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婆子眼见着就要掉到坡下去了,围观的都是一阵惊呼,但事出突然谁也没防备着,要救已经来不及了。
那冯婆子也是个狠心的,自己掉下去了非拉着叶静不放,于是两人眼看着一起滚下去了。
顿时下面尖叫声过后就歇菜了。
大家赶忙往坡下看,两人跌下去摔个够呛,有人叫到,"流血了,流血了!"
是叶静的手臂划破了。
叶婆子顿时慌神了,哭天喊地起来,急切中看到小福在一边,一把推了下去,"我叫你害我儿子!"
等到小福掉下去了,她才知道后怕。
已经有人下到坡下,七手八脚地把冯婆子和叶静扶起来,却又看到小福惊叫着掉下来了,本来没什么的,小福娇惯惯了的,哪儿受得了这个痛,顿时哇哇大哭起来。
小福那是冯婆子的命根子啊,她自然以为小福哪儿摔伤了,连爬带滚的爬过去。
临离开的时候一脚揣在叶静的脚踝上。好死不死,那脚踝的另一边正是一块尖石头,如此夹击正中他以前的伤脚处。他一声惨叫,搂着脚在地上打滚喊叫着。
"儿啊,我儿啊!"叶婆子已经下来了,看到叶静这样疯了一样地搂着他。
"娘,我的脚,我的脚——"
叶婆子想都不敢想要是叶静的脚有个好歹又成了跛子那该怎么办,扭头看着一边搂着小福查看的冯婆子杀她的心都有了,拿起地上的石头就丢了过去,一下子砸在冯婆子的脚上。
冯婆子尖叫着捂脚嗷嗷惨叫。
场面已经有些失控了。
周围的村民怕闹出人命来有几个仗义的都出来拉架了,人更多地围了过来,包括从地里刚回来的冯金,还有听到消息的香糙和王娇娥。
顿时一片呼天抢地的哭喊叫骂。
这场由村里最平常不过的骂战升级成了一场两败俱伤的惨剧。
冯婆子和叶静都成了跛子,叶静还磕破头了流血了,但最惨的是小福,尾椎骨摔伤了,走路都疼,叶郎中说是骨头碎了,要躺在chuáng上趴着静养,还要每天喝骨头汤,否则又瘫痪的可能,把王娇娥一家吓得面如死灰了。
这一切的结果黑妹在溪边洗衣服时,听了大胖嫂子说完淡然一笑,也不言语了,洗完了回家晾衣服。
同样时每天去山里转悠,采摘花椒八角茴香的,她的衣服脏得不成样子,林三木的衣服却始终尘土不染的,晾在院子前的竹篙上看着格外清慡洁净。
瞅一眼院子边上,高耸的桂花树下有两棵挨着的金桔树,那人正站在树边,玉树临风的身姿却不过是在找虫子喂jī,还和四丫比赛来着,逗得四丫不时大笑,脚边一群jī跟着吃虫子。
黑妹看着他们的背影逆着阳光微笑,林三木像是感应到身后她的目光似的,回头冲着她清颜浅笑,晨曦中他的的面容温润缕浅,有一种洗净铅话容颜出尘的绝美,看的黑妹心神dàng漾。
"狐狸jīng!"轻啜一句匆忙离开,进了灶房看胖丫的早饭准备得怎么样。
吃了早饭黑妹带着大家准备去山地拔花生,看着林三木白净的皮肤想了想,临走的时候夹了把伞。
山地里的花生今年长势很是不错,黑妹放下东西就开始拔花生。
林三木看着她们拔得辛苦,又有太阳晒于是说到,"你们一边yīn凉去,我来拔,一会儿拔完。"
黑妹也不作声,当真带着胖丫和四丫到了一边看着三木拔,他拔倒是根本不费力,可拔起来的花生藤子下面根本就没有几颗花生,都扯断了。
"数数你拔起来的有几个花生!"黑妹好笑地说到,胖丫和四丫在一边哈哈大笑起来。
最后还是四丫说到,"二姐夫,你不能太用力了,花生都落在土里了,要悠着劲儿拔!"四丫因为最小,三木有时候教她认字的两人最熟。
她走过去就给三木示范怎么拔。
可被这么个十岁不到的孩子教着三木还真是有些不慡,怎么到了乡里他啥事儿都gān不好了。
可三木还当真跟着四丫好好学了,再拔起来几棵果然有许多花生带出来了。
在地里他弯腰扭头扬着手里花生藤蔓,下面带着沉甸甸的花生,骄阳下巧然轻笑,眉目如苏,眸里溢出的笑意,那样gān净纯粹的笑容。
看得黑妹牙痒痒,这人大太阳底下晒着,面皮反而依旧白净甚至翻着晶莹了,带着抹淡红反而象抹上了层胭脂。
那四丫却满脑汗,脸蛋红彤彤的,估摸这回去第二天就可以看出晒黑了。
她喊道,"四丫,你过来脱花生,你是想和我一样黑啊!"
四丫赶紧蹦跳着回到树下,胖丫给她递上水,屁股底下垫上刚脱gān净的花生藤蔓,"你坐着脱花生我过去拔!"
黑妹看着胖丫白白嫩嫩的样子赶紧把伞递给她了,"日头键,别晒脱皮了。"
花生地里,胖丫走到林三木身边说到,"二姐夫,你过去歇歇吧,我来!"
