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阳光斜she进门内,可以清楚地看到密密麻麻的灰尘在空气中浮动。屋内堆着一张翻了皮的旧桌子和三把靠背椅,上面铺着一层厚厚的积灰。密密麻麻的蛛丝从桌椅上一直牵到房梁上,连个站人的空间都没有。
秦勉却很满足,这房子是旧些,但打扫gān净完全可以住人,比起那个茅草屋不知道要好多少倍。
房子旁边有个小竹林,翠绿的竹叶在风中哗哗地轻响,他有了主意,对雷铁道:“你回去搬东西,我来打扫。”
雷铁在他旁边站定,向屋内扫了一眼,淡声问:“能行?”
“有什么不行的?你快去吧,尽快收拾好了今天就能住。”
墙角有一把长满huáng色锈斑的烂菜刀,秦勉把它捡起来用来砍竹子。
雷铁把屋内的桌椅搬出来后,转身离开,走出两步又回来,把身上的罩衫脱下来丢给秦勉,一句话都没说,走了。
秦勉的脑袋被飞来之物罩住,莫名其妙,扯下罩衫随手挂在一棵小树上,继续砍竹子。以前和外公外婆在乡下住时,过年之前都会进行一次大扫除,就是砍几把竹枝绑在长棍子上,扫除房梁以及墙壁高处的灰尘,和jī毛掸子一样好用。这些农活,他不生疏。
烂菜刀不顺手,秦勉砍了二十多下才砍断一根竹子,把下面的一些分支折断,减轻竹竿的重量,拿到屋内,开始清扫房梁上的蛛丝和灰尘,刚刷了一下,灰尘扑了一脸,连呸几口,忽然明白过来,那个男人还挺细心。
他到屋外拿了雷铁的罩衫包住脑袋和嘴巴后,继续清扫。屋子里霎时灰尘和枯叶漫天飞舞,就像沙尘bào来袭。窗纸早就烂了,窗户开不开都一样。
宅子一共三间房,清扫了没多久,雷铁搬着一口大箱子回来了,身后还跟着雷向礼、雷向智和雷chūn桃,三人怀中都抱着东西。雷向礼抱着一捆柴禾,不知道是不是偷偷从家里拿的。雷向智抱着一口略小一些的木箱。
雷chūn桃放下手中的木盆,走过去,有点腼腆,“大嫂,我来帮你。”
秦勉哪儿好劳动一个小姑娘,忙道:“不用,灰尘挺大的,别脏了衣服。”
雷chūn桃想到自己拿不动竹竿,没有坚持,“那一会儿扫完尘后我帮你擦洗桌椅。”
雷铁和雷向礼返回去搬剩下的东西,雷向智拿着烂菜刀去砍竹子,帮忙扫尘。
雷铁第二趟回来后又去村里借了一个木梯。
雷向礼、雷向智和雷chūn桃心中都尴尬着,不好意思说什么,只沉默地gān着活。
秦勉一心想着尽快搬进来,没心情闲谈。
扫尘扫完后,雷铁爬到屋顶,把因为扫尘移动了位置的瓦片重新摆好,确保下雨天不会漏雨。
之后,几人又扫地、擦洗桌椅和抹窗户,一直忙活了一个多时辰,房屋才打扫gān净,看着就舒服许多。
雷向智的目光落在风中晃动的破烂窗纸上,“大哥,我那里有一些不用的纸,我回去拿过来给你们封窗户。”
“大哥,我和chūn桃也回去了。”雷向礼说道。
雷铁点点头。
秦勉有些无奈。之前看他挺jīng明的,怎么此时又不懂人情世故了?他只好自己开口,“谢谢你们,今天帮了大忙了,中午是来不及了,晚上我和你们大哥请你们几个吃饭——如果你们方便的话。”方便不方便恐怕得问杜氏。
雷向智连忙拒绝,“你和大哥现在不容易,饭就不吃了。”
雷铁道:“到时去叫你们。”
雷向礼几人只好应下。
等他们离开后,秦勉开始清点他们的财产,一张木板chuáng、一张矮桌、两口木箱子、一把弓、一口锅、一张方桌、三张椅子和一个木盆。除此之外,几乎什么都没有。幸运的是,有一间屋曾用作厨房,灶台还在,不用再砌。
太阳很大,洗过的桌椅很快晒gān。两人把东西都搬进去,一一归置好。三间房,一间堂屋做吃饭和招待客人的地方;一间厨房,同时存储杂物,也就是说他和雷铁还是得共用一间房,甚至一张chuáng。
忙完后,秦勉烧了一大锅水,洗头洗澡,换了gān净的衣物,又换雷铁洗。不远处就是池塘,他顺手把两人的衣服洗了,没有晾衣绳,就搭在屋前的小树上。雷铁在屋里修那把坏了的椅子。
“雷铁家的。”张大栓扛着一捆柴禾大步走过来,脸上挂着豪慡的笑容。
“张哥,忙着呢。”秦勉打招呼。
“忙什么啊?”张大栓把柴禾靠墙树立,“听说你们分家了,估计什么东西都缺,其他的我也帮不上什么忙,这捆柴是我和你嫂子给你们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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