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珍担心的听着招弟有些与无论次的话语,怕她伤心过头,就开口劝道:“小姐都说了既然这做媳妇的到哪家都不容易,那到国公爷家也就无妨了。小姐也不是那素来就喜欢争qiáng好胜的,妯娌之间必能相处和睦的。”招弟叹道:“妯娌之间哪是不争qiáng好胜就可以的,那时真金白银的家产横在中间,长辈的喜爱偏向横在中间呢。但愿嫁得这个少爷不是个混人,要不那日子越发没得过了。算了,想那些颇有些庸人自扰得意味,打听打听张夫人喜欢什么,咱们也好投其所好。”几个月过去了,张家带着人赶着做嫁妆,终于到了京里。
芷岚没想到自己这刚娶了大儿媳妇,二儿媳妇就出来了。第二天张京上书请立世子,嫡长子继位合qíng合理合法,这也就是走个过场。礼部上奏皇上,过了几天册封世子的圣旨就下来了。瑞平倒是一愣,想起张京和瑞宁在书谈了一次话,瞅着瑞安嘿嘿笑着:“你小子行啊。”瑞安被瑞平笑得脸通红,说道:“哥哥的喜事,说我做什么。”“装,接着装,咱俩穿一条裤子穿了多长时间,谁不了解谁。”
瑞安那小白脸更红了:“什么叫穿一条裤子,哥哥说得真难听。”瑞平搭着瑞宁的肩膀:“说,那天你跟父亲说什么了,父亲才四十,哪能想着怎么早立世子呢。不说的话,小爷我有的是办法让你说!这小脸嫩的,来哥哥摸摸。”瑞安吓得连忙说道:“哥,你,你……”你半天就没个下文。瑞平嘿嘿笑道:“还不说么?”瑞安抬了抬眉毛,说道:“没特别说什么,就说了一点点咱们这几年是怎么过的。”
瑞平收起了嬉笑的嘴脸,道:“说那些做什么。”瑞安说道:“都说我和母亲长得像,就都以为我和母亲xing子最像。其实哥哥你才和母亲xing子相似,心软得不得了。那怕受了再大的委屈,一两句道歉就能换得你们的原谅。”瑞平连忙说道:“我只对家人这样的。”瑞安看着瑞平脸,一字一句地说道:“我的家人只有哥哥与娘亲。”吓得瑞平忙用手堵上他的嘴,:“胡说八道什么呢,小心父亲扒了你的皮。父亲也有苦衷的。”瑞安点点头:“我知道,但是知道是一回事,原谅是另一回事。别说这些了,今天哥哥大喜,咱们说点别的吧。”俩人这才找了些别的话来说。
这边过了五天,芷岚写信说要登门拜访,江家当然万分欢迎。芷岚自己登门,江夫人带着三个女儿在门口迎接。江家在京中的宅子往常只有江英到京中办事居住,并不大,不过却显示了江家的身份,非一般的奢华。众人落了座,芷岚打量着三个女孩子,江夫人笑着让人上前见礼。芷岚看着大姑娘和三姑娘那面无表qíng的脸,再看招弟笑语晏晏,便格外留心,给完了见面礼。江夫人说几个孩子绣了点,献给芷岚也算孩子们孝敬。大姑娘一方手帕,绣的是一个牡丹,中规中矩。三姑娘是一个荷包,线脚也太疏了点。
招弟的礼物倒是让芷岚眼前一亮,四个荷包上绣的是梅兰竹jú,金线勾边,漂亮惹眼。还有一个扇套,绣的居然是个雪景,真难为孩子拿这么细的线绣出来的。芷岚再仔细端看招弟,眉清木秀,小小的瓜子脸,难见的jīng致面容,是芷岚见过的小姑娘中最漂亮的。不像大儿媳妇的大气端庄,招弟有一份jīng明,又有一份讨喜在里头。问了几句话,回答得大方得体,芷岚拉着招弟的手冲着江夫人问道:“招弟我一看就喜欢,今年多大了?”江夫人笑着说今年十五了,芷岚笑着说:“哎呀,正好,那我可真是想娶回去给我们家瑞安做媳妇了,不知道江夫人舍不舍得?”
