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女修真记_白日上楼【完结】(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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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一似是猜到她的想法,拍了拍她肩:“走吧。”

  傅灵佩奇异地看向他:“此番你竟是愿与我同去,见我那父亲母亲了?”

  丁一望天苦笑:“若是照我心愿,自得寻个好日子,挑些宝贝正大光明来拜,好叫你父亲母亲知晓得了怎样一个乘龙快婿。可如今因我之事带累了你傅家上下,还不得先来赔罪一番?否则我便太不知好歹了些。”

  傅灵佩莞尔一笑:“也是。”

  她上前扣门,守门小厮“吱呀”一声就将门开了。这回倒是个生面孔,他警醒地朝傅灵佩看了一眼,人固守在阵法之内,只音递了过来:“不知深夜来客为谁?”

  来人面目拢在宽大的斗篷里,乍一眼看去,只觉得肌肤恍若冰雪,似有光,眉眼却看不真切。另一人身量高挑,也用斗篷裹得严严实实,小厮的心顿时挑了起来,扑通扑通地几乎要跳出来。

  傅灵佩出声,声音沉静,内里仿佛有股安抚的意味:“莫怕,你验一验。”说着,递出傅家身份牌,露出一截洁白的皓腕。

  小厮突然想起前不久刚刚升职了的宋小五前辈jiāo代过,如今傅家本事最大的静疏真君最爱深夜上门,最显著的是那一身似冰若雪的肌肤,莫非这位……便是?

  他就着梁上的两盏晕灯将身份牌看了看又看,“傅灵佩”三个大字赫然在上,不由喜出望外地往里打了个呼哨,不过一会一道身影疾风似的刮了来,傅灵佩站在原处,朝那人微笑:“漕叔。”

  傅漕站定,这些年不见,他似乎老得快了些,额头横纹都出了来,他举袖将一物往阵罩上一贴,人便迅速出了阵,朝傅灵佩恭谨地施了个礼,眼神审慎:“恭喜真君归来。”

  傅灵佩笑开:“漕叔还是这般谨慎。”将身份牌直接递到了傅漕手上,他取出一物仔细地验了验,发现无误,人才躬身退到一旁,嘴里笑着道:“如今qíng势紧张,真君可莫怪。”

  他带头往阵罩里去,眼角却忍不住瞥了眼与傅灵佩并肩站在一处的斗篷修士,身量高挑笔直,莫非这位便是……

  傅漕心中猜测,嘴上却半点不落地带着两人入了阵,傅灵佩之前已用神识扫过一遍,一切撩人于心,只道:“漕叔,我等自行前去寻我父亲母亲便可。一刻钟后,让族长来见我。”

  傅漕应是,躬身直立,只看着这对斗篷人联袂而去,口里便叹了出来,他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如今只愿傅家安好,真君也安好。

  傅家如今的宅邸不大,四进院子,仆人全在倒座,每进院子几乎都挤满了人,傅灵佩的父母如今便住在第三进左起第二间,旁边分别还住着旁的青字辈族人。

  唯一一座正房自然是给族长住的,至于内书房开辟出来专门给了族内的小子们做学堂,此地灵力要比元枢城高出许多,这倒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傅灵佩与丁一在门前站定,门内本在闭眼修炼的傅青渊与廖兰似有所感,同时睁开了眼。大约子女与父母之间总有些神奇的感应:“佩儿?”

  傅灵佩顺势推门进了来:“是儿,父亲,母亲。”

  房屋比之从前bī仄许多,进门直接便是卧房,莫论什么书房器炉之类的等等了,傅青渊与廖兰一人一头盘膝坐在塌上,傅灵佩眼眶立时红了,拂袖便拜:“父亲,母亲,儿让你们受委屈了。”

  廖兰的目光却直接落到了女儿身后跟着的男子身上:“这位是……”

  丁一一哂,掀开斗篷,一张俊白的面便露了出来,如月夜华光,陋室自明,他眼尾微弯,眸子里便似有了碎星:“凌渊拜见伯父,伯母。”

  廖兰连“哎”了两声,心道还未曾见过这般气度出众的俊俏后生,一时竟拔不出眼来。

  傅青渊心中不快,视线转向傅灵佩,她也顺势摘了斗篷,乍一看比从前还要扎眼许多,眉目自清,风华自许,两人并肩而立,纵观天地竟找不出比这更般配的人儿来。

  天之钟灵,不过如此。

  “你就是凌渊?”傅青渊的语气不大好。

  丁一头皮发麻,连忙垂首恭恭敬敬地应答:“是,晚辈便是。”

  傅青渊冷哼了一声,收回了视线,直接落脚下了地:“佩儿,你此番出门,便是与他在一处?”

  傅灵佩脸一红:“是,是与凌渊在一处。此次连累傅家上下,实乃儿的不是。”

  “佩儿,你与谁在一块,父亲并不在意,何况此次也是因祸得福,有此一遭,我傅家趁此与那吴楚两家掰扯清楚,不需再立危墙之下,也是幸事。”

  傅灵佩摇头,“此地终是坊市,人烟往来繁杂,虽有天元派元婴修士常驻于此,但也非长久之计。何况家族要长远发展,必寻僻静之所,另起根基。让诸位叔伯兄弟姐妹蜗居在此,儿实在不安的很。”

  “你们两个,”廖兰嗔了一句,“一回来讲这些,真真扫兴。把客人撂在一旁,又是何道理?”

