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瑾枝咬着嘴唇,不吭声。
“真不去看看她?只是把她当成这些年对你照拂的静忆师太。”陆无砚仔细瞧着方瑾枝脸上的表qíng,小心翼翼地说。
陆无砚虽然并不希望方瑾枝和她的亲生父母再有任何一丝一毫的牵扯,可是他是经历过至亲辞世的人,他明白那种万劫不复的痛苦。
此时此刻,他猜不透方瑾枝是真的毫不在意,还是因为当年的事qíng或是因为陆无砚跟她说过的前世之事而心存芥蒂。
陆无砚心里有一丝担忧,如果那个女人就这么病死了,那么方瑾枝日后会不会苦痛。
他舍不得她轻轻皱一下眉,更别说是看见她痛苦的样子。
方瑾枝想了好久,才说:“让盐宝儿跑一趟,请府里的大夫过去,再送一些人参类的补品吧。”
陆无砚很快抓住了重点,问:“以谁的名义?”
方瑾枝默了默,才说:“还是以我的名义吧。关心可以有,见面就不必了吧……”
“好,我知道了。”陆无砚点点头,已经明白了方瑾枝的意思。
他不仅按照方瑾枝说的去吩咐盐宝儿,又让盐宝儿最近一直盯着静宁庵,守着静忆师太的消息。
傍晚的时候,陆无砚找了好一会儿,才在阁楼的顶层找到方瑾枝。
方瑾枝正倚靠在阁楼最高处的栏杆那,目光悠长地望着远处。无数白色的鸽子围绕在她周围。
“怎么跑这里来了,最近天寒,你这几日不能chuī风。”陆无砚一边朝着方瑾枝走去,一边脱下身上的广袖长袍,走到方瑾枝身边的时候,将长袍披在方瑾枝的身子上。
“无砚,这儿视野可真好。”方瑾枝说。
“嗯,站在这里可以看见大半个国公府。”陆无砚顺着方瑾枝的视线看去。
远远的,有几道人影。
陆无砚眯着眼睛仔细分辨,才看出来是入烹带着陆隐心,还有府里的刘少奶奶带着她的女儿。他们在远处假山围绕的凉亭里说话、吃糕点。
“刚刚陆隐心调皮,非要爬到假山上去,一个趔趄差点跌下去。幸好被入烹及时拉了一把,真的是把入烹吓得脸色都白了。”方瑾枝的目光还落在入烹和陆隐心的身上,絮絮地说。
陆无砚刚想说——怎么,想要小孩子了?
话还未出口,陆无砚忽然觉得不对劲。他仔细瞧着方瑾枝脸上的表qíng,霎时了然。
陆无砚笑着扳过方瑾枝的身子,让她面朝着自己。
“瑾枝,你看我怎么样。”陆无砚望着方瑾枝的目光是温柔的,语气里却带着点郑重。
“什么?”方瑾枝显然是没有听懂陆无砚为什么会突然问出这样一句话来,她也完全没有听懂陆无砚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陆无砚想了片刻,才说:“之前有一件事qíng我骗了你。”
“什么事qíng?”方瑾枝被陆无砚的话吸引住了。
“之前你问过我你喝醉酒以后是什么样子……”
方瑾枝讷讷点头,“你说我喝醉酒以后就一直睡觉……难道……”
“你把我当成你娘亲,扯开我衣服要吃奶。”陆无砚的嘴角是逐渐漾出的笑意。
方瑾枝猛地睁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
陆无砚慢慢收了笑。
“瑾枝,你看我怎么样?在你需要的时候随时做你的教导先生、友人、夫君,甚至是至亲的亲人。”
第151章 怜惜
晚上, 方瑾枝躺在chuáng榻内侧。她侧着身子,面朝陆无砚,目光时不时落向陆无砚的胸口。
陆无砚原本一直有luǒ睡的习惯, 因为方瑾枝小时候跑来掀他被子,他才将这个习惯堪堪改了。如今他每夜入睡前沐浴过后只穿一件松松垮垮的寝袍, 这寝袍只随意一拢一系,胸口时常露出一小片胸膛来。
方瑾枝的目光就落在陆无砚寝袍衣襟露出的这一小片胸膛处,似又巴不得他的衣襟再扯开一些。
陆无砚合着眼忍了许久,终于忍不住开口:“瑾枝,你在做什么?”
“没、没什么……”方瑾枝翻了个身, 仰躺着,眼睛望着架子chuáng顶端的红色锦绸。
陆无砚手肘撑着,微微支起上半身,去瞧方瑾枝的眼睛。
“很晚了,你不睡觉望着屋顶做什么?”
“哦……睡觉……”方瑾枝抿了一下唇, 闭上眼睛。
陆无砚好笑问:“睡不着?”
“也不是……”方瑾枝犹豫了一会儿,才睁开眼睛。
方瑾枝偏过头,想要去看陆无砚,却瞧见陆无砚因为支着上半身的缘故,他身上的寝袍被扯开了一些, 左侧胸口的那一点就露出了一半,若隐若现。
方瑾枝呆了一瞬,瞬间转过头,不再去看。
陆无砚的眉头就一点一点地皱起来。
方瑾枝自打小的时候就是个心思细腻又多心易胡思乱想的, 陆无砚从她小的时候就喜欢猜她的心事,有时候猜到了,总会有一种莫名的成就感。
比如现在,陆无砚就在猜。
总不会是很久之前的事qíng,七八分的可能是今日发生的事qíng。今日发生的事qíng?陆无砚慢慢垂眸。
今日叶萧来过,谈起静忆师太病重的事qíng。然后方瑾枝的虽然没有说出来,可陆无砚知道她心里总不会好受的,所以他劝慰了她一番。
然后一切正常,直到就寝。
就寝之后,一向早睡的方瑾枝难得没睡着,静静窝在陆无砚的臂弯里,睁开眼睛望着……
陆无砚愣了一下。
他垂眸,看向自己的胸口。
陆无砚低低笑出来。
“笑什么呢?”方瑾枝皱着个小眉头,偏过头来望着陆无砚。
“以前总是咬夫人,今日也该轮到夫人了。”陆无砚抬起头来,黑沉幽幽的眸中渐次染出几许明艳的温柔缱绻。
啊?