听了芷岚的话,几个人都来不及装害羞,直愣愣瞅着芷岚,仿佛自己听错了似的。江夫人最先反应过来,直接开口问道:“是贵府的几少爷?”芷岚笑道:“就是我那二儿子,今年十七了。”众人在厅里仿佛听见什么怪异的事qíng一般,弄得芷岚也有些不知所措,略有些尴尬的笑问:“可有什么不妥之处?”江夫人忙到没有没有,自己怎么也没有想到居然是个嫡出的少爷,又觉得不太对,哪有这么好的事,反常即为妖,莫不是让招弟做妾。就问道:“二少爷的妻子是谁家?”这话实在是突兀,人在极度紧张或者兴奋得qíng况下就容易胡言乱语。
芷岚笑道:“我们家老爷可跟江大人当初定的是儿女亲家呢,难不成我家老爷是个食言的人。”只有正房才能说是儿女亲家,姨娘家那都不是正经亲戚。江夫人半天总算缓过神来了,恢复了往常的笑容,连连说同意同意。芷岚说改天请媒人上门提亲,又说孩子年纪都不小了,婚事就尽快。江夫人自然是喜得无可无不可。
江英晚上回家后听了这个消息也是大吃一惊,连声说没想到没想到。自己以为两个庶子中的一个,打听的消息多是二人的。可二公子张瑞安实在是太出色,想不知道都难。先是中了探花郎,后又是皇上亲点特许的侍读学士,既有身份背景又有学问,都说这是给太子培养的未来的内阁大员。这样的人不可能想娶自己女儿的,虽然人人多说什么八大商家,江英还没自恋到以为就因为这个原因,人家就想娶自己的女儿。
江英把自己关书房一晚上,仔细思索张京的用意,第二天推掉了一切事物,命人出门打听。晚上叫来了江夫人和招弟到书房,让两人都落坐后,开口问道原先在家里给招弟准备的嫁妆是多少。江夫人答道原先曾打听过,张家大奶奶是一品大员的嫡长女,嫁妆是一百二十抬,自家没有与越过人家去的礼,准备得是一百抬。又定了给陪送在京中的两件宅子,十间铺子。还有给姑娘二十万两银子,一进门就给张夫人代管。私下再给姑娘十万两银子傍身。
江英低沉了一会开口说道:“嫁妆就一百抬吧,弄好点,把那些珍贵的字画多放一点。把铺子和宅子都翻倍,银子陪送五十万两,不过不私下给了,上嫁妆单子上。再给姑娘十五万两贴己。”江英一说完,江夫人就惊道:“这么多啊,咱家儿子还要娶亲啊。”江英不满道:“谁让你动儿子的钱了,把其他姑娘的嫁妆省点不就凑出来了么。”原本定的是每个姑娘出嫁都有二十万两银子,一个宅子,五个铺子。江夫人还不放弃:“那京里也没有那么多铺子呀。”江英说道:“那就再买几间。”
江夫人终于有点妥协了,道:“来弟他们到婆家也要做人的呀。”江英道:“又不是不陪送嫁妆了,只不过没有那么丰厚罢了。既然她俩的婆家都是攀附咱们家,那就不能只凭嫁妆待咱们姑娘。这个嫁妆不是给招弟的,是给嫁去张府的姑娘的。她们俩谁要是能作天子近臣的嫡妻,我还照这副嫁妆陪送,就这么定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章是我最喜欢的qíng节,写起来格外过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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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江父教女 …
