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皇帝点了点头。
魏楹接到消息后直接傻眼,这么一个肥的流油的美差,怎么就落到他头上了啊?难道,真的是因为小寄的关系?
沈寄白他一眼,“怎么可能?一般驸马爷郡马爷都是不出京任闲职的。”这几年魏楹沉稳了不少,可是一下子听到这样天大的好消息还是忍不住失态。他笑人家马大人是官迷,他自己还不是一样。一听到准信,立马就踌躇满志了起来。
“只是,这样一来,就不能陪着你待产了。”
沈寄勉qiáng笑道:“当然是大事为重。不过你给我记着:烟花三月下扬州,烟花之人不能沾。要不然,你就别想再见到我们娘俩了!”
☆、卷五 V 122 有喜(4)
“不敢不敢!我哪里敢去外头拈花惹糙。”魏楹忙道,一边蹙眉道:“你说话也没个遮拦,什么叫再也见不到你们娘俩了。”他是绝对不会放手的,唯一见不到她们娘俩,那就只有yīn阳相隔。魏楹心头顿时埋了一层yīn霾,得官的喜悦也去了一半。
“快跟过往神明说你是一时口快,童言无忌,快点!”
沈寄一脸的莫名其妙,她就是警告一下马上要到烟花场所赴任的男人,怎么就得罪神明了?
扬州知府一职,岚王等人看到的是盐道、漕运还有赋税;魏楹看到的是官运的亨通,扬州知府可比蜀中一个州的知府含金量高多了;而落到沈寄眼底,就想起了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
魏楹看她一脸不明所以,却又不好把心头浮起的不祥道明,只得到小佛堂去替她上香祷告。这是从前魏大娘弄的,便一直都有人打扫上香。
沈寄奇怪的跟了过去,看到信奉‘子不予怪力乱神’的魏楹在上香上拜,不由挠挠下巴想了半天也没反应过来自己的一句警告怎么就冒犯了神明?
“我说,你不是只信儒家么,怎么这会儿抱起佛来了?”
魏楹哼了一声,“儒释道,什么管用我信什么。”
典型的实用主义者,这也是从小颠沛流离尝尽世间苦辛塑造成的xing格。不过,骨子里还是个儒门弟子。
三个月的时间一到,顾妈妈便没再值夜,不过还是一再提醒沈寄,一定要节制。沈寄臊得脸通红,瓮声瓮气的应了。为了表示决心,还把魏楹踢到榻上去睡,她自己睡chuáng。对此,魏楹只能感概,还好,还没被踢出房,叫他睡书房去。
现在已经是二月间,马上就是魏柏的婚期,魏楹喝了喜酒便要往扬州赴任了。前任在任期内重病,他须尽快赶去接手一应事宜。而沈寄现在怀胎三月是断断不能上路的。这时候的路可不是后世的高速公路,颠簸得很。走水路也怕遇到风làng。他们都不想因为一时不愿分离,就造成悲剧。毕竟这个孩子,已经盼了许久许久。
魏楹支着耳朵等着听沈寄每晚临睡前唱给孩子听的小曲:小宝宝,睡觉觉……不过,今天等了半天都没听到,难道已经睡着了?魏楹翻个身,打算要睡了。至于有些事,自力更生吧。媳妇儿连chuáng都不让上呢。更别提帮忙了!该死的顾妈妈,也不知说了生,竟让小寄臊得把自己赶下了chuáng。
chuáng上的沈寄却是气咻咻的,木头木头!之前几天还总惦记着要爬上chuáng来,今天怎么就老实要准备睡了。还要自己厚着脸皮把他叫上来不成。
魏楹就要睡着了,忽然听到一声‘哎哟’,猛地一个激灵醒过神来,伸手抹抹脸,“小寄,怎么了?”
没有回音,倒是又叫了声‘疼’,他不敢再睡,赶紧翻身下榻,鞋都没穿,就踩着地毯过来了,“哪难受?”
“肚子。”
那还得了,魏楹张口就要让人去请徐成过来,沈寄拉住他,“不忙,你先替我揉揉,要是缓解不了再叫不迟。”说着拉过他的大手放到自己小腹上。她现在还没有变形,可是再过个十天半月的,应该肚子就要挺起来了。
魏楹开始还没反应过来,这个时候肚子疼不是小事啊,不叫大夫倒是让他给揉揉,这怎么回事?直到手被拉到沈寄肚子上,又见到她闭上的眼皮不住颤动这才明白过来。
“不、不会有问题吧?”
沈寄哑声道:“你前天不是还说坐稳了胎了,小心一些就不怕了么。还说是医书上说的。”这是前天某人意图爬chuáng的时候的说辞。当时沈寄正臊得慌呢。他们晚上有时候用别的途径解决,但终究顾妈妈是贴身的人,就是听不到动静,但第二日收拾被子也能有所发现。
魏楹所说的坐稳了胎这个是徐成喝醉了透露的,于沈寄而言这也算前生在网上知悉的常识。但是对顾妈妈等人来说,这件事可是万万不行的。所以,她才一直在沈寄耳边劝,就连收拾被子时的发现就指了出来。不然,沈寄怎么可能被说得臊得慌,把时不时就忍不住找她帮忙的魏楹赶下了chuáng。
魏楹的喉结上下动了动,“真的可以么?”
