴边,连池一下就想到了前世看到的那个居心叵测的侍从,能在他身边被他信任的,定是服侍时间长久的,没准就是那个侍从,连池急忙将药丸拍掉,引来众人的诧异。
就连云叔也皱了下眉,“县主……”
连池也被自己的动作惊到了,被众人直直的盯着,顿时有些慌乱,于是急忙拿出装了些清泉的瓶子,将它送到迷傲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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