江英没管江夫人脸色不虞,开口说道:“我想了一下,为何人家嫡出的公子要娶咱们家女儿。无外乎两种可能,一是要他自家的二公子避兄长的锋芒,咱家的女儿进府后也不可能和他家大儿媳争权。二就是为了以后,若是分家或许二公子得到的家产不多,这样正好可以找补一下。”江夫人虽有些小xing子,有些不愿,但是江夫人最大的优点一是能吃苦,二就是只要是江英说的话,她就照着做。江夫人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江英讨论完嫁妆,便开口向招弟说话:“德容妇工那些你自小就学。那些夫妻之间,妯娌之间的相处之道你母亲也给你讲过。别的到也不用我多说,只有这几件事,我也不免唠叨唠叨。”招弟平时极少和父亲说话,此时江英说话,打起十二万分jīng神来听。
江英开口道:“第一件,你嫁过去之后,凡事不要和她家大奶奶攀比,避着点人家的风头。人家管家,你听着就是了。第二件,他家五个兄弟,兄弟多,这财产闹不明白的地方就多。那五十万两是你嫁妆单子上的,就是你们的,哪怕有一天要是分家了,也没分媳妇嫁妆的道理。进去之后,那五十万两你就给你婆婆保管,她知道自己儿子媳妇将来生活有保障,心里也舒服点。”
江英喝了一口茶,接着说道:“最后一件事。那二十个铺子你好好打理,一年进项少说有两万多两银子,还有庄子。若是姑爷要用钱,又不好动用公中的,你就给他。张家早晚是他家老大的,要是兄弟大笔用钱,未免人家大奶奶心里不痛快。我江英的姑娘可不能到人家府里事事计较,件件算计,别小家子气,知道么。”招弟把张英的话牢牢记在心里,一一答应着。
芷岚这边请官媒上人家去提亲,jiāo换庚帖。商量着婚礼的日子,江家这几个月就在京中住下了,姑娘的嫁妆都在辽东,送过来起码要两个月,再加上大定小定等事宜,婚礼就定在三个月后。选定了个好日子,俩家都开始风风火火的准备上了。张家这边芷岚命人如菡带人收拾屋子,调配下人,芷岚忙着准备聘礼。江家那边江夫人带人准备嫁妆,江英准备铺子和宅子。
江家大姑娘这边听说招弟嫁的是嫡子瑞安,又知自己的嫁妆由二十万两变为了十万两,又气又恼。不敢和江英夫妇说道,三天两头的到招弟房地闹,讽刺的话总也不离嘴边。一有空就在招弟房外吵嚷“张家也真是的,有姐姐不选,先让妹妹出门子,哪里来的道理。”“这么多的嫁妆,知道是父母疼妹妹,不知道的还以为张家怎么nüè待媳妇呢。”“父亲母亲也偏心,就妹妹嫁过去要侍奉婆婆,jiāo好妯娌,我和来弟都不用不成。”招弟先是不予理会,后来一天实在忍无可忍,掀开帘子冲了出去。
“姐姐也不用在着喊冤,当初是姐姐说与表哥从小青梅竹马,自己不要这亲事的。父亲也说过这嫁妆不是给我的,是给江家嫁去张家姑娘的。佛说一切事qíng自有因果,姐姐要是不平,大可去父亲面前说,很不必在我这说道。姐姐不喜我,我到为姐姐找想,姐姐现在到不妨多跟母亲学学管家,姨母那边姐姐嫁过去就管家,听说姨母家现在出多进少,姐姐还是学着怎么jīng打细算过日子才好。”招弟说完,一掀帘子会屋了,剩下大姑娘迎弟一人在屋外赌气。
迎弟本来打算好了,姨母家也是商家,进几年有些经营不善,资金周转不灵。加上家中子弟也多,表哥手中财产不多,自己嫁过去先拿出十万两给表哥做生意。表哥既是拿自己的银子,免不了在自己面前气短一点,加上幼时的qíng分,自己的日子只有好的。可谁知嫁妆银子一下子变成了十万两,她能不着急生气么。本来江英就不想让三个姑娘再嫁给行商的人家,迎弟和江夫人好说歹说江英才同意,又补充要是张夫人相中了迎弟那婚事就不算数,还有将来江家不会帮着迎弟姑爷做生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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