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女修真记_白日上楼【完结】(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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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是想一想丁一与旁人滚到一处的场景,她都嫌恶心——傅灵佩不惮于承认自己的霸道,甚至以此为荣。至于前世之事,她计较不来,可今世,总没有自己拱手让人的道理。

  况且丁一也不是一个没想法的物件,轮不到她做主。

  云秋霜掩嘴一笑,眼里有挑衅:“傅真君可是怕了?”

  “怕?本君怕什么?”傅灵佩仰起头,面上几乎流动着让人惊心动魄的bī人艳光,“激将法对本君无用。”

  “本君还不曾怕过,只是本君不碰别人碰过的——”

  “——嫌脏。”

  云秋霜嘴角不自觉地抽了下,想要出口的指责又噎了回去,再出口便没那咄咄bī人的气势了:“……真自私。”

  “云仙子不顾旁人意愿,想要带物件qiáng行加塞,不也是自私?”

  云秋霜低低笑了声,眼波流转间,抬头朝着傅灵佩笑了,此时她正是面朝大门的方向:“若秋霜没猜错,傅真君要这五株紫薰花是为了凌渊真君罢。”

  “上回相见,凌渊真君虽带了面具,但十指却是没有伪装的,这气血不足之症,从指尖便可见一斑。秋霜不才,从傅真君近些日子来的行为,又适逢看过一些丹书,得出了些结论。真君若真为了凌渊好,这血炼丹和融熏丹,还是早一日炼成早一日好。”

  “这五株紫薰花,秋霜得来,也是不易。沧澜界仰慕秋霜的,不知凡几,这紫薰花,亦是秋霜用一夜换来的,怎能白白与了傅真君?”

  “秋霜的一夜,来换凌渊真君一夜,实在公平。”

  修真界本就没有所谓的男女大防,沧澜界尤其如此。风气之开放,更在玄东界之上。初相识的男女看对眼了,寻处地方大被同眠的比比皆是。是以,沧澜界客栈尤其发达。

  而云秋霜虽表现出对丁一的痴qíng不悔,可也并不惮于让人知晓自己的yù望。

  傅灵佩拍手,她不得不承认,在这点上,自己的“洁癖”大约是与沈清畴相类的。

  “是,极公平。”她颔首,挥袖一拂,房门应声而开:“你说是么,凌渊真君?”

  程无趋一脸尴尬地收起玉扇,旁边站着个面无表qíng的丁一。

  “是,很公平。”

  丁一冷冷道,一张漂亮脸蛋上古井无波——此时他露出的是真容,看上去一副行色匆匆的模样,黑色袍角还有一块没系好,露出内里一截黑色裤腿。

  程无趋举着扇子讪讪地打了个招呼,他没臆想在门外一站便听到了这么个劲爆的消息——

  苍澜大陆上无数人仰慕的流云仙子竟然要用五株紫薰花买一个元婴男修的一夜!

  这消息要是卖给仙盟那帮子见八卦如失魂的儿郎们,怕会如苍蝇见到了臭虫,哄也哄不走了。也难怪,是要寻一处僻静处商量了。

  说起来,凌渊这艳福,也是没谁了。

  两人身后的莫玉儿朝丁一脸上看了又看,心里倒是对云仙子的神来一笔有些理解了。

  ——要让她花销一笔买chūn,或许,她也愿意啊。

  丁一黑沉沉的眼扫过两人,让莫玉儿和程无趋不自觉地缩了缩肩,往后站了站,才提脚走了进去,一掀袍摆,直接坐到了傅灵佩身边,拿过她身前的茶盅饮了一口,才冷飕飕地开口:“听说云仙子是要买我一夜?”

  第295章 293.292

  云秋霜愣了楞, 借着喝茶掩饰住自己的错愕, 再抬起时,眼里便浮了一层泪光,要掉不掉的:“如何能说买?”

  “秋霜不过是仰慕真君,只求真君能赐一夜,此生足矣。”

  身子摇摇yù坠, 面上已是伤心yù绝, 扮足了一个被伤透心的女子模样。

  丁一不由对天翻了个白眼,与那张漂亮脸蛋完全不符的粗鲁举止做来反多了丝洒脱的意味,那股神采让人移不开眼:“得了,别泛酸了,要论扮痴qíng我们那的琼瑶奶奶可比你在行多了。”

  “——琼瑶奶奶?”

  云秋霜眼里起了一丝好奇, 泪珠儿随着她眨眼碎在了半途:“她……很厉害?”

  “是, 很厉害。”

  傅灵佩眨了眨眼, 嘴角牵起一抹笑,很快又放了下来,说起这琼瑶奶奶,她大概是要比云秋霜知道的多些。

  丁一眼都不带甩给她的,只右手在桌下狠狠摁着她捏,面上还是一径的冷漠:“譬如云仙子你明知我与程无趋在门外,偏引着静疏说不肯,再指她自私不顾我死活,想离间我二人感qíng,这等套路琼瑶奶奶也是使惯了的。”

  “是,是么?”

  云秋霜的笑差点挂不下去,多亏她心里素质qiáng悍,只一双明眸还柔和地看他,那带着满腔爱意的眼神让傅灵佩都自觉不及。

  “真君真的误会秋霜了。”她道,泫然yù泣。

  门外的程无趋看屋内烟火四起,愣是没迈动步子,gān脆跟莫玉儿两人站到了一块,眉来眼去去了。至于另一边的金丹女侍从,早就被他忽略了。

  丁一不耐地摆摆手:“我不管这误会是真是假,便是你云仙子是整个沧澜界谁都想啃一口的香馍馍,我凌渊也不想下这一口。”

  ——他嫌牙酸。

  说着,站起身拉过身旁人的手想走,却见傅灵佩如被钉在了椅上般纹丝不动。丁一哪还不知道,不由火从心起,一脚踢到凳子腿上,力度却不由自主地去了大半,生怕真摔了她似的:“起开!怎么着?还真想你夫君我去采花呢?”

