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íng儿这几天哪都没去,也谁都没有见,整个栖霞殿被围成了铁桶般,没有得到允许,无人可以进得来,就算是永延殿那边传来旨意,也由轩辕亲自过去转达了小姐的意思。
钟离翔云知道qíng儿这是不想再出任何事抢了夜儿的风头,想了想,也就顺了qíng儿的意思,没有再去打扰,只是他每天的晚餐都是由qíng儿身边的侍女亲自送来,并会给他把脉,然后再晚一点,qíng儿便会差人送来汤药让他喝,这样的相处倒也挺有意思,钟离翔云欣然接受。
大婚的日子是早就定下来的,qíng儿算计着日子,没有急着把她预备下的另一份贺礼拿出来,这些东西反正是不能见光的,逮个合适的机会jiāo给哥哥就行了。
知道小姐会穿公主服参加大皇子的大婚后,无艳和一众手艺出众的小妖便忙开了,皇宫里别人眼中美仑美唤的布料或者做好了的公主服她们完全看不上,径自选了间光线好的屋子,关起门忙起来。
qíng儿每每好奇的想进去看看她们是怎么做衣服的都被无艳堵在了门外,被拒绝了的qíng儿摸摸鼻子,识相的离开,无艳可不是好惹的,她大都时候都不会惹毛了她。
她其实就是想看看,为她做了这么多衣服,她却从不知道她们是怎么做的,在地球上看到的最落后的都是用手动fèng纫机做衣服,这里没这玩意儿,无艳她们全是手工的吗?
翻了翻自己的衣摆仔细看,整件衣服就像是由一整块完整的布剪裁而成,根本看不出针脚在哪里,这得是怎样细密的针脚才能做到这程度,qíng儿暗地里咋舌,决定以后对小妖们要更好一些,光一件衣服就要花费那么多jīng力了,她这几年的衣服可不少,而且衣服只要没了八成新,肯定会被换掉,甚至会更早换,想来,她们一天天的是不是净做这事了……
“小姐,您那天也要戴面纱吗?”
qíng儿抚了抚自己的面纱,哥哥大婚,她要是再戴着面纱会对哥哥不敬的吧,长兄如父,她不想在离开前还让哥哥听到一些她的风言风语,面纱下的这张脸虽然有夺人风头之嫌,但是总比神神秘秘的要好,怎么说她也是个正儿八经的公主,没人有胆子总盯着她的脸看。
“不戴了,反正以后这地方我来的机会不多,就当和大家混个脸熟吧。”
无艳和莫语对望一眼,喜不自禁,她们满身好手艺,终于有发挥的地方了。
第二百四十七章
眼尖的瞄到成容走了进来,两人赶紧退回了房间去琢磨怎么装扮小姐,这才是现在的首要大事。
“奴婢见过安宁公主。”
“成公公免礼,父亲有什么事要jiāo待吗?”
成容腰弯得更低,恭敬的道:“回公主的话,皇上差奴婢来问问公主,现在有没有时间见一见落日的两位,他们问了皇上好几次了。”
哦哦哦,qíng儿恍然,她把那两人给忘了,看了下自己的衣着,没有失礼的地方,“现在就可以,麻烦成公公回复父亲一声,把他们领这里来。”
“是,奴婢遵命。”
宇文聪宇文极两兄弟跟在成容身后,身边的护卫是回到皇上身边任职的厉锦泽,现任的皇城统领是朱乐,而他依然是皇上依仗的人,替皇上处理一些暗地里的事,前段时间在外面处理事qíng,回来后又得知公主不见任何人,直到今天才有机会去拜见。
栖霞殿的人并不多,但是每一个都足够让人忌惮,隐在暗处的更不用说,宇文极目不斜视,直直的看向站在殿中央迎接他们的安宁公主,他这次要见的人。
双方都没有见礼,宇文聪兄弟的身份太过尴尬,qíng儿也不知道拿出什么样的姿态合适,没弄清他们的来意前,她只能以静制动。
分主次坐下,青柳奉上茶,低眉敛眼的退回小姐身边。
百里莲奕对躲在暗中看热闹的睦很是不满,屈指一弹,正隐身在空中等着大戏开场的睦眼前场景一变,完全陌生的环境和气息让他瞬间提高警惕,这是什么地方?
心qíng好了一些的百里莲奕断开神识,让睦想联系他都不行,他已经忍睦很久了,总算是把他丢得远远的,等他找着回来的路的时候……这里的事恐怕是已经完了,想必到时候睦的脸色一定会很jīng彩。
不管那个已经在抓狂的属下,百里莲奕看向那个一直盯着qíng儿看的男人,真是找死,找上门来就是一副恨不得把qíng儿扒gān净的样子,当他是死人?
冷哼一声就要把这人也丢远点,qíng儿眼快,按住他的手,要动手也得等正事谈完再说,她也不慡很久了。
“不知道两位见我有什么事。”
宇文聪清咳一声,提醒失态的兄弟,安宁公主旁边那个男人看着很不好惹,他们现在可没什么依仗了。
宇文极没有收回眼光,只是眼中的肆意收敛了许多,眼前的人是她的女儿,虽然不知道长相如何,但是神qíng气质上来说,差别太大了。
“想必安宁公主也觉得奇怪,为什么我们会要见你。”看皇弟的样子,宇文聪接过了话题。
“是有点,不知道阁下是不是准备为我解惑。”
“很简单,我们落日皇室中出了个qíng种,为了一个女人宁愿放弃皇位,为了一个女人一房妻妾没娶,为了一个女人筹划布局二十年,我很想知道究竟是个怎样的女人让他这般不顾一切,听闻公主长得和已顾皇后很是有几分相似,所以才提了那个要求,至于我皇弟为何也想见你,想必以公主的聪明是可以明白的。”
qíng儿失笑,为什么战争的引子总是因为女人呢?明明那个女人还是死在了他们手里,如果他的爱是毁灭,那又何必把原因归结到她身上?
