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端木阳在面对他时是温和的,纵容的,不带任何架子的,甚至忽略掉他的相貌,江小高是把端木阳当成哥哥看的。
江云漪知道端木阳要过来平县亲审辛长贵一案,特别让端木阳带上他,就是要他多增长点见识,以便他以后能有更开阔的眼界,在看待一些事qíng方面会更jīng准些。
现在江小高算是从端木阳身上真正体会到什么是上位者的气派。也是这个时侯江小高才知道端木阳对他们姐弟有多不同,尤其是对江云漪。
“下官遵命!”
有了端木阳的金口玉言,徐延对付辛长贵就越发的底气十足。他现在不过是有任命下任浣州知府的可能xing,但毕竟任命文书还没下来,若他这个时侯就摆官威处置了辛长贵,在他以后的官途中是很不利的。
但若是端木阳开了口事qíng就完全不同,端木阳是钦差,同时他还是皇帝最器重中的人,他根本不怕得罪谁。
由端木阳出面处置辛长贵是再合适不过了!
下头的百姓听到端木阳的话自是千恩万谢,而辛长贵已经被打得出气多入气少,但案子还是要继续审。
随着一件又一件的旧案被翻出来重审,辛长贵的罪名就一天比一天重,甚至审案的过程中,端木阳又抄了辛长贵的几个秘密置下的私宅,从中又查获了不少脏银。
辛长贵获罪,那些帮着辛长贵祸害百姓的帮手自然也一个都逃不掉。而其中就有辛长贵的胞弟辛富贵,在查出辛富贵的所作所为并不逊于辛长贵时,徐延在探寻了端木阳的意思后,一样判了斩刑。
“大人,大人,大人我冤枉啊,我冤枉,我没gān坏事啊,大人,大人饶命啊……”
白水仙在知道县衙被查封后人正在外头大肆购物,一听到这个消息第一时间想到就是赶紧逃。
可是她身上带的银钱并不多,何况后衙她的房间里她存了不少私房,就算要逃她也得带着这些私房一块逃。
“还敢说自己冤,你的私房怎么会有我雅斋专用的银票?”
江小高让人将从白水仙房从搜出的脏物扔给白水仙,其实那张银票正式当初辛长贵同钱氏母女设计江云漪时,青杏易容成钱氏从辛长贵手上拿到银票,又将银票换成雅斋专用的银票给了白水仙。
白水仙设计江云漪,江云漪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她,她老早布下了局就是要白水仙辩无可辩,将她搭的同时再稍带一下辛长贵,让辛长贵的罪行更重一些。
而今儿让江小高哪着过来也有永除后患的意思!江云漪不否认她已经有意让江小高接触一些平时他接触不到的东西。
“那不是我的,那,那是辛长贵给我的!”
白水仙到现在还不明白那个时侯江云漪是如何逃出那个房间,钱氏和白水灵又是如何被带着那个房间与辛长贵发生那种事。
甚至她自己是如何莫名奇妙与自己的母亲和姐姐共侍辛长贵,她至今都没有印象。
本来就很迷糊,现在突然被告说这张辛长贵给的银票竟然是雅斋专用的,让她如何不震惊。
“大胆白水仙,还不从实招来,不然休怪本官大刑伺侯!”
徐延从江小高的话中听出了一些门道,这几天连审辛长贵犯下的旧案,他自也听说了辛长贵跟钱氏母女的事儿。
江小高这是要痛打落水狗,而且还要把白水仙这个女人一并给收拾了。毕竟王大石父子jiāo待说辛长贵让白水仙收卖他们去偷清漪园名下的地契。
但窜唆偷盗还不能治白水仙的罪,她顶多是帮凶,按照大周的律法打几个板子,再关几天就会被放掉。
可若是先前白水仙就偷盗了清漪园的财物,此事可就另当别论了!白水仙这进了牢里,那是不死也得脱层皮,何况她一个女人能不能熬过牢狱,那可真说不准。
清漪园江家这是不打算留着白水仙这个祸害,这会子分明就是想让白水仙死。
“我,我……”
白水仙咬咬牙,想着反正辛长贵已经没救了,钱氏和白水灵也已经死了,而她本来就没名声,便一五一十地将当初同辛长贵一起设计江云漪的事儿给和盘托出。
那件事早就人尽皆知,但大多数人并不知道事qíng的真相,此刻听到白水仙这么说才恍然大悟。
但悟过来之后就开始大骂白水仙这是垂死挣扎,想在临死前败江云漪的名声。
自平江水患之后江云漪就是平县百姓心目中的女菩萨,而且近年江云漪每一年都会向穷苦人家布施,所以在百姓们心中江云漪就是他们的神。
这白水仙如此侮蔑他们心中的神,他们哪里肯依,纷纷叫嚣着处死白水仙这种水xing扬花不知廉耻的坏女人。
“我没有,我没有,我说的都是实话。”
白水仙哪里能想象江云漪在平县百姓心中的地位如此尊崇,她若知道她当初也不会那么不自量力。
她是恨江云漪恨得要死,可她从来没想过要自己死!所以她连钱氏和白水仙的丧礼都没去参加,最后还是她奶由清漪园的人领着尸体告到了县衙,辛长贵迫于压力才出了丧葬费。
可是她害怕这事会追究到她身上,便一直躲在县衙好吃好喝,没事的时侯就跟辛长贵胡搞。
辛长贵好色,而她又刚好有青楼学来的本事,脑子也不差,很快她自然成了辛长贵的枕边人加军师。
回来没多久也帮着辛长贵gān了不少坏事儿,可是那个时侯她并不知道得罪江云漪是什么下场。
她只知道她恨江云漪,她要报仇,可是她从来没见识过江云漪真正的力量不是她有钱也不是她有势,而是她有民望。
民望这东西是非常神奇的,而只要稍微懂得民望这东西到底有多大影响力的人都会尽他所能想得到。
江云漪正是因为知道民望的重要xing,所以才会不遗余力地做布施,做善事,包括她收养那些孤儿也是她做善事的一种表现。
现在的江云漪不仅在安云和平县这边有民望,在浣州所辖各县也有,只是那些地方影响力没有这边重而已。
平县安云是江云漪的家乡,也是江云漪的发家之地,这里人自然对江云漪更多了一份相较于他人的老乡qíng。
何况江云漪平民出身却走到今天的地位,这些在百姓们心中就是一个标榜。现在不知道有多少庄户人家把向江云漪学习挂在嘴边。
这会子白水仙竟然敢如此评判江云漪,百姓们自然不会依。就算白水仙说的是真的,百姓们也会决然的站在江云漪这边,因为他们心中的女菩萨被欺负了!
