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童养媳_明夏轻歌【完结+番外】(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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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寄走了几步,忽然想起碰到二狗子之前自己在想什么,便转头看了他一样。感觉上二狗子像是正走向夕阳,合着旁边牛‘哞’的叫声,还有陆续升起的袅袅村烟,倒是挺和谐的一副画卷。沈寄心头一动,然后摇了摇头往家的方向跑。

  嗯,二狗子是不错,不过他比自己大五六岁,也不晓得有喜欢的姑娘没有。乡下娶媳妇都早,除了魏楹这种早有打算的,估计二狗子很快就要娶媳妇生娃了。只有算了,她又不是一心喜欢人家,只是想找个合适的对象。难道还偷偷跑去告白,让二狗子等上几年等她长大啊。那还不得把淳朴的他给吓着。

  这个事现在想也没有用,她只能顾好眼前。先赎身,再挣钱置地把户落了,也学魏大娘落个女户,那她在这个时代这个地方才能算是扎下根了。至于其他的,就只能缓一步再说了。虽然已近九岁了,但毕竟还有几年嘛。

  沈寄把风筝挂在自己屋子里,然后洗了手就去做饭。上次魏楹说想吃糯米饭来着,她出去之前已经把糯米泡上了,这会儿直接蒸上,等一下再下锅配上腊ròu粒青豆粒等一起翻炒,起锅的时候可香了。因为糯米饭是用菜油炒的,略有点腻,沈寄还配了几色小菜还有个慡口的汤。

  魏楹连着吃了一个月学宫的伙食,早在路上就想着今晚沈寄会做什么好吃的,见到她做了糯米饭也是满心欢喜,端起碗就吃。学宫离家太远了,不可能让她送饭菜来,虽然时常有ròu,但毕竟是大锅饭,哪里比得上家里的饭菜香。而且这还是他念叨许久的糯米饭。

  沈寄坐在旁边,闻到他身上散发出的皂角的味道,有点好闻。再一侧头,看到他已经凸起的喉结,还有开始硬朗的脸庞。之前见到的二狗子,似乎也有喉结了,可是两个人看起来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

  这是魏家的餐桌,沈寄很是警觉,在魏大娘察觉之前就把自己的视线收了回来,她的注意力在吃饭的魏楹身上。倒是魏楹抽空瞥了沈寄一眼,然后又伸筷子去夹菜。

  在沈寄出去放风筝和做饭的时候,魏大娘已经拉着儿子絮絮叨叨的问了许多,也说累了,所以这会儿只是安静的吃饭,偶尔给魏楹夹一筷子菜。

  倒是沈寄很有些好奇他新的学校生活,趁着吃晚饭的空档问道:“少爷,你的同窗也都是书院里那样一群年轻人么?”话说沈寄去送饭的时候也曾经过书院的一众学子,那都是童生,大多是正当韶华,穿着统一的校服,白衣或是青衫飘飘,或是读书,或是抚琴,或是黑白对弈,还有she御课,看着倒是大部分都很养眼。可是生员,听说有些已经好老了。

  魏楹摇摇头,“那倒没有,从十几岁到几十岁的都有。有些比夫子的年纪还多许多。”

  “乡试是不是比院试难得多?”

  魏大娘本来想让沈寄闭嘴的,可是听她问出来自己想问又不敢问的问题,便也忍不住有些紧张的等着魏楹的回答。还有四个月就乡试了,还要启程去华安府,时间这么赶,来不来的及做好准备。

  魏楹看眼前的两人一眼,声音平稳的说:“勉力一试,回来的路上去看过裴先生,他劝我下场试试。”其实裴先生说得不只这么多。

  今天下午回来的路上,魏楹去到书院看裴先生,后者对他的到来很是欢喜。他也把心底的担忧对他说了,乡试他觉得虽然不能像院试这样名列前茅,但是,考过他还是有些把握的。比较难的是明年三月京城的会试,那个他心头没底。

  裴先生便劝他现在先不要去想会试的事,先全力去考乡试,取得会试的资格。但是如果到时真的觉得没有把握,这一科先不要考,再等三年。

  因为如果考上了,却没进一甲二甲而是落到三甲,那就是同进士出身,不能再考,一锤定音,这一生就是个同进士。

  在官场,同进士出身尴尬得很。成了同进士简直是有了一生的难言之隐。所谓英雄不问出身,其实是针对行伍而言,文人对于同进士的出身还是很讳言的。哪怕将来封侯,这也是一生抹不去的污点。至于拜相,非翰林不入内阁,非进士不入翰林,成为进士被戏称为储相,但同进士是没有这个资格的。可以说为官一生都输在这个起点上,永远比进士出身的人矮半截。

  ☆、卷一 谋划(3)

  裴先生的意思,先取得会试资格,三年后准备更充分了再去考,务求考中前二甲。说实在的,其实裴先生刚说出来的时候,他自己也很吃惊,可是看裴先生的意思,动念不是一时了,也只是在等一个契机说出来而已。

  魏楹细细想了,也宁可这样。宁可多等三年,一举成功。他将来想走的路很远,不愿意留下这样一个污点。而且,同进士出身做官的话,一定被同科的进士低,即便有人脉有财力去活动也是如此。将来升迁也比进士出身的人难上许多。

  不过,这个想法暂时还是不要同娘去说了,省得她想不通。先把乡试考完再慢慢和她说。

  沈寄收拾了碗筷去洗,洗完出来见魏楹站在院子里看着那些啄食的母jī小jī发愣,不禁一乐,少年郎,有心事啊。她贼忒兮兮的笑笑,准备回自己的房间去。

  哪晓得魏楹竟然这个时候转身,她脸上的贼笑挂着还来不及收起来,配上刻意轻手轻脚的动作显得有点滑稽。沈寄心道,完了,偷偷嘲笑被芝麻包子抓了个现行,“少、少爷,你在感悟人生么?”

