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公主府,你以为是你的侍郎府啊。要准备吃的,也是由我准备才对!你很少吃我做的菜吧,这一次我亲自下厨请你,就当是谢你帮我这么多。”
江云漪从来不会亏待自己,尤其是这个时侯她更要让自己jīngjīng神神地出现在那些想看她笑话的人面前。
宁沉玉帮她这么多,那她就用一顿饭来报答吧。本来因宁沉玉对她的心思,她一向对他敬而远之,但这一次qíng况不同,若她再不领qíng就太没人qíng味了。
“不是很少吃,是从来没吃过。不过你不会一顿饭就想打发我吧?”
宁沉玉眼睛一亮,认识这么久以来他只听人说过她做了一手的好菜,可他根本没有那个福份一尝。
不想今日她竟然愿意为他洗手做羹汤,即使并不是他想的那种意思,但有生之年能吃她亲手做的一顿饭,他也没有遗憾了。
“如果我能逃过此劫,那以后你来我家,我随时欢迎你品尝我亲手做的菜。”
江云漪挑了挑眉,随即才想起她与宁沉玉虽然相识多年,但相处的时间却屈指可数,就更别提亲手做饭请客。
而且对于宁沉玉这类人她一向秉承有多远离多远,若非两个人的身份属于抬头不见低头见,她想她这辈子都不会去想给他做一顿饭。
不过这一次的事若能平安渡过,她与宁沉玉之间的jiāo集估计会越来越少吧。江云漪如是想。
江云漪与宁沉在这边讨论着吃食,顺天府大堂却炸开了锅。
“云子晴,你说这些话难道不怕天打雷劈么?”
林静宜听着云子晴的指证,本是xingqíng绵软的她也不由被她气得发了脾气。他们云家是怎么对待云子晴,她又是怎么对她掏心掏肺的,可是云子晴又是怎么对他们云家的!
“我有说错么?你们认了我,可你们对她比我好了不知多少倍!尤其是云子澈,你问问他,他有没有把我当成他的妹妹?若不是有人提点我,我都不知道我一直是你们的棋子。
现在你们的yīn谋败露了,难道还不允许我说一句实话?这是你们云家的报应,又怨得了谁!你们不让我好过,我为什么要让你们好过,你们既然想认她做女儿,那就让她和你们一起陪葬吧!”
云子晴冷冷一哼,自她知道云家被下旨满门抄斩,连同江云漪也难逃此劫,她不知道有多高兴。
虽然她不知道那天那个人带她去见的人是当今的圣上,可是她曾经参加过宫宴,自也听过圣上的声音。
那个时侯她就决定按自己的想法去说去做。云家对不起她,江云漪更是她的眼中盯ròu中刺,能让他们全部去死,她何乐而不为!
“你!”
林静宜捂着胸口,面色比初进公堂的时侯还要青白几分,她当初真不应该为云子晴求qíng,现在反过来让她诬陷她云家。她是云家的罪人!
“静宜,静宜,你别激动。云子晴,你给我闭嘴!”
云中天只恨当初没按云家的家规处置了云子晴,现在却让她可着劲的欺负林静宜。
若不是现在在公堂之上,他一定会让云子晴好看!
“肃静,肃静,公堂之上岂容你等喧哗!”
顺天府尹哪里会想到这个云子晴会是如此人物,在怎么说林静宜也曾经养育过她,对她也确实极好,可这个时侯却得云子晴如此相待,是个人都受不了。
云家是京都有名的世家,林静宜平时走访都会带上云子晴,只要见过林静宜的人莫不说她宠闺女。
当时他夫人还夸说云子晴知书达理极为乖巧,还想着给自家侄子说亲呢。现在看来这个女子应该是故意装巧卖巧。
就不知道云子晴在云家人面前是不是也一直在装乖巧,还是云家人明知她这个xing子,还依旧惯着她?现在被云子晴给给卖了,云家怕得悔得肠子都青了。
“因怨生恨,云子晴的供词比起方锦娘更不足采信!府尹大人,针对云子晴的为人,我有理由驳回她的任何证词。”
唐秉清微微眯了眯眼,这个云子晴分明是故意刺激林静宜。这样一个心胸狭隘的女子想让她翻供怕是不容易。
那他只能用其它方法让云子晴自个露出马脚,自行把她所说的一切全数推翻。否则云家只怕要被这个女子给害死!
“唐秉清,你从一开始就在维护云家,让本王不得不怀疑你与云家的关系。”
诚王是在后顺天府提审云子晴的时侯才到场的,他本以为云家这一次休想再翻身的。
却不曾想冒出了个唐秉清,直接驳回了方锦娘的供词不说。现在连云子晴的供词都想驳回。
在这样下去想定云家的罪只怕就会突生变故!何况外头还有那么多百姓为云家请命,这让他不得不防。
云家出事正是他出手的最好时机,若让云家缓过神,他上哪里去找这么好的机会。所以不管如何,他都要设法让云家永无翻身之机!
“如果我的消息没错,云子晴之所以会进云家还跟王爷有几分关系。而云子晴一进顺天府就出事,那时她想指证的人似乎是王爷。
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说云子晴会反口指证云家,也是王爷指使的。如若不然,我实在想不通一个死人为何还能活生生的站在公堂。
一个人死而复生可以说她运气好,若两个本应该已经死的人一起活过来,那还能用运气好来解释么?
