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妹和三木最常做的事qíng就是到处收集各种料,桂皮,八角,香叶,茴香,花椒,尖椒,尽管三木不知道是什么,但多少猜到是黑妹用来做凉菜的东西。
因为过年还要花一些银子,黑妹不想坐吃山空,一直想着早点找到新的财源,比如上次说的五香粉的事qíng,再说想来忙活惯了的人一旦闲下来当真是全身骨头都痒啊。
反倒是忙碌起来,每天神清气慡的。
因为接下来快要是腊月了,腊月各家各户都是买鱼买ròu起来,再穷的人家过年就是借钱也是要有好东西吃的。
再说现在大家的日子都慢慢过好了起来。
她就想着要是再也腊月的时候用五香粉卤一些ròu啊的,出来拿去青城卖应该是有销路的。
所以这些天她象把这些料都挑好比例开始磨粉子了。
冯贵早已经摆脱了石匠打了石磨放在家里用,免得老去借别人家的。
黑妹和三木便开始磨佐料起来。
因为磨的东西是很小的佐料,又杂七杂八的,而冯贵定做的又刚好是小石磨,很适合一个人推,也不是很重,所以也就没用骡子。
最搞笑的是三木完全不会磨石磨,老是控制不好力道,黑妹没办法只好就着他的手带着一起磨,慢慢给他感觉,于是这样的场景就有点暧昧了起来,两个人手搭手地推着着石磨,这动作看上去要多亲昵有多亲昵。
看得胖丫和四丫不时冲着外面偷瞄一眼,捂嘴偷笑。
而冯贵早得到消息说吉祥今天要回村,这算是吉祥成亲后头次回家,再说他也没什么事儿也想早点见到女儿,刚吃过早饭就跑到村口去守望着。
足足等了好大一会儿才看到吉祥穿着大红的袄子坐在骡子上被林叔牵着晃悠着。
吉祥老远也看见了她爹,一下子高兴地叫了起来。
冯贵端看吉祥一会,还真别说,当真吉祥长好了,以前面上永远一副忧愁密布的样子,人也没什么jīng神,如今才短短几月的功夫不仅整个人圆润了不少而且最关键的是jīng神头儿好了,仿佛又回到了出嫁前活泼开朗的样子,看得冯贵心里高兴多了,再看林叔也顺眼了,心里也舒服了。
"吉祥,走,回家去!"
冯贵高兴招呼到。林叔在一边拎了好些礼物,这会儿还真不知道叫冯贵叫什么了,显得有些尴尬了。
"算了,还是叫我大贵吧,只要你喝吉祥好,叫啥我都乐意!"冯贵难得开了玩笑拍拍林叔的肩头。
三人都一边说笑一边走着,路上不时地有村里人和他们打招呼,看到吉祥十分惊讶地说吉祥越来越好了,衣服首饰什么的真漂亮。
说得吉祥不好意思了,林叔和冯贵却心里美滋滋地高兴着。
经过下村中间一户人家的时候,却有几个人在修房子,旁边靠近路上有人正在卖力地和泥,另一人挑着泥桶子十分吃力地送去地基上,旁边还有人,像是主人家正在吆喝着催促着。
那和泥的人一抬脸,吉祥三人谁都认出了这个一身泥灰满头土的人正是叶静,而刚刚那个挑泥的水正是叶平。
这会儿回头再挑的时候也已经看到了吉祥他们。
但吉祥他们像是没有看到他们一样十分淡然地离开,完全不理睬。
倒是叶静丢下泥耙一瘸一拐地追了过来一脸哀求地说到,"二嫂,你原谅我二哥吧,自从你走后我二哥------"
"住嘴!"冯贵怒了,停下来就骂,"谁叫你瞎叫的,谁是你二嫂,和你们叶家有一丁点关系吗?"
