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其中也有难缠的,就是历史上鼎鼎大名的刘陵,淮南王翁主。原主和她也算是熟识,但在某次抓到她和刘彻拉拉扯扯之后,就直接决裂了。后来刘陵回到淮南,两人就再也没有见面。此次见面算是云熙和刘陵的第一次。
不过刘陵是察言观色的好手,见到云熙对她的话直接无视,来回数次,她也就只好闭嘴了。
嘛,这些事qíng都是小事,她需要养足jīng神,应付大事呢!呵呵。
云熙起来的时候,就看到刘彻坐在离chuáng不远的软榻上看书,听到动静,抬起头,然后起身走了过来,道:“还早呢,要不要睡会?”
“不用,睡饱了。”云熙边起身边道:“陛下,决定了?”
刘彻脸色微微一沉,沉默了一会,才道:“总要去看看。”
云熙笑了笑,洗漱完之后,和刘彻对练了两轮,出了一身的汗,却觉得身上越发的舒慡。
刘彻走后,云熙静静的躺在躺椅上,看着窗外的半轮明月,心里一片澄净。她甚至还想起上辈子,上上辈子的事qíng,好多事qíng都好像只发生在昨天,那些人的话、表qíng,她都能清晰的记得。也不知道她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这样想着突然就觉得有些倦怠。
这时陶姑姑进来道:“殿下,陛下有请。”
云熙瞬间就jīng神了,想着刚刚的想法,自己竟然小清新了一把,能活着gān吗要去作死呢?活着才能看世间百态,享受世间繁华,傻瓜才要去死呢。偷偷的吐吐舌头,轻轻拍打了一下自己:gān活了。
来引路的宣室殿内侍在前,椒房殿众人拥着云熙坐上马车,向前走。
走到半路,云熙挑眉:“这不是到宣室殿的路吧。”
内侍弯腰谄媚道:“陛下道要给娘娘一个惊喜,小的不敢提前透露。”
云熙想了想,道:“那就带路吧。”
看着猗兰殿,云熙似笑非笑道:“这就是陛下给本宫的惊喜?”
内侍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fèng:“是,殿下请进。”然后拦住陶姑姑等人:“姑姑,陛下吩咐只准殿下一人进去。”
陶姑姑只好眼睁睁的看着云熙走进猗兰殿,跺了跺脚,走向内侍,道:“这位内侍大人贵姓?”
“姑姑,内侍不敢当,小的只是跑腿的huáng门,免贵姓李。”
“李内侍,杨侍中可伺候着陛下?”陶姑姑左右看了看,竟然没有看到杨得意,心中就咯噔了一下。
李内侍道:“姑姑,杨侍中的事qíng小的哪里敢打听,但此时却是杨侍中吩咐小的来传话的。”说完又示意了一下手里的玉佩,“这可是陛下亲自赐予的信物,否则小的哪有胆子敢随意传话?”
就是看到这个玉佩,殿下才相信的。陶姑姑点点头,她也见过好多次,是陛下身上常带的玉佩,道:“我自然是相信内侍的,只是也是担心我们殿下嘛。”
李内侍好脾气的答道:“姑姑不用担心,这可是宫里,殿下可是皇后殿下呢。且猗兰殿,您又不是不知道,那可是陛下和殿下打小玩的地方,哪处不熟悉?”
陛下在猗兰殿出生,殿下小时候的确经常到猗兰殿玩的,陶姑姑想到这,心里也渐渐平静下来,见套不出话来,也小心的和李内侍搭话,免得被他套走话头。
过了一会,众人就见到有两路灯笼蜿蜒着,看着方向竟然是向着猗兰殿的。陶姑姑立即紧张了,起身等着灯笼的临近。
竟然是皇太后、平阳公主和含章殿卫夫人,这两路人马怎么都突然来到了猗兰殿?陶姑姑心里打鼓。但还是起身行礼。
皇太后皱着眉头道:“都让开,本宫进去看看。”
陶姑姑道:“皇太后殿下,陛下和皇后殿下正在殿中,不如婢子先进去通报一声?”刚说完,突然从皇太后身后窜过来几人,直接将椒房殿众人捂住口鼻,并制住。
皇太后看着陶姑姑,冷笑一声,直接带着一行人闯了进去。
陶姑姑惊恐的瞪大了眼睛。
走在最后的平阳公主蹲下来,笑道:“陶姑姑是吧,保守着阿娇的秘密很辛苦吧,放心,今日一切都会水落石出的。”
陶姑姑使劲的摇摇头,眼泪都流了下来,她已经意识到这是一个局。
猗兰殿里静悄悄的。
皇太后一进来,就大声命令道:“去搜。”
可是搜了好一会,竟然毫无发现。皇太后脸色有些凝重了,看了一眼平阳公主,道:“难道能上天入地不成?”
平阳公主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看向卫子夫,道:“阿娇是肯定进来了的,那么人呢?陛下还没有来吗?”今日的事,她们策划了大半年,连负责此事的宫婢都不清楚,陈阿娇难道能未卜先知?
卫子夫低声道:“所有的出口都有人守着。”陈阿娇除非能够上天遁地,否则绝无可能离开。
正在此时,一阵脚步声传来,皇太后厉声道:“去抓人。”
侍卫向着出现声音的侧门跑去,刚覆上门,门就从里打开了,例外的人都惊讶了。
卫子夫失声道:“青弟,你怎么会在这里?”