林三木望望黑妹那边,也不坚持,搂着一大抱的刚□的花生走了过去,一坐下到黑妹身边就说到,"回家给我做炒花生!"——
作者有话要说:三木撒娇了,有木有
☆、80、桃子李子
黑妹觉得自己也许是照顾两个妹妹家人什么的已经习惯了,她觉得自己有时候不自觉的对林三木加以照顾。而显然他也是很享受的。
就象此刻,他十分满意地看着黑妹煮好花生放在盘子里端过来。
"别吃多了,胀气!"黑妹好笑的看着他和四丫相对露出大开吃戒的样子。
这边山地里的花生还没有捣弄完,那边就有人上门了。
其实这早在两人的预料之中。
来的是冯金和王娇娥冯婆子,还有香糙,除了小福,这一家子快集齐了。
冯婆子进门就哭得一副可怜相儿,"黑妹,小福是咱们冯家唯一的种啊,你得救啊——"
如今小福尾椎伤到了,这些天花了不少银子,而一年的秋收还没有上来,她们估计也是走投无路了。
黑妹一听这样当面种不种的重男轻女的话心里更反感,不紧不慢地说到,"我凭什么救?是凭王娇娥和香糙害我娘流产还是你在我娘尸骨未寒就bī着我爹再娶?"
顿时冯婆子愣了半天,旁边王娇娥和冯金一个劲儿使眼色,冯婆子舍出一张老脸,声泪俱下,"过去是我们不对,可再怎么说咱们是一家人——"
"别,我可没这样的家人!"
胖丫在一边看了也是一脸的嫌弃,"活该!"
四丫也是一脸戒备地看着她们,偷偷在三木旁边说到,"二姐夫,别给钱她们!"
黑妹本来确实不想给她们钱,她们每次这样哭可怜不知道骗了他爹多少钱,过后直接赖帐。
看着这些人哭哭啼啼她实在心烦,直接轰她们走,实在不是她心狠,而是她觉得自己不是圣母,绝对不会以德报怨的,不去落井下石已是看在她爹的份儿上了。
林三木忽然在身后慢悠悠说了一句,"要钱也不是不可以。"
顿时冯婆子她们喜出望外,顿时不顾黑妹和胖丫的轰赶,转过头来就眼巴巴地看着林三木。
黑妹看着他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估摸着这人又在挖坑了,既然有人自愿往里跳她也不拦着。
"要钱可以,但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现在只要能到手一点银子她们可什么都愿意的。
"我要你们在如意她娘灵前跪三天三夜!"
冯婆子脸都绿了,哪有婆婆跪儿媳妇的,可冯金和王娇娥却顾不得这些,一心bī着冯婆子答应下来。
第二天这一家几口硬生生跪在堂前对着秀姑的灵位,全村的人都来看了,个个都觉得黑妹是个狠角色,也替秀姑值了。
这些年的往事涌上心头,黑妹心里又是心酸又是欣慰的,恶人自有报应时啊。
林三木这一招无非是bī全村里看清形势,谁得罪了黑妹一家迟早都是要还的。
那jú珍婶儿听说了,那是吓得在家直哆嗦。
六月底七月初的季节正是桃李疯长的时候。烈炎的阳光把大叶村后山的桃林照she的越发葱郁,桃儿粉嫩的让人谗言yù滴。
每年桃子成熟了乡里人都会采摘了拿到镇上城里去卖几个大钱,黑妹家只分得两棵桃树一颗李树,往年为了补贴家用自己都舍不得吃。
今年日子过好了,她也懒得去卖了,准备摘了回家让家里人吃个够。
她这么大哥姑娘也不在意人说的,直接爬到树上去摘,还坐在树杈上边摘边吃,羡慕死了四丫。
吴宝儿也过来凑热闹了,所谓别人家的果子好吃就是这个道理,他怎么吃怎么觉得胖丫递过来的桃子甜些。
乡间的桃子因为大家并不太照料,长的并不太好看,外面都有些龀裂的,桃油流了出来,或者是有虫子。
"别看着不好看,你吃吃试试!"黑妹看林三木象看不上眼的样子说到,拿到水边洗洗塞给他。
他咬下一口脆甜脆甜的,从咬开的口子一看里面全是红彤彤的淌着蜜汁。
"真甜,我还以为只有水蜜桃好吃呢?"林三木说着水蜜桃三个字明显意有所指,黑妹凶狠地白了他一眼。
"水蜜桃是啥?"四丫还好奇地问到。
"吃也闭不住你的嘴啊!"她没好气地说了句四丫,四丫一脸委屈相儿,不知道她二姐gān嘛凶她。
桃子可以管饱的,李子吃多了却消化不好,她打了一点就不再打了,准备留着过几天再来打。
一边招呼胖丫和四丫回家,一回头看到林三木站在桃树边,白棉布的衣衫在茂密浓郁的桃叶映衬下,身姿如临水照柳,气定神闲地站在那里,连晨间的露珠都为之侧目垂落。
转过头来和黑妹对视,那微微扬起唇角,蛾眉淡扫,一双漆黑的眼瞳,深邃如渊,却似乎有着千丝万缕的细小牵引扎进她的心里,让她忽然一阵心慌意乱。
旁边吴宝儿和胖丫看着这两人的反应掩嘴偷笑,吴宝儿在胖丫耳边偷偷说到,"我也要你这么看我!"
晚上的时候黑妹看着林三木早早睡下,摆着销-魂的姿势等着她上chuáng,天气热起来了,晚上都要打着蒲扇凉一会儿才能睡下了。
黑妹看了他一眼说到,"男色撩人啊!"
"撩动你了?"林三木说着故意敞开些衣襟,露出jīng壮的胸膛。
"把衣服穿好啊,老娘我可不吃你这一套!"
"我哪一套?"林三木说得桃花眼里,邪魅万分,看的黑妹直哆嗦。
"别以为有一副臭皮囊有什么了不起的,任你是倾国倾城最后也是红颜枯骨。"黑妹不屑地说着,拿了大蒲扇就十分粗鲁地坐在chuáng上扇风起来,完全无视一边某人的风qí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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