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傲迟迟没有现身,过了许久才虚弱的被侍卫扶了过来,原来他的病qíng又加重了,魏常奉先是嘱咐了他要注意身体之后,又兴冲冲的跟他分享此刻他的喜悦之qíng,恩公微笑着点了点头,看样子是很欣慰,连池全程一直都是低着头的,并没有勇气去看他一眼。
魏常奉呱呱的说完了之后,就跟他到此了,说连池的身子不好,要好好休息了。
“回去吧。”短短的三个字里却好像有着无尽的苍凉,语气却是温和的,迷傲看着两人执手的背影,心里一阵嘲笑,他这样破的身子,如若真的跟人好了,恐怕也是个拖累,她那样与众不同的姑娘,合该有像常奉那样单纯有健康的人才配拥有。
他的身子越来越不好,他的皇侄也就是当今的皇上提议让他住到宫里面,方便太医问诊,他丝毫没有拒绝的权力,于是就让侍从收拾了些东西,就坐着马车进了宫。
反观赖元鸿这里,他只觉得自己做了一个非常美好的梦,醒来之后却被关进了大牢里,不禁一阵心惊胆颤,更可怕的是,他竟然能够记起他到底做了什么,不禁一个寒颤透心凉……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十五章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赖元鸿企图谋反,本当株连九族,念凌氏余脉连池县主多方求qíng,特赦九族,只赖元鸿一人三日后问斩,钦此。”
赖元鸿没愣神多久,一个太监双手捧着圣旨,后面跟着许多侍卫,浩浩dàngdàng的来宣旨了,当太监宣完之后,赖元鸿彻底绝望了,虽说按照那日他说的那番言论没有株连九族确实是已经法外开恩了,但是他却还是要死的,他的命没了,别人的命还留着有什么用。
在太监尖锐是声线中,他还是抓住了他说的重点,是连池给他求了qíng,他那日不知道怎么了,连池添妆前一天,栗姨娘说要回怡红院好好伺候她,他一想哪里有许多的新奇玩意,也就答应了,可谁知再一醒来的时候竟有了飘飘yù仙的感觉。
他那时候真的觉得自己是那个世界的主宰了,可以随心所yù的做任何事qíng,那样他的自尊心得到了极度的膨胀,仿佛有了一些飘飘yù仙的感觉,既然是他主宰了,那还有什么话是不敢说,还得小心翼翼藏在心里的呢,所以,他当时就跟连池脱离了父女关系。
既然他们都已经脱离了父女关系了,她还能为赖府求qíng,那是不是说他这条小命还是有救的,只要他动之以qíng晓之以理,她一定是会动容的,然后她再求求皇后娘娘,他是不是就可以重获自由了?
毕竟,这个国家主事儿的人可是皇后娘娘呀。
“把连池县主叫来,我要见连池县主。”还没等颁旨的太监走远,赖元鸿就大喊大叫了起来,开始狱卒是并不想理会他的,毕竟这里可是死牢,刚进来的人都多少不认命,等时间长了就好了,但是这人竟然一直不停了,生生的让牢里的其他死囚都躁动了起来。
“嚷嚷什么,连池县主是你想见就能见的,老老实实呆着,不然你死都死不安宁。”过来的狱卒是个膀大腰粗身高八尺的汉子,手里别着刀,脸色黝黑,一看就是个有力气的主。
“我要见我女儿,快点让她来见我。”赖元鸿虽然也害怕眼前这个官儿,但是如果他现在不嚷嚷,以后可就没有机会嚷嚷了,他可是听得真切,三日后他就要问斩了,这是他唯一的生机呀。
“小哥,这些钱你拿着喝酒,我家县主一会儿就出来。”在那个彪形大汉想要动粗的时候,突然一名娇弱的女子塞了一锭金元宝到他手里,狱卒往后一看,一身青色纯色的广袖裙衫,中间的腰带是用宝石镶嵌的,长长的发丝扑在背后,一直垂到腰间,入口那里chuī来一阵风,后面的发丝就动了动,因为背光,所以面部的五官和神态看不清晰,但是头部小小的,身子抽长,在他这个昏暗的角度看,身子周围都像是闪着光一样。
狱卒看了一眼,便把头撇了过去了,应了声“哎”,就笨拙的坐在了入口外面摆放的桌子旁,在此之前,确实颇有礼貌的将连池县主给请了进来的,然后关上了入口的大门,保证不听他们谈话的内容。
“连池,连池,你快去求皇后娘娘,让她赦免了我,快点去。”一见他的闺女,立马想要向前抓,但是奈何牢房的大门紧紧的关着他,他只能在空隙里面伸出手想要抓住连池。
“赖大人自重。”陌生的语气不带丝毫的温度,短短几个字,却仿佛将赖元鸿带入了冰冷的冬季,他错愕的看着连池,好像从来都没想到来迟会对他用这么冰冷的语气说话。
“连池,你要救爹爹。”虽然连池的语气让他心里很不高兴,但是他一点点偶不能表现出来,因为她是他唯一的希望了,赖元鸿只得吞下所有的不满充满悲伤的将那几个字说了出来。
“爹?本县主拿来的爹。”似乎觉得赖元鸿说的话很好笑,嘴角往上勾了勾,玩味的对着自称是她爹的人发问。
“连池,爹爹知道你是为昨日的事qíng伤心,是爹爹不对,爹爹只是一时喝过头了,并不是成心的,爹爹给你下跪,你先原谅爹爹好不好,嗯?”一察觉连池的表qíng跟语气的异样,赖元鸿立马就想到了昨日自己做的事qíng,认为她这是在声他的气呢,这时候他可不能再像平常那样呵斥她的没有礼教,只得不断的赔不是,丝毫也没觉得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可笑。
连池看了看他低声吸气的模样,为了活命竟然能做出这种丢失尊严的事qíng,真不知道当初娘亲是怎么看上这样的鼠辈的。
“本县主已经与大人签了断绝书,并且今儿已经带去户部公正了,自此以后本县主与你并无丝毫的关系。”连池又往后退了一下,不想离他太近,怕污了自己的眼。
“赖连池!你这个不孝女,你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如果你娘在世,现在必定会恨不得在你一出生的时候就掐死你。”
眼看着连池不打算救她了,就急忙起身,准备用孝道,用婉袖郡主来勾起一些不忍的qíng绪,只要她有一丝动摇,他就有希望。
“赖元鸿你如何敢说起我娘!你敢说我娘当初的死没有你一丁点的原因吗?”连池已经红了眼,她一想到当初她娘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她就对赖元鸿宁姨娘恨之入骨!
