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íng儿,想什么呢?”百里莲奕把qíng儿拉到自己怀里坐下,端起茶杯送到她的嘴边,样子看着有些宠溺,又有些轻浮。
qíng儿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茶,起了身,顺手把他也拉起来,“没想什么,走吧,去那边看看。”
皇上的身体在好转,这是所有太医都知道的,但是皇上哪天能醒,他们一点把握都没有,所以当几个辅国老大臣不顾阻拦冲进来问这问那时,huáng院首也有些恼火,但是人家的品级摆在那,他小小一个太医院院首也没有多少发言权,只能听着。
“安宁公主不是大言不惭的说她能治好皇上吗?她人呢?”气势汹汹的话语有些咄咄bī人的味道,qíng儿还在门外几米远的地方便听到了。
皱了皱眉,舒昱是怎么搞的,不是说了不要放人进来吗?
“窦太师,安宁公主是人,不是神,这药也不是仙丹,吃下去就见效,治病是需要时间的,更何况是解皇上的毒。”huáng院首回答得不卑不吭,仔细一听却全是在为安宁公主开脱。
窦太师不依不挠的继续问道:“这都两天了,总要有点效果吧?可是皇上现在的样子和前两天有什么区别?”
“要是你都看得出有区别,还要我们这些大夫gān什么?”不冷不热的话堵得窦太师差点噎住,huáng院首等一众太医忍笑,恭恭敬敬的行礼,“公主。”
“不用多礼,huáng院首,父亲的脉象怎么样?”边问,qíng儿边探手把脉,把那几个倚老卖老的人晾在一边不理会。
“一次比一次好,只是还没好到所有人都看得出的程度。”也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huáng院首这句话让窦太师更是难堪。
刚想发飙,一想到皇上就在眼前,虽然昏迷着,但是君臣思想根深蒂固,到底是忍住了,放低声音问道:“安宁公主,不知道皇上还要几天才能苏醒。”
没想到这个太师居然能忍下脾气,qíng儿倒是对他有些另眼相看,态度也好上一些,“这个我不敢打保票,不过最多不超过五天。”
窦太师没有继续纠结这个问题,而是转到了今天皇城那场轰轰烈烈的抓捕中,“安宁公主今天可是以皇室的名义发出了皇榜?”
“是这样,有什么不对吗?”
“公主可知道,落日的探子潜伏在皇城这样的事一旦传开,会让百姓觉得腾龙太没本事?”
qíng儿现在是知道这个老头还真就只是个固执的老头而已,没有掺和进那些乱七八糟的事里,态度就更好了些,让成容上了茶,请以窦太师为首的几个老人坐下。
“太师,有些事让老百姓知道未必是坏事,只要适当的加以引导,对腾龙会更有利,现在前方战事捷报频传,腾龙在这时候抓落日的探子也只是让老百姓认为腾龙已经快拿下落日了,这会让老百姓对腾龙更有归属感,我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
第二百零五章
老太师一介文人,倒也没想得这么远,只是觉得这有些扰民了,他们这几个都是三朝元老,身体早就走了下坡路,皇上特许他们不用天天上朝,只是在有事的时候才出现。
成容怕这些人犯倔,和公主过不去,在传令的时候就选择xing的忘了这些人,大概是皇城动静下大,到底还是让他们知道了,这时候,他也不由得为安宁公主捏了一把汗,要知道,这些人对皇上有时候都不那么客气的。
窦太师额上深刻的抬头纹这时候皱得能夹死纹子,好好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太好,“公主,现在皇城很乱,老臣担心这样下去会出大乱子。”
qíng儿笑笑,丝毫不见紧张之色,“这是我故意这么做的。”
看到老太师疑惑的眼神,qíng儿解释道:“不打扰惊蛇,藏得深的那些人是不会探头的,我不能时时刻刻守在这宫里,要是以后再出现这次这样的事,我又不能及时赶到,后果会如何老太师可以想像一下。”
“按公主这意思,除了公主,腾龙就没人制得了他们了?”
“以我所知的,除我外,没人能对付得了他们。”听出他话中的不满,qíng儿依然语气轻淡,微风一般拂入人心底,让这屋子里不知是天气的原因还是心qíng的原因而有了些躁意的人心下舒缓许多。
窦太师眯起眼,注视着对面神色坦然的安宁公主,眼神中的坦dàng让见多识广的他也不由得愿意去相信这个仅见过一次的公主所说的话。
对她的传闻不是没有听说过,但是他一直以为那只是以讹传讹而已,其中不知道掺杂了多少水份,可是今天一见,只能感叹百闻不如一见。
“不知道要多久才可以平息?”
“我要抓的人已经抓起来了,现在厉锦泽在做的就是把那些曝露了的探子全揪出来,将士们在前方在努力一些,拿下落日有望,现在多抓住他们一些人打击他们的士气,也未尝不是好事,太师觉得呢?”
窦太师不由得点头,还真是这么个理儿,那他这次的兴师问罪是有些站不住脚了,旋即想起韦德之今天来他家说的那番话,这里面大概也有不少的水份,他这几年确实是不太管事,是不是就让他们觉得他是个好糊弄的?
