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老掌门去世以后,这些年我一直都小心翼翼保护着他,没想到……现在总算一切恢复正常……”
刘仕书咳嗽几声,“如果真的找到了凌雪痕,你要如何?”
“我绝不能让她再出现在少爷面前。”
蓝玉现在的生活一定过的很好吧,我跟他相见又能给他带来什么?我什么都帮不了他,我身上的“蛊毒”还让他处处肘掣,只要知道蓝玉现在很好,我就放心了,其他的都不重要。想着,心里闷闷的难受,本来想悄悄的离开,又听蓝虎说:“你这又是何苦呢,这才几天就病成这样,你真相信有什么聂小倩?”
刘仕书剧烈地咳嗽,“也许你不信,我见到她了。虽然看的不是很清楚,一身白衣匆匆一闪……咳咳……但是那种感觉就该是她……”
“路尽隐香处,翩然雪海间……”
蓝虎说:“这世上哪有什么仙,你这是自讨苦吃。”
刘仕书笑一声,“你不必劝我,我已经不是少年,懂的自己的感qíng。”半响又说:“倒是你,准备什么时候离开。”
蓝虎想了想,“以前我还能隐约找到一些线索,这几日这些线索忽然就断了……”
刘仕书说:“也许你们大张旗鼓的找,被凌雪痕发觉了吧。”
蓝虎找到了我的线索?我竟然没有发现,可是为什么线索忽然就断了呢?
蓝虎说:“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还真小看凌雪痕了,短短几日她把所有一切都掩饰好了,让人无从下手。”
我再也蹲不住了,准备站起来离开,起的猛了,头重重磕在窗沿上。磕头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让屋里的人听见,我愣在场,想起蓝虎的武功,我连跑的意思都没有了。
屋里的蓝虎喝了一声,“谁。”
我正准备苦笑一声,立刻被人推了一把,闪到了一边,推我的人,黑衫蒙面,蓝虎从屋子里掠出来,就看见了他,两人纠缠了几下,黑衣人脚下一动,引着蓝虎往我相反的地方跑去。
我一时之间看愣了,不知道这是在演什么戏码。定定神,我就小心翼翼地翻墙离开了刘府,脚下也不停,找到事前藏马的地方,翻身上马,直接奔回别院。
一路上我想了很多,脑子里乱乱的,进了门,油灯亮着,张碧坐在桌前,手上停了一只白色的鸽子,他冲我微微一笑,手上的鸽子飞过来,落在我的肩膀上,他眯着眼睛问我,“若若,你喜欢吗?”
鸽子轻轻在我肩膀上啄了啄,翅膀上的羽毛瘙着我的脖子,软绵绵的。
那黑衣人不是张碧,虽然只是一瞥,我还能分清,张碧笑着看我,眼睛温柔如水。
我忽然就放松下来,回手去摸肩膀上的小白鸽,“喜欢,你在哪弄的。”
张碧微微一笑,也不回答,细长的手指在玩一枚印章,翠玉雕刻成的,在灯光下发着淡淡的光韵,我走过去,拿起他手上的印章看,上面是奇怪的文字,我看不明白。
一想起玉的价格,这个应该很值钱吧,这小子什么时候变出这么多东西,我敲着桌子,就像发现丈夫小金库的妻子,“这是从哪弄的。”
张碧浅浅一笑,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锦袋,递给我。
这个袋子我知道,当时并没有仔细看过里面装了些什么东西,后来张碧醒过来,喜欢这袋子,就自己拿着了。早知道这袋子里有好东西,我就拿起来了,我说:“这东西送我吧,”看张碧那么喜欢的样子,就想逗逗他。
张碧抬起头,不像是开玩笑,也没有一丝不舍,就像我平时问他,“一会儿去某某酒馆尝尝新菜式好不好,”刚到了练功地点,我忽然不想练了,跟他说:“这就回去好不好。”
他都会笑一笑,说:“好,”自然而然,没有半分不qíng愿。
就这么简单,一个jīng致的小印章就是我的了。我美滋滋地笑,习惯xing地去捏张碧的脸,“给了不许要,要了不许给,听见没有,不准反悔。”这是来到这里,除了那玉扳指得到的第二件宝贝。
张碧的眼睛亮如星辰。
说起来,那玉扳指我放在哪了?我竟然一时忘记了,在身上胡乱摸,又去翻箱倒柜,终于在角落里看见了它,现在有两件宝贝了,我拿起张碧的锦袋,扬手,“这个也送我吧!”把云扳指放了进去,手上的印章捏在手里,不舍得放起来。可是就这么一直握在手里又怕不小心打碎了,攥的手心都出了汗。
抬头看见张碧在看我,顿时不好意思,自己就想是个小孩子一样,终于碰到自己宝贝的东西,紧张地要死。狠狠心把印章也收进了袋子,刚拉上袋口,又忍不住打开确认印章是不是在里面,我这是得了qiáng迫症,神经错乱了。
张碧还在看我,我忍不住讪讪开口,“不准笑话我。”
张碧的眼睛我不敢去看,因为那份平淡被瓦解的样子实在是太美了,他靠过来,于我十指jiāo握,轻轻亲吻我的嘴唇。
睫毛扫在我眼睑上,轻微地颤抖,我忽然觉得自己很紧张,嘴唇刚解放出来,还没说话,张碧红唇微启,叹了口气,“若若,我好紧张。”
第八十一章 爱qíng到了
我肯定不会傻到去问张碧为什么会紧张,也不会开口就说,“你是不是想起什么来了?”到这份上了,不是不敢问,而是怕大煞风景,其实有些事明白就好,不用说出口。也许他只是想起了一小部分,又或许他什么都没想起来。
颜家宴会上的戏码我已经排好了,终于得了几天清闲,没事在家养养鸽子,给张碧看病的郎中又来过几次,从他言语上我已经看出来,张碧的病确实在慢慢好转,我在旁边站着,以为自己心里会五味杂陈,却没想到等郎中下了结论,我的心一下子就被“高兴”这种qíng绪溢满了。
张碧看着我,很在意我的qíng绪,我冲他笑笑,他也笑着回报我,其实这一切都挺自然的,不论他是以前的张碧,还是现在的张碧……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张碧的病忽然好转,我对这个郎中也多了几分崇拜,给张碧开了药方。chūn桥要送郎中离开,我挥了挥手,自己跟在了郎中身后,没走几步,摸着眼角,我正想着要从何说起。
郎中看了我一眼,“有什么事?”