  一边引着丁一在棱格窗前的方形檀木桌前坐下,给他斟了杯茶,丁一连忙起身接过,答了句谢。

  傅青渊没好气地刮了那白面后生一眼,“怎的?他拐跑我女儿,莫非还要我给他斟茶倒水?”

  丁一立时起身:“晚辈不敢。此番漏夜前来,本是不该,只此事全因凌渊而起,凌渊深感惶恐不安,特来请罪。”

  说着,长揖不起。

  傅青渊不自在地侧了侧身子,虽仗着女儿的父亲之势,但一个元婴中期修士在他面前行大礼,他还是有些受不起,见女儿在一旁,着紧地看他,不由挥了挥袖:“罢罢罢,起来吧,都坐,都坐。”

  于是四人纷纷落座。

  傅灵佩侧首坐在丁一旁边,左近是母亲,侧眼见丁一难得规规矩矩地端坐着,心中好笑,不过到底还挂念着此前之事,万里传讯符里说的不清楚,不由问道:“父亲此番,究竟是发生了何事?”

  廖兰叹了口气:“佩儿,母亲也不知,你这一出又一出的,所为何来?初时不是都在传,你与凌渊真君断绝了gān系么?”

  傅灵佩摇头苦笑,“儿本想着,若是做一场戏给旁人看,许是不会连累旁人,没想到,傅家还是遭了罪。”

  丁一难得恭恭谨谨地听着,眉眼收敛了乖张和顽xing,显出难得的文静和沉稳来,让廖兰是越看越满意,她也不追究两人过往了,只拍拍傅灵佩手背,叹气道:“佩儿,你的xing子我还是明白一些的,不到十拿九稳,你不会将他引到我与你父亲面前来。只如今这桩事,我们其实……也还懵里懵懂。”

  傅灵佩诧异地看向她:“母亲也不明白?”

  “其实……”

  傅青渊正要开口,目光突地投向门口,弹指便将门打开,傅青艋阔步走了进来,作了个揖:“真君归来,可喜可贺。”

  “族长折煞小五了,还是照旧时称呼吧。”

  傅青艋呵呵一笑,“此事,还是我来说吧。”视线在丁一面上顿了顿,不动声色道:“这位莫不就是传说中那位……凌渊真君?”倒是生得一副好皮相,配小五不亏心。

  “小子正是。”丁一起身回了个礼。

  “都坐都坐。”傅青艋也不是客气之人,只将门关了住,顺手施了个隔音罩道:“此事,其实该从苏正说起。”

  “苏正?”

  傅灵佩奇道:“与他有何gān系?”

  “我初时也奇怪,此人与我傅家无牵无挂的,为何突然让人递了张纸条过来,后来……到了天元坊,我才得知,这人,是你的门客。”傅青艋看向傅灵佩,目露赞赏。

  “他让人传了什么消息过来?”

  “大约是他联你不上,便直接将消息递给了我,”傅青渊从袖中掏啊掏,掏出一张小纸条摊开,递到了两人面前,“陆寻凌渊,恐与傅家为难。”

  傅灵佩顺手接了过来,纸条还没捂热乎,却被丁一抽了走,他定定地看了即便,突然道:“这纸条上,是莫师兄的笔迹。”

  “应该是莫师兄得了消息,知晓了苏正与你的关系,让他想法子递给了傅家。”

  “既然是莫师兄,为何要这般曲折?直接让快马驿站递了消息过来不可么?”傅灵佩不解道。

  丁一面色凝重起来,“为今之计,只有两个可能,一个便是,快马驿站与我的关系,bào露了。”

  “第二个可能,莫师兄与我的关系,也bào露了。”

  ……往常两人装着不合已久,论理是没人会怀疑上他的。

  丁一的心,像是浸在了雪水里,寒凉彻骨,冷津津一片。

  暗处,仿佛有什么脱离了他的控制,让他的不安,越来越大。

  第314章 312.311.

  可唯有第二种猜测, 才是可能xing最大的。

  快马驿站之事, 发展至今,他从头至尾就没cha手,bào露的可能xing极低。反倒是莫语阑那里……破绽要多一些。

  如若是他bào露了,被人监视,甚至是监控起来, 他不能发传讯符, 便是这纸条,怕亦是经历了重重关卡,才送了出来。也只有这等凡人手段,修真者才会容易疏漏掉。

  丁一心底的那个猜测,越来越丰满, 甚至连之前收到的那张万里传讯符, 也有了完美的解释。

  傅灵佩却疑惑道:“可苏正与我的关系, 并不是秘密。只要在天元坊市稍加打听,都能知晓。”若通过苏正传递,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么。

  丁一支着额,下颔几乎紧绷成了一条直线:

  “有句话,叫灯下黑。”

  正因苏正与傅家有联系,在旁人看来,有jiāo流才是正常,这亦是对方疏漏的一环。何况,对方兴许只是逗急了眼,也未必会查一个坊市小小的掌柜。

  “凌渊真君说的没错,小五在外的这几年,每月都会有一批灵丹物资以你的名义送来我傅家,月月不缀。我到了天元坊才知,这一切都是苏正在为你cao持。”

  傅灵佩微微笑道:“看来他还算尽心。”

  本来她在天元派之时,苏正每月也会来与她jiāo束一回,没想到后来他竟想到要将其jiāo予傅家。

  “确实尽心。我等收了这纸条,不过因当时不是送那月例的时间,并未将纸条与你联系在一块,又不知苏正这人为谁,只当是谁的恶作剧,毕竟……那时凌渊与你断qíng之事,大家都听说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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