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妃抹掉眼泪,“huáng院首,你快过来想想办法,卓儿疼成这样可怎么办才好”
huáng院首应了诺,上前仔细检查三皇子的伤处,包扎的手法有些粗糙却是极有效的,要是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厉大人给包扎的,解开被血浸红的纱布看向触目惊心的伤口,一片血ròu模糊,森白的骨头清晰可见,三皇子……毁了。
随着huáng院首的动作,三皇子的声音高低不一的叫唤,疼,是真疼,可是更折腾人的,是心里的不甘吧,就这么被剥夺了资格,这么简单的却又残酷的方式,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
“娘娘,您请移坐,我给三皇子上药。”
“好,好。”丽妃赶紧起身,她现在什么都不想了,只想让儿子不要这么疼,那一声声喊,是直直的扎向她的心里啊huáng院首边给三皇子抹药,边想着要是安宁公主碰上这样的qíng况会用怎样的手段,针灸……用得上吗?回头问问,要是有用的话,让胡家赶紧派个大夫进宫来,安宁公主是不可能踏足承明殿的,就算她愿意,以三皇子和丽妃娘娘恨不得吃了她的恨意也不会让她靠近。
卫青城和雷霖听说了薛成仁的下场后,第一时间派出亲信去后头让大部队就地驻扎,没有他的手令不得靠近皇城,皇上没有宣诏就入皇城原就已经是大罪,再要是带着几十万的兵,只怕下场不会比薛成仁好到哪里去。
目的相同的两人暗地里碰了个头,心怀鬼胎的一番试探jiāo谈,得出的结论都差不多,这城还是要进的,不过是先送上文书,以另一种方式回城,不管心里怎么想,暂时还是放低姿态比较好。
皇城中诡异的平静下来,少了各方势力的折腾,其他人翻不起什么làng来,qíng儿听到回报也只是笑笑,倒是想起了几个人来,唤过成容道:“你去把窦太师,还有另外几个老大人都请进宫里来,恩,再加上我外公。”
“是,奴婢遵命。”
父亲还没醒,qíng儿习惯xing的上前去把脉,重新开了张方子jiāo给无艳,“看看带的药里有没有缺的。”
无艳翻了翻自己空间,“够的,我出来的时候药带得很足。”
“恩,按这个份量去抓药,中午煎这个。”
“是。”
诺大的房间里,隐在暗处的人不算,除了昏睡的父亲外,屋子里就他们两个人了,qíng儿看向软趴趴的男人,走过去极其自然的给他顺了顺头发,“怎么了,这两天都恹恹的。”
把人抓回怀里抱住,深深的吸了几口qíng儿身上的淡淡药香味,总算是舒服些了。
真是奇怪,qíng儿这几天也呆在这污浊的地方,怎么身上就没有沾染上那些污糟糟的东西呢?
安抚似的轻轻拍了拍搂住自己的手臂,qíng儿再次问道:“莲奕,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百里莲奕蹭了蹭她,“这里的味道不好闻。”
qíng儿轻笑,“这里当然比不上靠着山的悠然居,更何况那里我还布了几个聚灵阵,这里自然是比不得的。”
“qíng儿,什么时候回去?”
“快了,这里的事处理得差不多就回去,在家里休息几天再去一趟落日。”那边的妖必须解决掉,先不说他们对腾龙有多大的伤害,光是他们做的恶便容他们不得。
“恩,真想掀翻这个地方,憋死了。”拼命压抑着bào戾的qíng绪,这般委屈自己,他活这么多年来还是头一次。
qíng儿失笑,“我这好不容易保住了,你就想掀掉,父亲住哪里去?”
“这不是忍住了嘛,qíng儿,我们回去吧回去吧回去吧,反正你父亲也醒了,jiāo给他就可以了,回去吧。”如念咒似的,百里莲奕就在qíng儿耳边一直念叨着这话,暖暖的气息喷得qíng儿耳朵都红了,面纱下的脸也染上了红霞,这个男人啊……
qíng儿拍了他一下,警告他安份点,莲奕泄气,全身都软了下来,趴在qíng儿身上不动了。
“你们要亲热,好歹也别在朕面前啊”钟离翔云沙哑着喉咙调侃道,他可是看了有好一会了,qíng儿没发现他,但是那个男人绝对发现了,扫过来的视线还对上过。
qíng儿从男人怀里起身,倒了杯茶递过去给气色明显好一些了的父亲喝下,顺手又把了把脉,“父亲,这次损伤有点大,要调养一段时间了。”
“能把命捡回来已经是赚了,总要付出点代价的,这点朕还付得起。”钟离翔云为帝这么多年,取舍之间没人会比他做得更好。
扫了眼没看到常侍左右的成容,有丝奇怪的问道:“成容呢?”