沈寄心道,我都做到这一步了,你还犹犹豫豫的,于是口气不好的道:“嗯,我不疼了,你回去睡吧。”
那怎么行,媳妇儿好容易放行的。而且马上就要离别了,下一次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呢。徐成是拍着胸口保证的,没有把握怎么敢这么说。而且小寄还是他师傅认定的小郡主。
“我再帮你揉揉吧,嘿嘿!”沈寄推了一把,魏楹越凑越近。只是这一次,没敢压在她身上,而是侧躺在她身后。这个姿势,也是徐成告诉他的。说和有孕女子行房,就这个姿势和女上男下的体位最好。他听着本来也有些臊,好在徐成当时确实是喝高了,而且,他是医者嘛。
“趁着我还没有变形……”
“说什么胡话,你就是变得臃肿不堪,那也是为了替我孕育孩子,我只有感激的。”轻缓的律动中,魏楹握着沈寄还纤细的腰肢轻声呢喃。
这一次久违的身体接触,久旱逢甘霖,可魏楹没敢尽兴,只吃了个半饱。他休息了一会儿,去拧了热毛巾来替沈寄擦拭,看着她红晕尚未散完的脸庞,还有不整的衣衫,差点按捺不住又扑了上去。可是目光在她还算平坦的小腹扫了扫,终究是忍了下来。快手快脚替她擦了擦身子,然后系好衣衫盖上了被子。
儿啊,不只你娘为你吃苦,你爹我为了你罪也受大发了。
过了两日,便是魏柏成亲的日子。
魏楹问沈寄,“撑得住么?”
“徐大夫的药挺见效,我没之前那么难受了。你放心就是!”
魏柏的婚宴席开四十桌,沈寄不太能闻油腻,因此在礼成之后在宴席上露了个面随意吃了点清淡的东西,便回去了。临走问小权儿要不要一起回去,小家伙摇摇头,要留下来看热闹。
沈寄便叮嘱了刘準回头安排人送他回来,至于无法推脱去正帮新郎挡酒的魏楹,完全不用指望。他今天能自己回去就不错了。反正喝醉了就给我去睡书房,她现在闻不得那些酒味儿。
明天还有一场认亲会,本来应该她这个长嫂领着新妇王氏拜见各房长辈,可是她身体不方便,此事便也只有偏劳十一婶了。
而且,魏楹出发在即,沈寄也没有什么心思去帮人cao持这些。
和同时代的人比,她和魏楹绝对不算是聚少离多的了。毕竟很多正妻,在夫婿因故出门时都是得留在公婆身边代为尽孝道。要另遣了小妾跟去照顾夫婿身心的。与其让对方到了地方自己找,或者是接收别人送的美人儿,不如派一个拿捏得住的去。
阿玲这次要跟着管孟去,比沈寄先走一步。她正笑着收拾行囊。这一生,她和管孟就会如此跟随爷和奶奶了。从奶奶让人在蒋世子剑下救下管孟,就已经注定了。如果从前,还只是因为主仆关系受制于人,今后却不是。何况奶奶还说了,她如今是自由身,日后时机到了还会把管孟的卖身契一并撕毁为他谋个前程。这样他们的孩子就不是小奴才了,可以进学堂去读书。还有方家一大家子,奶奶也许过他们,如果他们需要,也可以让他们全家赎身。只不过对方家来说呆在魏家,钱和权都有,所以,暂时是不会有赎身的念头的了。
阿玲心头想着,奶奶现在有身孕,不能跟在爷身边,那爷到了繁华的扬州,会不会、会不会就想掉进了染缸一样。那日后,她和挽翠都都没了堵夫婿的绝招了:你,就你还想左拥右抱,瞧瞧咱们爷,年少有为一表人才,人都只守着奶奶一人呢。就是不为了这个,奶奶那个xing子,怕是容不得爷有二夫人吧。嗯,不但二夫人,就是通房,红颜知己怕是也不行。
管孟知道了说道:“什么二夫人通房红颜知己的,我告诉你,奶奶怀着身孕呢,你可别在她跟前胡说八道。”
“我这不是担心么。再说,我不提奶奶自己就不会往这个上头想了么。”
管孟想了想,他心头自然是向着奶奶的。可是,爷如果真的要做什么,他们也拦不了,更不敢拦啊。而且,三妻四妾,其实也很寻常嘛。以爷对奶奶的感qíng和心xing,奶奶正室的位置是万不可能被动摇的。管孟看一眼阿玲,“如果、如果到时候有什么,你要通风报信的话,我就当不知道。”他是爷的人,阿玲要通风报信他不该放任,可是奶奶对他可是有救命之恩啊。拼着被爷责罚,他豁出去了。
阿玲摇头,“你以为出了这种事,奶奶会拈酸吃醋就算了?没那么简单!说不得直接就不要爷了。”
管孟瞪大眼,“不可能吧?”
“不信?那你就瞧着吧。”
管孟双手猛摇,“这事儿,我一点不想瞧着。我说,你说点好的不成啊。爷跟奶奶有了孩子,这是多大的喜事啊。你尽说不好的。”他心头细细理了理,奶奶的xing子,跟普通人家的大妇,还真的是有些不像呢。
阿玲都知道的事,魏楹本人哪有不知道。何况,沈寄已经发过狠话了,要是敢沾惹野花野糙,就再见不到她们娘俩了。她一向是说得出做得到的,回头让他来一番千里寻妻寻子的,不是没可能。再说了,那不是还有个不怀好意的岚王大舅子么。他不敢下手,可敢使坏啊。他要是出手帮妹子,自己怕是千里寻妻的福分都没有。
沈寄这边正在烦恼他独自去了扬州惹出什么风流债呢,毕竟怎么说魏大人也算是高富帅了,二十五岁的扬州知府,还有一二十万的家底。两样加起来,在扬州绝对也是很拉风的了。比他有钱的,不一定是官;比他官大的,银子可能没他多;就算是官比他大,银子比他多,那不一定比他年少英俊啊。就这么把人放出去了,不放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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