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棉不敢置信的用双手捂住樱桃小口,瞪大了眼睛看着天上的奇光异景,眼睛连眨都舍不得眨一下。庄麟却在这繁盛的烟花之下看向身旁的君少优,烟花的色彩照在君少优的脸上,明明灭灭,熏染的君少优的眉眼越发jīng致。庄麟心中苏软一片,根本顾不得身旁还有别人在,凑上前去轻轻吻了吻君少优的脸颊,柔声说道:“只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君少优转过头来,定定看了庄麟一眼,轻声说道:“我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义子之差,对庄麟来说,却如同闻听天籁。他想都不想的连连点头,伸手握住君少优的手掌放在掌心,认真应道:“我愿意,我这辈子都不会反悔。”
言毕,同君少优相视一笑,久久不语。
一旁沈青棉见到此等情景,不觉恍惚的想到二十几年前,自己也曾有过这样的心境和机会,只可惜……
沈青棉郁郁的轻叹一声,神色羡慕且欣慰的看着庄麟二人。她当年没福气得到的一切,希望如今她的儿子能得到。如此,也不枉她托着残花败柳之躯,苟延活了这么多年。
想到日间在路上擦肩而过的那个人,沈青棉哂笑自嘲,默默转过身去,回房休息。
等庄麟与君少优回过神来的时候,院子里早已没了沈青棉的身影。庄麟二人面面相觑,君少优忍不住挠头问道:“阿娘是什么时候走的?”
庄麟不动声色眨了眨眼睛,开口回道:“谁知道呢。不过天色也晚了,咱们也回房休息罢。”
“天色晚了?”君少优挑眉,抬头看看天色,才戌时(晚七点到九点)刚过,哪门子就天色晚了。
庄麟嘿嘿一笑,厚颜无耻的抓了抓脑袋,一脸无辜的说道:“好像确实不太晚,要不……咱们再去温泉池子里头泡一泡?”
君少优无奈的白了庄麟一眼,转头吩咐身旁的承影道:“你去清心小筑瞧瞧,跟阿娘说我还安排了游船夜游曲江,阿娘难得出来一趟,自然要放松心情好好玩耍玩耍。若她说身子实在乏累不爱走动,你便去厨房吩咐一声,叫他们炖些易克化的汤水给阿娘送去,她晚上吃了羊肉,若不消化,容易胃胀积食。”
承影躬身应是,转身而去。
庄麟问道:“你既然费劲心思jīng心安排,也别làng费了你这一番心意。不拘阿娘等会子过不过来,咱们两个继续就是了。”
君少优心中郁郁,没搭理庄麟。停了半日,又忍不住埋怨庄麟道:“都是你举止太不谨慎,闹得阿娘都不好意思过来了。”
庄麟摸了摸鼻子,有些无辜的看着君少优,故作一副委屈的模样。他此刻血气方刚,又对君少优肖想许久一朝如愿以偿,自然是两情缱绻时总有情不自禁事。此乃人之常情,又怎么能全怪在他头上。
君少优其实也心如明镜,毕竟那事最终他也有享受到的。此刻也不过是迁怒罢了。又过了一会子,只见承影只身而来,果然说沈青棉身子罚懒,不爱走动云云。君少优顿时垂头丧气,玩的心思去了大半。
君少优有些意兴阑珊,可庄麟却是兴致正浓。当下拉着君少优前往夜湖游船。自然又是一夜chūn情婉转,不负韶光,不必细说。
且说自西北大捷之后,北匈奴虽自请为属国,归顺臣服于大褚,但整个王庭成员以及文武大臣却并未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他们一直幻想着此番战败,也不过是如同他们祖先那般受了短暂的挫折,只要伏低做小,休养个三五十载,照样能够卷土重来。
然而事实却并不像他们幻想的那样乐观。在西北都护府的运筹帷幄以及大褚军队的步步蚕食之下,北匈奴大片土地已经驻扎上了大褚西北边军。就连各大部落成员也被大褚重开贸市的眼前利益所笼络,又有西北都护府不断派遣文人书生前往草原教化百姓,一时间北匈奴人心思稳,王庭权威名存实亡,各大部落宁愿向西北都护府表示友好之情,也不愿继续效忠单于。
北匈奴在大褚的糖衣pào弹、yīn谋诡计下已经开始瓦解,这种从内到外的体系崩溃让克鲁敏锐的察觉出了不妥之处。为了破坏大褚不动声色瓦解匈奴的yīn谋,也为了将匈奴子民的视线转移,克鲁日思夜想,终于想出了一个计谋来破解眼前之局。
若说这个计策,还得从最初忽而扎残bào不仁,将克鲁所有妻妾家人全部凌、rǔ残害说起。克鲁的原配和妾室在忽而扎的威bī下变成他的侍妾,如今克鲁归来,也不可能恢复原配的阏氏之位。可他身为单于,自然不能让后位空悬,于是在所有大臣的不断催促下,克鲁决定尽快解决后宫之事,并决定利用这件事做些文章,倘或事情成功,则他能借助大褚的内部纷争巩固自己的势力,倘或事情失败,他也能让北匈奴的百姓清楚的认识到大褚的心怀不轨,让他的子民们明白什么叫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纵然大褚此刻还维系着温情款款的面具,但他们最终想要的,还是图谋整个北匈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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