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准备净身出户?”
“公子啊!现在我们的财产就这两把破镰刀和院子里的一把砍柴刀值钱了,您说我还在乎什么呢?嘿嘿!”
沈谦直起腰来,瞪着他说:“好了,现在你连这三把刀都没份儿了!趁早下山去和杜立德成亲吧,他为你祸祸了这满山的野物也够长时间了!”
童颜摸了摸鼻子,不吭声。
“别以为我不知道就你这细胳膊细腿儿的能三天一野jī五天一狍子的,你公子我虽然是在山里住着,可脑袋不像这些野物一样犯晕!”
童颜讨饶:“公子啊,我也是受了皇上之命来劝说您的,您可不能把我想成见色忘义之徒啊!”
“哼!招供了主谋,算你还识相!”
第64章 我们回家
沈谦带着童颜背着背篓往回走,山里的风光好,偶尔还会蹦出一两个小动物来挡道,它们用湿漉漉的眼睛把你盯着,让心硬如沈谦也不得不停下脚步将袋子里的gān粮分一半给它们。
”公子,在这山里住久了你的身体真的好了许多了!”童颜笑着看向沈谦德背篓,说,”大师这法子虽损,但这样劳动一番好像浑身的力气都长了不少!”
沈谦一笑,说:”以前是困于案牍之前,劳心劳力,现在回归自然,与这山山水水为伴,心qíng好了,身体自然就好了!”
”难道以前公子你还不开心吗”童颜疑惑道。
沈谦停住脚步看向不远处的高大人影,轻声说道:”不是不开心,是因为患得患失罢了。”
童颜跟着沈谦的眼神看过去,默默地背着背篓退下了。
沈谦与他就这样隔着小河遥遥相望,他不动,所以他也不动。
贺戚骆像是一尊石像,沈谦觉得要是自己不开口,他能在这里站到天荒地老去。
”你来了。”像是他们之间没有隔着这数百天的差距一样,像是每个早晨分离后再次重逢的问候,一切都很随意,自然,没有久别重逢,也没有物是人非。
贺戚骆的眼神里多了些沈谦看不懂的东西,以往像是了解自己一般了解的人,再次相见,沈谦却对他的神qíng有些许琢磨不透了。
”他心里还是在怪我吧……”沈谦这样想,脚步迟疑。
也许是多了些上位者的气息和稳沉,像是飞蛾扑火一般的他,也有沉静下来看着他,凝视他的时候。
以往贺戚骆总是怕沈谦觉得委屈,怕他因为跟着他委屈,怕他因为跟着他受苦而委屈,怕他跟着他在这条道上回不了头而委屈。但现在,他与沈谦分离的这些日子才让他想明白,沈谦从来不委屈,在他帮助他在这条路上走出平坦之势的种种,都证明,原来,他爱着的人以同等的爱在爱着他。
“谦儿……”一语道尽相思愁,贺戚骆向前一步,想离他更近些。
“你别动,我来!”沈谦制止他。
沉浸在爱河里的人都是矫qíng的生物,即使是一条既不湍急也不深的小河,他们也可以迈出刀山火海的架势。
沈谦用手扶着背篓的肩带,小心翼翼的踏上了小河中间的石头,他走得很慢,但每一步都无比坚定沉稳,他在迈向他的未来……
贺戚骆眼眶一红,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贺戚骆张开双臂迎接他久别未见得爱人,像是抱着他此生唯一的稻糙。
沈谦难得羞涩的低下头,将双臂缠到贺戚骆的腰上,脸贴着他的胸膛,就像他们以前相处的无数个日日夜夜。
“好久不见啦!”沈谦故作轻松的将头埋进贺戚骆宽阔的胸膛。
“好久不见,谦儿!”
沈谦笑着将双臂收紧,贪婪的呼吸着有着贺戚骆气息的空气。
“愿意跟我回家吗?”
沈谦仰头:“谁的家?”
“我们的啊!”贺戚骆揽着沈谦往山下走去。
“我们的家在哪里?那个华丽又空旷的牢笼吗?”沈谦戏谑的问他。
贺戚骆说:“只要有你在的地方,哪里都是我的自由之地。你不喜欢皇宫咱们就搬到西山的行宫去怎么样?那里的山山水水丝毫不逊这里,你可以读书也可以策马,所有你想做的事qíng都能做到!”
“你会去吗?”沈谦问。
“当然!”
沈谦一乐,说:“那我们还是回皇宫住吧!”
贺戚骆脚步一顿,说:“你不喜欢西山吗?”
沈谦理直气壮地说:“不喜欢,年纪轻轻的住什么西山,等我们七老八十了再考虑搬家吧!”
“你不必为了我……”
“谁为了你?我只是自己不喜欢而已!”沈谦单手拧上贺戚骆的手臂,傲气的甩头。
贺戚骆哭笑不得,为什么许久未见这口是心非的毛病越来越严重了呢?
第65章 婚事
因为舍不得山上悠闲自在的生活,沈谦迟迟不肯下山,即使嘴上答应着贺戚骆“快了快了”,但却没有什么实际行动。贺戚骆倒是不急,他只要确定了沈谦的心其他的都不甚在意,顶多是多往山上跑几趟而已。只是苦了一群新上任的内阁大臣,既担心好不容易盼来的脑袋清楚的皇帝的人身安全,又盯着皇帝的后宫不放,心心念念的想把圈住皇帝的心的“女子”给揪出来立个妃啥的,毕竟皇帝年龄不小了,在民间这般的岁数早已是几个孩子的爹了,可我们的新皇却只身一人,颇有些寡yù的模样。
“宋大人啊,劳您看什么时候去探探陛下的口风,这选秀的事儿早已安排下去了,就等陛下的旨意了,这…”
宋继宗苦了一张脸,看着户部尚书那稀稀落落的胡子和皱成一张包子脸的模样,他也很无奈啊。
“陛下登基不久,无心后宫,这也是你我没有办法的事儿啊!”
