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楹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这两笔开销要是一减掉,可就是七千两了。
“jiāo账的事,你拿主意吧。”
沈寄便对那两家铺子发了话,宝月斋的帐一月一jiāo,这两家三月一jiāo。还有,不要压货。接下来,她便专心的准备绣坊的事。这回可没有一个徐五帮衬了,而且和林夫人渐渐疏远的话,那个圈子对她也就关上了唯一开着的一扇窗。她的社jiāo人群就只剩下了魏楹同僚的夫人,还有容七少奶奶这样的皇商女眷。
到三月三绣坊开张那天,来捧场的人便不如五个月前宝月斋那会儿了。虽然柳氏依然用铺子入了股,但沈寄和林家的关系还是不可避免的淡了。只需要她没有参加给徐五添妆的小聚会,一切就很说明问题了。
不过好在容七少奶奶替她拉来了不少客人,她对于那日拉着沈寄玩耍,害她遇到小侯爷的事心头抱愧。而且沈寄为此前前后后应光是银子就损失了将近两千两,还失掉了和林侍郎府上的亲密联系。她和也容七私下里说起,也觉得事qíng能这么落幕已经很庆幸了。两人也没将沈寄踢了小侯爷子孙根的事说出去。旁人也只道沈寄还是多少吃了点亏。这个她也无从辩说,总不能见人就对人说我没吃亏,是他吃了我亏。这要说了出去,清远侯爷和侯夫人能绕得了她么。
☆、卷二 V 47 回京(2)
这一次场面不如之前,沈寄也只是在内室招待了一下容七少奶奶和几位翰林夫人而已。清远侯小侯爷的事目前还只限于勋贵那个阶层知道,所以在这下下层官员的女眷里并没有传开。但她们也察觉了沈寄不如五个月前开宝月斋的时候吃得开了,没有什么身份高的人来捧场。甚至最近,宝月斋翰墨轩的生意也下滑了不少。
沈寄早早便回到家里了,还是有点失望的。顾妈妈看她这副模样,yù言又止。沈寄和林夫人的关系淡了,她自然是知道的。不过她的卖身契已经转到沈寄手里了,而且在魏府内宅她的权柄很大,走到哪里都少不了奉承的人。正所谓宁为jī头不为凤尾。所以,她还是一心一意希望沈寄好的。挽翠和她的想法一致,在林夫人身边她们二人都很难有出头的机会。
顾妈妈劝道:“奶奶要不要动手做爷昨天点的糖醋鱼了?”
沈寄点点头,“好吧,下厨去。”
那天从林府回来,沈寄便开始动手亲自给魏楹准备晚饭。虽然不是每日,但是他头一天要是说了想吃什么,她第二天还是会满足的。就只有一道菜,所以也不会怎么辛苦。不过魏楹用晚饭的时候脸上笑容却是多了不少。
成亲之后,几个厨娘的手艺都不错,沈寄很喜欢吃。可是魏楹却还是中意她亲手做的。只是她真的是很少亲手做菜,最多不过兴致来了做些点心,照顾魏楹的口味以咸味为主罢了。所以,当魏楹还在想着头晚媳妇在为银子发愁,第二天吃到她做的菜时的确是惊喜了一把的。这五个月她亲自下厨的次数真的是两只手就数清了。而且一般是有什么好事,譬如说铺子赚钱啦,她又认识了新朋友啊之类的。
沈寄看到魏楹惊喜的表qíng也觉得自己之前是不是真的成日家想着怎么赶紧的发家致富,把jīng力都放在挣钱上去了。开宝月斋之前是整天想着如何把内宅抓到自己手里。开了宝月斋就成日寻思怎么挣更多的银子。好像有些本末倒置了。简直是从一个极端(小富即安,好好享受生活)走向了另一个极端(拼命赚钱)。
如今魏楹是因为魏家的事让自己受了不少委屈,心头有些抱愧。可要是日子久了,她还是成天就想着赚钱,他肯定还是有意见的。而且他们现在其实也不是从前那种等米下锅的状态了。她前头几个月好像是陷入打怪挣钱的圈子里去了。自己还觉得没有疏忽冷落魏楹呢,好在顾妈妈及时提醒。
于是,继隔一两天就下厨做道拿手菜后,沈寄也开始和家里的绣娘们一样,开始fèng制起新衣来。从魏楹时时关注着衣服的进度来看,对这事也是挺上心的就是了。他昨天还摸着做好的腰带说,之前几个月除了一开始都没觉得是成亲了的感觉。除了睡到一张chuáng上,两人似乎和从前也没什么区别。以前也是这样同舟共济,互相照应。现在也差不多。整得跟老夫老妻了一样。
这个做衣服嘛,倒是成亲之后沈寄才开始亲自动手给他做的,以前都是去成衣店买给他穿。而且从前还做得拖拖拉拉的。至于做饭,都是她卖什么,他就跟着吃什么,哪有点菜的权利。这些时日才像是过上了有媳妇的日子。
沈寄听他这么絮叨才知道自己好像是有些过了。再想想,他们现在有三个铺子都是在赚钱的,已经过上了衣食无忧的生活。之前刚成亲那会儿,的确有许多qíng况需要面对,这会儿好多了。这个时候初步理顺了。要对付二房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而且她赚了多少钱,回去一个长幼有序还不是就被二夫人欺负得不行。她是要把生意做大做qiáng的,可是不用急于一时,慢慢来。目前,还是经营小日子比较重要。
所以,今天场面不大,她也只是稍微沮丧了一会儿,就去厨房做准备工作去了。等到魏楹到家再下锅刚刚好。酸酸甜甜的东西其实很开胃。魏楹照样是沈寄做的那样吃了许多,其他厨娘做了不过是换个口味。沈寄觉得看他吃得捧场其实也挺满足的。并不是她手艺真的就比家里请的厨娘好,而是魏楹就认准了这个味儿。
“今天怎么样?”
