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瑾枝纵使早就听习惯了陆无砚这般说话,还是在他低低的语调里、浅浅的qíng衷里,心尖轻轻颤了那么一瞬。烛光下,她垂了眉眼,藏住了双眸中的欢喜和羞涩,却藏不住此时整个人溢出的温柔。
“三哥哥,我也想你。”方瑾枝抬手,环住陆无砚的腰,将脸贴在陆无砚的胸口。
陆无砚看了一眼靠着对面墙壁的衣橱,他拉下系着chuáng幔的绸带,让厚重的chuáng幔落下来,隔绝视线。而后抱着方瑾枝躺在chuáng上。
不过十日,仿若又过了一世。
寺庙之中最是清净之地,陆无砚在佛祖的禅意里,却越来越心焦。那些即将到来的磨难,让他无心参禅。这让向来狂妄的他,竟是生出了几许恐惧。他恐惧终究不能阻止那些即将发生的事qíng,他恐惧终究不能阻止那些即将出现的人。他怕,他怕他的瑾枝知道真相,他怕他的瑾枝终究要被人抢走。
他真想方瑾枝永远都不要知道那些事qíng,他真想把方瑾枝一直护在羽翼之下。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方瑾枝一日日长大,距离前世那些事qíng发生时越来越近的缘故。或者十多日不见,添了许多相思的缘故。陆无砚最近越发频繁地想起前世的事qíng,想起方瑾枝死在他面前的样子。只要一想到方瑾枝用自己的生命换取他的一线生机,陆无砚的心里仿若千刀万剐的痛。
他们的过去千疮百孔,他要多么努力才能造一个锦绣未来?
陆无砚抬起怀里方瑾枝的脸,吻上她的唇。方瑾枝颤了一下,她下意识地向后缩了一瞬。
“瑾枝,别拒绝我。”陆无砚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隐隐的乞求。
方瑾枝果真不再躲,她犹豫了一瞬,终究是颤抖地合上眼。
在陆无砚轻轻摩挲着她的唇时,方瑾枝抬手握住握住陆无砚的衣襟,纤细的指尖逐渐收紧。
她的唇犹如最滑的丝绸,又似最甜的甘泉。这世上最香浓的美酒,不抵她嘴角的一抹温柔。
陆无砚忍了许久,不甘这样轻轻的吻,终究撬开她的唇齿,更进一步的索取。方瑾枝合着的明眸猛地睁开,惊恐地望着陆无砚,她抵在陆无砚胸口的手轻轻推着她,可是她握着陆无砚衣襟的手却是越发抓紧。
他只在她醉酒迷糊后这般吻过她,只那一次已足够让他魂牵梦萦。他还是没有忍住,在她清醒的时候这般深吻着她。陆无砚紧紧揽着她的腰身,绝不让她逃离。
方瑾枝是慌的,湿漉黏滑的触觉让她忍不住浑身战栗。可是当陆无砚越来收紧臂弯,将她贴在胸口时,方瑾枝慢慢平静下来,又或者说慢慢沉浸其中。她紧绷的身体逐渐放松,任由陆无砚在她的唇齿间撕咬索取。
连方瑾枝自己都不知道她正微微仰着头,甚至浅浅地回应。
这与上次不同,因为方瑾枝是清醒的,更挠得陆无砚心里发痒。他险些控制不住自己这些年隐忍的渴望。方瑾枝已经不再向后退缩,陆无砚原本扣在她腰身的手不由顺着她的腰际滑进她的上衣。
