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学林闻言点点头,他如今自己都自身难保,哪有能力再去救别人?他猛吸一口气,将头转到了别处。
不过片刻,房学林听到一声惨叫声,接着就是喉咙吞咽的声音。他紧闭着眼睛,浑身发抖,握成拳的手紧紧嵌在了手心的ròu里,避免自己发出呼喊声。
终于,吞咽声停止,房学林便听到海天王道:“好了,带出去处理掉。”
悉悉索索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直到消失,房学林这才睁开眼睛。
“袅衣可是怕我?”海天王嘴角gāngān净净,没有一点血渍,“袅衣害怕我续命的法子吗?”
房学林想了想,还是点点头,“怕。”
海天王笑笑,“袅衣好诚实,不过袅衣放心,我从来不是那种嗜血杀人狂魔,我也不会无端端去杀人,这只是我存活的必要条件。他们这些人,要么就是娼jìqiáng盗、要么就是骗子窃贼,袅衣根本不必同qíng他们。留他们在世上反而是一种祸害,倒不如成为我的养料,延续我的生命。那天地间游dàng的孤魂野鬼,时间一久也会化成怨鬼恶灵,倒不如早早的被我吸收,天地间还有几分清明。”
房学林顿了顿,低声道:“你说你杀的都是恶人,那梁氏做错了什么?”
“她在温家落败之际卷了钱财跑路,落井下石。”
“那刚才那人呢?”
“他曾经在背后rǔ骂过你,凡是伤害过袅衣的人,都该死。”
房学林身子一颤,海天王见状将他抱得更紧。但是他的身体冰冷,毫无体温,被这样的身体抱着,房学林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越发冰冷了。
“袅衣,你脸色好苍白,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我送你去休息。”海天王放开僵硬的房学林,将他抱到chuáng上躺好又将华丽的锦被将他裹好,这才道,“我刚吸收了灵魂,需要闭关融合,你先好好休息。”
房学林点点头,海天王这才高兴地离开了。
目送着海天王离开这个宫殿,房学林一把掀开锦被嫌弃地将它扔得远远地逃离开来。
他跳下chuáng远离龙chuáng,眼角便看到了地上血迹斑斑的地方,黑气慢慢从地底浮现出来,包裹着那些血渍。
当黑气退去时,血渍也消失不见了。
房学林环视着空空dàngdàng的巨大昏暗宫殿,无声地张开嘴怒吼一声,四周都充斥着压抑感,让房学林绝望到了极点,这种地方,这种变态的男人,他为什么要遭遇这么多痛苦?
此时此刻,逃过一劫的廖夙梵和温煦尧说不定正相亲相爱,可他却要在这里饱受恶魔的侵扰。
我好恨啊!
逸散在周围的黑气随着房学林心中怨恨的加深,慢慢被吸引到他的身上,被他吸收地gāngān净净。
在另一间房中,海天王看着眼前的镜子,面容冷凝。
镜子里呈现的不是别的,正是房学林所在的宫殿。
第199章 民国位面1.24
海天王面容黑沉,英俊的脸上布满戾气。
袅衣果然是在欺骗自己,口口声声说着接受自己,可就在自己走后的下一刻便将他的锦被一把甩开。
袅衣,袅衣,你又让我失望了,袅衣。
你还是那个四千年前深爱着我的袅衣吗?你还是那个为我起舞的袅衣吗?
房学林还不知道自己正在被海天王监视,他心中压抑,脸上的符文因为黑气的侵袭又浮现了出来。
他深吸了两口气,将黑气重新压抑下去,在脑海中问道:[海天王宫,这么偌大古老的宫殿里面一定有许多古物,这烛台、这字画、还有这龙chuáng都是四千多年前的东西,你不能吸收这些东西提升灵力然后想办法将我弄出去吗?我身上这禁制你有办法破除吗,玉魂?我真的不想和这种恶魔虚与委蛇了。]
[你别闹了,这里哪里有灵气啊,这里都是秽气,我若当真吸收了这些气,你就等着丧失理智吧。]
房学林紧皱眉头,[那禁制呢?你也没有办法破除?]
玉魂叹了口气:[我都说了,这厮的法力太qiáng,我不是他的对手。]
这句话不是骗房学林的,他是真的不是海天王的对手,但是这个禁制它若是用尽全力,还是可以破开的。但是为什么要破开呢?他觉得这个海天王很有可能就是那股收集主神碎片的神秘力量。
海天王的力量已经凌驾在自己之上了,在既定的轨道中,这海天王有这么qiáng大吗?似乎并没有。
不管如何,宁可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个。
这海天王有问题,昨天井边一战,原本让他怀疑的廖夙梵和温煦尧联手竟然都不是海天王的对手。他小小一个禁制,就让自己有些束手无措。昨日若不是因为海天王无法长时间呆在古井之外,恐怕那廖夙梵和温煦尧根本无法全身而退。
[我可以向外界发起求救,]玉魂想了想,道,[既然我们如今出不去,那就让人来救我们。]
[这里凶险万分,又有谁会来救我们?]房学林丝毫没有因为玉魂的话而感到高兴,而是无奈道。
[别人我不知道,但是有一个人,我有九成把握他回来救你。]玉魂稚嫩的声音又在脑海中浮现出来。
[是谁?]
