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真真假假的流言曾一度影响了君少优的判断。让君少优每每把永乾帝带入了刘秀这个凤凰男的角色。且庄周每每在他跟前表露出对皇帝的孺慕之情,更让君少优这个被庄周推心置腹的“好友”义愤填膺。所以他顺水推舟帮庄周出了几个主意弄得庄麟灰头土脸,又使了几个小把戏令永乾帝对庄周另眼相看。次后便得了庄周的器重,也莫名其妙的成了庄麟大半辈子的宿敌。
现在想想,只因片面之词与一己偏见就能作出那般风波,着实有些莫名其妙。
庄麟瞧着低头沉吟不语的君少优,误以为他是在担心皇帝和宸妃的态度,不觉将人搂在怀里,开口笑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受欺负的。何况阿爹和阿娘既然答应了这门婚事,就表示他们已经接受你了。”
君少优猝不及防被庄麟抱了个满怀。回过神来,有些无奈的推开庄麟,正容说道:“你别总是动手动脚的,别忘了我们昨儿晚上的协议。”
庄麟无辜的眨了眨眼睛,开口说道:“时候不早了,快些起身洗漱,再吃了饭食,我们就要进宫了。”
见庄麟一味装聋作哑,君少优也懒得理他。径自起身盥洗。庄麟出门吩咐下人送来了热水,一位穿戴齐整的老婆子带着一丝暧昧的笑容走进屋内,直至chuáng榻前。掀开被子取出一块一尺见方的白巾。
君少优此时此刻的神情堪称窘迫,他用一种不敢置信的目光盯着那位婆子的动作,忍不住问道:“那是什么?”
昨儿晚上神思恍惚,竟然半点儿不曾注意?
没等那婆子开口,庄麟抢先答道:“这是白巾,dòng房之夜用来验红的。娘子博学多才,怎地连这种常识都不晓得?”
君少优忍了半天,终究耷拉着眼皮开口说道:“我知道那是白巾。我只是想说你就算放一百块白巾,我也不可能是处女。”
听到君少优说的如此大胆,那位婆子忍不住看了君少优一眼。
庄麟笑着摆了摆手,将那婆子手中的白巾拽出来细细叠好放入怀中,一脸自若的笑道:“我当然知道。不过白放一块,娶个彩头罢了。”
君少优脸色一黑,嘴唇动了动,终究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旋即转身去盥室洗漱去了。
庄麟看着君少优的背影,唇边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
盥洗已毕,穿戴整齐。君少优再次出来后,发现厅上已经摆了早膳。庄麟正跪坐在食案前面,厅中并无一个伺候的侍婢,全都被庄麟撵下去了。
因两人情况特殊,庄麟一直警醒着莫要让两人的谈话入了第三人的耳朵。且前世君少优亦有个不爱人贴身服侍的习惯,庄麟虽不知为何,却也乐见如此。因此瞧见洗漱出来的君少优,立刻招手笑道:“娘子快过来坐,瞧瞧我吩咐厨房做的膳食,可合娘子的口味?”
君少优脚步一顿,旋即镇定自若的走到食案前面。低头看看,见除了些惯常的汤食饼饵之外,案上还摆着一盅鲜鱼汤,汤水白如炼rǔ,醇香扑鼻。庄麟温颜笑道:“特特让厨房为你熬的鲫鱼汤。你昨儿晚上没睡好,喝些鲫鱼汤提神静气是最好不过的。”
言罢,又催着君少优坐下邀功道:“我昨儿特特嘱咐厨房的人按你的口味熬的,你尝尝,看看味道如何?”
君少优心下一怔,不是滋味的端起汤碗抿了一口,但觉一片清甜润滑,汤中还有炖的绵绵的豆腐、蘑菇、玉兰片,果然是按照自己上辈子的口味和烹调方式熬出来的汤。
君少优品着这碗与时下烹饪方式十分不同的鲫鱼汤,心不在焉的说道:“很好喝。”
庄麟闻言,眼中闪过一抹欣喜,得意洋洋的说道:“好叫娘子知道,我本是个大老祖,在军中粗野惯了,家中厨子也大多擅长蒸烤肉食,像这种jīng细的玩意儿还没怎么做过。何况这东西原本就是娘子琢磨出来的,我有幸吃了几回,这味道能记个八-九不离十。早两三个月便寻了个擅长做汤羹的厨子按着我的吩咐去做,如今且算有了七分模样,娘子不嫌弃就好。”
话里话外,皆是显摆着庄麟为了这道汤费了多少工夫。
且按照时下“君子远庖厨”的习俗规矩,庄麟能做到如此,确实很难得——
至少,比那个只会用嘴忽悠他,用官职财帛赏赐他的庄周,更为真心一些。难怪前世庄周登基,军中泰半将领群起而反对,就凭庄麟这般收买人心的手段,士为知己者死的猛将不要太多哦。
君少优垂下眼眸,默默喝了一碗鲫鱼汤。耳边听着庄麟絮絮叨叨跟他说一些入宫的礼仪规矩,皇帝皇后和宸妃的脾性喜好,乃至到时候他们可能会问什么,君少优又该如何回答……详详尽尽说了个通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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