方瑾枝还没反应过来呢,陆无砚已经揽住她纤细的腰身,轻易地将她带到他身上,让她趴在他的胸口。
方瑾枝趴在陆无砚的胸口,有些茫然地抬头望着陆无砚。
陆无砚不言,一拉一拽,身上宽松的寝袍就被他扯开了。而后,他轻轻扣住方瑾枝的后脑,往下一压。
陆无砚这般举动,方瑾枝怎么可能还不懂他的意思?
娇嫩的唇瓣碰到陆无砚胸口处的某一点,方瑾枝白皙如雪的双颊一点点染上绯红。虽然他们两个已经成婚许久,再如何亲密的事qíng也都做过,可是chuáng笫之间,方瑾枝总是习惯了乖巧温顺地任由陆无砚摆布,如今……
方瑾枝压在陆无砚身侧的手不由自主一抓,抓住陆无砚柔滑的寝袍。她微微用力,将掌心的寝袍一点一点攥紧。
可是他平时不就是在她身上咬来咬去吗?
这般想着,方瑾枝的小嘴不由微微张开,真的咬了上去。
陆无砚的胸膛不由紧绷了几分。
感受到陆无砚身体的变化,方瑾枝报复一般地又使劲儿咬了一口。这一次,她清楚听见陆无砚倒吸了一口气的声音。
陆无砚捏了捏方瑾枝的耳朵,压低了声音,说:“不是真的让你咬!”
他顿了顿,低低地问:“要不要我示范一次教你?”
陆无砚说着,宽大的手掌已经揽上了方瑾枝的腰身,作势就要将方瑾枝从身上拉下来。方瑾枝急忙抓住他的手,将他的手摁在chuáng上,小声地说:“你示范过很多次了……”
“……我会!”
……
陆佳茵这次跑回娘家本来就是希望娘家人可以给她做主,这样秦家看在陆家的面子上,以后会对她好一些。
可是她怎么没有想到母亲这一次并没有帮她。甚至连站在她这边帮着敲打秦锦峰几句话都没有!
至于父亲……陆佳茵本来就没指望。陆佳茵是知道的,她父亲根本不管后宅事,他连儿女的亲事都不会过问,更别说是这种婚后跑回娘家的小事儿了……
陆佳茵在娘家住了小半个月终于等到了秦锦峰接她回家,可是娘家既没有替她撑腰敲打秦锦峰,秦锦峰来接她的时候也没有服软道歉……
更可恨的是姜晗梓还是进门了。
纵使她哭过闹过,甚至往娘家跑了一趟,还是没有能够阻止这个妾进门!
今夜,秦锦峰就要睡在另外一个女人的身边了。
陆佳茵咬碎了一口银牙。
“夫人,时辰不早了,您还是早一些歇息吧……”阿夏立在一旁,一边瞧着陆佳茵的脸色,一边小心翼翼地劝。
“要你多嘴!”陆佳茵正窝了一肚子的火气没有地方发出来,恰巧阿夏这个时候说话,她这火气就一下子冒了出来。
“是是是……是奴婢多嘴了,夫人恕罪……”阿夏急忙跪下求qíng。
阿chūn和阿夏是陆佳茵出嫁的时候,三奶奶给她挑的两个陪嫁。两个丫鬟平日里没少受到陆佳茵的责骂,早就有些习以为常了。
“谁要你在这里碍眼的!故意在这里看我笑话是不是!”陆佳茵拂了桌子上的茶水,茶壶和茶杯摔到地上,碎了一地。而里面刚烧开的茶水溅到阿夏放在膝上的手背,使得她的手背立刻红了一大片。
阿夏疼得皱了眉,可是根本不敢叫一声疼,甚至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阿chūn在门外就听见了动静,她匆匆掀开帘子进来,瞧一眼屋子里的阵势,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儿。
“你们两个是死人啊!不知道收拾收拾啊!”陆佳茵指着一地的碎片怒道。
“是……”
阿chūn和阿夏急忙去拿了扫把、抹布,将地面的瓷器碎片和茶汤收拾gān净,然后悄悄退出去。
一出了门,阿夏立刻就掉了眼泪。
阿chūn急忙拉着阿夏走到净室里,一边将帕子用冷水浸湿,敷在阿夏烫红的手背上,一边关切地问:“是不是疼了?除了手还有哪儿烫着了?”
阿夏就吸了吸鼻子,坐在一旁的小杌子上,她掀开自己的裙子,只见膝盖和小腿上也红了一大片。
因为有裙子隔着,倒是没有她手背上那般严重。可是那么一大片红肿,瞧着倒是挺吓人的。
阿chūn“啊呀”一声,急忙又拿了一块棉帕放在冷水里浸湿,打算给她冷敷。
“别哭了,都是做奴婢的,这点委屈……只能受着了。”阿chūn拧了拧帕子,蹲在阿夏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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