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皮脸!”高阳公主捏上自己女儿的圆脸。
沈谦笑,摸着妹妹的脑袋保证:“当然,我回来一趟总是要等着回本儿的!”
次日,沈谦与高阳公主一道入宫,自然是打着给太后请安的名号。
太后年过六旬却依然jīng神矍铄,坐在高位上华服加身,更是一副雍容高贵的老太太的模样,气质与高阳公主有几分相似,不愧是母女。
“哀家就说出门长长见识是好的,看看你,哀家这老花眼都能看出来又英俊不少啦!”太后年纪一大把,在外人面前一副铁观音的模样,在自家人面前,却是个风趣妙极的人物。
沈谦笑着起身:“老祖宗可难倒谦儿了,这得说是还是不是呢?”
高阳公主坐在太后的下首,指着儿子说:“夸你呢,你倒是装作不好意思了?”又对着太后说道,“昨儿个两兄妹还在家一唱一和的把自个儿给夸成了一朵喇叭花,今儿个见了母后倒是收敛起来了!”
太后毫不掩饰的呵呵笑了起来,又挥退了两边的宫女太监,只留着以为年老的嬷嬷侍奉身旁。
“哀家知道你来的意思,菀儿不能嫁给老三,这是哀家的底线!”太后一反常态的严肃起来,面色庄重的宣布。
沈谦也不拐弯抹角,直言:“老祖宗疼爱菀儿,这是菀儿的福气。不知您可有什么法子没有?三皇子确实是难得的风流俊才,但您知道的,菀儿xing子刚烈……”
“你不必说哀家也知道,菀儿长在哀家的膝下,哀家岂有不知道的道理?哼,有些人就是把自己看得太高,什么都敢伸手要,也不怕自己接不接得住!”太后打断沈谦的话,拍着扶手气道。
高阳公主面色为难,担忧的看着太后:“母后可别为了小丫头跟皇兄起了什么间隙,便宜旁人了!”
太后叹气,忧虑的说道:“你皇兄年纪越大越固执,太子年轻不知事,他也跟着胡来!那突厥女可是那么容易娶的?别是惹得一身骚才是。现在天下局势动dàng,北边有突厥西边有匈奴,南边还时不时的有前朝余孽搅和,不安宁啊!”
沈谦眼皮微跳,听了太后的话,道:“太子表哥与突厥公主可成亲了?”
“算什么成亲!不过是纳了个妾罢了!”太后不屑道,突厥公主也曾进宫拜见太后皇后,一身婀娜衣不蔽体,太后只要一想都觉得不堪入目,也不知道自己儿子和孙子是怎么回事!
“这样也好,突厥王能主动纳贡称臣,后秦不废一兵一卒,对于边境百姓来说也算是福音了。”沈谦说道。
“就是不知能维持到几时?这仗啊,总有一天还是要打起来的!”作为开国以来的第一位皇后,太后明显表现出了超高的政治目光,能随着□□皇帝打天下的女人,并让自己的儿子登上皇位,这靠的绝不是运气。
“哎,说这些作甚,这都是皇兄该烦恼的事qíng,咱们就不用瞎cao心了!”高阳公主打断他们,虽没有后宫不能gān政这一条,但隔墙有耳,传到皇帝耳边又是一桩麻烦事。
太后点头,又说:“皇帝与哀家是谈不到一块儿去的了,就看你们能不能做点什么?”
高阳出言试探:“母后的意思是……不计什么法子?”
“该给老三一点苦头尝尝了不是吗?也让他知道知道,哀家决定的事qíng还轮不到他来拍板定论!”太后目光一闪,高傲的仰起脖颈,想要她们母子产生隔阂他来渔翁得利?太后轻轻的转了转手上的佛珠,想都不要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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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出手
母子俩拒绝了车撵,徒步走在偌大的宫道上,周围是红漆huáng琉璃气派的建筑,脚下是方方正正的石板,多了几丝威严却少了些许人qíng味儿。
沈谦与母亲并肩而行,感叹道:“看来太后是想拉我们一家下水了!”
“呵!你也看出来了?”高阳公主身上的一袭桃花的宫装在这直直she过来的阳光下显得耀眼而孤傲。
“生在皇家,不管是皇子还是公主,都逃不了算计和被算计的命!你母亲我早已经习惯了,也怪不得你外祖母。”
沈谦伸手揽过母亲的肩膀,“虽然失礼,但我很想这样安慰安慰您。”
公主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拍着儿子的手,道:“本宫岂是那等任人拿捏之辈?你太小看本宫了!”
“儿子从来没有小看过您,只是觉得身为您的儿子,是时候为您和父亲遮风挡雨了!”沈谦笑着露出了一口白牙。
“出发点很不错,可你也在提醒我和你父亲这个老了的事实!你个不孝子!”高阳公主捏上自己儿子滑溜的脸蛋儿,使劲儿搓揉了几把才收手。
仰头看着比自己还高了一个头的儿子,高阳心里一酸,道:“我和你父亲一直都在等着你们兄妹长大,可当你们真的长大了懂事了,我们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高兴。”
沈谦伸手牵过母亲的手往宫门走去,漫长的宫道深重的宫墙,闲庭漫步似的脚步缓缓离开,抱着对关在沉重宫门后面一切事物的敬畏和逃离。对于不属于这里的人来说,只有踏别了这片重围,他们才觉得活得真实了些。
杜立德和季康被安置在沈谦院落后面的小别院里,那是沈家兄妹儿时的书屋,院子里有一棵高大的梧桐,茂密的树枝一直延伸到两侧的厢房。
杜立德躺着晃着椅子回来摆动,提着酒壶,乐悠悠的和季康侃大山。沈谦进了院子俩人都闭眼不知,一股熟悉的酒香扑鼻而来。
沈谦用脚蹬住晃悠着的椅子,低头嗅了嗅,问:“酒窖里的竹叶青?你们俩做贼了?”
