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女修真记_白日上楼【完结】(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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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灵佩躺在青石板上,一只手还搭在娇娇软绵绵的毛发上,支棱着耳朵听对面的动静。

  又是一阵衣物的纠缠声,楚兰阔突然静了一声:“够了。”

  声音不高,却冰得没有一丝温度,语音里的拒绝就是隔了一墙仍能听得清清楚楚。

  莫愁轻笑了声,像是放弃一般:“楚兰阔,你总是这样,你总是这样,冷冷冰冰,毫无温度。”

  “我不美么?你为什么总是不喜欢我?”她自言自语道:“我都这样低三下四地求你了,你就是中了药,也不肯碰我,你是嫌我脏?嫌我嫁过人?”

  楚兰阔没有声音。

  莫愁的喘息声又剧烈了起来,一阵膝行的衣物与地面的摩擦声传来:“你摸摸我,我只求一夜……这样也不行么……”

  “不可能。”楚兰阔的声线仍是冷静的,即便说着拒绝的话:“除非,我死。”

  莫愁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和着咯咯的笑声,像是突然被挑动了某根神经:“你我还有苏陵自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你知道苏陵爱我,你为了维持你的兄弟qíng谊就将我推给苏陵,我不怨你。”

  “不,从一开始我就对你无意。”

  “那你送我的凤玉钗怎么解释?”

  楚兰阔又一阵闷哼声传来,液体一滴一滴低落的声音更急:“那是苏陵送你的,与我无关。”

  “可他说……”

  “与我无关。”只是他碍于苏陵的拜托,便没有拆穿他的假借名义。

  “难怪……他见我日日带着,便欢欣雀跃。”莫愁像是想通了,陷入了回忆:“你说要是人都长不大,该多好,这样我就不会爱上你,向你告白,又被你无qíng拒绝。若是我坚持坚持,不拿苏陵气你,转与他双修,也或许会与你有可能。”

  “绝无可能。”楚兰阔喘了一声,斩铁截铁,明明语气有些急,却仍透出一股坚决和冷酷来。

  “我的世界,唯剑而已。”

  除剑之外,别无其他。男女qíng爱,更与他无缘。

  “那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自苏陵死后,你就一直对我照顾有加,此次又送我极品养颜丹,若不是想着我,又怎么会对我这么好……”莫愁的声音低低的,很快又升高起来。

  傅灵佩在一旁听了急切,师尊怕是采用了些极端手段保持清醒,坚持不了太久。只天还未暗,娇娇还没恢复,只能qiáng制按捺下来。

  楚兰阔的声音还是一派平静,除了偶尔的喘息,好似眼前的一切都动摇不了他:“是我对不住你。若非那次峰摇雪山的变故,苏陵舍身救我,他还会好好地回来,与你和孩子好好活着。”

  “他临终将你托付于我。”语声里这才有些人气,带了点怅然。

  “托付?!”莫愁不信:“不,不对。我对苏陵太了解了。他自小便知我对你心意,必是临终留下话来要你与我结篱,只是你不愿。”

  “你不愿!你不屑我的真心,我负气与苏陵在一起,你又视而不见。我有了孩儿,终于想静下心来,道侣却又因你而死,孩子也一并没了。是你对不起我……是你对不起我……”

  莫愁掩面哭得呜呜咽咽的,傅灵佩在一旁听着有些愣。

  这才是事实的真相。

  师尊常年背负着兄弟为救他而死的过去,将自己圈禁在过去的负疚感中,周身常年冰雪不化,心结重重,才迟迟结不了婴。

  旁人不知,傅灵佩又如何不知,楚兰阔貌似冰冷,实则有一颗柔软的心。

  也正因如此,他更难走出去。

  他天生讷于表达自己,什么事都死死扛着不与别人说,若今次不是她因缘巧合撞上,怕是永世都不知晓这一段过去。他将自己困在峰摇雪山的往事里,困在金丹圆满境界里,陪着他的兄弟,不肯迈出一步。

  负疚感压得太重,以至于师尊把苏陵的道侣当做自己的责任来顾,一路护送,才肯安心。却不料遇到这般变故,要让他真与莫愁发生了什么,以他宁折不弯的脾xing,清醒过来只怕会自我了断。

  莫愁哭了一阵不哭了,仍不肯放弃:“楚哥哥,你这么难受,不如让莫愁帮你……”

  “够了。”

  一阵清晰的利刃划开皮ròu的声音,伴随着莫愁的尖叫传了过来。

  傅灵佩几乎跳起来,师尊做了什么?恨不得立刻将墙壁打穿了过去。

  “楚兰阔啊楚兰阔,你好得很!到这个地步竟然也要推开我。枉我特意着红衫绫罗打扮了一番,将今日当做……”

  女音柔柔的,却含了一丝冰冷:“放心,我不会让你死。你就在这儿守着吧,守到哪一日,你想开了,我再放你出去。”

  莫愁突然就撕破脸了,喂药吞食的声音在寂静中极为明显。

  “我的徒弟呢……她与这些……无关,你……放过……她。”

  “放心,她死不了。”

  而后是一声“吱呀”,细碎的脚步声从内往外去,隔壁监牢瞬间安静了下来。只有细微的喘息还不断。

  傅灵佩挑了挑眉:还真是她?莫愁?

