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业_糖拌饭【完结】(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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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感觉不是因风花雪月的感qíng生起的,而是生活中点点滴滴的相和而生起的。因此的,这种相契并不能让人激dàng,但却让人从心底里感到温暖。

  贞娘倒是叫他灼灼的眼光看的脸一阵微红:“对了,程三爷爷那边你还得提醒他一下,田家一向不是规矩做生意的,他这回告状,田家使不得也是要回敬些手段的,得注意着点。”

  “我已经提醒过他了,其实这些三爷爷明白的,只是墨之道于他来说那便是人生至理,容不得半点亵渎,神仙评判实在是他不能容之事,因此,他明知时机不对,仍然要告这一状。所以,这个时候,我们唯有支持!!!”罗九道。

  “嗯。”贞娘认同罗九的话,这或许也是一种明知不可为而为。

  ……

  ☆、第一百七十一章 搅局和赌石

  下午,程三爷爷就把申诉状拿了过来了,贞娘看了一下那诉状,姜果然是老的辣,程三爷爷这份诉状只注重在田家跟云松道长合谋夺取贡墨上,其他的一切只说是受云松道长蒙骗,想想,连先帝都受云松道长蒙骗,又何况一众墨务司的官员呢?于是的,当年墨务司将贡墨判给了田家,也就不算什么错了。

  所以说,这份诉状写的很老道。

  随后,李家就按了铭记,之后李老掌柜的又让人去把罗文谦叫来,罗文谦也同样盖了铭记后,这份诉状就成了,第二天,程三爷爷就将申诉状递进了墨务司衙门。

  墨务司衙门到底不是正经的办案衙门,更何况这事qíng是关于两年前的事qíng了,还发生在徽州那边,墨务司那边自要派人到徽州那边去查。

  因此的,接下来就是等待。

  不过,对于结果,贞娘倒是不担心的,毕竟田本昌和云松合谋案已经在徽州府衙门确认定案了的,墨务司衙门这边只消到徽州府衙门那边取证一下,那么,程家三爷爷这申诉状就没有任何问题了。

  ……

  田氏墨庄。

  “程三那老不死的东西,怎么当年没把他气死,还留到如今祸害人。”自从知道程家状告田家的事qíng,田二就不淡定了,这些年,他一直被他大哥压着,在外人眼里就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

  如今好不容易扬眉吐气了,正想在墨业上做出一翻成就。也让人看看他田二不是个窝囊废。当然,也是为当初被田本昌赶出南京出口气。可没成想,这还没大展手脚呢,居然又被程家告了。虽然实际上告的还是大哥,但征对的却是他田家,一但程家赢了,那自家的贡墨权就要立刻被剥夺,而接下来一系列的问题和残局就都要他来收拾,这还不知道会不会影响明年的贡墨竞选呢?

  这如何不让他憋闷到死。

  “二哥,稍安勿燥。”一边正陪着林氏说话的田荣华侧过脸道。

  林氏就是田二和田荣华的母亲,这回跟着两兄弟一起来南京了,实在是见不得徽州家里,chūn枝一人独宠的那张狂样子。为这个。她自不免要埋怨儿子。但话又说回来,若是没有这个chūn枝,自家儿子也没有如今的地位。所以,对于chūn枝,她gān脆就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什么稍安勿燥,你少学大哥那一套,我最烦的就是这个,总之程老头不让我好过,我们也不能让他好过……”田二气冲冲的道。随后便冲出门去。

  “二郎……你想gān什么,别胡来。”一边林氏急着道,她是知道的,这个儿子纨绔不说。还没脑子,怕他又整出一些不可收拾的事qíng来。

  只是田二哪里理她,早不晓得冲到哪里去了。

  “你也不拦着你二哥。”林氏见不见了田二的踪影,不由的埋怨起田荣华来。

  田荣华撇了撇嘴:“娘,你又不是不知道,二哥是能听人劝的吗?他想gān什么事谁能拦的住,再说了,横竖这回程家的状我田家是输定的,就由着二哥去闹一闹也好。”

  “真输定了?”林氏有些忐忑的问。

  “那当然了,除非把大哥的案子推翻。”田荣华道。

  “那哪能推,推翻你大哥岂不就没事了。”林氏道。

  “所以喽,这官司非输不可。”田荣华道,不过输也要看怎么输,想来二哥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虽说简单粗bào,但搅局还是可以的。

  林氏听着,也不在多说了。这些事qíng她也懒的管。

  接下来半个多月里,官街这边风平làng静。

  因着夏休,墨坊里的事qíng不多,再加上有爹照应着,贞娘就没太管,没事的时候跟着自家爷爷一起研究着那李氏四合墨。

  不过李老掌柜这段时间又大多数时候泡在齐chūn齐爷那里,连晚上都不回来,两人老伙计就琢磨着李氏四合墨的事qíng,贞娘这边就请了两个学徒跟到自家爷爷身边,既能照顾他,又能跟着自家爷爷学点东西。而她自己则是帮着正身和素素两口子弄砚石店。

  正身堂哥他们租下的店面就是当初葛秋姐那间生丝铺子,因着葛家的事qíng,大家都说那铺子不吉利,一直空闲着,房租还比别家的便宜,正身堂哥就租了下来,倒是一点也不忌讳。

