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盆兰花jīng品与否,兰老头其实并不很在意,他只是想弄清楚这盆兰花与普通铁骨素的区别而已,一旦钻进这条胡同里,兰老头就不出来了,谁劝都没用。
兰老头前几天还答应花展的举办方会拿出自己手里的几盆兰花去参加花展,除了兰老头现在手头的几盆得过奖的jīng品兰花之外,这盆兰花也在兰老头的计划中,他想让更多的人看看这盆疑似自然变种的兰花。可现在,明明有花苞,看着像是很快就能开的样子,却一直不开,现在虽然还是九月,但如果一直不开,等到十月了也没开的话,错过花展兰老头就觉得可惜了。
听这翟老太太的唠叨,郑叹心里则想着,是不是还没到开花的时间?
三年前郑叹找到它的时候,已经是十月了,还是十一假期之后,难道这花还真要再等段时间?
不同的兰花花期不同,品种多了,花期也有着很大差异,就算是建兰素心,那开花时间也有不同。
兰老头每天都是家里、小花圃、图书馆三点之间来回走动,每天都拍了照片,并做了详细的记录,他没找到答案,所以先记录下来,到时候再寻找答案,同时,兰老头还找了学校里一些对兰花有研究的志同道合的人过来帮忙,可惜都没有办法,也不敢轻易尝试。
唯一一个让兰老头心qíng好点的就是,那些见过那盆兰花花苞的人,都会称赞不已。专家们鉴赏的角度毕竟和郑叹的角度不一样。
于是,接下来一段时间,每次郑叹从小花圃经过,跳上围墙往里瞧的时候,都会发现放置那盆兰花的地方有好几个老头围观,有时候还因为提出的几点看法而争吵半天。
他们和兰老头想的一样,觉得这盆兰花大概是铁骨素的自然突变品种,值得研究,只是现在一直不开花的问题,各有各的道理和说法。
有些兰花从出花苞到开花需要更久的时间,一两个月甚至半年的都有,只是,现在这盆花的花苞都长成这样了,任谁看都像是很快就能开花的样子,却一直僵在这里。
“总之,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只要花苞还是健康的正常的,就是个好现象。”一个老头说道。
他们找不到解决之法,但兰花现在还是健康的,只是花苞不开而已,总比出现病状的好,那样就真没办法了,难得这次大家都这么期盼。
在众人的期盼中,九月悄然而过,新生军训也结束了,天气不再像之前那么热,已经带着些许秋意,不过楚华市的天气,总是让人捉摸不透,前一天能穿短袖背心,第二天就能穿夹层外套,说不准的,有不少不适应的新生还感冒了。
变化的天气并没有在那几个老头的心里激出涟漪,兰老头已经不像刚开始那样急得上火了,他觉得或许这就是天意,看着花展日期渐进,这盆兰花的花苞却一直保持着一个月之前的状态,兰老头想着,大概这花跟花展无缘。
这一个月来,兰老头找了不少圈内好友过来帮忙,依旧束手无策。不过,这正因为如此,养兰的圈子里兰友们都知道圈内大牛兰教授养了一盆很另类的铁骨素,这花的叶子看着与一般铁骨素很像,但花苞如玉,应该不是凡品,只是花苞维持原样一个月,到现在都没开花。
现在是没人笑话兰老头用三年的jīng力来专门伺候这盆传言相当廉价兰花了,而是期盼着什么时候能开,大家见识见识。
这日,郑叹出门下楼的时候,发现三楼兰老头家的门是虚掩着的,里面老太太在打扫卫生,郑叹挤开门进去。
看到郑叹之后,翟老太太又有了唠叨的对象,跟郑叹唠叨起来。无外乎就是兰花的事qíng,也只有这个才能让兰老头犯倔,让老太太念叨。
“那盆兰花开花了,他们都在小花圃蹲着呢,吃饭都顾不上。”老太太说道。对于兰老头每次一涉及到兰花就忘吃饭这事很无奈,不过这次忘记吃饭的可不止兰老头一个。
郑叹来到小花圃翻进去的时候,找到放置那盆兰花的地方,在那里,已经蹲着七个头发花白或者满头银发的老头,七个老头都蹲在那盆兰花前,像是呆住似的。
这是在扮演七个小矮人吗?郑叹腹诽。
除了这七个老头之外,旁边还蹲着一只猫。
警长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过来的,因为有七个老头在这里,外面的铁丝门没关,爱啃花的警长便在七个老头不注意的时候进来了,而七个老头只顾得上去看花,压根没注意旁边蹲了个危险分子。
而更奇怪的是,对啃花有莫名执着的警长,却只是乖乖蹲在旁边看着,并没有下嘴。
七个老头一只猫就这样蹲在那里,也不知道蹲了多久,看得郑叹都替他们腿疼,就怕这些上了年纪的老头们起身的时候因为蹲久了而倒下。
一边想着,郑叹走了过去。
闻气味郑叹就知道,这和当年他在山里看到的那花是一样的。
五个花苞,现在都开了,和郑叹记忆中的花一样,透着玉质的感觉,如果不是知道这是真花,大概会以为这是用玉石雕琢而成的。
当年郑叹能看花看呆掉,现在这七个老头和警长大概也看花看呆了。
郑叹觉得这花虽然也很好,但是,相比起当初他在山里看到的那些,还是有那么一眯眯的差距,郑叹现在没直接呆住就是最好的证明,当然,也可能是郑叹对此产生了免疫力。
一直这么呆着也不是个事,郑叹蹲旁边看了看盯着花的七人一猫,大声打了个哈欠,还发出了“啊——”的长音。
终于有人回过神了,警长也回过神。
“哎,快,是警长!!”一个老头大叫道。
几个老头也顾不上继续看花了,像防贼似的防警长,直到将警长赶出去才松了口气。
警长是个花痴,这众人皆知。
老头们缓缓站起身,捶了捶腿,好在并没有倒下,只是蹲久了有些腿疼而已。
看看时间,众人发现不知不觉中竟看了这么久。
兰老头也开始赶人了,他可宝贝这盆花。
不枉三年,不枉三年哪!