既然被看穿了,我就不必遮遮掩掩,我说:“我想知道,您会不会治类似于蛊毒这类的……”
郎中停下来,目光从我脸上扫过,在眼角滴泪痣的地方停了停,半晌开口说:“这种东西,毕竟是江湖上杂七杂八的传言,我并不是很懂,如果你一定要问这种事,不如去问问江湖上用毒比较厉害的门派……我也是道听途说……”我想郎中是真的不知道,说到这里就不再多说,背了背药箱子,往前走去。
看来这事,真的不好解决,想起人妖四,我不由得又一肚子气。如果我要是真的害了人,有了报应我也就认了,问题是我是穿越过来的,白白就被殃及了池鱼。
这江湖上,有哪个门派用毒比较厉害,我还真的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能随便拽一个人过来问,顿时有些泄气。没想到和人妖四一时半会儿还扯不清关系,光是这个蛊毒就会让我和他纠缠到死。
送走了郎中,刚回来,就看见chūn桥和几个丫头在一旁笑做一团,我走过去,忍不住随口问了一句,“笑什么呢?”
chūn桥掩着嘴,“在笑前院那些公子喝酒时的闲谈,有些挺好玩的。”
我心里顿时一动,我何不利用这个去打听江湖中事,大家聚在一起,酒过三巡不免会说一些传言,我只要吸引一些江湖中人过来,留心听他们闲谈八卦,就会有些收获,想到这里顿时高兴不已。我说:“以后多多留神这些公子们的话,听到些什么,回来告诉我。”
chūn桥看了看我,试探着给我一个眼神,我点点头,她顿时明白,收敛起笑意,“我去安排。”
江湖中人自然不会向富家子弟这么闲,没事做什么风雅之事,就算是有这样的江湖人,一般地位都很高,想从他们口里听到什么,绝对不容易。我自然而然想到了比较流俗的场所——jì院。
我没想指望用jì院来赚钱,只是收购几家,安cha些眼线,帮我打听一些消息,以我现在的财力,做这点小事还是比较容易的。我隐隐觉得,这么一个小小的决定,可能会帮我的大忙。
我很想知道东临国现在的qíng况。我关心自己的小命,自然就要去关心人妖四。前几日颜静说,东临国乱了,我确实想知道得清楚一些,东临国乱我不介意,人妖四要么在乱战中被打死了,我可能就再也不会被威胁了;要么他处于qiáng势,夺了皇位,当他的皇帝,把我这个小人物忘得一gān二净,偶尔想起来,咬牙切齿一番也就算了。就怕他万一在乱战中被困住,想起要利用凌雪痕这个西丰国皇后的身份,威胁皇帝出兵支援他,那我就麻烦了,这个蛊毒虽然没有定位功能,万一人妖四找不到我,恼羞成怒,想着弄死我算了……我越想心里越发寒。
打听了半天,结果让我惊讶不已,东临国内部确实乱了一阵时间,大皇子和二皇子趁着四皇子不在东临国内,联合好了开展一场轰轰烈烈的“夺嫡”运动,可就在前几天,这“夺嫡”运动忽然就被镇压了。
有人说,从大皇子和二皇子发动“夺嫡”开始,所有的一切就已经被“四爷党”掌握,因为四皇子不在的缘故,四爷党一直不敢有所行动,直到前两天收到了四皇子的密函,得到四皇子的同意,四爷党才开始行动。
这么一说倒把人妖四说得跟神人一样。说人妖四不在东临国,我有些不信,我觉得那是他掩人耳目的办法。如果他真的不在东临国,还把事qíng处理得这么好,我就天天扑地上,膜拜他。为了表明我的决心,我把这些说给张碧听,说到最后一句,张碧听着微微一笑。
我说:“笑什么笑,我说话算话。”
自从知道张碧已经慢慢好转,我就想着要跟他分开睡了,以前是因为要照顾他,现在他已经慢慢好了,不需要我天天守在身边。
又到了睡觉时间,我想了想,抱起枕头,心里想词儿,还不知道怎么开口,张碧就静静地看着我。我反复抬头低头了无数次,终于清清嗓子,准备说,就在这个档儿,张碧说:“若若,”冲我伸出手,“若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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