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此消息之后,庄麟龙颜大怒。立刻下旨命令朝廷官员各司其职,不得再非议后宫之事。并且明言有生之年,不会举办选秀,充实后宫。
“朕之一生,唯有皇后一人足矣。”
宁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新帝庄麟对男后君少优可歌可泣的忠贞并没有得到大褚官民的啧啧称赞。与此相反,朝中劝谏的折子反而更多。更有一些官员不惜在金銮殿上以死谏言,以头触柱的规劝圣上以江山社稷为重,万万收回成命。而早有预料的庄麟已经在君少优的提醒下,吩咐宫中太监婢女将金銮殿内的所有柱子都包上了一层软软的海绵。因此劝谏的官员没能死成。不过庄麟也没放过这人,以此人不务正业,不理会国家大事,民间疾苦,专挑这种无关痛痒的jī毛小事来劝谏皇帝邀买清名为由,罢黜了这名官员的官职。遣送此人告老还乡。并再次下旨明言,劝告诸位臣工务必各司其职,以百姓江山为重。
并yīn损的叫人编了讥讽那官员“不误正调,不理百姓疾苦,不闻江南水患民生之疾,专管着皇帝跟谁睡觉之事挑刺儿,结果被皇帝一怒之下,贬了官职”的童谣让人在街头巷尾传唱。
如此yīn招一出,那官员不畏生死,谏言皇帝的行为立马变了味儿。其一心最看重也最得意的不畏qiáng权的清流清誉自然也在这街头巷尾的传唱之中添了那么一抹怪异的味道。叫众人哭笑不得之余,也暗暗心惊的收敛了动作。
当真是人生自古谁无死,绝对不能窝囊死的真实写照。
朝中官员被庄麟不安排理出牌的损招折腾的消停了不少。这些个言官出身的清流人士向来嘴皮子利索,也最为沽名钓誉。在承袭了几个朝代的“不杀言官”的朝廷潜规则下,是既不怕打,又不怕死。
不怕打——你越打我名声越好,打的板子多了,才能显出我不畏皇权,敢于直谏。不怕死——反正老祖宗的规矩是明令禁止皇帝杀言官,你只要不想当个昏君,那就绝对不敢杀我。而庄麟想昏君吗?显而易见是不想的。应该说每一个皇帝在登基之初,都不认为自己会成为万世唾骂的昏君。
因此在这种情况下,多少有志成为明君的皇帝都不得不受这些个清流言官的辖制,不得不在他们的口舌之下,被bī无奈的去做一些违背本心意愿的事情。
比如上辈子的庄麟,就在这些个言官的口舌之下污了一世清名,哪怕是后来翻身做主人,励jīng图治将大褚的版图扩大一半,让大褚的江山社稷国泰民安,也从未能讨得这些言官的欢心。在他们的口中,自己始终是一个篡位而上的逆臣贼子。而以庄麟的性格,也做不出篡改史书这样无耻的事情。或者说他压根儿就没想过要篡改史书,将骂名污水泼到已成为废帝和死人的庄周和君少优身上。
哪怕彼时的庄周,已然倒行逆施,身死魂消。
重活一世,庄麟依旧讨厌这些个抓着“闻风而奏”的jī毛当令箭,也不管所奏事项是不是真实必要,且最爱抓着皇帝的小辫子邀买清名的所谓言官。不过庄麟二世为帝王,也犯不着为了这些拎不清的糊涂官员犯了成为明君的忌讳。两世为帝王的经验告诉庄麟,他用不着用喊打喊杀的方法帮助那些个言官成名,他不会让那些个沽名钓誉的言官死,只会想办法叫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世上总有那么一些事情,是比死亡还能撩动人心的。比如说流芳百世,比如说遗臭万年。
言官与皇帝对立的矛盾基于此,那么便从此而寻得蛛丝马迹,力求一鼓作气,摧枯拉朽的摧毁敌人。
在庄麟如此不走寻常路的手段之下,果然前朝的骚动慢慢得以平息。在诸多官员看来,人生百年很长,他们当官的日子却还短。他们有意在漫长的人生里继续自己总嫌很短的官员生涯。为此他们不能毫无顾忌的触怒皇帝,总要留得有用之身为百姓张目才是。为了达到这一崇高的人生境界,他们不介意妥协某些东西,总要留着有用之身站在朝堂之上。至于江山社稷,皇嗣传承嘛……
诸位大臣表示,新帝才刚刚登基,新帝的岁数还小,与皇后之间恰是儿女情长,缠绵恩爱之际。既然如此,所谓的充实后宫,完全可以从长计议。反正他们要当官的时间还长着。软磨硬泡,时光倏忽,总有一天绝色易老,倾城变huáng花。圣上会醒悟到无论多么明艳娇嫩的一朵鲜花,也无法抵御一个生机勃勃的森林所带来的诱惑。
如此一来,前朝原本如热锅下油般的火热状况骤然平息,虽然劝谏皇帝要举办选秀充实后宫的奏折依然如雪片纷飞,但所有官员都不会因这种事情忽视了自身原本的职责。朝廷这个庞然大物的运转开始有条不紊,百姓的各项事宜均得到官员们不同程度的重视和办理。如此朝政没有荒废,民间没有收到影响,庄麟也懒得理会他们跟苍蝇似的在自己耳边嗡嗡的叨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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