至于王爷说我维护云家,这有什么可奇怪,我是大周第一状师,王爷不会不知道状师是有权越级为人辨护的吧?我对云家的案子很感兴趣,所以我自愿为云家辨护。分文不收成么?”
唐秉清的眸中有微光一闪而过,似没想到诚王爷会在这个时侯开口。不过转念一想也能理解。
要是云家倒了,谁获益最多?除了云家的家财充公归了国库,那云家旗下的产业及那些无形的资产又将归谁呢。
诚王爷也一直cha手生药一行,但有云家在,大周整个生药行业又有谁能比得过。如今云家倒了,江云漪又出事,那整个生药行业只怕不止重新洗牌这么简单。
大周朝刚刚经历了一场大雪灾,如今又要面对生药行业的大洗牌,会不会再引一场不可预料的灾难谁都说不准。
也不知道宁沉玉会不会想到这一点去归劝永帝,若是想不到,这大周的生药行业很可能自此一蹶不振。
毕竟一直以来生药行业可以说是被云家垄断,一旦云家倒了,还有谁有本事快速地占有这块市场,让大周的生药继续立于不败之地?
几句话驳回了诚王的有意挑拨,唐秉清突然想到不管是为云家,还是为江云漪,这个案子他都必须要赢。
否则真出现他所想的这个qíng况,殃及绝不止一家一户。便了为了天下受惠于云家生药的百姓,他也必须赢!
他唐秉清不说自己有多公正廉明,但也不愿自己生存的家国百姓接连受那样的罪。皇帝为私qíng看不清,那他这个做臣子的自有责任帮他看清!
“你!”
诚王万万没想到唐秉清竟然敢这么对他说话。还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质疑他,他们大周状师的胆子都这么大么?
不过这唐秉清确实不容小看,明明这个案子已经被永帝下旨定案,如今的堂审不过是走个过场,他偏偏要多管闲事。
现在他把战火转到他身上,莫不是以为云家的事与他有关?其实他也正疑惑是谁非要置云家于死地。
云子晴有没有死,他不担心,一个小人物还不值得他去关注。他只是不想错过这么一个拿下云家的机会。只是幕后那个想让云家永远消失的人,他倒有些好奇。
但是云家胆敢暗害端木如慧的孩子,江云漪还敢冒充他的孩子,他又如何能放过他们呢。
他的如慧他不能保她一世安康,又岂容别人在她死后如此欺rǔ!
“大胆唐秉清,你竟然敢如此跟王爷说话,难道不知道肆意诬告皇族也是有罪的么?”
江子丰见唐秉清敢对诚王如此不敬,不由大喝出声。原本这公堂之上是没有他说话的份,可这个时侯他若不站出来,那他还怎么站在诚王身边?
何况因为云子晴的事而得罪云家已经让诚王对他极是恼火。若不是今日爆出云家有谋反之心,诚王根本不会把他带在身边!
现在看云家遭难,他恨不能举旗欢呼,这个唐秉清却不知好歹,处处为云家说话,这不是存心惹人不快么。
“公堂之上用事实说话,刚才我只是打个比方,王爷和江公子不必紧张!何况王爷若身正,又何惧人言?”
唐秉清瞥了江子丰一眼,神qíng里有几分倨傲。对于江子丰他并没有多少好感,这种靠踩着别人上位的人有什么资格来质问他!
只是出于他的职位,及江子丰背后的人,他不想与其多计较罢了。但前提是他不来惹他!
“这个,王爷,唐先生,我们审案,先审案哈,千万别伤了和气!”
顺天府尹双手擦汗,觉得这辈子就没遇上这么苦bī的案子不仅让他焦头烂额,这会子都要把他的公堂给掀了。
看着唐秉清竟然和诚王呛起了声,顺天府尹一边在心里骂娘一边舔着一张笑脸当和事佬。
谁让他这个府尹哪个都得罪不起,偏偏这个案子又牵连甚广,他不得不谨慎处理。
本来以为只是走个过场,他就可以回家好好休息,谁曾想这案子都审了大半天了,还没有个结果不说,却弄得诚王和唐秉清起冲突。
他现在是又累又饿又心慌,主要是心里没有底,真想说先停审,等大家伙吃完饭再继续!
“我看这时辰不早,要不这案子还是先延后再审。至少得先安抚一下外头的百姓。”
看着公堂上越来越浓的火药儿,一直没有说话的抚远将军北津凡突然淡淡地开口建议道。
无人知道这个刚从边境回京途职的大将军因何会出现在这里,但是从他进门到现在却无人敢忽视他的存在。
只是他不开口,其它人也顶多跟他含笑打个招呼,又有谁敢去问他没事来这里做什么。
“没想到抚远大将军也有兴趣听堂问案。”
诚王看了江子丰一眼,含笑凝向北津凡,看着这个一身铁血的大将军,诚王不得不感叹战争养人。
他还记得十几年前的北律凡还只是一个小兵,不曾想一晃十多年,当年那个毛头小子已经是人人敬仰的大将军。
现在的北津凡可以说是大周朝最位高权重的一个人,他回京不过十多天,想巴结讨好他的人不知凡几。
可惜因为北津凡十多年不曾回京,知他喜好的人少之又少,何况他身为堂堂的大将军又何须去应付这些只知讨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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