[温煦尧。]
房学林突然爆发出一声大笑,他这一笑笑得太突然,就连在另一间房子监视着房学林一举一动的海天王都愣住了。
海天王看着房学林这诡异的笑容,手对着镜面轻轻一挥,那镜子便自动放大到了房学林的腰上。海天王仔细看着那么在房学林腰间悬挂着的发光的玉佩,陷入了沉思。
[你笑什么?]玉魂问道。
[我笑什么?我笑你傻呀,玉魂你是不是也傻了,温煦尧又怎么会来救我?我与温煦尧有仇,他又怎么会来救我?]
玉魂呵呵一笑:[你放心,若是别人,我还不确定会不会来救你。但是这温煦尧,我有九成九的把握他一定会来的。]
[为什么?]玉魂的声音不像开玩笑,房学林收起笑容,将玉佩握进手里,问道。
[原因你就不必知道了,总之我会试一试。]这温煦尧四千年前是个妹控,如今过了四千多年,竟然还死不悔改。这样的人,怎么会不来救他觉得对不起的妹妹?
他管温煦尧到底是不是能杀死海天王,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只要温煦尧能为自己赢得一丝机会让它可以找都机会杀死海天王,那温煦尧死了又如何?不过是个次等位面的蝼蚁罢了。
海天王隔着镜子,看到越发明亮的玉佩,眉毛皱得更加厉害。
……
温家老宅里,百里辛正在马不停蹄地赶制道具。
画了一箱子的符箓,耗尽灵力的百里辛这才稍稍喘了口气伸了个懒腰。
桌子上是廖夙梵为自己做好的面,看到这个面,百里辛疲倦的脸上勾出一抹浅笑,整张脸也顿时焕发光彩了不少。
面上还微微冒着热气,廖夙梵刚才进来的时候自己因为忙碌,甚至连打招呼的机会都没来得及。
廖夙梵也不恼,只是将面放在八仙桌上之后便又退了了出去。
百里辛眸光温柔,洗了洗手走过去吃起了面。
边吃面,百里辛边回想起自己和廖夙梵这数个位面走来的风风雨雨。
一根根细长面条,代表一个个的回忆,一段段的故事。
想着想着,百里辛的眼睛竟然湿润了。这个位面有太多的事qíng发生,总是让他和廖夙梵错过合适的表达时机。这件事qíng结束后,一定要好好和廖夙梵坐下来谈谈。百里辛吸吸鼻子,继续吃起了面来。
吃碗面,百里辛原本打算出去看一看廖夙梵,可刚从桌上站起来,百里辛便感到十分困乏。他打了个哈欠,慢慢走到chuáng上睡着了。
半梦半醒之间,百里辛听到脑海中一名女子痛苦的哭泣着,哭声凄厉,百里辛觉得心烦。
紧接着,女声带着哭腔的声音就传到了耳边:“哥哥,救救我。哥哥,我在井底。哥哥,我是袅衣啊哥哥。”
百里辛愣了愣,房学林?这厮怎么会出现在自己的梦里?
紧接着,画面一转,就变成了一个婀娜娉婷的女子梨花带雨的望着自己,“哥哥,救我,我被海天王困在了井底,哥哥!”
不,这不仅仅是梦,这是玉魂在作祟。果然,紧接着,在自己面前就上演了四千年那一场闹剧。
闹剧结束后,袅衣的身影重新出现。看到女子越来越靠近,百里辛问道:“可是我该如何救你?我根本不是海天王的对手。”
“哥哥,半个月后是十一月十五,这天是阳气极盛的时候,在那一天,海天王的力量有所下降,你在那一天来,才能把我救出去。”
百里辛点点头,“好的,袅衣。”
袅衣的身影渐渐从自己的梦中消散,百里辛睁开清明的眸子,眼中光芒闪烁。
海天王宫中,海天王慢慢睁开眸子,笑得狰狞可怖。
他捏着手里被自己打上了数道禁制的玉佩,笑着在房学林面前晃了晃,“你竟然还想着搬救兵,袅衣,你太让我失望了。你不是让温煦尧来救你吗?那我就让他来,让他在我yīn力最qiáng的时候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海天王大笑两声,俯视着一脸惊恐苍白的房学林,将玉佩随手一甩扔在桌子上。
他看着房学林,突然收起笑容将手点在了房学林的额头上,顷刻间,房学林脑子中冒出了一道不属于自己、可自己又十分熟悉的记忆。来不及消化这段记忆,房学林便听海天王趴在自己的耳边道:“袅衣,天下所有人都可以负我、伤我、骂我,唯独你不可以。我对不起这天下所有的人,唯独没有对不起你。我真的那么可恶可恨吗?我真的那么可怕吗?我根本从来没伤害过你,反倒是你次次都伤我伤得遍体鳞伤。若不是当初你听信谗言将至毒喂给我,我也不会身体垮掉,更不会被那狗皇帝囚禁在这深不见底的地宫之中数千年而无法脱身。四千多年过去了,我早就被这天地所不容,我早就成了异类,若是我死了,我一定会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袅衣,我若不吸收魂魄来维持生命,我马上就会魂飞魄散的你知道吗?我从一个高高在上的海天王,落魄到如今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步,都是因你而起!袅衣,我深爱着你,可是我又痛恨着你。我想拥有你,可是我又想杀了你把你拆吃入肚!袅衣,千万不要再做傻事挑战我的忍耐力了,我怕你若是再做一件错事,我就忍不住真的杀了你了。”海天王慢慢留下了血泪,“但是我又不想让你死,杀了你,只会让我更加痛苦。”
52书库推荐浏览: 牧白 快穿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