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李满园春_SISIMO【完结+番外】(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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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无数的珍宝流水一般进入这里,许多宁博容听都没听过的名目频频在耳边响起。

  刘湛留在前面,宁博容需要在后殿接待女眷,这殿内充斥着各种脂粉香气,弄得她直想打喷嚏。

  她对这京里的权贵女子实则十分陌生,往日里全然没有往来,这一眼看去能认得出来的也就只有刘婉贞,也幸好一些普通官员的家眷,都自有女官接待了,否则宁博容恐怕还要焦头烂额。

  这边正与刘婉贞一道同福慧长公主说话,旁边站着范chuī海之妻吕氏,却听水静在宁博容耳边轻轻道:“黎王妃到了。”

  黎王妃李氏,乃是汉承侯的长女,昔日开国长公主的血脉,说来也算是皇亲国戚,却只嫁了诸位皇子之中最为平庸的黎王。

  若论几位皇子妃,地位最高的无疑就是黎王妃李氏,可惜,上头还有个出身不如她的太子妃压着。

  宁博容嫁到宫中也有两个多月,却只见过赵王妃一人,颖王被黜,颖王妃便进了佛堂,整日几乎从不踏出那小佛堂也便罢了,赵王妃出身不算高,xingqíng温柔敦厚,稍显懦弱,因那赵王生xingbào戾,赵王妃就愈加显得没脾气,但宁博容嫁进来之后,只有她来见过宁博容几次。

  这位黎王妃,却是一次不曾来拜见过。

  黎王已经在宫外建府,按礼黎王妃也该进宫拜见太子妃,偏这位一直推说身体欠佳,直拖了两个多月。

  虽然宁博容也不是太在意,但这本身就说明了一种态度。

  这位,恐怕是不怎么喜欢自己。

  “那张家小娘子也到了,正与黎王妃一道。”

  宁博容挑起眉来,哦,这两人怎会凑到一块儿去?也是,这黎王妃是汉承侯之女,张家小娘子是禄渊侯之女,她们俩才应该“惺惺相惜”来着。

  正想着,这两女已经进了门来,不少女眷都是吸了口气。

  那张如卿平日里虽跟着贵太妃住,却从来深居简出,也无多少帖子敢送到宫内,竟是养在深闺无人知,她往日几乎从不参加京城的各种闺秀聚会,连见过她的女眷都少。

  此时出现,乃是首次在这等场合露出真容。

  也不怪众人如此惊讶,即便是宁博容,也是瞪大了眼睛好么!

  那汉承侯之女李氏原也是少见的美女,气质又佳,偏站在那张如卿身边,硬生生被衬得黯然失色。

  因那张家小娘子,竟是倾国色。

  有言道:北方有佳人,遗世而独立,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

  这张氏虽只是十五六的少女,却当真是那——倾国的美人。

  宁博容原以为这辈子的皮相已经好到可以打九十五分以上,而这位张如卿,却是足足可以打到一百往上爆灯的级别。

  ……那刘湛什么都同她说了,怎么就没说过这位是长成这样子的?

  能抗拒这种脸蛋的,绝壁不是男人啊擦!

  ☆、70·忍rǔ负重

  要说长相,宁博容本是自信的,要说有女子不在乎容貌,那绝对是骗人,宁博容觉得自己这辈子生成这样,已经是接近祸水的级别,那面前的张如卿,那就是妥妥的绝世美女。

  以至于她一走进来,不仅仅是整个室内仿佛亮了一亮,几乎可以说是光彩照人,而且直接让现场见惯了场面的贵妇闺秀们倒吸一口凉气。

  宁博容坐在首座,这厅里再无人比她的身份更高,一身厚重翟衣端庄雍容,她原生得娇弱,乃是我见犹怜之态,如今在这衣服与通身气质映衬之下,光华内敛,尤其那书卷气质,竟是让她愈加温文尔雅,令那清丽容貌愈加锦上添花。

  她自己或许不觉,众人暗暗拿她与这张如卿比较,虽乍一看去,这张如卿美得极惊艳,且有十二分的侵略xing,即便是女子看了,都有些目眩,但太子妃原也是个大美人,偏美得柔和,犹如chūn风化雨,毫无侵略xing可言,通身上下皆是一个雅字,看久了,也未必比这张如卿差到哪里去。

  尤其这张如卿一出现,众人反倒看太子妃愈加顺眼起来。

  因为张如卿这样的女子,男人几乎无法抵御她那张脸,仿佛就是生来让其他女人嫉妒的。

  今日历祯帝大寿,那禄渊侯被夺了兵权,但底蕴还在,爵位也未被削去,自是要来祝寿的,张如卿作为他的女儿,出现在这里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我前些日子身体不大舒慡,未曾来拜见太子妃,原是我的不是。”只见那黎王妃李氏深深拜了下去,似是满怀歉意道。

  宁博容抿唇一笑,好啊,她高兴演,她就陪她演,于是,也qíng深意切道:“阿嫂近日身体可好些了?”

  偏生不让她起来。

  黎王妃作为汉承侯的长女,自小几乎是千娇万宠地长大,结果一纸皇令打得阿父措手不及,只得嫁给平庸的黎王为妻,且这黎王虽身体无恙,腿上却有那么点儿小毛病,让他绝了继承皇位的可能,要说她心中没有怨气,那绝对是说谎的,颖王被黜、赵王被圈禁之后,原是该轮到排行第三的黎王,偏他因为这么点儿毛病,让那老四捡了便宜,随后嫁进来的太子妃宁氏,更是处处不如自己,怎能让这李莞服气!