掌心下凝脂般的玉肌让陆无砚心悸。陆无砚颤抖的手探入方瑾枝早已松垮的抹胸间,握上青涩的苏胸。将整个握入掌心。
在陆无砚离开方瑾枝的唇,吻上她的锁骨时,方瑾枝用带着哭腔的声音,颤声说:“三哥哥,我怕……”
陆无砚抬眼,撞见一双湿漉漉的眼。方瑾枝隐忍着不肯哭出来,眼泪却从眼角一滴一滴滚落下来,打湿了绣枕。
“不怕,三哥永远不会伤你。”陆无砚吻上她的眼,将她眼角的泪吻走。他探入她衣襟里的手带着浓浓的不舍终究还是慢慢退了出去。
又不忘将她不知何时扯开的抹胸系带并外面中衣的衣带给她系好。
陆无砚翻身仰躺在方瑾枝身侧,微微喘息。
方瑾枝坐起来,她望着合着双目微微喘息的陆无砚,慢慢俯下身,将吻轻轻落在他的唇上。她望着陆无砚小声说:“我、我不是拒绝三哥哥,我只是……只是有点怕……”
方瑾枝觉得今日的陆无砚与他以往的温柔有些不同,他的亲吻让她的唇有些疼。
陆无砚睁开眼,凝望着坐在他身边有些手足无措的方瑾枝。他抬手轻轻摩挲着方瑾枝被他吻到红肿的唇瓣,带着一丝心疼。
“嗯,我知道。”
方瑾枝趴在陆无砚的胸口,轻声说:“三哥,我不知道你发生什么事了。可是……如果我能安慰你,我、我……我愿意。只是……别在这里……”
方瑾枝将脸埋在陆无砚的胸口,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尾音险些听不见。
陆无砚怔了怔,才惊觉她刚刚隐忍着不肯哭出声来是怕惊了两个妹妹。她的拒绝也是因为两个妹妹就在不远处。
陆无砚揉了揉眉心,他怎么又忘了那对拖油瓶的存在。
第84章 复生
陆无砚揉了揉埋在自己胸口的小脑袋, 将方瑾枝拉开一些,然后起身下了chuáng,走到小方桌那, 倒了杯水来喝。
“三哥哥,水已经凉了, 我让丫鬟再烧一壶吧。”方瑾枝也从chuáng上下来,这次没有再光着脚,踩了一双软软的绣花鞋走到陆无砚身边。
“不用,凉的更好。”陆无砚颇有深意地看了方瑾枝一眼。
方瑾枝立刻低着头,脸颊上飘上一抹绯红。虽然她现在已经穿好了衣服, 可是她还是觉得胸口一阵苏麻。就好像……陆无砚的手掌还没有离开一样。
不能多想,她这般多想了一瞬,脸颊上的红晕就更加浓重了。她只好越发低垂了头。可方瑾枝虽然低着头,也知道陆无砚在看着她。
她忍了好半天,才忍无可忍。她抬起头望向陆无砚, 撞见陆无砚直接而热烈的眸。方瑾枝瞪他一眼,“三哥哥gān嘛老是看我?”
“我连夜赶过来不就是为了看你?”陆无砚反问。
方瑾枝没法反驳,她想了想,才说:“三哥哥,寺庙里的日子苦不苦?”
她上上下下打量陆无砚身上的青色僧衣, 见过陆无砚穿惯了各种华美锦服,甚至连粉色、石榴红这样的颜色他都穿过。猛地见他穿这么一身僧衣,方瑾枝还有些不适应。
“我又不是去当扫地僧,怎么会苦。”陆无砚目光在屋中轻轻扫了一圈, 不由蹙了一下眉。他假装不甚在意地走到chuáng边,将窗户打开一条fèng,然后又走到炭盆边。
“咦,你这银丝碳竟然有一股淡淡的香气。”陆无砚装作随口一提。
“香?碳怎么会香呢?”方瑾枝有些迷惘地走过去,她低着头闻了闻,“我怎么没闻出来?”
