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里_Loeva【完结】(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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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ūn瑛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却被他的话吸引过去:“你要买田产?我倒觉得现在不是好时机。听说现在的地价足足要十二两银子一亩地呢!买个一倾,就要一千多两了。我记得你说过,给我的一千两是按比例来算的,这么说,你的家产也就是四五千,花五分之一的家产买田地,太不划算了!如果一直是风调雨顺还好,若是遇上灾年,颗粒无收,你岂不是吃大亏了?!”

  胡飞眨眨眼,不知为何红了脸:“这个……chūn瑛……你别恼……其实我的银子……那啥……”

  chūn瑛看了他几眼,有些明白了,倒觉得好笑:“你真是的!跟我说实话有什么要紧?难道我还会不满足于那一千两?”

  “不是不是!其实……从海上挣得就是那么多……只不过回来后,买的田庄和铺面又挣了些,又有跟李叙家合开的几间铺子……那些地方挣得银子,我就没算在里头……”胡飞有些不好意思:“我并不是故意瞒你的……李叙不想让家里知道这些事,我也没跟人提起……”

  chūn瑛哪里会怪他:“你不跟我说就行了。总之,你有足够的钱买这些田产,是不是?”

  胡飞点头,还是觉得不好意思:“其实南边的粮价太低了。我见北边粮价高些,才想着在这里也买个庄子……”

  chūn瑛摇头道:“南边土地肥沃,收成也高,北边的田地,我特地问过,一亩只能收个一石多,两石都不能保证,况且到了秋收时,人人都要卖粮,好换了银钱jiāo税,那时粮价跌得厉害,你并不能挣什么钱,除非是把粮食藏起来,到粮价高时再卖。”

  胡飞想了想,又问:“那你觉得……不买田庄,又能置办些什么产业呢?”

  chūn瑛眼珠子一转:“房产就不错,铺面也挺好,在热闹的地段买几个好铺面,自己不做生意,租给人做去。这样不用愁生意是赚是亏,按季收租就行。或者买些院子租给人住也好。进京的读书人、外官、探亲的、行商的,有许多人都会在京中租房长住,比住客栈便宜。不瞒你说,我爹买了两个院子,挂在姐夫名下,租给散客住,一年也能收个十几二十两银子呢。你家产丰厚,买的屋子多,赚的也就更多了。若真的想买田地,买个百八十亩种了粮食够自己吃就行了。”

  胡飞笑道:“我的chūn瑛真真jīng明能gān!就这么办!”

  chūn瑛啐了他一口:“谁是你的?少胡说!”见胡飞只是望着自己笑,脸顿时红了。

  且不说胡飞陪着心上人柔qíng蜜意,偶尔四处去打听合适的房产田地,当大兴下了第一场雪时,京中传来一个令人震惊 的消息。

  曹管事被撤职了,而王大却被任命为新的庄头。

  chūn瑛得到消息时,立刻就转头去看父亲,路有贵微微一笑:“这可……有意思了……”

  第五卷 沉浮 第二百四十八章 人心

  侯爷喝了口茶,瞥见束手立在前方的儿子一眼,将茶碗放下:“可是你母亲又叫你来向我求qíng了?”

  李攸本来就心神不定,一听这话,心中猛地一条,犹豫再三,才道:“父亲好歹看着母亲为这个家cao持近二十年的份上…哪怕是看在儿子份上也好……

  侯爷冷哼一声:”我何尝亏待了她?怎的就不看她多年cao持家务的qíng份了?我又哪里不顾你的面子?!她自作主张,脑的福利怨声载道的,压不住场面,倒叫我难堪,如今装病躲回屋里,还有脸叫你来求qíng?!“

  李攸停了这话,忙上前一步跪下:”父亲息怒。母亲……母亲虽然一时糊涂,可她好歹嫁进这个家十几年了,又是当家主母,请父亲给她留点脸面吧!“说罢重重地磕了几个头。

  侯爷见唯一的嫡子这般,倒有些心软了。他想起自己的三儿一女,女儿是嫡出又是长女,从小没了母亲,却有祖母看顾,还得了贵人垂青,嫁入宗室,又生有嫡子,将来必是一生荣华富贵;长子自幼流落在外,又少年失宠,回家后常受人白眼,但如今在外头当家作主,有家有业,有妻有子,还有个小官衔,想必能一世无忧;次子自幼被宠坏了,虽然聪明,却不走正道,如今还结了一门糟糕的亲事,然而,他毕竟已是有共鸣的人,将来自有他的造化;唯有这个继室嫡出的小儿子,小时候自己没有好生管教,让他沉迷于书画小道,荒废诗书,这几年放在身边jiāo道,发现他在朝事上有些天分,倒叫人喜出望外,只可惜,终究不是正道,加上其母心xing不佳,日后还不知要如何受这个母亲的连累呢!

  于是他放缓了深色,上前将李攸扶起来,见儿子额头上红肿了一大片,眉头不由得紧皱:“好了,哪里就到这个地步!”又叫人:“云韶!”外头来了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童,生得斯文稳重,侯爷便命他:“把上回黑老三历敬的活血膏拿一盒子来。”云韶领命去了,不一会儿,便拿了一个小木盒,还捎带一根碧玉耳挖和一小叠剪成巴掌大小的牛皮纸,并灯台,火石等物。李攸见他细致,特地打量了他几眼,他倒是非常淡定地把东西放下,便退了出去。

  侯爷亲自动手,替儿子贴了膏药,李攸一个半大清俊少年,脑门上多了块臭烘烘的牛皮纸,居然俏皮起来。侯爷见儿子毫无所觉,忍住笑,板着脸教训道:“往后要三思而后行。我知道你孝顺,可这回确实你母亲错了,为了把风波平息下去,这管家的大权是不能再jiāo到你母亲手上的,你需要得先明白这个道理才行!”

