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没消息?”焦妈低声问道。她的qíng绪也很不好。
焦爸摇摇头,不语。过了会儿才说道:“卫棱和何局都帮忙在找,赵董他们也拜托朋友注意这方面的消息,应该很快会有的。”
刚说完,卧室的电话就响了。
焦爸赶紧起身去接,而房里俩孩子都将耳朵贴在门上,希望听到一些好消息。
可是,焦爸接电话后没有多说,仅有的两句话声音也很低,不像是很高兴的样子。
挂掉电话,焦爸掏出一支烟,站在阳台上抽。
平日里焦爸是不抽烟的,除非心qíng很差。
刚才来电话的是卫棱,将查到的结果跟焦爸说了,没有他家黑炭的消息,那个卖麻醉枪的人却查到了,又根据这条线往深处挖了挖,但买枪的人不是本地的,也比较狡猾,查不到太多。
虽然没有太多有用的消息,但焦爸心里一直有怀疑对象,又想了想最近在院里碰到任教授的qíng形,任教授最近,看上去有些得意啊……
就在楚华市的人忙着查找郑叹的消息的时候,郑叹正趴在一栋别墅的阁楼里面睡觉。
那天他跟着大白熊和那个女孩来到附近的一个小区,小区档次比较高,有电梯房,也有别墅楼,而大白熊它家就是其中一栋别墅。
由于那女孩子骑车的速度并不快,看着像是散心而已,骑骑停停偶尔还下车买点东西,所以郑叹也能躲躲藏藏地追上去,只是太疲劳有些吃力罢了。那天的状态实在很差。
女孩和大白熊从小区的正门进入,郑叹却从旁边的围墙栅栏那里钻进来的,寻着那一人一狗的方向到达一栋别墅,并在墅里找了个还不错的地方——阁楼。
对于一只猫来说,爬这种美式别墅的阁楼并不难。
这家的阁楼堆着一些杂物,平时也没人上来,很多地方布满了蜘蛛网和灰尘。原来还有几只老鼠,郑叹到来后,它们估计就卷铺盖跑了,反正郑叹没再见到过。
好不容易找到个临时落脚的地方,郑叹一直紧绷的神经也缓了些。翻了翻阁楼的东西,从其中一个纸盒子里找出个抱枕,也不管上面是不是带着霉味,趴在上面就开始休息。
郑叹是被噼里啪啦的雨声吵醒的。
雨水打在阁楼的窗户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在阁楼这个幽静的环境下格外清晰。
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下来,又是一天过去。
在这里,郑叹能够通过阁楼的窗户看到这个住宅区的路灯,还有周围住户家里的灯光,人影憧憧。
这个时候应该是吃晚饭的时间,郑叹动了动鼻子,只有阁楼里带着霉味的气息。
郑叹知道这片地区是哪,也知道这里离楚华市有多远。
一个中部城市,一个南部沿海地区。
正因为清楚,才茫然。
下河市,离自己生活二十年的南城,其实相隔也不太远。
郑叹看着窗户上的雨滴,不知道在想什么,确切点说,他在发呆。
不过,发呆也没发多长时间。
唉,肚子饿了。
郑叹琢磨着,等晚些时候,这家的人都睡了,再下去找找吃的吧。
郑叹也不准备bào露自己,这家人养狗,可能不吃狗ròu,但谁知道会不会吃猫?这家人又是个什么品xing?
他不想冒险。
伸了个懒腰,郑叹活动了一下手脚,想想以后怎么办。
如果是人的话就好了,可惜现在只是一只猫。
gān等着也是无聊,郑叹翻找了一下那些杂物,拨出来一个小皮球,儿童玩具那种。看上去放在这里很久没动过了。
仰躺在那个抱枕上,郑叹四只爪子玩着球,手掌将球轻轻朝后推,再用脚碰回来。
看着球在空中跳动,郑叹感觉自己现在还真像马戏团的那些动物。
说起来,自己不在的话,焦家人不知道会怎么样,还有小郭那边的广告……
郑叹就这样一边玩球,一边想着事qíng。
阁楼下传来那家人的说笑声,还有电视机里的广告声和许久未曾听到的熟悉的方言。
终于等到半夜,外面的雨好像停了。
阁楼的一个斜面上有个窗户可以推动,估计这家人也不知道自家阁楼这儿有个窗户坏掉了,不过,就算知道他们也不会放在心上,因为这个窗户很小,七八岁的小孩都不容易爬进来,也不怕有小偷从这里进入阁楼。
从斜面的窗户出来,郑叹看了看周围。由于刚下过雨,周围一片cháo湿。
看了看脚掌上粘着的水渍,郑叹从房顶找地方下去,来到厨房所在。
原本郑叹看门上有个供宠物进出的门dòng,准备从这里进去,但试了试,锁着的,估计是因为那只大白熊太大,它小时候用还行,现在用不上,所以主人家就直接将这个门dòng锁住了。
不能从门这里进去,郑叹就只能爬窗户了,好在上面有个窗户没关,郑叹从那个窗户翻进去。翻之前郑叹还专门在后门那里放着的门垫上踩了几脚,将脚上的水渍弄gān,到时候别在厨房里踩出几个猫脚掌印。
厨房有个大冰箱,郑叹打开冰箱看了看,菜倒是没有多少,看这家的家庭条件,就算晚餐没吃完的估计也会直接倒掉。不过好的是,还有一些超市里买的那种做好的ròu丸子,郑叹吃了几个,半生不熟的,只能将就一下了。