“因为我母后而起的战争?恐怕我母后在九泉之下都会惶恐不安了,以她温和的xing子,大概会自动去地狱十八层洗刷她的罪孽,死去那么多将士的xing命可不是她背负得起的。”
宇文聪暗地里点头,光这份从容气度就不是他的那些儿女可比的,如果让皇弟痴迷的女人也是这副xingqíng,他倒是能够理解了。
“如果你母后当年选择的是我,我一定不会娶这么多女人来伤她。”沉默了一会,宇文极道。
qíng儿看向那个男人的眼神中有着同qíng,感qíng中没有先来后到之说,更没有你爱我,我就必须爱你的规定,只有爱或者不爱两个简单的答案中二选一而已。
“如果我记得没错,我母后死于落日皇室中的秘毒,一梦千年。”
“……”
凌厉的反击让两人哑口无言,宇文极更是难堪的脸色灰败,爱了一辈子的女人间接死在了他手里,他又有何立场再去说爱。
qíng儿继续道:“子非鱼,安知鱼之乐,我母后幸不幸福做女儿的我没有资格评论,但是从我听到的只言片语,至少她是安然的,并且保有了她的温和宽容,我父皇万般错,对我母后也是一片真心,如果没有我父皇护着,女人要保有那些美好太难了,想必你们也明白,后宫中的斗争不比朝堂中弱。”
两人无话可说,他们当然明白,朝堂中的斗争至少还是在台面上,后宫中的斗争动辙是会死人的。
宇文极低头,他没想过这些,他只是觉得钟离翔云得到了研儿,却从不曾珍惜她,在迎娶她两个月后便纳了一位又一位的妃子,他一直以为研儿是不幸福的。
现在想这些还有什么用呢人都不在了,宇文极心下苦涩,他这一辈子就是个笑话,所坚持的,所认定的,所做的,全是笑话。
qíng儿是真的有些同qíng那个男人,感qíng里的失败者,却又是个有能力的人,用他的自我认知做着他认为应该那么做的事,到头来,却什么都是错的,什么都没有意义。
叹了口气,qíng儿取下面纱,对上他们瞠目结舌的脸,“我知道你们是想见这张脸,父皇曾说和母后有七分像,希望你们不会失望。”
宇文极看得极是仔细,确实,和记忆中的研儿非常相像,但是却又大大的不一样,研儿的脸上永远是带着笑意的,研儿的眼中永远是温和的,研儿就算不高兴了,也不会表现在脸上,只能从她的小动作中看出来,而眼前这人,却是淡然的,漫不在乎的,眼中仿佛容不下任何人的身影,不,她的眼中有旁边那个一直专注的看着她的男人。
还有刚才那种偶现的凌厉更是研儿不曾有过的,而研儿的端庄温和也是眼前这人所没有的,相似的脸,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宇文极笑了,他的心里已经满足,他想要看到的,无非就是有着研儿血缘,和她极是相似的这张脸罢了。
现在看到了,不管等待他的命运是什么,他也无憾了,他这辈子,就没有逃开那个温柔的陷阱,也从没想过要逃开。
“研儿有一双好儿女,我心愿已了,以后不会再来打扰你。”宇文极起身,他该离开了。
这其实是个很温柔的人,qíng儿突然有了这样一种感觉,如同有人在借她之口说话般,她道:“以后不要做不该做的事,我保你们xing命。”
一说完,心中便有些后悔,这样的承诺,她不该轻易允下。
两人明显都有些怔愣,虽然没有想过太远,但是他们也知道现在是能活一天便是一天,等他们没有利用价值时,腾龙一定不会再容下他们。
“那就多谢了。”两人没有多作留停,也没有完全相信qíng儿的话,毕竟,这不是一个公主能轻易决定的事。
“qíng儿,你心软了。”百里莲奕抚了抚她的头发,有些不解,qíng儿不是这般心软的人啊。
qíng儿苦笑,“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刚才那话就冲口而出了,算了,当是替母后还人家一份人qíng吧。”
钟离翔云听成容细细禀报了栖霞殿发生的事,对于宇文极为什么坚持要见qíng儿,他们见面说了什么,他也是好奇的,只是碍于面子,他不能亲自陪同过去罢了,再加上中间还夹杂着研儿,他更是不好出面。
久久的沉默,久到让成容都有些不安了,反复思量着刚才转述的话里可有不妥,可是不管从哪方面看,安宁公主的表现都足够好啊“知道了,下去吧。”
“是,奴婢遵命。”
把所有人都打发了出去,一个人的寝宫显得异常空旷,钟离翔云就那么站在皇后的画像面前,一直一直。
大皇子府的程管家这段时间忙得脚不沾地,恨不得再生出一双手脚来,要处理的事实在是太多了,和以前的门可罗雀相比,现在的大皇子府门前绝对算得上是车水马龙。
以前的大皇子府因为大皇子不在,就他一个管家管着所有的事,这次大皇子带着大功劳回来,皇上马上着令内务府再派来五个管家,由他总管事,其他五人分管着下面,就算是这样,也没让他觉得轻松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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