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落在楚承赫的眼里,只让他坐在月光下摇了摇头,戴着权戒的手指在书页上轻轻滑过。
666听他说道:“海燕呐,你可长点心吧。”
666:“???”
……高尔基的《海燕》里有这一句吗?
他们在这里围观着雁惊寒在少年面前魅力全开,大献殷勤,楚承赫是看着觉得很有意思,666只觉得自己像个变态。大概是在王子的主场世界里都没有这样围观过的缘故,感觉自己的下限都被降低了。
它想起当它第一次弄清楚这个世界的人物关系的时候,看到雁惊寒对公爵的养子表现出无比的倾心,对楚承赫扮演的公爵本人却无比抗拒的那种震惊感,那是它第一次被刷新对楚承赫的脑回路的认知,也是它第一次问他到底是想在这个世界里做什么。
楚承赫当时是这样回答它的,他的意识装在这个皮囊里,让666都无端地对这个自己熟悉的青年产生了几分陌生,产生了几分敬畏之感。这有着一双深邃迷人的蓝眼睛的公爵坐在囚室的灯光下,依然像是坐在他的宝座上,望着被缚住了双手吊在囚室中央的俊美刑警说道:“爱qíng,很多时候它的魅力就在于禁忌、无望跟不合时宜。”
666:“……”
它听完只想感叹,这或许就解释了为什么王子会在经历完一个短命的、没有思想jiāo流可言的世界之后就看上了楚承赫,原来是他们的同类雷达起了作用——王子他也是这么想的!他们对爱qíng的认知在核心理念上是一样的!
楚承赫如果也是这么想的,那他跟他们的王子简直是天生一对啊!
你们赶紧去结婚吧还在这里相什么亲谈什么恋爱啊!666简直不想管这两个人了!!
但作为一个尽忠职守的恋爱系统,它还是要问楚承赫:“楚哥我想问……你们人类跟类人型智慧生命的爱qíng观都是靠什么来奠定的?是……狗血言qíng剧吗?”
楚承赫顶着公爵壳子微微一笑,简直从骨子里散发出那种贵族式的优雅来,让人忍不住想要对着他跪下,还好他脑内活动一如既往的活跃。
666听见他不屑的声音:“要奠定这种扭曲的爱qíng观,光靠你刷的那些狗血言qíng剧哪里够?必须得是狗血耽美文才行。要不是耽美剧qíng更富有禁忌感,沈寒洲会选择像上一个世界那样没有几个女xing角色出场的世界?他从一开始就默认选择了耽美向,你们居然没有人觉得有哪里不对——还是说你们文明的男xing就是比较偏好男xing?”
被他这么一说,666不由得统计了一下王室成员伴侣的xing别,发现绝大多数男xing在这方面都不存在对同xing的偏好,他们的相亲对象里还是女xing居多。
就只有王子一个人,自始至终都没有想过要倒向另一边。
……细思恐极。
楚承赫:“这种爱qíng观不能说是完全错误的,但它是相当极端的,想要纠正他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办到的事,慢慢来吧。”
666松了一口气,还好楚承赫是个生长在正确的价值观下的正常人,没有跟王子一样有着这么极端的爱qíng观。它刚想说点什么,就听到楚承赫像在自言自语一样的在脑海里说道:“其实从他的偏好来说的话,如果想要更好地保持我教学者的身份,我在这个世界里应该选择一个女xing身份才对,这样他就肯定不会猜到是我。”
666:“……”丧心病狂,王子都没像他这样丧心病狂,起码第二个世界他没想要去当陈曼希。
所以说现在的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每一个人一旦拿到控场权,都要致力于让相亲对象确定不了哪个是自己?
你们是有病吗?
它现在陪着楚承赫一起看雁惊寒的表演,更是感到无比绝望,只想冲过去狠狠地撞醒他,让他看清楚对象再开始表演,这样认错人真的是好尴尬啊!
都不知最后该怎么来收场。
它看楚承赫完全是乐在其中的样子,看着王子在跟他在这个世界里的养子你来我往,还是忍不住问道:“楚哥你到底怎么想啊……”
楚承赫:“什么怎么想啊,加布里多可爱啊。”他是特意选了这么个看起来王子会喜欢的类型,可以一面在暗中观察他们谈恋爱,一面自己也去追王子,给他示范正确的追爱方式,“是不是全方位教学?是不是让人体会到满满的诚意?”
……再可爱那也是假的啊,而且公爵的人设也太攻了,王子抗拒死了。
666纠结地:“那楚哥你是把加布里埃尔当成什么?”
小少年明显就很喜欢自己的养父,对公爵怀有不一样的感qíng。
楚承赫理所当然地道:“当然是当成我儿子了,加布里超可爱的。你知道我天煞孤星注定孤独一生,注定命中无子,要不是我爸妈跟我妹的八字逆天,早被我克死了。我看我之后也是没机会碰到什么命硬又靠谱的人了,就这样在这个世界里享受一下奢侈的天伦之乐好了。”
666:“……”
真是一时间都不知道他们三个到底谁更惨了。
第67章 夜莺与玫瑰
几天过去,雁惊寒的逃离城堡任务始终没有什么新进展。
加布里埃尔对他的父亲简直死心塌地,雁惊寒根本找不到突破口,几次夜访无功而返之后,只能看着第一阶段的任务依然明晃晃的挂在那里,提醒他要尽快逃出城堡回到国际刑警总部去。
看到他终于开始坐在囚室的chuáng上思考要怎么逃出去,而不是又跑去撩加布里埃尔,规则制定者楚承赫很感慨:“没想到啊,有一天我居然要亲自来推动剧qíng发展。”
666:“???”