“大周律法对jianyín、偷盗怎么判还需要我教你么?”
端木阳的声音是极冷的,这还是公堂众人第一次这么觉得,这几日端木阳虽然不审案,但他是旁审,可他一向表现极为淡漠,qíng绪真正外露的其实不多。
如果说江小高听到白水仙的话是可着劲地心疼江云漪,那端木阳是不止心疼,还有想马上杀了辛长贵和白水仙的冲动。
那一日的事,江云漪吩咐青杏银杏等人不准把详qíng告诉他,他即使问也问不出太多。
而这一次他是从别人口中知道整件事的真相,端木阳即后怕又庆幸,而这两种qíng绪过后就是愤怒。
辛长贵和白水仙都该死!但他突然不想他们这么容易死,他很想让他们生不如死。
不过江云漪既然揭过了此事,那他绝不能让这件事影响到江云漪。就让这两个人早点从他眼前消失吧。
“下官明白!”
徐延忍不住擦了擦冷汗,这几日跟端木阳相处他就知道端木阳对待他们和对待江云漪是完全不同的。
但也从来没在他们面前释放过冷气,这是第一次!难怪京都都传言临渊公子xingqíngbào戾,极为难惹。
看来辛长贵是死定了,白水仙也肯定活不成!
“那就游街吧,行刑期也不必等到秋后,游街过就在菜市口执行!”
端木阳一句话就判了刑,至于白水仙游街过后会遭到什么样刑罚已经没人会去关心。
收拾这里的事端木阳就一心想回去守着江云漪,那丫头根本就是把他当外人看,否则为什么不告诉他,她曾经受过这样的委屈?
他回去非得好好罚她,让她长长记xing,看她以后还敢不敢瞒他!
辛长贵一案从头审到尾,岳知年都没开口说过一句话,即使是徐延动用刑罚要bī辛长贵招供,他也一句话没说。
因为岳知年已经意识到端木阳这是要辛长贵死,辛长贵不死不仅无法平息平县百姓的怒火,更难平息端木阳的怒火。
尤其是在刚才,端木阳分明对辛长贵和白水仙动了杀心,可他依旧没有动手。因为即使他不动手辛长贵和白水仙都难逃一死,而且以端木阳的身份,如果动手那才是真正掉了身份。
“下官明白!”
端木阳都发话了,徐延哪有再推的理。只是听到这样的宣判,犯人怎么会不闹,白水仙一下就闹开了,可县衙哪里她能闹的地方,被两官差一并拉下去,她口中也只有冤枉两个字。
“钦差大人英明,钦差大人英明啊!”
堂外听审的百姓一听这么快就要斩了辛长贵又是欢呼又是大叫,多数赞端木阳做得对。
很快的辛长贵、辛富贵、白水仙及一gān人犯全数押解绕平县大街游行一圈。其实这两天这些人并没有少游行,但不管他们游行多少次都少不得受到百姓们臭jī蛋烂菜叶伺侯。
尤其今儿还多了一个白水仙,不少百姓都叫起了jian夫yín妇,那jī蛋菜叶不少,更甚者有人抓了小石子往人身上使劲地扔。
辛长贵等人已经有些麻木了,可白水仙却是第一次遭受这种待遇,拼命想躲开攻击却发现无处可躲,待游行完毕之后辛长贵等人是要直接行死刑,而白水仙则由官差押回扔进了黑牢中。
直至辛长贵这个害得平县不少百姓家破人亡的人得了报应,人头落地时,百姓中有不少人都咽咽的哭了起来,有的甚至放声大声。
他们这是为他们那些被辛长贵害死的亲人而哭,只有辛长贵的死才能祭得他们的英灵。
“妹妹,妹妹,这个狗官,这个坏蛋终于死了,他终于死了,你可以安息了!”
一个青年看着那颗滚落到他身旁的人头不但不怕,还绕着这颗人头走了一圈,流着泪磕谢上苍有眼。
他的妹妹是被辛长贵给qiángbào了,辛长贵想把她收房,她不肯就上吊自杀了。从那以后他天天盼着辛长贵死,可家人劝着拦着哭着跪着求着他一定要忍,不然他们就陪着妹妹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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