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控_绿药【完结】(2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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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钟瑾在桌子上摸了摸这个,看了看这个。每当他拿起一件东西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凝在他身上,可是没过多久,他又会将手里的东西扔了。

  他将桌子上满满的奇珍异宝摸了一小半,竟是没有一件能在他手里拿很久的。

  楚映司走到桌子前,道:“钟瑾,你喜欢这个吗?”

  楚映司指着的东西正是玉玺。

  翡璃宫里所有人都禁了声,紧张地望着陆钟瑾。楚映司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指着的东西又是玉玺,其意不言而喻。

  “唔咿呀哈!”小钟瑾的嘴里又说着自己才能听懂的话,他丢了手里的毛笔,朝着桌子正中的玉玺爬过去。

  他伸出白嫩嫩的小胖手摸了摸玉玺,嘴里又是一阵“咿呀唔咿”。

  小钟瑾很快伸出另外一只手来,两只手抱着玉玺,把玉玺抱在了怀里。

  楚映司悄悄松了口气,刚想要说话。小钟瑾却松开了手,他皱着眉,指着玉玺一阵摇头,满脸的不喜欢。

  他很快又朝着另外一个方向爬去,去寻找更好玩的东西去了。

  楚映司不死心,又把陆钟瑾抱到了玉玺旁边,放柔了声音,说:“钟瑾,这个东西真的很好玩。”

  这一回,陆钟瑾连看都不看一眼,连连摇头,一双小手还推了楚映司两下。

  楚映司沉默了一瞬,她抬头看了一眼立在一旁的陆无砚,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不过,她倒是再没有bī陆钟瑾挑这个玉玺了。

  陆钟瑾又在桌子上玩了好一会儿,才朝着桌角爬起,抱起一小坛桂花酒。

  “唔?”他歪着脑袋盯着这个小坛子好一会儿,才将它上面红色的塞子扯了下来。他低着头吻了吻,脸上瞬间露出惊喜的神色。

  方瑾枝怔了怔,瞧着不好,她刚想要上前一步阻止陆钟瑾,陆钟瑾已经抱着小酒坛子,把嘴里灌了一口桂花酒。

  因为是准备给陆钟瑾抓周用的,所以这两张桌子上的东西除了极少数的东西,大多数的东西都是特制的,制成小孩子轻易可以拿起来的大小和沉重。

  小钟瑾喝了一口桂花酒,一双眼睛霎时变得更加明亮了。他指着怀里的桂花酒,嘴里又是一阵叽哩哇啦。

  他心里估计是认为这桂花酒比起奶水要好吃多了!

  “这……”

  谁都没有想到陆钟瑾在这满桌子奇珍异宝里抱起了一个酒坛子,还喝了一口酒。一旁筹备陆钟瑾庄周事物的嬷嬷吓得脸色都白了,这个时候她十分后悔在准备东西的时候应该更仔细一些,怎么能放一坛子酒呢!

  相比于那些臣子有些尴尬的脸色,陆无砚倒是觉得无所谓。而方瑾枝本来就对陆钟瑾能抓到什么东西不怎么在意,这个时候她想到那些臣子刚刚恭维的话,再看着他们此时的沉默,心里觉得有点好笑。这些臣子该不会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夸赞了吧?

  “唔呃呃呃!”小钟瑾又捧着酒坛子喝了一口,方瑾枝这才上前把桂花酒从他怀里拿走。

  她微微蹙眉,对陆钟瑾说:“钟瑾听话,现在还不能喝这个,等你长大了才可以。”

  小钟瑾若有所思地盯着方瑾枝看了好一会儿,才懵懵懂懂地点点头。

  既然陆钟瑾已经选了东西,方瑾枝就想把他抱起来,可是她刚伸出手,还没碰到陆钟瑾的衣襟儿呢,陆钟瑾就扭着小屁股,朝着另外一个方向爬去。

  “呃咿唔唔咿!”陆钟瑾抬着手,指着不远处的一个侍卫。

  那个侍卫在得到楚映司的许可下,才走向桌子,他有些局促地看着桌子上的陆钟瑾,想要讨好,却不知道怎么讨好。

  陆钟瑾一下子抓住侍卫腰间的佩刀。

  侍卫忙说:“这个危险,小公子还是不要玩这个了。”

  “唔唔唔!”陆钟瑾忽然瞪了这个侍卫一眼,他的小手死死抓着刀柄不肯松开,甚至将刀从鞘里拉出来一些。

  那个侍卫吓得脸都白了,虽然陆钟瑾还小,可是他也有些担心陆钟瑾真的将这把刀拔出来。

  见此,方瑾枝急忙从桌子上拿了一把仿制的刀递给陆钟瑾。

  “那个没有这个好看呢,我们玩这个好不好?”方瑾枝哄着陆钟瑾。

  小钟瑾看了一眼方瑾枝手里的那把仿制的刀,眼中露出嫌弃的神色来,他摇摇头,就是不肯松手。

  “哈哈哈,”楚映司大笑,“钟瑾这是看不上仿制的刀啊!来人,将九龙殿的斩楼刀取来!”

  那把斩楼刀是兵器谱上排名在前的名器,更是楚氏先祖推翻前朝创建大辽时所用之刀。这把刀不仅是刀中翘楚,更是楚氏皇权的象征。

  宫女急忙将斩楼刀取了过来,陆钟瑾看见斩楼刀的第一眼,就松开了死死握着侍卫腰间佩刀的手。

  “咿唔嗯呃呃!”小钟瑾朝着斩楼刀伸出手来。

  楚映司将斩楼刀递给他,小钟瑾睁大了眼睛,伸手想要将刀从刀鞘中拔出来。只是这斩楼刀哪里是他一个刚周岁的小孩子能拔出来的?

