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氏以前和雷铁“jiāo手”多次,知道他不好对付,懒得和他多费口舌,而且这里没用外人,她不再掩饰对雷铁的厌恶,冷冰冰地说道:“你现在大了,翅膀硬了,不把我和你爹放在眼里了。我哪儿还敢再得罪你?既然你们有钱买牛,有钱起屋,就把那二百个钱给了。”
钱氏秀气的眉头皱了起来,暗自用不满的眼光横了她一眼。老太太今儿失策了,秦勉怎么看都比雷铁好对付,老太太怎么直接向雷铁发难?心底这么想着,她还是不愿出头。
赵氏啧了一声,“大哥,这就是你们的不是了,既然有钱就主动些。你们买牛买材料的事村里人都看在眼里,现在谁不知道你们阔绰着呢?如果他们知道你们还没把那个钱给了,还不知道会在背后说你们多少坏话!何必呢。大哥,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雷铁转身往屋里走。
秦勉一直在厨房里从窗户缝隙里偷看,见状,料定他是要来找自己要钱,眼珠一转,勾唇一笑,放下锅铲,走了出去。
雷铁看到他,张口欲言。
秦勉对他使了个眼色,走过去站在他前面,不让他开口的意图显而易见。
“娘、二弟妹、三弟妹,你们怎么来了?对不住,锅里炒菜嗞嗞地响,我没听到动静。快请坐。”
雷铁看出他另有打算,如他所愿保持沉默,看着他倒了几杯冷开水。
杜氏冷冷地看了一眼秦勉,在桌边坐下。
赵氏和杜氏磨磨蹭蹭,进了堂屋,偷偷地从半掩的房门往屋里扫了几眼,房里的家具还是那几件,让她们有点失望。
杜氏没看秦勉,“当初说好的每月二百个钱,老大应该没忘记吧?既然答应了就自觉点,别让人催,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这个当娘的bī你们呢。”
雷铁道:“我媳妇管钱。”
顿时,三双眼都含着意外和吃惊,看向秦勉。
钱氏大惊小怪地叫道:“竟然是这样?大哥,大嫂怎么说还小着呢,又没娘家照应着,让他管钱不合适吧?”
秦勉一听,脸就黑了。谁听不出来她的意思是他是外地来的,怕他拿了钱跑了。
赵氏也不怀好意地附和,“三弟妹说得在理。大哥,对自己媳妇还是要多上点心,别到头来人财两空。哟,看我这张嘴,我的意思是,万一有什么差错还不是你伤心?大嫂,你也别觉得我说话不好听,我这人就是嘴直。”
秦勉也不动怒,微微一笑,端起茶杯轻抿一口,不紧不慢地道:“二弟妹、三弟妹,我们已经分家了,你们还把手伸到大伯家不合适吧?这要是传出去可是于名声有碍。”当这是你们家呢!
雷铁淡然不语,俨然是把话语权给秦勉了。
赵氏和钱氏更吃惊,对视一眼。两人不好再说下去,万一传出去确实不好听。但如果是杜氏说却是无碍的。两人都看向杜氏。
杜氏并不是个蠢的。分家之前,她没从雷铁手里弄到什么钱,如今她就更不指望了,瞪了赵氏和钱氏一眼,看向秦勉,不耐烦地道:“行了,赶紧把钱给了。我没那么功夫和你们掰扯。”
“娘,您先别急。”秦勉去厨房里端来一叠香喷喷的炒花生米招待她们,热情地道,“这是刚出锅的,香得很,你们尝尝。”
雷铁看了他一眼,不认为小媳妇是想和老宅修好,但他还是没开口。
“这花生米炒得好,香,而且一点都没糊。大嫂好手艺!”赵氏赞了几句,对秦勉一笑,立即伸手抓了一把,一盘子花生米顿时少了四分之一。
钱氏不甘落后,紧接着伸手,有吃的更不想说话了,飞快地把花生米往嘴里塞。
秦勉都替她们脸红,看杜氏脸色不好,赶紧把盘子放到杜氏跟前,笑道:“娘、二弟妹、三弟妹,就算你们今天不来,我也打算去看你们的。”
杜氏以为他是准备主动送钱,脸色稍微缓和了些。
赵氏和钱氏也是这么认为的。
却听秦勉又道:“唉,不瞒你们说,当初分家铁哥手里确实有点钱。一个大老爷们手里没钱也不像话。二弟妹、三弟妹,你们说是不是?尤其二弟是个疼孩子的,前两天我还看见他买了一大宝美味斋的点心……”
美味斋的点心?她怎么不知道?杜氏凌厉地横了赵氏一眼。就算她是个老婆子却也常听村里人说美味斋的点心好吃,也贵,一般人家根本不舍得买。老二是打哪儿来的钱?必然是私房钱。
赵氏一个哆嗦,张口要解释,秦勉根本不给她机会,当做没看到,嘴皮子特麻利,“但铁哥根本掌不住财。你们看,我们这才住过来多久,他又是买牛,又是买地、又是盖房!我跟他说这些都不急,他偏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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