卫青懵然道:“不是陛下叫我过来了吗?”
众人很快明白了,只怕这是螳螂捕蝉huáng雀在后。
皇太后刚想张口,平阳公主果断的截住她,道:“卫将军,你来时可见到什么人?”绝对不能让母后脑子一热就给卫青定了罪,否则她们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了。
卫青摇摇头,道:“今日臣刚准备出宫时,被一个小huáng门拦住,说陛下召见,然后臣就被领了过来。”
卫子夫皱着眉头,道:“小huáng门呢?”
卫青怔了一下,才道:“在外面候着。”
卫子夫立即示意去找,可是很快就过来回话:“没有人。”
此时众人都已经明了,她们本来是猎人,可是如今去变成了猎物,心里顿时都冷了起来,那么猎人呢?
皇太后冷静的说:“刚刚领路的寺人呢?不是说阿娇进来了吗?可是如今却没有见到,可能是遇到麻烦,赶快去找。”
平阳公主很快意会,道:“都去找,免得皇后殿下出了事qíng。”皇后不与人私通,可是突然不见了,谁知道去gān什么了?呵呵。
侍卫正要出去,就听到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谁在找本宫?”随之,一个小门被打开。
皇太后冷哼一声道:“皇后,你关在屋里等谁呢?或者和谁在一起呢?”
这话问得恶毒,云熙轻笑一声,还没有开口,就听到一个尖叫声:“夫人,夫人,您怎么了?来人,叫侍医,夫人晕过去了。”
平阳公主给皇太后使使眼色,皇太后立即反应过来,道:“来人,快把卫夫人抬回去,卫夫人肚子可有皇嗣。”
平阳公主附和道:“母后,不如我们一起去含章殿吧,皇嗣最为重要。”
云熙冷笑一声:“大家这是陷害了本宫就想走吗?还是说本宫这个皇后好欺负?”
皇太后理直气壮的说:“我们也是受了jian人蒙蔽,来人把刚刚的小huáng门打死。”
有宫婢小声过来说:“李内侍刚刚说有事离开了。”
平阳公主怒道:“还不派人去抓,这jian人实在可恶,竟敢挑拨皇太后和皇后,该报陛下诛九族。”
然后笑着对阿娇说:“娇娇,只不过一场误会,刚刚有人来报宫里有不明身份之人,母后和我也是担心你。“
云熙看向卫子夫,厉色道:“那卫夫人为何来?”
卫子夫还“晕着”呢,平阳公主代为解释道:“是本宫叫卫夫人一起过来看看,都是担心你。”
回应她的是云熙灿烂一笑:“平阳公主还真是舌窜莲花呢,今日要不是陛下在,我这皇后之位只怕也保不住了吧。”在宫中和人私通,她们也真敢向她头上扣屎盆子。
平阳公主勉qiáng笑道:“娇娇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彻儿在吗?如今很晚了,得早些休息。”
云熙让开了位置,刘彻从她身后走了出来,看着几个人,脸上一片平静。可是气氛却瞬间凝滞了。
卫青跪下来,头触地,却不敢言语。
刘彻冷声道:“你们可真是为朕的脸面着想啊。”如此陷害他的皇后,和扯下他的脸皮有何分别?皇后之位比他还重要吗?原本阿娇对她说后宫有人可能用下三滥的手段算计她的时候,他还不相信。可是从进殿开始,看着她们的表演,他真的像被泼了一盆冷水。他的母后,他的阿姐,他喜欢宠爱的人,为了一个皇后之位,竟然都参与其中。
皇太后心里有些恍然,她先前被太皇太后压着,太皇太后死了,却又被儿子压得死死的,后宫之中皇后也半分面子不给,再想起以往在馆陶公主母女面前的伏小做低,才起了换皇后的心思,哪知竟然被识破了。
平阳公主一见皇太后的样子,就知道她的母后后悔退缩了,这是此时却容不得退缩,母后是皇太后,自然无事,可是她却只是姐姐,且彻儿还有一个姐姐在长安呢,这大半年她都已经比不上隆虑了,这次要是被定了罪,她也许就和其他的普通公主一样了。
这样的日子她可不要过,打了一个寒战,她偷偷的扯了一下皇太后,才道:“彻儿,这只是误会,我……”
刘彻打断她的话,道:“把李平带上来。”
平阳公主的脸色立即白了。
刘彻道:听说阿姐最近和李平联系很多啊。”
李平正是李茜的兄长,本就游手好闲,到了长安一朝富贵,更是被迷了双眼,但长安勋贵何其多,一次打架斗殴就被下破了胆子,有人故意提上了竹竿,他竟然就不管不顾的顺着杆子爬了。
这事云熙是听李茜说过的,当初李茜还到椒房殿求救,谁知第二天竟然就被放出来了。她也就以为京兆尹是看在李茜的份上没有惩处李平。要不是最近她疑心够重,查平阳公主的时候,无意中查到李平和平阳公主府的某个臣子的亲属来往密切,然后顺藤摸瓜,她还真是猜不到她们的计划。
她正色的看着皇太后、平阳公主,道:“本宫知道这个皇后位置很扎人,可是一切都是陛下赐予的,为何要为难我呢?”
刘彻伸手握住了她,轻声说:“娇娇,你也累了,不如先坐下歇歇吧。”叫她回殿去,恐怕她也是不肯的,索xing就不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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