其他的大多数都是孩子吃的东西,有一些饼gān,果糕等,郑叹都吃了些,那种带独立小包装的零食,郑叹拿了点出来,待会儿拿去阁楼。
吃了点东西,郑叹感觉好多了,虽然都是凉的,但总比挨饿要好得多。
轻轻关上冰箱门,郑叹抱着一些小零食悄声离开,他现在用两条腿走路越来越熟练了。
翻窗户的时候麻烦了点,两条腿可不好翻,所以郑叹又将这些小零食一袋一袋往外叼出去。
离开厨房之前,郑叹看了看关着的厨房门下面的门fèng,从fèng隙可以看到一些白色的狗毛——门那边趴着那只大白熊。郑叹相信它应该是发现自己了,但却没出声。
真是条好狗。
对着那些打狗的人能呲牙,还会帮自己打掩护。挺聪明的。
觅完食,将几袋小零食搬到阁楼,郑叹再次趴在那个散发着霉味的抱枕上。他从没想过自己也会像老鼠一样在夜里偷东西吃。
沦落至此啊……
晚上睡觉还睡得好好的,不知道是不是药物的缘故,郑叹最近总是犯困,有时候睡得很沉,就算有人在旁边嘿咻估计他也听不到。
次日,郑叹听到了几个消息。
对于郑叹来说,这消息确实不错。
第一,听说卖猫ròu狗ròu的那条街上发生命案了。
出事的是杆叔,这位整条街的名人。死因是狂犬病发作。
很奇怪这位经验老道的人物为什么没有打疫苗,或者说,没有及时打疫苗。按理,他应该比别人更懂如何防护,可是,最后还是没逃过。
郑叹听这周围的人谈论的时候说了很多可能xing,可能是疫苗出问题,可能是这位老手疏忽了,也可能是早就感染了却没打疫苗,或者是吃狗ròu吃的,毕竟这条街的卫生状况并不太好,做菜的时候偷工减料,没能完全杀死狂犬病毒。这些都有可能。
总之众说纷纭,但事实确实是那位有名的杆叔死于狂犬病。
除了这位有名的杆叔之外,还有一个人也倒霉,这人便是抓郑叹的那个小年轻。
听说在杆叔发病的时候,小年轻去找他,结果被不太清醒的杆叔抡了一酒瓶,现在还躺在医院里。
听到这两个消息,郑叹心里很畅快,虽然他不了解那位杆叔,但听周围人讨论,这老家伙手上的狗命不计其数,还教出了一大批打狗套猫的人,甚至还偷猎,死了也活该。
而且,由于杆叔的事qíng,现在整条街人人自危,就算自家餐馆没杀狗的都跑去医院打疫苗,毕竟狂犬病毒这玩意儿,很多动物都可能携带的。
至于那个小年轻,郑叹心想:就算你能活着从医院出来,别让老子撞见,不然整死你!
这仇郑叹是记住了。
除了这两个消息之外,郑叹还听到这家人说这个周末要出去游玩。到时候家里没人,方便郑叹行事。
郑叹想用这家人的电话给焦爸那边通个气。就算不能明确说出来自己要表达的意思,至少能让他们知道自己还活着。
郑叹想得很好,电话通知焦家那边,然后焦爸打电话过来联系这家的人,最后过来接自己。反正这家人周日晚上就回来,等也等不了几天。总比自己一直流làng在外qiáng。
两天后的周五下午,这家人果然收拾好东西,等孩子放学回来就开着一辆越野,带着家人和狗出去了。
郑叹等他们一走就迫不及待翻窗户进屋,找电话。
客厅的沙发旁边有个座机,郑叹跳上去,手臂一弯将听筒捞起来,然后抬着猫爪一个个按数字键,焦家的电话号码郑叹记得,在焦远和小柚子房里都贴着三个号码,家里座机、焦爸和焦妈的。所以郑叹对于这三个号码熟记于心。不过到现在为止,郑叹只在焦妈生病的那次给焦爸打过电话。
按按键的时候郑叹还有些紧张,可是,等按完号码,听筒里那个声音以万年不变的语调说着“您拨的号码是空号”的时候,郑叹愣住了。
再拨,还是一样。
焦家的座机换号了?
郑叹又拨了焦爸的电话号码,打不通,换焦妈的,还是不通。
麻痹的!
这座机有问题吗?!
不能拨长途?
也不对,昨天还听到这家户主给国外的人打电话呢,怎么可能锁长途?!
郑叹不死心,又试了试,还是一样的结果。
气得郑叹恨不得摔掉电话。
可惜不记得楚华市那边其他人的电话了,郑叹蹲在沙发上抬爪子抓头,早知道这样就多记一些号码,一个个试!
卫棱的,易辛宿舍的,赵乐的,小卓的,阿huáng它家的,大胖家、兰老头家、屈向阳家……这些人的号码郑叹一个都没记!
那次卫棱还说过他新换的手机号码,可惜那时候郑叹转身就忘了。
他玛的!
悔不该啊!!
布匹开裂的声音响起,郑叹回过神,看了看身下的沙发,一不小心,将这个布艺沙发给挠破了。
希望这家主人不会联系到猫身上。
郑叹扯了扯耳朵,从沙发上跳下来,在厨房找了些东西填肚子,还翻出一罐牛奶喝了。
虽然吃饱喝足,但郑叹还是感觉心里拔凉拔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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