  他哼哼唧唧地使出了好大的力气,也没能挪动斩楼刀分毫。

  楚映司大笑着把他抱起来,道:“你还小呢,等你长大了才能用它。”

  小钟瑾眨眨眼,好像听懂了,也不闹了。

  楚映司望着怀里的陆钟瑾,不由又说:“你祖父若是在这里,定要高兴你选了这把刀。”

  此时,那些臣子才反应过来,一个个上前来说出滔滔不绝的恭维话。好像已经看见了陆钟瑾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以后的光景,料定了他会成为驰骋疆场的猛将……

  然而真过了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之后,事实会告诉他们,他们的预料错得有多离谱。

  陆钟瑾周抓过后,就被方瑾枝抱回了翡璃宫。那些臣子还在吃陆钟瑾的周岁宴,可是这却与陆钟瑾毫无关系了。

  今日陆钟瑾起了个大早,又折腾了半日,方瑾枝抱着他回翡璃宫的路上,他就趴在方瑾枝怀里睡着了。

  回到了翡璃宫,方瑾枝将陆钟瑾放到chuáng上,拆开围着他的小毯子,又拉了被子给他盖好。见他睡得很香,完全没有被惊醒。方瑾枝这才拉着陆无砚回到正堂里。

  “你说是不是因为他喝了酒的缘故才会睡着了?”方瑾枝问陆无砚。

  “我儿子酒量好着呢,才那么两口桂花酒,像水一样。”陆无砚随意道。

  方瑾枝想了想,又想起另外一件事qíng来,她忙凑到陆无砚身边,问:“无砚,你小时候抓周抓的是什么?”

  陆无砚认真回忆了一番,才说:“不记得了。”

  “真不记得了?”方瑾枝挑了挑眉,用怀疑的目光瞅着陆无砚,“莫不是抓了什么烂泥巴臭白菜吧?”

  陆无砚嫌恶地瞪了她一眼,才说:“我确实不记得了,倒是你,你小时候抓的是什么?”

  方瑾枝脸上的表qíng却有点尴尬。

  陆无砚顿时来了兴趣,笑道:“该不会抓了烂泥巴臭白菜的人是你吧?”

  “才没有呢!”方瑾枝立刻反驳,“我……”

  方瑾枝撇了一下嘴,才说:“人家小姑娘都会抓一些颜色鲜艳的东西,偏偏只有我抓了一方黑漆漆的砚台……小时候爹娘和哥哥都以为我长大了会变成一个大才女,却没想到是嫁了一个砚台……”

  陆无砚一愣,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方瑾枝推了他一下,“小点声,别把钟瑾吵醒了。”

  “这是有什么高兴的事qíng,竟然笑得这么开心?”楚映司一边说着,一边从外面走进来。

  “母亲。”陆无砚和方瑾枝都站了起来。

  “母亲怎么过来了?”陆无砚问。

  “偷闲过来看看钟瑾,钟瑾呢?”楚映司在上首的太师椅里坐下。

  方瑾枝忙说:“钟瑾许是太累了,已经睡着了,我这就去把他抱过来。”

  “不用了,他既然睡了就不要吵醒他了。”楚映司又转过头来看向陆无砚,问道:“刚刚笑什么?”

  陆无砚笑道:“只是说起小时候抓周的事qíng罢了,对了,我小时候抓的是什么?”

  楚映司微微怔了一下,神色颇为怪异地看了一眼陆无砚,又看了一眼一旁的方瑾枝,才说:“你从小xing子就冷,又不爱说话,更是厌恶一大圈子人围着你。你周岁那一日,刚把你放在桌子上,你就直接踩着椅子下去,转身往回走。”

  “啊?这个倒是真不记得了。”陆无砚听到自己小时候的事qíng觉得有些有趣,他仔细想想,这倒是符合他的风格。

  “咳,”楚映司轻咳了一声,“不过后来你父亲拎着你的衣领把你扔到了桌子上,非bī你选一个。母亲还记得你当时像个小大人一样叹了口气。当日你抓周的时候是在室外,桌子旁边就是一棵梅树。你……敷衍似地折了一段梅枝。还说:‘就这个,其不要其他’。”

  楚映司说完,目光又移向了立在陆无砚一旁的方瑾枝。

  听了楚映司的话,陆无砚和方瑾枝都愣了一下。

  陆无砚不由道:“这么巧……”

  楚映司投来一个询问的目光,陆无砚就把方瑾枝周岁抓周时抓到的是砚台一事对她说了。

  楚映司笑道:“原来这世间竟真有一切冥冥注定一说。”

  “陛下!”入酒从外面匆匆赶进来,脸上的神色有些严肃。她一直都是个慡朗的xing子,平日里也总是大大咧咧的。如今换上这般严肃的神qíng,楚映司便知道是真的出了事。

  楚映司立刻收了笑,问:“何事?”

  “抚南谷失守,封将军带领的八万兵马或死或擒,无一归来。”入酒肃禀。

  “什么!”楚映司一下子站了起来。

  陆无砚和方瑾枝也齐齐变了脸色。

  大辽与荆国之间的这场战役已经持续一年多了,期间输赢对半,如今更是四面僵持。

  这抚南谷是大辽南边险要之地,它的失守等于辽国南边的三层大门彻底打开了第一道。

  “传令下去,令萧将军火速支援。”

  陆无砚皱了下眉,问:“抚南谷对大辽至关重要,封阳鸿失了那里,如今生死未卜。而萧将军从军不过三年,将此事jiāo给他,他真的可以胜任?”

  “如今国中几位大将各司其职,各自驻守在大辽各处或攻或守,调谁过去都要再三思量。而萧将军如今在淀河坡,也是离抚南谷最近的地方。”楚映司叹了口气,“我倒是希望国中武将个个都有你父亲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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