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君少优也明白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的道理,心中并不急切。不过为了训练一gān灾民的团队协作能力,君少优还是鼓捣出了后世军训的那一套方法。集结了一gān灾民在演武场上练习站军姿走军步,队列方阵什么的。引来众多将士的一致围观。至于君少优之前提过的一些配合将士们操练的辅助器材,也在众多工匠的齐心钻研下鼓捣了出来。安装器材那一日,众多奇形怪状用途不一的辅助器材又引得众多将领议论纷纷,大都在怀疑这些个东西是否有用。
见到大家明里暗里怀疑的目光,君少优露胳膊挽袖子的就要亲自上阵演练一番,却被庄麟给qiáng行拽住了。而庄麟的理由也很充分,君少优现下毕竟是文官,倘或在大庭广众之下举止不当,少不得被人弹劾一个“有rǔ斯文”的罪名。庄麟岂能眼睁睁看着君少优落人话柄而置之不理。
对于庄麟的小心谨慎,君少优心中感怀却也有些不以为然。他知道庄麟是为他考虑,不想他坏了在清流文人当中的名声。但重活一世,君少优并不想如上一世那般活的太累,纵使环境压迫让他不能遂心恣意的过活,但也用不着事事顾虑旁人的眼睛鼻子。那样岂不活的太累。
何况这些器材除了君少优之外也没人会使,君少优觉得自己有责任给众人示范一下,要不然他劳民伤财的折腾出这些在外人看来很是莫名其妙的东西,岂不更受人置喙?
两人关起门来争执半天,向来都顺着君少优心意半点儿不敢违逆的庄麟却罕见的表露出反对且坚持的态度。他死活不同意君少优换了武装在众人眼前窜上窜下。除了担忧君少优的名声之外,也认为君少优的体质太弱,而西北天气冷凝,那些辅助器材的表面早已结了冰霜,纵使刮gān净也滑不留手的。庄麟怕君少优一个闪失伤了自己,这里又没有好太医又没有好药,倘或耽搁之下出了大事,庄麟只怕追悔莫及。
他态度坚决的警告君少优道:“你就死了这条心罢,我是绝不会让你在我眼皮子底下摸器材的。你若是敢接近那些个东西,我就当着众目睽睽之下把你扛回营帐。”
回答庄麟的是君少优义愤之下扔过来的一个大软枕。
庄麟面无表情的抱住覆盖在脸上的软枕,看着坐在榻上一脸气呼呼模样的君少优,眼中闪过一抹笑意。他走至跟前,躬身同君少优商量道:“要不然,我来给大家做示范?”
“你?”君少优斜睨着眼睛看向庄麟,冷哼一声道:“你行么?”
庄麟被君少优看得心魂一dàng,索性一屁股坐在君少优身侧,眉开眼笑道:“怎么不行,别忘了在京中王府里头,我也没少跟你折腾。”
那阵子君少优嫌弃自己身体太弱,天天早起跟着庄麟晨跑锻炼,后来嫌弃这法子效果太慢,便鼓捣出一大堆所谓的辅助器材来。庄麟为了亲近君少优,没少缠着他教自己使用器材。这会儿用在给众将士做示范上,简直游刃有余。
君少优眸光闪烁片刻,看着庄麟难得执着的模样,只得忍气说道:“随你的便。”
他知道以庄麟那死不要脸的执拗性格,绝对能gān出在人前把他扛回营帐的举动。为了守住自己的“贞操”,只能忍得一时,退这一步。只是被人如此威bī恐吓,终究是意难平。
君少优面色铁青,恶狠狠瞪了庄麟一眼,抿着嘴不说话。
庄麟目的达成,态度也不再qiáng硬。立刻低眉耷眼的赔笑赔小心。君少优不理他,庄麟也不恼,只一味的小意说好话,黏糊的君少优头都疼了。
至晚间吃饭,君少优跟庄麟两人刚进食堂,就瞧见满营的将士全都目光烁烁看向他俩。贼眉鼠眼jiāo头接耳的模样,让君少优明白准是两人的争执被这些人听了去,不觉恼羞成怒的瞪了庄麟一眼。庄麟颇为无辜的摸了摸鼻子,跟在君少优身后摇头尾巴晃的来至将军一席上。林惠看着两人的冷战模式,忍笑说道:“但凡小夫妻打架,总是chuáng头吵完chuáng尾和。活泼甜蜜的令人艳羡。”
君少优忍不住看了林惠一眼,只觉得这位将军睁眼睛说瞎话的能力越发进益。
众多将士听了这话,也都善意的哄笑出声。
自除夕夜后,西北大营逐渐打破了之前那种高层将领在营帐内进膳,底层将士在食堂用饭的规矩。尊卑上下在操练之外的接触越加频繁,高层将领不再高高在上,底层将士也不会避上峰如虎láng,相应的便是两方合作越发默契。直接体现在平日操练时底层将士能深刻领会到上峰的意图,在最短时间内完成上面下达的命令。让诸多将领享受到如臂使指的轻松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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