  魏楹微扯了下嘴角,轻声‘嗯’了一声。

  沈寄心道,我没话找话,你还真看着jī吃食就感悟到人生宇宙的高度去了啊。

  “哦,哦,那我不打扰你,你继续啊。”沈寄牢记魏大娘说的话,不要影响魏楹读书,没事不往他身边凑。而沈寄的有事就是赎身和挣钱这两件。魏大娘也说过日后有事直接和她说。她和魏楹就没啥jiāo集了,最多他想吃什么她做来就是。现在比较好的一点就是她这一年吃好睡好长高不少,不用再搭着小板凳炒菜了。

  “等一下,寄姐,咱们说几句话。”

  沈寄下意识的看一下魏大娘在不在身后,魏楹这次很明显的弯了下嘴角,“我娘被里正的女人请去了。”

  哦,这样啊。两个老板都是不能得罪的,做人奴婢只能夹fèng求生啊。沈寄自认做不了花袭人,但也不想做晴雯,讨了儿子的好却得罪了老娘。不过,魏家同贾家不同,当家做主的是儿子。真要有什么万万不能得罪的反而是眼前的芝麻包子。否则,说不定就不给她赎身了。

  “少爷想说什么,我洗耳恭听就是。”按她想的,魏楹有什么要问,那肯定是去问裴先生,找她说说话,那也就是说说而已,找个听众。怎么也比说给一窝jī听来得qiáng些。

  “先生劝我考过乡试,但是等一科再进京靠会试。”

  沈寄惊讶地张了张嘴,在她的概念里,高考好像没有等一科的说法,只要有心考都是要去考的,大不了今年考不上明年复读嘛。

  她不解地挠挠头,“为什么要这样?”

  “我没把一定能考到一甲(第一名到第六十名)和二甲(第六十一名到第一百二十名),如果落到三甲,那就是同进士。成了同进士,即便不满意也没法再考一次了。我毕竟才十五,即便再等三年,也才十八,这样把握大一些。”

  原来这样,沈寄懂了,她喃喃的说出在网上看到的一个对联:“为如夫人洗脚,赐同进士出身。”同进士和小老婆一样的地位,如夫人不如夫人,同进士不是进士。这么说也有道理啊。

  魏楹的眼瞪大,愕然道:“你连这个都知道?”

  沈寄心道你耳朵也太尖了吧,我说这么小声你也听到了。不自然的笑道:“听说的,听说的。”

  能听到这样的戏谑之言,寄姐果然如他所料,不是一般人家出身。要知道,同进士被看不起,那也只是进士出身而言,进士及第的人才有资格看不起而已。普通人还是要仰望的,就像他才不过是个秀才,十里八乡就无人敢小视了。同进士可是经过院试、乡试、会试、殿试,一路考上去的。三年一科,也不过区区三百人上榜,被淘汰的不知凡几。

  沈寄想了想又问,“少爷,不是讲究一个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么?”

  “那是打仗,文人不讲这个,文章千古事,不是一时一刻可以决定的。”果然懂得不少,连《左传》都知晓。其实,魏楹心底方才还有一丝犹豫,现在那丝犹豫也消失了。裴先生说得对,不该太着急,若是急于一时容易乱。

  “哦,那少爷是担心不好说服魏大娘吧,这个我可帮不到你了。”沈寄笑着说。

  “我也没指望你。”魏楹忽然觉得轻松起来。看来倾述的确是不错的减压途径,而且难得家里还有一个能听得懂的人。他娘目不识丁,有些话不容易说清楚。很多时候,她只是相信他而已。其实这件事,他真的很急,比谁都急。不能顺利入仕为官,那么以后的许多计划也就谈不上实施。他只能一辈子就这样老于山间蹉跎书海,不能实现心中抱负,更不能报仇雪恨。但是,有些时候是真的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一点得跟寄姐学学,瞧她小小年纪,一步一步谋划着赎身多有步骤。还知道先把他们母子了解个透彻,知己知彼才出口商量。

  “少爷,那我先走了,你继续感悟人生吧。”回头魏大娘回来看到我跟你在院子里说话,又有得絮叨了。

  那边几只jī扑扑拉了几泡屎,魏楹扫她一眼,他才没兴趣看着jī屎感悟人生呢。沈寄也看一眼,这jī屎可是上好的肥料,金贵着呢。不但能自用,还能换钱。回头得一起收集起来的。不过,等一会儿再多些她再弄。

  曾经,她是自愿去超市买菜,宁可多花钱也不去菜式的主。环境改变人啊!如今做什么都是面不改色了。她这会儿回屋,也不是闲着玩儿的,要练习针线活。虽然在这个上头没有大的追求,但是也不能太次了被人笑话。德容言工,这可是妇德之一,也是她如今的必修功课。入乡随俗,她日后也不想因此就降低了择偶标准不是。在这里,特立独行的女人是活不出来的。

  ☆、卷一 谋划(4)

  这年头,男人要上进,就得像魏楹埋头苦读,或者像二狗子埋头苦gān。女子嘛,就得好好修炼这四项基本内容。德行,沈寄自认不是道德品质低劣的,容貌,生就了的骨骼摆就了的相,后天的梳妆打扮她现在又不具备条件。这两个掠过不提,言语嘛,她只能尽力模仿被这个时代的人认同的人的言行举止。如今这十里八乡也就里正的女儿勉qiáng算个小家碧玉,还算是出挑。沈寄偶尔见到便比较留意她的言谈举止,其他的,就只有靠魏大娘等人说的去纠正改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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