楚承赫命人打开了囚室,把在里面坐着的雁惊寒拉了出来,然后绑上了直升机。
直升机上坐着公爵跟少年,公爵戴着皮质手套,身上穿着高领风衣,帅气而不失优雅。在他身旁,加布里埃尔身上穿的同样是相近款式的风衣,但在少年身上呈现出的却是截然不同的风格。这父子两人放在一起,简直就是一幅完美的画面。
可是雁惊寒却没有生出半点欣赏的心qíng,等把他绑过来的人松开他之后,他才揉了揉自己的手腕,问道:“公爵这是打算放我走了吗?”
直升机螺旋桨的声音非常大,把他的声音都彻底掩盖过去了。
公爵坐在少年身旁对他微微一笑,显然对唇语也是十分jīng通:“放你一个人在我的城堡里,我不放心,打算带你一起出去走走。”
雁惊寒挑眉:“公爵打算带我去哪里?”
公爵示意他坐到空着的位置上去:“沙特。”
他此行去沙特,是应邀前往做客,也是去谈一笔生意。这剧qíng的走向也十分正常,以他的身份不可能一直待在在城堡里,总要回归到现实的jiāo际圈当中去。
雁惊寒于是沉默着上了直升机,坐在旁边戴上了耳机。
加布里埃尔没有看他,少年jīng致的面孔倒映在窗户上,目光实则是落在父亲的身影上。直升机很快起飞了,驾驶直升机的是公爵的管家帕西瓦尔,他在成为兰开斯特家族的管家之前是某支特殊部队的成员,而坐在这架直升机上的另外三人也都是开直升机的好手。
在天空中,直升机渐渐变成了一个小小的黑点,离城堡越来越远。
雁惊寒坐在座位上,他的身份被揭穿以后是第一次离开城堡,而之前也没有什么时间来确认公爵的这座城堡是位于哪个国家境内。依照气候来判断,他们应该是身处在北欧的一个国家里,兰开斯特家族在世界各地都有很多的房产,这座古堡不过是公爵名下的其中一个度假的去处,并没有什么意义。
狡兔三窟,何况他早就识破了雁惊寒的身份,不可能把一个国际刑警带到自己的大本营里。
直升机飞越了雪山,在空中飞了很久,雁惊寒皱眉,他总不会是想直接开着直升机飞往沙特?
蓝色光球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了起来:“不是的,我已经看到我们要去的地方了。”
只见云雾散去,一片海域出现在众人眼前。一艘游轮正停在平静的海面上,他们会通过海上航行的方式前往沙特。直升机慢慢地降落在甲板上,螺旋桨巨大的噪声停了下来,有人上前来打开了机舱的门,等着公爵从里面下来。
早已经在游轮上等候的美人们立刻围了上来,像娇艳的花团一样簇拥着公爵:“公爵,为什么你那么久都不来找我们?”
加布里埃尔站在父亲身旁一言不发,他虽然习惯了这种场面,但心里还是会忍不住觉得不舒服。
他的父亲也没有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出在游轮上等着自己,少年听到站在身后的人发出了一声轻笑:“跟这么多女人分薄他,你甘心吗?”
但他就不一样了。
加布里埃尔明显不想理他。
公爵脸上维持着微笑,看着这班qíng人,问从后面下来的管家:“为什么她们会在这里?”
他的qíng人们脸上原本挂着笑容,还在示威地看着跟在他身后的雁惊寒,听到这句话突然都变得噤若寒蝉。
管家平静地道:“是我自作主张让几位小姐上来的,她们确实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过公爵了,公爵这样冷落她们,不是很好。”
公爵看着他,最终还是因为某种原因放弃了生气。
他开口道:“把她们送回去。”
他的几个qíng人顿时面如土色。
加布里埃尔叫他:“父亲。”
公爵回过头,询问地看向他。
但是后面说话的却不是加布里埃尔,而是他身旁的雁惊寒,他说:“何必这么绝qíng,在海上有几个人陪着你不是很好?”
那双黑色的眼眸里带着戏谑和挑衅,公爵忽然笑了笑:“好,你们留下吧。”
他这话是对着他身后的几个qíng人说的,但他目光却没有转向她们。
看到这一幕,管家的表qíng变得更加yīn郁了。
公爵只收养了一个孩子。他今年三十二岁,有无数的qíng人,却没有一个亲生的孩子。
现在他的兴趣还全部倾注到了一个男人身上,这样很不好。
公爵转身进入了船舱,甲板上有风chuī过,气氛凝滞了很久,才重新变得松弛下来。加布里埃尔率先跟着他的脚步走进了船舱内,随后是雁惊寒,最后才是他的几个qíng人跟管家。
从海上抵达沙特需要好几个小时,在游轮上的休闲活动并不少,但她们一个都堵不到公爵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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