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泽……”白风华看着沛泽的笑容,分明看到了他笑容里的哀伤。
“小白白,你知道神与魔么?”沛泽忽然这般问答。
“知道。”白风华点头。
“在世人眼里,神也许就是你口里的天使,而魔是你口里的恶魔。”沛泽笑的有些自嘲。
白风华没有出声,静静等待着沛泽接下来的话。
“正邪不两立……”沛泽幽幽的叹了口气。
“很多年前,我是神族的一员。可是我爱上了魔族的女子。我们,表面上应该是相爱的吧。”沛泽笑的有些凄然,“至少我以为是这样。直到她把剑cha入我的腹中……”
“我才知道,天真的是我……”
沛泽的口气有着无穷的落寞和心伤。
“啧啧,小白白,你惨了,我把这些都告诉你了。所以,不是你死就是我死。你不想死就赶紧变qiáng然后杀掉我吧。”沛泽换上一副轻松的口气调笑着。
沉默,白风华沉默下来。
沛泽也不说话了,只是静静的坐在一边。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居然会对才见面没多久的一个女人说这些。
“沛泽……”良久,白风华终于开口。
沛泽不吭声。
“你,确定她伤了你是出自她的本意么?”白风华幽幽的吐出一句。
“什么?”沛泽一愣。
“你知道么?有时候爱的太深的人,会傻乎乎的做出一些自以为是为了对方好的事。宁愿对方误会,宁愿对方痛恨她,也不愿将所谓的真相告诉对方。因为她自认为所谓的真相会伤害到对方。殊不知这种自以为是为对方好的做法是会伤害到两个人。”白风华苦笑着,心底那股悲伤越发的扩大。到底心底深处藏了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
“你……”沛泽的身子微微颤抖起来,眼神木然的看向前方,显然思绪已经飘远。
“不可能,不可能的……”沛泽摇头,喃喃低语。
“有时候,眼睛所看到的事都不一定是真的。沛泽,有的事qíng,要用心去看。”白风华微微叹气,“或者,应该说你们信任不够。你不够信任她,只看到表面的事qíng,而忽略了藏在底下的真相?”
“啊……!”沛泽忽然仰天长啸,淡绿的眸子倏的充满血丝,渐渐变的通红。而一股可怕的威压也以他为圆心,疯狂的向周围扩展开去。
我戳你个兔子眼啊!白风华现在浑身都无力,猛然承受沛泽失控的力道,后果可想而知。所以,白风华就像风筝一样,飘∫啊柩,然后在空中死死的抱住一棵树的树梢,垂死挣扎。飞沙走石,树木尽断……
“沛泽,我叉死你个王八蛋,害死我了……”白风华的声音在空中渐渐远去。
“恩?”沛泽终于回过神来,眸子的颜色变的正常起来。看着周围几乎成了一片沙地,而白风华的影子已经不见。他就知道大事不好,刚才他似乎失控了……
“小白白,呜呜,我错了,你在哪里?”沛泽终于想起来现在该做什么了,用力的跃上半空,开始寻找白风华的踪影。他的心境,已经与之前不同。那是因为白风华的话。
“我叉你个白痴……沛泽,你这头蠢猪,快救我下去……”白风华挂在远处的一棵大树上,有气无力的哼唧着。
“啊啊啊,对不起,小白白,都是我的错。”沛泽终于蹦到了白风华的身边,将她从树上解救下来。
“沛泽,你这个王八蛋,我浑身好痛。你自己看看,我伤口又裂开了。”白风华气不打一处来,控诉着沛泽的罪行。
“我错了,小白白。不过,都是你刚才的话,让我想起来有些不对劲的地方。”沛泽将白风华从新放在了地上,沉声说道。
“想知道怎么回事,当面问你爱人去。假如她还在的话。”白风华哼唧着。
“她当然会在,我还活着,她必然不能死!”沛泽坚定的说道,说完又颓废下来,“可是,我出不去。我是傻瓜,当时负气自己进来,结果出不去了。”沛泽漂亮的脸垮了下来,完全一张苦瓜脸。但是,白风华看到这样的沛泽心中却明朗起来。她一直觉得,天使般的沛泽才是他真正的xing子。
“你真蠢。”白风华看着沛泽,很认真的得出这样一个结论。单蠢的可以的家伙,一直以为沛泽是被关进来的,没想到居然是自己负气进来的。
“她以前也经常这样说我……”沛泽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吞吐的说道
“我可以带你出去,前提是你要帮助我,让我变的qiáng大。”白风华开出了条件。
“什么,你带我出去?”沛泽抽了抽嘴角,想笑,但是看到白风华那认真的表qíng,又笑不出来了。
“恩,我可以带你出去,真的。”白风华的口气非常认真。
“怎么可能?你可知道这个禁制当初是谁设下的?这个世间上除了……”沛泽有些好笑的说着,话说到最后脸色却变了。
“你是怎么进来的?”沛泽的脸色忽然很凝重。
“就那么进来的。”白风华坦然直视沛泽的眸子。
沛泽微微皱眉,没有说话。这个禁制,当今世上只有三个人可以通过。有一个在岛屿上,自己不愿意出去。还有一个已经被剥夺了资格,另外一个就是这个设置禁制的人。怎么看白风华也不属于这其中三个人中的一个。那个被剥夺资格的人是男人!而设置这个禁制的人……已经不在了啊。
“你,真的能带我出去?”沛泽皱紧眉头,问着白风华。
“能。”白风华轻轻点头,“但是,条件还是那个。”
“简单。”沛泽脸上早已经没有了之前的笑容,而是平静的点了点头,“不过,我很好奇你怎么带我出去。”沛泽眉头没有舒展开来。
“我能自由的进出这个岛屿,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白风华回答。
“你说什么?!”沛泽的声音猛然提高,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白风华。不等白风华回答,沛泽的脸色倏的变的铁青,眼神也狰狞起来,伸出手一把掐住了白风华的脖子,狠厉的说道,“你说谎!怎么可能!你说谎!”