  “他哪里是不忌讳,我跟你说啊,刚租下来那天的半夜里他悄悄起来,偷偷的穿了以前的道士袍子,舞着那个木剑,做了一场避邪的法事呢,弄的一夜都没个消停。”私下里,赵素素悄悄的跟贞娘道,倒是把贞娘乐坏了。

  “这两天,生意怎么样?”贞娘又问道。前几天,自家大哥运油过来,顺便的也帮着正身哥把家里收藏的砚石运了过来,如今店已开张两天了。

  “看的人多,买的人少。”赵素素有些无奈的道。新开店都这样。更何况砚石这东西又不是必须品。

  “砚石店本就是这样的,跟那卖古董的差不多,要么不开张,开张吃三年。”贞娘笑嘻嘻的道。当然是夸张的说话,砚石除非极品,否则那价值比古董可差远了。

  “嗯,也就这么先开着吧,等正平兄弟回来,若是有什么洋货,再弄一点,说不准生意就能好起来了。”赵素素道。

  “要不这样吧,你弄点原石卖。”一个主意突然出现在贞娘的脑海,贞娘便道。

  “卖原石谁要?”赵素素瞪着眼道。

  “谁说没人要了,你把一些没开的砚石矿,甭管这出不出砚石,全放在一起,定一个低的价格卖。这里面就有个赌的成份,有可能客人买去的就是一块没用的石头,可也有可能,客人买去后出了极品砚石。这就叫赌石,到时候说不准就能轰动了呢。”贞娘出着主意道。这就是后世的赌石。

  这种买卖,在任何时候都是极吸引人的。

  赵素素想了一会儿,突然一拍巴掌的:“这法子说不准还真成。我们原来矿上卖货的时候也这样,一块零零碎碎的石料就用一个很便宜的价格处理掉,若里面出了好砚石,那买的人就赚了,或是不出,就算是亏,也亏不了多少。只是没想到居然能散着这样卖。嗯。我回去跟你正身哥商量看看。”赵素素说着。便风风火火的走了。

  第二天,贞娘吃过早饭,就走到正身哥他们那店铺的门口。就看到那门口的一张桌子上,摆出了一堆大大小小的石头,边上还有赌石两个字。

  周围也围了一圈子的人,一个个都好奇的问:“啥是赌石啊?”

  “那我给大家做个比方,比如这块石头,我卖三十文一块,如果你买了,边上有石匠,他能帮你把石头凿开,若里面没有砚石。或是砚石质量差,那就你就算是亏了,当然,若是石匠凿开,里面出现极品砚石,那价格就大了去了,少则几百上千钱,多则值几十两银子,那你就发了,是不是?”李正身把他当初做道士忽悠人的劲头拿了出来,说的有声有色,竟是让人神往不已。

  立时的,就有人买了两块石头,一块切出来砚石质极差,等同于废石,自然就亏了,另外一块出了一块不错的砚石,论起价值来倒也值个五六百钱的,算是不错了,立时的,周围就轰动了,一堆人围着买。

  看着这qíng形,贞娘有些纠结,想了想,便又叫了正身哥过来,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随后,那一堆石头边上便又竖起了一块牌子:“小赌怡qíng,大赌伤身。”随后李正身又道:“这些石头都是边角料碎石,真正的jīng品都都摆在柜台上,这赌石大家就当闲的玩玩,不可当真。”

  本来周围一些老东家见到这种qíng形,都微皱了眉头,总觉得这赌石不是正道,此刻见得李正身竖起这牌子,又开城布公的解释清楚,倒也是会心一笑。

  “我来买一块试试。”这时,罗九那厮也过来了凑趣,到了桌前,随意就选了一块石头,一边石匠一点点的凿开,随后就愣到那里了。

  这石匠可是一直跟着李正身的,不但一手石雕的工夫不错,那眼力也是不差的,而眼前,他凿出来的这块砚石着实让他吃惊。

  这块砚石,色青莹,质湿润,无丝毫的纹理,那种感觉,他不由的就想到了《唐公砚录》上的一句话——其色淡青如秋雨初霁,远眺暮天,表理莹洁,都无纹理盖,所谓砚之美者。

  “柳师傅,怎么了?”一边李正身问道,凑过来一看,也呆了。

  而制墨者于砚之一道,也多是懂的,罗九看着摸摸鼻子,又看了看手,似乎自己也感到神奇,而贞娘则感叹哪,这就是后世稀有的庙前青啊,有的人那运气真不是盖的。

  看着这几人这种qíng形,周围看热闹的更是好奇,问道:“怎么样?值多少钱?”

  边上有那文房四宝的店东家这时摸着胡子道:“百八十两差不多吧?”他也不确定。

  “哇……”周围一阵哄然。

  “切,做局呢,你们也信,没看那两个是未来的大舅哥和妹夫嘛……”边上布店的一个伙计不屑的道。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罗家和李家前不久才结的亲,这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哪,立时的就取笑了起来:“我说你李掌柜的,你要做局,也得做个像一点的,这大舅哥和妹未的,这局岂不成了纸糊的,一捅就破了。”

  “我这没想做局,就是给大家一个直观的感受呗。要不然我之前也不会那么解释啊。”这种事qíng没法解释,李正身gān脆就顺着大家的话道。

  贞娘倒是觉得这样回答正好,要知道,若大家真认为只是运气,那岂不又要疯了似的买,那不管是对别人,还是对自家正身哥都没好处。

  “这倒也是。”对于李正身的解释,周围人都认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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