“唔……”陆无砚拉长了音,“那大概是我多心了吧。”
方瑾枝看看火盆里的炭火,又看看陆无砚,而后蹙着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出神的时候,陆无砚已经将窗户关上了,他拉着方瑾枝往chuáng榻走。一边走一边说:“我天亮前要赶回寺里,而且一会儿还要去一个地方办点事qíng,只能再留一个时辰。”
听他这么说,方瑾枝那点抗拒便没了,她甚至从一旁的柜子里翻出一个枕头来,和自己的枕头并排放在一起。
“三哥哥,快歇歇,我一会儿喊你。”方瑾枝踢了鞋子,爬到chuáng里侧,给陆无砚留出位置。当刚脱了鞋子,躺在chuáng外侧,方瑾枝就习惯xing地向他靠拢,娇嫩嫩的小手揽在陆无砚的腰上。
陆无砚笑:“你现在又不怕了?”
“不怕!”方瑾枝钻在陆无砚的怀里,抱着他腰身的手越发用力。
陆无砚垂眸凝视了片刻方瑾枝含笑的憨容,缓缓合上了眼。
在这般夜深的时刻,最是让人犯困。可是陆无砚和方瑾枝都毫无睡意,陆无砚没有再起歪心思,甚至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拥在一起。
“我该走了。”
一个时辰眨眼就过去了。
方瑾枝放在陆无砚腰际的手不由缩了缩,她带着浓浓不舍地起身,小声说:“三哥哥路上当心。”
陆无砚捧起她的脸,在她的眉心轻轻吻了一下,道:“在chuáng上待着,不要起来,别着凉。”
“好。”方瑾枝点点头,看着陆无砚坐在chuáng边穿好鞋子。
陆无砚起身,青色的僧衣衣角却被一只小手拽住。
方瑾枝眸中布满愁绪,她歪着头望着陆无砚,有些委屈地说:“那我什么时候能再见到三哥哥呢?唔……夜里太冷了。三哥哥若还是夜里过来,我怕你着凉。那……我找借口出府去国召寺看望三哥哥好不好?”
方瑾枝又有些困惑地说:“女眷应当不许进寺庙吧?”
“无妨,我会安排好。到时候让入酒来接你。”陆无砚弯腰,将方瑾枝不小心扯开了一些露出锁骨的衣襟给她拉好,又摁着她的肩头,让她躺好,为她盖好被子。
“好!”方瑾枝甜甜地笑起来,嘴角的梨涡浅浅动人。
她听陆无砚的话,乖乖地躺好,目送陆无砚又从窗户离开。
陆无砚在的时候,方瑾枝毫无睡意,可当陆无砚离开了她这才瞌睡连连。她打着哈欠翻了个身,刚想睡觉就想起了什么。她跳下chuáng,轻手轻脚的走到衣橱边,小心翼翼地将衣橱打开一条fèng。
平平安安都睡得很香,竟是完全不知道陆无砚有来过。
望着两个妹妹酣睡的小模样,方瑾枝松了口气。她为两个妹妹盖好被子,重新回到chuáng上,没过多久就睡着了。是自陆无砚离开的这段日子以来,睡得最香甜的一晚。
陆无砚从方瑾枝的阁楼跳出去以后,小心避开温国公府里的家仆,身影轻掠,跃出温国公府。他并没有回国召寺,而是直接去了入楼。
“少主?”入歌诧异了一瞬,急忙迎上去。入楼这个地方,无论什么时候都会有人醒着看守。
“让入毒来见我。”陆无砚脚步不停,一直走上阁楼的顶层,走进最深处的一间房间。
这间屋子里很黑,一点光都没有。陆无砚蹙眉,顺手点了一盏灯。
“谁、谁在那里!”质问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音。
“我。”陆无砚转过身来。
顾希和顾望都松了口气,他们两个急忙爬下chuáng,去给陆无砚拉椅子、倒茶水。
“不必。”陆无砚立在原地没有动,“身体好些了吗?”
顾希和顾望连连点头,齐声说:“好多了!”
陆无砚上下打量了他们两个一番,还是瘦骨嶙峋的,他不由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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