  傅灵佩昂头看了他一眼,这一眼顿时把丁一匆匆赶来的气都给抚平了。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抹把脸认了,直挺挺地又坐下来,绷着脸不吭声。

  云秋霜垂着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傅灵佩的心思很好懂,她心里还是牵挂着那五株紫薰花,总想要试一试,或许有旁的方法能jiāo换得了。

  “云仙子,沧澜界什么样的男人没有,为何偏要盯准了他这号的?”

  云秋霜嘴角牵了牵,直勾勾地看着傅灵佩,自嘲一笑:“你也觉得我魔怔了是不?”

  “我也觉得是。想我云秋霜向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自来只有我不要别人的,没有别人不要我的,像这样上赶着倒贴还被嫌弃的,还真是头一回。”

  “可偏人就是贱。我就喜欢这样的,能睡一次也值了。”云秋霜冷冷地勾起了唇,也不再做那可怜兮兮的模样,反正丁一也不爱看:“别的条件都没用。就一夜,你肯,那这些紫薰花就是你的了。”

  这回她直接将玉盒开了,五株紫薰花明晃晃地在眼皮子底下开着,散着诱人的香。

  孰料丁一一眼都没瞅:

  “那就没得谈了,走!”

  一把拉过傅灵佩,谁料她就跟长在椅子上似的,怎么都拉不动。丁一拿她没办法,又不舍得弄疼了,实在不愿再见着对面那张矫揉造作的假脸,只得气冲冲摔门走了出去,撕撸开都快贴在一块的程无趋和莫玉儿,一张俊脸绷得紧紧的,下巴一努:“你,去!”

  “看着那姓云的,莫要将静疏给欺负了!”

  程无趋满腔的yù念全都被那一拉给打消了大半,撇撇嘴,心里不忿着谁能欺负得了傅静疏,却还是乖乖地推门进了房。

  莫玉儿将翻开大半的短衫纱裙都拉正整好,满脸红晕地瞥了眼旁边的黑脸俊哥儿,见他僵着脸站到另一边,便知是没看上自己,倒也不自讨没趣,哼着歌摇着臀儿走了。金丹女修这回倒是jīng乖,也不惹事,眼观鼻鼻观心地等在一边,不敢往旁边瞥去。

  云秋霜见是程无趋进来,冷哼了声:“怎么?莫非你们都以为我云秋霜是有三头六臂,能将熹光团的静疏真君给欺负了?”

  程无趋一双桃花眼眨啊眨的,执着玉扇拱了拱手:“云仙子见谅则个。”

  傅灵佩还接着之前的话题,将手头所有的灵丹都取了一种出来,极品灵丹不知凡几,甚至自傅心绫那得来的七品灵丹也列了出来:“云仙子不如看看,我的诚意。”

  且不提那七品六品丹,便是一溜的极品扶风丹等几种元婴期特有丹药,便足以抵消云秋霜取出的五株紫薰花了。更别说那珍贵的七品灵丹,有价无市。

  孰料云秋霜嗤了秤砣铁了心,一眼都没看,毫不在乎:“傅真君,诚意再足,也得看看是不是他人所求。”

  傅灵佩无奈摊手:“凌渊的态度你之前是见到了,我也奈何不得。”

  “不如我们来谈些实际的,云仙子,不如告诉我,你这般执着的原因,究竟是为何?”

  “别说是一见钟qíng之类的虚话,对凌渊,你真qíng或有,可还到不了能舍却自尊的地步。”

  云秋霜扫来一眼,将玉盒哐啷啷全收做了一堆,冷着脸站起了身,“恕秋霜无可奉告。”

  程无趋摇着玉扇走上前来,善柄柔和却有力地按在云秋霜的肩上:“云仙子,莫要欺负外乡人,他们不知,我却是知道的。”

  “怎么,你也要掺和一脚?”

  云秋霜睨来的一眼,让程无趋半个身子都苏了,他连连后退默念清心咒,苦笑着道:“云仙子的媚术前些年便只差临门一脚,据无趋探来,怕是有执念……不破。”

  “如今看来,这执念……怕是落在凌渊真君身上了。”

  云家的天魔媚术,为天品重术,殊为不凡,可惜太过霸道,讲究是的,我心所愿,必为我所臣服。

  云秋霜xing子孤傲,整个沧澜界看得上的没几个,但这几个却个个都成了她裙下之臣,几十年前偏生出了个她看得上人家人家却看不上她的,反成了她的心病,发展到如今——

  便是执念。

  傅灵佩听罢,自是恍然大悟。

  ——这才说得通了。

  修真者修为为重,云秋霜这媚术自小便练,眼看要大成之际,却被一道qíng念给阻了,自然是要千方百计达成了,不论温柔小意还是怨念痴缠,总要努力成功才行。

  休要小觑了修真者对修为道法的决心。

  傅灵佩这回才知,不论她取出如何的重宝,在云秋霜卡住的媚术瓶颈之下,皆是无用。看来今日这谈判是崩了,她将玉瓶重新收回,起身拱了拱手:“云仙子自便。”

  云秋霜哼了一声,“程氏如今,是想要与我云氏作对了?”

  程无趋耸肩,“程氏与云氏又何时和谐共处过了?流云仙子莫不是被捧惯了,以为能代表云氏与我程氏正式下战书起gān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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