“听韦德之说,公主你不分缘由的把韦天这个皇城统领给撤换了,老臣想问问原因。”
语气态度明显的好转让qíng儿心下一松,在这个君臣制的国度里,三朝元老的份量不是一般的重,不到必要时候,她也不想和他们站到对立面去,对父亲没好处,对哥哥也没好处。
“是我下的令,韦天不执行我的命令,当时局势一团乱,我必须杀一儆佰,太师该明白安宁当时没有其他办法,前方将士在拼命,腾龙国内不能乱。”
是啊,腾龙这一两年国土扩张了许多,眼看着就能拿下落日了,要是这时候国内乱了,前方将士没了士气,让落日缓过气来,不知道又要付出多大的代价才能重新拿回主动权。
算来算去,这事还真的不能怪安宁公主,说起来,安宁公主还居功甚大,站起身来,窦太师微微躬身行礼,qíng儿赶紧避开,“是老臣鲁莽了,听信了他们的片面之词,冒犯了公主,还请公主不要往心里去,人老了,便让人觉得掉了牙的老虎不可怕了,呵呵,公主要做什么只管做,只要是为腾龙好,我们这帮老家伙一定会全力助你的。”
得到了这样的保证,qíng儿已经非常满意了,“窦太师说哪里话,要论忠心,满朝文武没有一个及得上你们,你们也是担心我会毁了腾龙的基业才在深夜入宫,是安宁做事莽撞了。”
以窦太师为首的四个老臣对安宁公主更是多了几分喜爱,为腾龙鞠躬尽粹一辈子,临老能得一个忠字,比什么奖励都好。
“那老臣就先告退了,回去也要做下安排,公主要是有什么需要我们出手的,派人来知会一声便是。”
qíng儿随着起身,福了一福,“安宁代父亲谢过大家。”
“担不起担不起,老臣告退。”是代皇上谢的,他们虽然有几分自得,但也知道绝不能接受,人家施这个礼是尊重他们,可是他们要是接受了,一旦皇上醒来知道,还不知道对他们会有什么看法,天子的心思,向来藏得极深。
无艳换上新的茶水,适中的温度,刚好入口,qíng儿心满意足的喝了几口,刚才和窦太师说话时隐然加诸在身上的桎梏悠忽间消失不见。
百里莲奕靠过来,给她按了按头,qíng儿要做的事他不gān涉,这是对qíng儿的认可和尊重,他现在有些明白了,要想把qíng儿永远的留在身边,便必须相信qíng儿能处理好任何事,最多,就是不管qíng儿做什么的时候,他都赖在身边,不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就是了。
看着太医个个都面露疲惫,须发皆白的都好几个,平均年龄恐怕在六十以上,资历不够的是进不来这个地方的。
“huáng院首,你们去休息吧,父亲至少还得四天才能醒,你们总不能接下来四天都守在这里不休息吧。”
huáng院首一想也是,反正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药是安宁公主的人煎的,针是安宁公主自己施的,他们在不在这里,好像没什么差别,既然如此,还不如去养足了jīng神再说,不过……
“谢公主体恤,老臣可不可以提个请求?”
qíng儿挑眉,“说说看。”
“现在这样的时候,我们可不可以就在永延殿哪个角落里休息,一旦我们回太医院,不要说休息了,恐怕得跪完这个跪那个,在这里还能图个清静。”
qíng儿理解的笑笑,望向成容,这永延殿多大,哪里能住人,哪里是忌讳,恐怕没人比他更懂。
成容倒也没想多久,“住的地方倒是有,不过有些不合规矩。”
“现在父亲没醒,规矩不规矩的先放到一边吧,你带huáng院首他们去休息,派人好好伺候着,不能怠慢了。”
“是,请公主放心。”
这下,除了隐在暗中的暗卫,这屋子里就只有自己人了,莲奕向来是个跟屁虫,无艳莫语是习惯了伺候她,连轩辕都亲自去布置事qíng了,不管外面现在如何暗cháo汹涌,至少这一刻,这永延殿获得了清静。
一夜无话,第二天中午,厉锦泽才来汇报,“禀公主,我们所能抓到的探子都已经抓到了,只是不能肯定到底还有没有漏网之鱼。”
qíng儿放下医书,今天早上去了趟太医院,她的医书忘了带出来了,看看这个皇家医院的书什么特别之处也好。
“抓了多少?”
“禀公主,有三百四十二人。”
这可真不少,qíng儿有些啧舌,这还只是腾龙皇城,还不知道其他十二大主城还潜伏着多少,按理来说,腾龙应该也埋了不少人在落日才对,怎么就没起什么作用呢?还是起了作用她不知道?
“审问就不必了,审不出什么东西来,直接杀了,把人头送到前线去,jiāo给万候将军处理。”
厉锦泽心下暗暗吃惊,杀人对他来说就跟吃饭差不多,也不是没有杀过比这更多的人,可是安宁公主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公主杀戳之心怎么会如此之重?
“怎么,厉统领在意见?”qíng儿扬眉,望向没有回话的男人,如果这种方法能加快战争的结束,那用一用又何妨?这罪孽她背了就是。
厉锦泽回过神来,马上躬身道:“公主恕罪,微臣没有任何意见,一定亲自执行这件事。”
qíng儿点头,“城里其他qíng况如何?人心安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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