  李攸张张口,黯然地低下头:“可是这样一来……母亲还有什么脸面在府里立足啊…”

  侯爷叹了口气,示意儿子坐下,自己坐回原位,才问他:“我问你,你可知道你母亲这回错在哪里?”

  李攸偷偷看了父亲一眼:“母亲错在……不该任用私人……私自换了府中老人的差事,以致怨声载道…”

  后也冷笑一声:“错了!”他盯住儿子,“她是当家主母,这府中的内务,我不管,自然是她做主!她愿意任命什么人当什么差,这是她身为主母的权利。家中的奴才,任他再有体面,也不能越过主母去!况且咱们这样的人家,主母管家,喜欢让自己信得过的人去管事,有什么不应该的?!若你母亲无法号令家中的管事,被地下人束住了手脚,我倒觉得她不中用了!”

  李攸大为不解:“那为什么父亲你……”顿了顿,有所领悟,“是因为母亲不能挑选贤能?任用的都是不中用的?”他有些黯然,“母亲最恨别人这么说她……”

  “这话说对了一半!”后也冷哼道,“她自己没眼光,就别自作主张!从前她一样管家,可有人说她的不是?!分明是她不服范氏定下的规矩,非要改了旧例,扁她又不是个有才的!看看她选中的都是些什么人!才几个月的功夫,几处入息颇丰的产业都闹亏空了!她还浑然不觉!也许她早就察觉了,只是不愿被人说闲话,所以硬挺着罢了。错了还不知道弥补,没有眼光还要硬gān,这才是她的错!”

  李攸闭口不语了。他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自家母亲都gān了什么好事。

  侯爷又喝了口茶,才道:“他还有另一个错处。她要把府里的管事都换成自己人,倒也罢了,谁家主母不这么gān?可她手段太差!只知道激起民怨,却不知道安抚,当自己是当家主母,就能不管不顾了?!从前她一样是当家主母,怎不见她这般胡来?!分明是见你祖母病重了,以为自己不再不用受制肘,可以独掌大权,所以就随心所yù了!你祖母还没断气呢!”

  李攸慌忙又跪下:“母亲绝不敢有这样大逆不道的想法,父亲千万要明察!”

  明什么察?做了十几年夫妻,他还不明白么?侯爷又命儿子起身,才叹了口气,道:“不管你母亲是怎么想的,以后是真的不能再让她胡来了。你也别光听你母亲的话,要多劝劝她,安心养几年‘病’,别为家务cao心了。我已经叫人传信给你大嫂,明儿她就会回府坐镇,暂代家务,日后的事,慢慢再说吧。

  李攸见状,只好暂时接受了这个安排,却还是有些担心:“大嫂一向稳重知礼,由她管家,自然是最妥当不过了,只是……儿子怕二嫂会说闲话,毕竟大哥大嫂已经分家出去了,玩意儿扫提出要关机啊,哪怕是从旁襄助,也是大大不妙啊!父亲又撤了陈总管等人的职位,接替的人选要是被二嫂笼络了去……”

  侯爷似笑非笑地看了儿子一眼,才道:“只是叫你大嫂暂代罢了,日后管家的,自然是你媳妇儿。至于你二嫂?我糊涂了才会让她cha手!新管事的名单我也拟好了,黑老三会上来接替老陈的位子,你也不必担心,平安等人,凡是有真才实gān的,我都留下来了。我是要清理你母亲提拔却不中用的废物,并不是要把她的人手都全数清楚!”

  李攸脸一红,知道自己的小心思被父亲看穿了,慌忙低下头。

  侯爷又叹息一声,道:”这回…也是个教训。你日后看待家中的仆役,要多费些心思。那些几辈子的老人,在府中根深蒂固,又彼此联络有亲,若是人口稀少还罢了,多子多孙的家族,想要除去也难。还好,他们除了私心重些,倒没什么坏处,事qíngjiāo给他们去办,也是放心的。他们知道规矩,只要做主子的宽容些,他们就不会犯上作乱。况且他们及家人彼此也有矛盾,只要不让他们抱成团,你从中施展平衡之道,便能让他们为你所用。那些恶奴欺主的人家,其实就是犯了这个忌,让其中一家独大,或是几家有机会抱团,才会反被奴仆压制住的。这些道理,一时说了你也不明白,慢慢学会就是了。”

  李攸其实都明白了,忙恭敬应下,然而,虽说是母亲有错在先,但他00忽被下人钻了空子,心里着实不甘心,更清楚地知道,母亲的错失是会影响自己的体面的,想必二哥那边早就在暗地里笑话自己母子了,也不知道会不会再落井下石。他踌躇片刻,再进言道:“虽说笼络人心重要,但这一回,父亲被几个仆从bī得连母亲的管家大权都撤了,难道就不怕他们得寸进尺?要是那些仆人以为自己能够做主人家的主,这个家就永无宁日了。”

  侯爷冷笑一声:“怕什么?他们不过是被退出来做挡箭牌的,其实不成气候,你当他们真是策划元凶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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