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君柔然那张跟国公夫人颇为相似的方正脸面,庄麟恶寒的打了个寒颤。
堂上的气氛一时变得诡异。君瑞清挥手让舞姬歌女上前献艺,好歹打破了这种令人尴尬的沉静。只是堂上众人各怀心思,接下来一顿饭自然吃的食不知味。
饭后,庄麟笑眯眯的寒暄告退。众家人也各回各的房间休息。
只说君少优施施然的回了自家小院儿,准备午睡。刚刚宽衣洗漱就听见院儿外头一阵吵嚷。紧接着,君少优毫不意外的看到了君柔然怒发冲冠的身影。随意从架子上挑了件外衫穿上,君少优挑眉笑问:“贵脚踏贱地,长姐今儿怎么来我这院子了?”
君柔然一双眸子几欲喷出火来,恶狠狠的指着君少优的鼻子,疾言厉色的喝问道:“你这个贱人,你都跟永安王说什么了?是不是在他的面前搬弄是非,说我的不好,才让永安王误会我?”
君少优轻笑出声,不见烟火气的摇头笑道:“你来之前没见母亲,母亲没跟你说永安王过府拜访的目的?”
君柔然脸色霎时变的铁青一片,她就是知道了才不肯相信。她不肯相信她对永安王痴心一片,永安王居然对她弃如敝屣。反而喜欢上除了脸蛋什么也没有的君少优。
“定然是你这个贱、人蛊惑了王爷。你跟你那不要脸的姨娘一样,见了男人就勾搭,水性杨花,一点廉耻都不顾。永安王怎么会看上你这个贱、人?”
君少优不悦的握紧双拳,面上却依然云淡风轻的笑道:“长姐说的是。你我之前,确实有个人见了男人就迈不动步,水性杨花,一点廉耻都不顾。也不为护国公府的名声着想,客宴之上率然离席,让满京城的人嘲笑咱们国公府不会教养儿女。甘愿嫁为妾室都被人弃如敝屣。”
君柔然勃然变色,身后侍立的奶母、丫鬟等人立刻开口训斥道:“五郎君你好大的胆子,竟敢——”
君少优没有理会下人的大放厥词,紧跟着说道:“我劝长姐此刻还是消停些好。如今木已成舟,不日我便要成为永安王妃。届时无论品级还是地位都要超过长姐。长姐若不想今后谈婚论嫁时横生枝节,最好对我有一些应有的尊重。”
“你——”若论口齿伶俐,从小就横行霸道奉行武力的人自然说不过以写手出身,以网络骂客为业余职业的君少优。上一世,君少优只凭口舌之厉就能弄得庄麟多次灰头土脸,连功劳都不得不拱手相让,可见其言辞锋锐。
如今不过是小试锋芒,就气的君柔然面色紫红,浑身哆嗦。当即一个巴掌打过来。
君少优举止从容的后退两步,避开君柔然的巴掌。又抬手抓住了君柔然再次扬起的手臂,温颜笑道:“我若是你,现在便好好回房想想自己究竟差在哪里。身为一个女人,还是个身份不算低微的女人,竟然自荐枕席甘为妾室都无人搭理,可见长姐做人失败到何种地步。你今年十七,到如今还没有议论婆家,您该不会是想剩在家里,女行子职,替长兄撑起家中门户吧?”
这话说的有点恶毒,算是委婉的诅咒君柔然一辈子都嫁不出去,要在家当个老处女。当然,也可以招婿入赘的。不过这种明摆着是告诉别人君柔然嫁不出去,不得不以娘家势力招募赘婿的行为,更是丢护国公府的人。想必君瑞清那个最在乎家族发展的大族长,宁可把君柔然送到庙里当姑子,也绝不会同意招赘婿之事。
君柔然的奶母丫鬟等瞧见君柔然落于下风,立刻簇拥上来要为君柔然解围。却被秋芙领着院子里的小丫头们上前拦住了。君少优赞赏的看了秋芙一眼。不论这个女人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这种察言观色,借势而行的机灵倒是君少优极为喜欢的。
林妈妈目光如刀的剜了眼挡着自己的小丫鬟,沉声说道:“五郎君,您虽然被圣上指为永安王妃,可到底还是护国公府的庶子。还没嫁入永安王府就仗势欺人嫡姐,恐怕不太妥当。”
“我就是仗势欺人,狐假虎威,你奈何的了我?”君少优唇边扯出一抹假笑,gān脆利落的威胁道:“要么,你让母亲不顾圣旨毒死我。要么,等我嫁入永安王府后必定为长姐四处扬名。林妈妈以为如何?”
林妈妈悚然而惊,满脸义愤的盯着君少优,却不敢再多说一句。女子未出嫁前名声有多重要,自不必细说。这种责任,可不是她一个奶母能担当的。
“君少优,你这个贱。人!”见向来气势凌人的奶母也被君少优连消带打没了声势,气急之下的君柔然声嘶力竭的叫喊着君少优的名字。刺耳尖锐的声音让君少优不由自主的后仰着身子,放开桎梏君柔然的双手。倒退两步,无奈的说道:“长姐,不是我说你。虽然大褚对待女子比前朝更为宽厚一些,可大户人家还是讲究三从四德,女训女戒。长姐还是趁着没出阁之前好好研习一下这些东西。将来嫁到夫家,哪怕是充充门面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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