“还过得去吧,反正我看姨娘挺乐呵的。她高兴我也就高兴了。”
魏楹小心的看她两眼,“你这一个月好像变化挺大的。”
“那是好还是不好啊?”
“当然是好啊。”
“我是觉得我前几个月太紧张了,你把这个家jiāo给我了,我就成天想着要如何把内宅管好,怎样多挣钱。可是好像反而把该怎么过日子怎么享受生活给忘了。魏大哥,天暖和起来了,你哪天清闲带我去骑马吧,我想学。”
“好啊!”魏楹很高兴的就答应了,然后说道:“郊外有一家马场不错,或者咱们到庄子里去骑也可以。”说着又靠近沈寄,“小寄,有一件事,我放在心头一个月了。”
“什么事需要踌躇这么久啊?”
“就是,老欧临走吧,可能是想补偿我一下,告诉我一件事。他说,他给你把过脉,说你身体挺好,其实不用等到十五,十四应该就可以了。”说完两眼亮晶晶的盯着她看,等她发话。
沈寄看他一眼,让这人已婚青年享受了七个月未婚青年的待遇,他也算得上迁就自己了。老这么下去肯定是不行的,说不定姹紫就变成名副其实了。既然这个时候都是差不多这个岁数,而且大夫也说了可以,那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可是,这么早生孩子我有点害怕。”
魏楹的眼睛里更亮了。因为一早是他自己拍着胸脯答应的,出尔反尔似乎很不好。可是这个事qíng,太难忍了。尤其是天天睡在一处,时不时能揩点油。这已经不是光有意志力就能忍住的了。要是再忍下去,说不定什么时候他就把持不住了。不是毁约把小媳妇硬吃了,就是抵挡不住诱惑对别人出手了。
“那、那就先不生孩子。你放心,我问老欧要了药方,只要喝了就不会怀孕的。”
“你喝。”
魏楹楞了,“我喝?”这不都是女的喝么。
“我怕苦。”沈寄一脸的坚决。
“我喝可以?”魏楹疑惑的问。
“肯定可以的。”
魏楹一拍大腿,“我喝就我喝,我明儿就去找大夫开方子。太好了!”
沈寄看他兴奋的都坐不住了,低头趴在桌上笑。
“唉,离十四其实只有半个月不到了。提早个十几天其实应该没什么影响吧。”魏楹坐在旁边拿手肘撞撞她。
还真是得寸进尺啊,沈寄嗔他一眼,“我不知道。”
魏楹丢下一句‘我去书房’然后就跑出去了。沈寄楞了一会儿才开始生气,说这种事说着说着跑了是什么个意思啊。又不是去拿保险套,哪有这个时候跑开的道理啊。
“走你的好了,关门,我要睡觉了。”辛苦下厨做了菜,然后本来气氛很好的在说话,突然丢下她就跑了。
挽翠道:“奶奶,要不奴婢让季白去问问看爷是到书房作什么?”她本来在外头坐针线活,里头小夫妻俩在说事儿吧,这段时日爷晚上都会和奶奶散散步然后在屋里说话,像是回到了刚成亲那段。不想有一段时间,就算是都在西厢房里,也是一个看账本一个看书各gān各的事,话也说不了几句。他们几个看了都觉得挺高兴的。今晚上又出什么事了么?可是看也方才急匆匆出去的样子也不像是跟奶奶置气了啊。
“不用了。”沈寄气呼呼道。
挽翠听着不对劲,肯定是爷哪里把奶奶惹到了自己还不知道。出去的时候脸上还挂着笑呢,脚步也格外的轻盈。和往日严谨的样子很有些不同,当着她的面都一点没有收敛啊。
正想着,魏楹抱着几本书回来了。看到挽翠一副要闩门的样子疑惑的看了她两眼。
沈寄坐在榻上,抱着膝盖还在生气。魏楹这才觉出不对来,把书放到木塌的小几上。不像是为了今天开张场面不热闹在怄气的样子啊。还有方才挽翠的样子,像是要提醒他什么。难道是他惹了她?可是,他好像什么都没做啊。
“小寄,你说的果然没错,医书上也有讲过。”这种比较私密的事,如果是老欧他还能说说。可是让他出去问不相熟的大夫,那感觉不大好。传扬出去,同僚又要笑话他惧内了。还不知自己从书上找出什么古方,然后出去分别到几个铺子抓药回来熬上就是了。
沈寄这才知道他急吼吼的跑开是跑去书房找医书了。也不知道jiāo代清楚,让人怎么想嘛。
“这么要紧的事,怎么好自己配药来吃,还是要问问清楚。不让人知道身份不就是了。”
“嗯,说得也是,我找到合适的方子就抄一份遣人到京城以外的地方问问。”
沈寄一哂,搞得这么复杂。还是现代好一些,没这么多忌讳。
魏楹看她面色缓和下来,这才问道:“你在生什么气啊?”
“哼,哪有你这样的,正在说、说……站起来就把人丢在这里,自个儿跑掉了。”顿了一下又道,“那是不是以后正在、正在……你突然想起个什么事儿,提上裤子就能立马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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