  她先是假意自己也受害,将自己与师傅关在一处,媚药下在酒中,合着酒里的散灵药一起,若师尊将错就错两人滚在一处,若师尊要负责的话,她就得偿所愿。若是要自戕,也可及时阻止。

  可惜师尊是个有原则甚至有些旧式的顽固xing子,qíng缘用伤害自己的代价保持清醒也肯碰她。

  而后她gān脆恼羞成怒,将师尊困了起来。

  想来这也是前世师尊失踪十几年的原因,至于为何后来魂牌破碎,也许是莫愁改了想法,或者gān脆师尊不堪寂寞,直接自戕?

  过了一阵,喘息声开始急促起来。

  傅灵佩脸红红,只得闭耳不听,以免师尊尴尬。

  当娇娇跳起来的时候,天色已晚,月光透过小窗,撒了一些清灰,监牢整个是一片灰暗。

  隔壁已是一片寂静,喘息闷哼都不见了。

  傅灵佩假意一阵哈欠声醒过来,敲了敲娇娇脑袋,这回没有传音,反倒嗓音不小:“这是何处?”

  “徒儿?”楚兰阔粗哑的嗓音传来。

  “师尊,是你么?”傅灵佩对着墙壁一顿敲打:“你还好么?”

  “还好。”楚兰阔脸上的红晕在暗处看不见,沉着脸将衣衫整了整,靠着墙勉力坐正。之前的药xing已经散了,只听见徒弟的声音还有些不自在。

  “师尊,你等等我,我这就将墙破了救你出去。”傅灵佩的声音充满活力,楚兰阔嘴角翘了翘,看看身上,又笑不出来了。

  “不,徒儿你可以的话就自己先出去吧。”楚兰阔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平淡:“此事与你无关,却是师傅连累了你。”

  竟是要与莫愁死磕到底了。

  傅灵佩不解:“为何?”

  第157章 156.155.1.1.

  细碎的光点从小窗泻了进来,隐隐绰绰。

  傅灵佩就着那细碎的光走到墙边,一手搂着小白狐狸,敲了敲:“师尊?”

  楚兰阔抿了抿唇,竟有些紧张:“徒儿刚醒?”一张脸掩在黑暗中,即便是红也看不真切。

  “是啊,师尊。怎么了?”傅灵佩假作不知,心想着师尊脸薄,还是就此瞒下为好。

  “没,没什么。”楚兰阔咳了一声,才道:“徒儿先等一等再走。”

  “等为师将此地打探清楚再走无妨。”

  “打探清楚?”傅灵佩抚掌笑道:“那师尊是愿意与徒儿一起走了?”

  “不,徒儿自去。”楚兰阔换了个姿势让自己坐得更舒服些,一只手搭在拱起的右腿上,衣襟还有些散乱:“只是师傅有一事相托。”

  “徒儿怎能留师尊一人在此?”傅灵佩懊恼,一会得想个法子将师尊打晕了带出去才是,不然白白与一个疯女人耗着岂不是又走了前世的老路?

  “若是你出去之时,遇到莫愁请留她一命。”楚兰阔语气不疾不徐,接着道:“这是为师欠她的。”

  “师尊怎知我就一定能胜过她?”傅灵佩有些恼,虽说她自认不会输,但毕竟地利不在她,何况若不是这人,他们又怎么会被关在此处?

  “徒儿无需自谦,莫愁升金丹也不过是勉力为之,对上你没有一敌之力。”楚兰阔微微叹了声:“莫要冲动,等我明日刺探过莫愁,你再走。”

  “师尊可愿与徒儿说一说这前qíng旧事?你又如何猜到莫愁会明日再来?”傅灵佩重新盘腿坐下,靠在墙边,看娇娇乌溜乌溜的眼珠子乱转,忍不住谈了下她脑门。

  娇娇忿忿地看了她一眼,不满地拿尾巴对着她,屁股翘得高高的,两只耳朵竖了起来——冷面师傅的风流韵事,想想就激动。

  楚兰阔沉吟了会才道:“此事说来话长……徒儿还是休息吧。”

  竟是不愿多费唇舌了。

  傅灵佩无奈,看看墙壁,决心先留着,等明日探得消息后,再敲碎了带走那个冥顽不灵的老顽固。

  感受下空气中的灵力,发现仍然一无所动,自己又不能修炼,只能重新躺下装死。

  白日睡得太多,闭了眼也睡不着。

  傅灵佩手里抚着白狐柔软的皮毛,翻了个身,重新坐起靠墙:“师尊睡了么?”

  隔壁传来浅浅的呼吸声。

  楚兰阔双手枕在脑后,心里是前所未有的松快,也或许,亏欠的太久,这一日到来,反倒让他轻松起来——可惜连累了小徒弟。

  “还未。何事?”

  “师尊今日……”傅灵佩迟疑了会,还是决定不问了。

  楚兰阔笑了笑,月色如水,一点点透过小窗,心内一片安谧,反倒让他难得地有了些谈xing:“便不是今日,也会有明日。可惜这次连累了徒儿。”

  “师尊快别这么说。”傅灵佩翻了个身,身下是硬硬的石板地:“若非此次徒儿跟来,也不知师尊会被困在此处。”前世怕是就这么被一困困了十几年。

  “只是莫愁她……”

  “她也不过是个可怜人。”楚兰阔轻声道,声音里满是旧日的时光,竟陷入了回忆里:“我们三人父辈关系很好,从幼时便常在一起,苏陵开朗活泼,我自小便喜欢与他在一处玩。莫愁她……以前还是个善良可爱的女子,后来我们本来说好了一起拜入归一派,我却yīn差阳错地被我师父,也就是你祖师收入门下,来到了天元门,与他们两人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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