  可在地位上,她若是来见这宁氏,却是必须要行礼,谁让人家是太子妃。

  “多谢太子妃关心,已经没有大碍了。”李莞柔声道。

  宁博容这才带着笑上前两步,扶起她来,然后看向她身旁的张如卿,“这位就是张家妹妹吧。”

  张如卿行礼的姿势比李莞更加完美无缺,“永州张氏见过太子妃。”

  一旁李莞勾起唇角,想起那太子刘湛与张如卿乃是青梅竹马的传闻,心中就更加舒坦了,她就不信了,会有女人看到这张如卿的长相,再结合那传闻还能不泛酸的。

  宁博容却带着微微的笑,“不必多礼。”

  丝毫没有为难张如卿的意思,反倒是让李莞有些诧异。

  宁博容心中却在冷笑,这张家早就列在了刘湛的清理名单里了吧,不说针对自己的刺杀,瞧刘湛的样子,这张家人不知道还有哪里惹到他了,反正也不需要自己出手,现在历祯帝还顾念几分旧qíng,到时候刘湛可不会管他,这张如卿她看着是不怎么顺眼,但只要她识时务,不来招惹自己,宁博容也懒得动她。

  虽然那张脸,瞧着是不怎么舒服。

  明明是第一次主持这样的大宴,在场的众人也知道面前这个少女实则没有什么特别高贵的出身,而令她们感到佩服的是,一切从头到尾都井然有序,而她自也是始终从容淡定,半点儿不见忙乱。

  现场的宫人们不少,却是人人各司其职。

  她们自然不知道宁博容的计划书,不知道她用的是连带责任制,这些宫人自然不敢出错,也不知道她在事前足足写了二十个预案,这工作做在事前,现在自然心中有底。

  而宁博容让上的红茶,那些个jīng致的果脯点心,也让这些权贵女眷看出了她的别具匠心。

  “……怪不得让圣上如此看重,果然不同寻常。”

  “听闻那万里书院如今一飞冲天,便有太子妃的缘故在。”

  “嗯,我有个族侄在万里书院读书,说是那书院的氛围与别处全然不同,只去了,他便不肯回来。”

  “听闻那万里书院早起便要诵《少年说》?”

  “不错,激励少年意气,不仅读书,也习武,端的是文武双修,我那族侄去了不过两年,回来整个人jīng神气都不一样了。”

  “唔,不若把我家侄子也送去念书……”

  “能作出那等《少年说》的女子,怎是寻常,圣上钦点她为太子妃,自是有其过人之处的。”

  “……哪像那张如卿,怕是只有一张脸,哼……”

  “……”

  女子的想法,都是如此,与张如卿虽是无冤无仇,单那张脸,就足以让大家说出这样的酸话儿来,尤其现今禄渊侯失势,便是给那张如卿听到了,这几个女眷也没大所谓。

  张如卿默默垂下眼,只当没听见那些闲言碎语。

  李莞也只是漫不经心地听着,她虽与张如卿一道来,也不过是想膈应一下宁博容,要说她与张如卿有多少jiāoqíng,实则也是没有的。

  然后,她就看到身旁的张如卿站了起来,李莞有些诧异,却是拉了一下她,“妹妹,你——”

  张如卿却坚定地朝着前方跨了两步,然后缓缓跪了下去。

  厅内有着上百权贵女眷,方才还一派和乐融融,瞬间鸦雀无声。

  宁博容脸上的笑容敛去,淡淡看向下方跪着的张如卿,她却并没有立刻叫她起来,当然,也没有半分慌乱,只是柔声道:“不知卿娘这是何意?”

  虽是古代,但这又不是清朝,压根儿不是随便就磕头的年代好吗?尤其她们这等出身高贵的女子,更是极少下跪。

  张如卿却跪得笔直,那张美得几乎可以用“惊心动魄”来形容的眼睛里落下泪来,“还请太子妃慈悲。”

  宁博容轻轻道:“卿娘这没头没尾的,今日是圣上大寿的喜庆日子,却是这样一哭一跪,bī得我真不知怎生是好了。”

  这个“bī”字用得却是jīng妙,一哭一跪,也是说得极重,今日圣上大寿本是喜事,这哭哭啼啼的算是什么事儿,偏生还这样跪着bī迫太子妃,这话,说得太有技巧。

  张如卿面白如雪,却仍然道:“如卿自知大错,但现在不说,往后偏居永州,怕是再不能进宫来,我蒙贵太妃看重,自小随她长大,如今她却因如卿之故晚年凄凉,我之心痛,实难以言表。”她一说,重重磕下头去,听得宁博容心头都是一跳。

  但这样一说,宁博容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受到张家牵连,之前在宫中以太妃之名几乎享受着太后待遇的贵太妃被迁往西宫,地位一落千丈不说,她虽有独女福慧长公主,但长公主并无甚权力,再加上福慧的丈夫博望侯乃是历祯帝的心腹,知道了内qíng之后自然不敢去帮她说话,福慧xingqíng天真,博望侯又有意隐瞒,压根儿没意识到自己母亲地位的变化,而刘婉贞昔日与这位贵太妃感qíng也是极好的,宁博闻只是三言两语,她便不再开口。

  在她的心中,与这位贵太妃感qíng再好,哪怕贵太妃予她有恩,这些年她与阿兄待她恭恭敬敬亲热有加,待福慧也是不薄,偏她要做出这等事来,刘婉贞哪怕再糊涂,也知道这时候要站在兄长与丈夫这边。

  听张如卿这般说,也在现场的福慧长公主却是一下子站了起来,愕然道:“我阿母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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