兰老头激动得眼圈都红了。
“老兰,你这花卖不卖,你出个价,我买。”一个老头说道。
“别啊,老兰你这花先放着自己多欣赏吧,不急着卖。”另一个老头说道。
“是啊是啊,好花还是自己多留些时日。”其他几人也附和道。
嘴上这么说,可他们心里都想着啥时候私下里找兰老头谈谈。
稀罕,这花让人稀罕。
离开的时候几个老头都是一步三回头的样子,眼睛都不想从那盆兰花上挪开。
“哎,老兰,你这花应该是自然变种,我还没见过跟你这一样的,你给它取名字了没?”一个被兰老头往外赶的人问道。
兰老头赶人的动作一顿,“嗯”了一声,在其他人不注意的时候往郑叹那边瞟了眼。
郑叹:“……”
这老头真怪,你跟兰花取名看我gān什么?
第三七三章 为什么还有个“猫”?
不管是哪种花中的名品,人们总喜欢给它取一个个xing的名字,显得有深度有品位,要么清新文艺,要么酷炫狂拽,比如“素冠荷鼎”、“老朵云”,“飞天凤凰”、“大唐盛世”、“达摩瑞玉艺”等,一个名字冠上去顿时就让老百姓们感觉高端大气上档次了。
而作为众兰友眼中发掘出这盆自然变种兰花的兰老头,自然也会按照“江湖规矩”来给花命名。
不过,兰老头三年前从焦家拿到兰花的时候就跟焦爸商量过,那时候焦家的人并不怎么看重这盆兰花,也不会养花,焦家人说的是送给兰老头,但兰老头没真正收下,那时候纯属只是钻进去了,一直放在自己手上养着,焦家人都已经忘了还有这么回事。
可现在不同了,内行人都看得出来,这盆兰花价值不菲,自然变种确实也有不少,但这种能让人看呆掉、沉浸其中,闻之神清气慡,并接连几天都回味无穷感觉鼻间幽香犹在的品种,真要估价的话,大概会再创新高,已经有人心里将之定位为千万级别。
价位问题是别人热心的事qíng,兰老头现在想着的,则是兰花的命名问题。
花是谁发现的?
黑炭。
黑炭是谁?
焦家的猫。
追溯上去,命名也应该是焦家人命名,纵使兰老头在花开的时候反shexing地想了很多名字,但按理,他确实不好定下来。
于是,兰老头在小心将花圃里面的各个防盗网防猫网都整理好之后,带着这个问题踱步回家。
郑叹早在那些老头子们离开的时候就随着离开了,他看得出来兰老头在想事,还老往他这边瞟,看得郑叹心里毛毛的,索xing直接溜了。
当天晚上,吃完晚饭,焦爸晚上休息没去生科院里加班加点,兰老头打了个电话确定家里焦家夫妇都在之后就上楼了。
兰老头难得过来,焦妈又是泡茶又是拿水果的。
“不用麻烦,刚吃饱喝足,我过来就想说几句,说完就走。”兰老头示意焦妈不用再洗水果。
也没说其他的,直接进入正题。
兰老头跟焦爸焦妈说了兰花的事qíng,也说了那些行内人士对这盆兰花的评价,一些人估算的价钱也说了,这是重中之重,毕竟,对很多并不热衷于花糙的人来说,花糙的意义就只是大叠大叠的人民币而已,往往纠纷都是因为这个,所以兰老头必须说清楚。
听说可能达到千万级别,这真吓了焦家夫妇一大跳。
“怎么会这么贵……”焦妈喃喃道。她一直想不明白,不就是盆花么,至于一估价就是十万百万的,现在还千万,这让还是有些小市民心态的焦妈心里砰砰跳。不是说有多贪财,纯属被这个信息震住了。
因为以前听说过兰老头手里卖出过几个百万级的兰花,也听说了一些获过特级奖项的珍品达到千万级别,一般老百姓一生都未必能见到这么多钱。
可那毕竟只是听说,是兰老头那种级别的人所接触到的事qíng,焦家人从来没想过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一盆就近千万啊!”焦妈低声叹道。
兰老头抬了抬眼皮,幽幽道:“据我的经验,不是一盆近千万,一般来说,是按一苗多少钱来算的,现在这盆兰花里可不止一苗。”
焦妈呼吸不由一滞。第一个想法就是,她家猫比他们夫妻俩还能捞钱,随便叼回来两棵苗就能变bào发户了,甩累死累活拼项目搞科研的焦爸几条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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