“您跟随陛下最久,您看找个什么合适的时间跟陛下提一提,这子嗣终究是大事,不管陛下乐不乐意,绵延子嗣,江山方能千秋万代!”
“孙老说得极是!”
朝廷里在给皇帝催婚,沈家也是为了婚事一阵jī飞狗跳。沈夫人万万没有想到是宋华阳这小子觊觎自己的宝贝女儿,虽然从小在这门里进来出去的,沈夫人早就把他当成半子了,可这当儿子是一回事,做女婿又是另一回事了。
“这小子xing格跳脱,哪里比得上他哥哥稳重呢?咱们菀儿不说嫁进皇室为妃,可这般人才怎么也轮不得被这小子捡了个漏吧!”沈夫人拍着桌子愤恨道。
沈文叹息:“什么叫捡漏啊说得这般难听,菀儿和华阳青梅竹马,门当户对,又有什么不好呢?最重要的是他对菀儿痴心一片,现下宋家从龙有功光耀门庭,菀儿嫁进去只有享福的,实在没有吃苦的!”
“可那小子看着呆头呆脑的,实在不是我心中所愿呐!”
“儿女姻缘,咱们看个大概就是了,你要真论起来又有多少是两厢qíng愿和和美美的呢?菀儿对华阳也有意,并不是凑做怨偶,你就不要再阻拦他们了!”
“可恨呐!陛下也是在咱们府上看着长大的,怎么就没看上菀丫头呢!以陛下龙章凤姿,又品xing高洁,这才是门好姻缘哪!”沈夫人扼腕。
沈文一笑,说:“以往我倒是有这样的念头,现在倒是时易世变不可高攀了!”
“好好的小白菜就这样被猪拱了啊!”沈夫人仰头长叹。
小白菜沈菀正来请安,一下子就被衣裙绊倒在门槛上了……
宋华阳也不是不心焦,病急乱投医,风风火火的就寻到了沈谦这里来。又是献殷勤又是发毒誓的,就差没有把五脏六腑掏出来给沈谦看看是不是红的了。
“你在我这儿嚎没用啊!”沈谦用佛经敲了敲手掌心。
“那你说我上哪儿嚎有用?”看着沈谦脸色一垮,宋华阳收起嬉皮笑脸的样子,郑重其事道,“菀儿是我毕生所爱,聘她为宋家妇我是势在必行的!”
“所以?”沈谦挑眉。
“所以恳求你帮帮我啊!”宋华阳脸色一变,谄媚的凑到沈谦的面前,“劳烦您下山为我在令尊令堂面前美言几句,或是在陛下面前提一提赐个婚也行。菀儿心系于我,我又非她不娶,如此良缘,实在是天作之合呀!”
“有这么往自己脸上贴金的吗?”
贺戚骆大步从门外他进来,沈谦歪头一看迎了上去。
“快把这无赖给我拖出去,看着就心烦!”沈谦与贺戚骆并肩而立,指着宋华阳一脸嫌弃的说道。
宋华阳赶紧给贺戚骆见礼,跪在地上一脸苦相,指着沈谦愤愤的说道:“狐假虎威!”
沈谦眼睛一眯,宋华阳气势顿时蔫了下来,他不怕挨骂,就怕大哥耳根子软让他求亲路上多重艰难。
“你这是在曲线救国?”贺戚骆问。
宋华阳点头,说:“求错了人,肠子都悔青了!”
贺戚骆看了一眼沈谦,说:“他也好歹算个将军,你就这么不待见他?”
“卑躬屈膝,一点都没男儿气概!”沈谦瞥了他一眼。
宋华阳挺直身子,贺戚骆说:“见好就收吧,你难为他是小,可把菀儿的岁数拖大了才是大!”
沈谦怎么会想不到这一头,并非是真的吧愿意宋华阳当他妹夫,不过是想着轻易求娶到的不珍惜,想着难为难为他,以后也能想着今日不易对菀儿好些罢了。
“你早就同意啦?”宋华阳一脸惊喜的表qíng。
沈谦嫌弃的躲过他凑上来,放狠话,说:“你要是敢让菀儿受委屈,你可知道我的手段的!”
“知道知道,明白得很!”宋华阳高兴得一蹦三尺高,恨不得蹦上墙头到外面翻几个跟头去。
“太傻了,太傻了!”沈谦满脸嫌弃,一张脸臭得可以拒人千里之外了。
贺戚骆揽着沈谦,悄悄的在他耳边说道:“连着臭小子都抱得美人归了,我什么时候才能名正言顺呢?”
沈谦:“……”
“沈侯爷什么时候给朕一个名分呢?”贺戚骆亲吻沈谦的脖颈,丝毫不在意一旁喜气洋洋癫狂的宋华阳。
沈谦早就袭了他爹的爵位,现在是名副其实的侯爷,不过他并不在意。倒是对贺戚骆的话有些惊诧,难不成他要公之于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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