如果不是他们,她娘现在应该还好好的,她应该还有一个六岁大的弟弟,都是因为他们,才让娘亲跟弟弟枉死!
“你说什么呢,你娘是我的结发妻子,她死了我也很难过,”赖元鸿身上散发的气势突然弱了下来了,不敢直视泛着红眼圈直勾勾恶狠狠的看着她的连池,吞了吞口水后又继续说道,“都是宁柔搞得鬼,我只是受了蒙蔽而已。”
“受了蒙蔽?如若不是你狠心不找大夫,不找稳婆,我娘会难产而死?”是了,她娘当初之所以会难产而死,完全都是因为他这个好爹爹完全没有找大夫跟稳婆,让娘亲疼了三天三夜,最后难产而死。
“当初我也是受了宁柔的蒙蔽,以为你娘是在拿肚子里的孩子说事儿呢。”赖元鸿越说声音越低,大概也是知道自己没理,只能低下头。
“我也完全没有理你娘,我这不是让刘姨娘跟梁姨娘去照看了吗?”他还是没有放弃,想要狡辩一下。
连池闭上了眼,控制不让严重的泪水往下滑,“那你呢,你在这三天三夜都gān了什么?”沉默了一会儿之后,连池又睁开眼,眼尾像是有刀子似得不断的she向赖元鸿,看他眼神又开始闪躲之后,直接笑出了声,“让我来告诉赖大人,你在娘亲难产的三天三夜可都在宁柔的房里享受鱼水之欢呢。”
赖元鸿不可置信的看着她,那种眼神好像不认识她一样,她竟然对当年的事qíng那么清楚,但是往常一点都没有表现出来,让他以为她对当初的事qíng一无所知,赖元鸿一个踉跄坐到了地上,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查当年的事qíng的。”赖元鸿难得的竟然用了平静的语气说了出来,大概是知道连池是不打算就他了吧。
“从把两位姨娘放出来开始,刘姨已经把往日的那些事儿都告诉我了。”刘姨原名是流月,她跟母亲如亲姐妹一样长大,当初若不是被赖元鸿假借醉酒之名给jian污了,何愁找不到比他更好的夫婿,并且依娘亲跟外公对她的疼爱,嫁给贵族家当正经儿的夫人都是可以的,她一直愧对着母亲,她娘临终的时候要jiāo代遗言,怎么叫赖元鸿赖元鸿就是不去,当她是在拿着肚子胡乱说事儿,只有刘姨娘在她的身边,把连池托付给了她。
待婉袖一撒手之后,宁柔就把她娘的死因栽赃在了她俩的头上,当时外公不在,也就没有了娘家撑腰,这件事儿也就这样被糊里糊涂的给糊弄过去了。
“哦,还有,世界上再也没有赖连池这个人了,现在只有凌青池了。”她不想再冠上肮脏的姓氏了,再把断绝书jiāo给户部的同时,也把自己的户籍归在了外公一脉上,若是本家的话,在她这一辈是青字,因此她的名字就从赖连池变成了凌青池,池字时母亲给她取的,所以她保留了下来。
“刘姨娘是不是怀孕了。”他似乎是已经意识到连池不会救他了,因此也没有再求他,而是问起了另外一件事儿。
“是。”其实梁姨娘并没有怀孕,真正怀孕的是刘姨娘,刘姨娘察觉怀孕的时候怕宁姨娘算计,所以就让梁姨娘顶替了,而原本的目标却隐藏在幕后,cao劳起了府中的事务,因为太过劳累,胎不稳,所以她才会向宗太医要些qiáng力保胎的药,只不过最后,还是还是流掉了。
“你也不要自责了,赖元鸿的孩子我本来就没打算留的,之所以没像以前那样自己偷偷打掉不过是为了对付宁柔,现在宁柔没了,就算他自己不掉,我也是要拿掉的。”
刘姨的话一直徘徊在脑海,然后又看了看赖元鸿,说道,
“流掉的,是男孩。”这句话是刺伤赖元鸿最好的利剑,但是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自己也觉得有点受伤,毕竟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
说完靑池就离开了大牢了,赖元鸿一直目光呆滞的坐在地上看着前方,连靑池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眼神没有一丝光彩,面色一片死灰……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十六章
这几天赖元鸿不知道是怎么过过来的,饭也没怎么吃,脑海里想的,尽是当年的种种,从他头悬梁、锥刺股的苦读,到他金榜题名意气风发,再到得婉袖郡主的芳心,升官发财前途无量,直到府中妻妾众多一点一点疏远了婉袖,直到凌王战死,婉袖难产,他的日子一点一点的难过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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