杜立德一个趔趄向前,护着手上的酒壶麻利的站立起来,笑嘻嘻的回答:“到侯府做客哪里还用做贼才喝得到好酒?”
季□□怕沈谦把他划入杜立德那边,立马澄清道:“我这壶就是普通的白酒,爷你闻闻!”
沈谦拍开他的手,目光在俩人之前来回扫视,“总不能白喝吧,做点儿事报答一下如何?”
杜立德挑眉:“又是溜门撬锁的勾当?”
季康一惊,身体与语言同时表示拒绝,结结巴巴的道:“我我我可不gān,将军说的是保护公子你,可不能gān其他事儿!”
沈谦默,冷不丁的拍了杜立德的大脑门一下,道:“我说什么了吗你就乱开口?”
“您说您说,您现在说!”杜立德低头侧耳作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知道哪里能印假章吗?”沈谦问。
季康被吓得手一抖,杜立德却平常得如喝白开水,还得意洋洋的回答道:“寻常人哪里有我刻得好!”
“是么?那就jiāo给你了,给我刻一枚宋继宗的私章,随身携带的那一枚,你应该见过的!”
杜立德不淡定了,舔了舔双唇,紧张道:“你得告诉我你要gān嘛,不然就算是你,我也不会出卖兄弟!”
沈谦点头,开始解释……
杜立德听完就木了,眼睛皮一抖,回神问道:“你是说你想要宋二哥娶郡主?我没理解错吧?”
“完全错!”沈谦道,“我的意思是假装你懂吗?伪造一封宋继宗的家书表明他想要娶沈菀的意思,然后让宋将军来提亲。我们都知道□□自然是不会当真的,假装应承下来也不会真让他俩成亲的,你放心!”
杜立德咽了一下口水,为难道:“那你为何不在走之前就和二哥商量好呢?现在也不会急冲冲的来作假啊,老麻烦了!”
季康在旁边幽幽的cha话:“因为他也知道宋二哥不会同意。”
“是的,就是这个意思!”沈谦承认。
杜立德怒了,跳脚道:“那你都知道他不会gān了你还拉我入伙?!惹怒了他我还能有好果子吃吗!不行不行,你别害我啊,我做了这事儿还敢回去吗!他还不放宋小三儿咬死我啊!”
沈谦挑眉,季康立马扯住杜立德,提醒道:“先不管回去的事儿,先管管你现在的事儿吧,你要是不答应这位小爷,咱们也回不去呀!”
“咋地?还要□□我们?!”杜立德拗着脖子丝毫不把侯府的武力值放在眼里。
沈谦施施然道:“贺戚骆让你把我平安带回去,知道‘带回去’的准确意思吗?”
杜立德瞬间明白,也就是说要是他不帮忙,这位爷不愿意回去,他俩还得跟着他在京城待更长的时间,说不定大军归来了还蹲在侯府这坑里挪不了地儿!
杜立德憋屈的说道:“那你得保证二哥不会对我来yīn的。”
“我保证!”沈谦慡快应承,按照他对宋继宗的了解来说,对于这种明显不需要秋后算账隐忍不发的事来说,他大概当场就会发作了——明着揍他一顿。所以,他觉得杜立德大可放心。
季康在旁边听得心颤颤的,觉得果然是不该跟着来京城,早知道就敲断自己一条腿好了。看着杜立德悲伤的仰头酝酿qíng绪,哎,都是对自己太过慈悲惹的祸!
入夜,三人从侯府后面混着夜色悄悄出了门,一行黑色的着装,立马就融入了黑夜之中。
城外静悄悄的,偶尔有几声犬吠传来,声音回dàng在空旷的山间,显得异常yīn森诡异。距离别庄还有一段距离,沈谦披着黑色披风下了马车,杜立德警惕的环绕四周。
季康将马车牵入林子里,杜立德护着沈谦等在路边。
“怎么非得选这么时辰?jī皮疙瘩都给我膈应出来了!”杜立德低声抱怨。
沈谦戴着风帽系着高领的披风,只露出来半张瘦削白皙的脸庞。
“别庄周围都是眼线,小心一点总是没错的。”
季康悉悉索索的从林子里走出来,黑色的长袍将他整个人拉伸了不少,伴着幽深的月光出现的沈谦的身后,差点没把杜立德给骇到水沟里去。
“爷爷的嘴儿,你走路来点儿声音成不成,吓到…公子怎么办!”杜立德难得大舌头。
季康很委屈的说道:“我都故意用衣角摩擦出响声来了,是你自己没注意。”
沈谦闷笑,兀自向前走去,两人赶紧一左一右的跟了上来。
躲在别庄的附近,杜立德拦住了沈谦,皱眉听了一下,说:“周围人挺多的,你没有内力遮掩,呼吸和脚步都太容易被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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