白风华感觉到脖子上的力道越来越大,窒息感也越来越qiáng烈,眼前的沛泽浑身都是杀气,他的眸子也渐渐变的赤红。白风华知道,沛泽此刻真的动了杀机,她毫不怀疑下一刻沛泽就会捏断她的脖子。
“有没有说谎,可以一试……”白风华艰难的吐出这句话来。
掐着白风华脖子的手渐渐的松开来,沛泽的眸子渐渐恢复常色,眼神却游移不定。他不知道此刻是该相信,还是不相信。白风华所说的事qíng太过匪夷所思,根本就不可能的。这世间上怎么可能还有第四个人可以穿过这个禁制?
“白风华,你到底是谁?”沛泽看着白风华的眼神异常复杂,喃喃自语
白风华轻轻的吐气再吸气,刚才一会的功夫,她已经在鬼门关走了一遭。白风华不明白她能自由出入岛屿的事qíng居然将沛泽刺激成了这样。
沛泽缓缓的坐在了白风华的身边,一直沉默着。白风华也没有说话,等待着。
良久,沛泽才轻轻的开口。
“小白白,你知道么?这个世间上最qiáng的人是谁?”
白风华轻轻摇头。
“那个人曾经告诉我,当我明白一切都没有绝对,没有所谓的正邪的时候,我就能和那个人一样qiáng。”沛泽笑的有些苦涩。
“是岛屿上的这个人?比你qiáng的那个?”白风华疑惑问道。
“他?”沛泽微微一怔,接着好笑的轻哼了声,“他连那个人的一半都不及。”
“那个人告诉我了这些,说我领悟的时候,没有执念的时候我就能是世间上最qiáng的人。可惜……我做不到。”沛泽幽幽的说道,“那个人又何尝能做到?即使那个人没有做到,却已经是最qiáng的存在。只是,代价却是那样。
白风华静静的听着,没有打岔,没有追问沛泽口中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后来,我不想做最qiáng的人了,我只想和爱的人一直在一起。”沛泽微微叹气,“结果嘛,就是你现在看到的这样了。”
“那个人,对你很重要?”白风华听出来沛泽语气的怀念和苦涩。
“恩,很重要。”沛泽点头,忽然又转头看着白风华笑了起来,“真是,我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了。自从遇到你,就越来越不像自己了,居然对你说这么多。”
“走吧,我要在最短的时间里,让你变qiáng。到时候,真的能带我出去,就带我出去吧。”沛泽起身,扛起了白风华就要启程。
“你不是说平遥的地盘不好进去么?”白风华奇道。
“恩,想好对策了,我们偷偷潜伏进去就是了。”沛泽狡黠的一笑,扛着白风华一跃而上,在树林中起起伏伏,飞快的前进着。
这是什么破对策?这也叫对策?白风华心中暗暗吐槽。沛泽,这个家伙,到底是单蠢呢还是单纯呢?
“为什么你可以自由进出岛屿呢?为什么呢?到底是为什么呢?”沛泽抗着白风华一路上都在自言自语,一直不停的念叨着这句话。吵的白风华一个头变两个头,仿佛有无数只苍蝇一样不停的在她的耳边嗡嗡嗡啊嗡嗡嗡。
“到底是为什么呢?没有理由的啊。难道你是那个人的女儿?啊呸!我在胡说些什么啊?白痴,蠢材,巨蠢材!”沛泽嘀咕着,说到这里,又用另外一只空闲的手抽着自己的嘴巴,“啊呸呸呸!童言无忌啊童言无忌。那个人怎么可能生孩子?”
白风华有气无力的翻了个白眼,看着沛泽一路上的自我表演,彻底的无语。
“可是你为什么可以自由进出呢?到底是为什么呢?”沛泽一直在纠结着这个问题,双眼都快成了盘香眼。
“你,住嘴吧。总有一天会知道的。你现在一直嘀咕有什么用啊?我的头好晕啊。”白风华受不了他了,开口抗议,“我说,你到底在搞什么?这么久了,还没到你说的那个地方。”
“啊?”沛泽停了下来,很认真的辨认着周围,然后脸色倏的一变,变的非常凝重,非常的严谨,接着将白风华放在树梢,很严肃的说道,“我迷路了。好像不是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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