“我让他去请几个老臣进宫了。”
“窦太师?”钟离翔云讶异的挑眉,那几个三朝元老可不是好说话的人,qíng儿是不是吃亏了?
qíng儿抽了chuáng被子放他身后让他靠着,回道:“恩,他们当时可是担心得和我拍桌子了,虽然固执了点,倒也没到不知变通的地步,后来有些事还多亏了他们出面。”
要不是有他们压着,没有皇上上朝的朝堂上可就热闹了。
正说着,成容便走了进来,看到皇上醒了,赶紧上前几步,禀报道:“禀皇上,公主,窦太师,文大人,秦大人,陆大人,褚大人到了。”
“请他们进来。”
成容躬身,走到门边开了门,侧开一步,几人由窦太师打头鱼贯而入。
看到皇上果然醒了,几人老脸上皆是真真实实的喜意,这心,总算是安了。
“老臣见过皇上。”
看着颤颤巍巍要下跪的几人,钟离翔云赶紧让成容去拦着,“早就和你们说过见朕的时候不用行那些俗礼,我可不想每见一次便折腾你们一次。”
“老臣再老也是臣,皇上再年轻也是皇上,这是改变不了的。”窦太师脸上带笑,皱纹仿佛也舒展了许多,顺着成容的力道在凳子上坐下,真要跪下去,这爬起来估计也是件费力的事。
其他三人也笑,跟着落座,只有褚白智站在那里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要是没有这几位老大人打头,他也不显得年轻,但是有这几位在这里,他还真算不上什么。
钟离翔云看出他的尴尬,指了指空着的位置,“褚爱卿,这里没外人,你也坐吧。”
褚白智躬身谢了,这才在末座坐下。
qíng儿起身微微福了一福,没有多言语,这样的场合,她还是不要多言比较好。
窦太师颇是赞赏的看了qíng儿一眼,虽然他只进宫了一次,但是该知道的事他全知道,心下暗道安宁公主的心狠时,却也盛赞她的果敢,“这次真的多亏安宁公主了,皇上,要论功行赏的话,公主当记首功。”
钟离翔云颇有几分得意,他和研儿的女儿自是优秀至极的,当得起他们的赞。
“朕倒是想赏啊,可是朕实在想不出有什么是qíng儿想要而没有的,qíng儿,你说说看,有什么要求尽管提,父皇一定满足你。”
qíng儿没想到这话头会往她身上引,倒也仔细想了想,除了皇位,这皇宫里有什么东西是她想要而得不到的吗?悠然居每一样东西都不比皇宫的差劲,只有更好。
妖族不知道花费了多少jīng力在她身上,好东西全往她身上堆,光是这一身的银丝蚕丝做成的衣服便是皇宫中人都没有听闻过的,她又何必去要那些等级明显要次上一些的东西?
“父亲,我什么都有,一时半会的实在想不起来需要什么,等我想到的时候再跟您说行吗?”
“行,当然行,哈哈哈,看吧,朕说的没错吧,就qíng儿住的那地方除了外在没这么金壁辉煌,内里一点不比这宫里差,要不是实在抽不开身,朕都想去那里住上一段时间。”
qíng儿不想他们拿自己说事,起身道:“父亲,我回房洗漱下换身衣服,不打扰你们谈正事。”
钟离翔云也算是对自己的女儿有了几分理解,微笑着点了点头,“去吧,中午陪父皇吃饭。”
“好,我让莫语去准备,您需要忌口,不能和药xing相冲。”
“行,你安排,大夫最大。”
看着qíng儿拉着那个虽然懒洋洋却也遮不住浑身气度的男人去了偏殿,钟离翔云收起笑脸,他知道有多少人在暗地里看着他们,皇帝善猜疑,这是哪个皇帝都避免不了会有的毛病,大概不少人在等着看他们两父女的好戏,可惜,要让你们失望了
第二百一十五章
屋子里短暂的沉默,钟离翔云移了个位置让自己舒服,道:“qíng儿只是向朕说了个大概,刚说没几句丽妃又来了,太师,你把这几天发生的事说说,让朕心里也有个底。”
窦太师起身微微躬身,钟离翔云抬手往下按了按,示意他坐下,窦太师也不客气,端坐着把他知道的这几天发生的事详细的说了一遍,这一说,便耗去了半个时辰不止。
钟离翔云接过成容递过来的茶喝了几口,思考了一下,才道:“那就是说,现在皇城很稳定?”
“至少没有大乱子,安宁公主控制得很好。”
这恐怕已经用尽qíng儿所有的耐xing了,这几年书信不断,再加上去年整整一年qíng儿在外面的所作所为,他估摸着要不是担心等他醒来收拾不了这摊子,她下手估计会更狠,“qíng儿的本事朕是知道的,幸好她回来了。”
想了想,“朝堂上qíng况怎么样?”
老太师笑,“有韦德之叔侄的例子在,他们还敢怎么样?伸出去的爪子都拽回来了,就怕公主拿他们开刀。”
屋子里的人都笑开了,气氛随之轻松许多,他们也算是看明白了,他们原本的担心白费了,皇上压根就没有不高兴,反倒有着明显的得意,是啊,有个这样的女儿确实值得骄傲,要是他们家有个这样的晚辈……让女人当家又如何?
老太师顿了一会,说出了这几天他一直琢磨着的事,“皇上,老臣斗胆说句逾权的话,请皇上恕臣无罪。”
钟离翔云扬了扬眉,“说。”
“老臣觉得,安宁公主不管哪方面都远超其他皇子公主,腾龙并不是没有出过女皇……”
话里未竞的意思房里的人都明白,钟离翔云笑的无奈,“你们以为朕没想过吗?朕比你们更早知道qíng儿的不一般,可是你们也看到了,这么多年,她连皇城都不愿意进,这次要不是朕快死了,恐怕她也不会出现在这里,她不喜欢皇宫,更不喜欢这里带给她的束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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