他看见这个叶静就来气,当初退亲的事qíng他耿耿于怀。
林叔也赶紧护着吉祥。
这时候叶平也走了过来,有些呆呆地看着她,今日的她一身红衣,他想起来她在娘家做闺女时就爱穿红衣的,特别是她嫁给他的那天,一身红衣红盖头,要多鲜美有多鲜美,只是如今------
"吉祥,我对你的心一直没有变过,这些年我之所以如此不过是怕你不爱我------"
"够了!"吉祥说到,十分冷静淡然地看着他,"都过去了,你我再无瓜葛,过去的事qíng我也不想再提了,不管我们之间的恩恩怨怨如何,我现在过得很好。"
"我们毕竟夫妻一场------"
冯贵听到这话无名怒火顿起,刚要再骂,吉祥拉住他,"爹,别生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得。"
林叔也示意冯贵听吉祥的话。
吉祥转头对着叶平说到,"你知道吗,我其实应该谢谢你,和你夫妻一场给我最大的收获就是一个道理,"吉祥看着他眼中无爱无憎地说到,"那就是女人的幸福在于找到对的男人,谢谢你让我懂得这个,才有我现在对的丈夫!"
说完玩着冯贵和林叔头也不回的走了。
徒留下叶平在那里失魂落魄,喃喃自语,"对的男人?对的男人?我是那个错的男人吗?我是那个错的男人吗------"
回到家中,一家人算是大团聚了,冯贵高兴坏了非要他亲自准备午饭。
吉祥和黑妹胖丫四丫四姐妹坐在chuáng边开心地聊着吉祥的婚后生活,说的她都快招架不住了。于是又扯着黑妹和三木的亲昵劲儿来打趣。
最后扯倒胖丫的绣工这才转开话题。
吉祥这才想起来她带回的东西,林叔拿进来大家一看,是一件做工十分jīng致的淡蓝色棉袄。
"爹,你穿上试试!"
吉祥说到就要往冯贵身上套。
冯贵身上的本来就是去年黑妹新制的棉袄,又一件尽管心里乐滋滋的嘴上却推却到,"哎呀,我有新棉袄了你还做gān什么,白费钱啊。"
可架不住几个女儿非要他当场试,吉祥和黑妹一人一边帮着他脱了衣服试穿。
黑妹在旁边整领子的时候一抬头却看到父亲的头侧已经有了白头发,手上顿时一滞,心里一酸,眼眶有些发热了,这些年她爹苍老了许多。
冯贵心里其实有些觉得自己这样的年纪似乎穿这样浅蓝的颜色不合适。
穿在身上有些不自在。
"吉祥就说您穿这个颜色淡点的显年轻,果然。"林叔说到。
三木在一边也点头称是,说得冯贵才渐渐接受了下来。
接下来吉祥还给四丫做了一件,领子上还有一圈兔毛,十分喜庆可爱,可把四丫给喜的。
而黑妹眼神还是落在他爹的身上,这些年她爹一个人成熟了太多,心里太苦了。
身后三木仿佛是感应到刚刚黑妹此刻的伤感,悄悄握住她的手,轻轻一捏,冲她安慰地浅笑。
她这才咧嘴展颜。
腊月的天已经是一天冷一天的了。
林叔一个人进山打猎去了,这个时节对于打猎来说是个好时机,吉祥自然留在了娘家。
冯贵想留她们在家一起过年,再说林叔也就他一人,现在和吉祥两人回到镇上也是冷冷清清的。
林叔本来觉得过意不去,黑妹和三木也坚持,这才答应,但他想在过年之前打到什么贵重的猎物,剥了皮毛送到青城去换些银子回家。
黑妹和三木依旧每天白天磨佐料,晚上依旧在房间里习武。
只是现在黑妹学熟了好几套拳法三木轻松多了,每天看着她练就行了,他坐在一边欣赏,也不知道是欣赏自己教出的好徒弟还是别的什么的,关键黑妹太粗线条了,打着打着出汗了就直接脱了棉袄,又出汗了再脱,直到寝衣,话说三木就一直在心里纳闷,他人品就这么值得信赖吗,不过好歹过完年他也算是熬到头了。
于是脑子里出现的就是自己如何把她合骨吞渣,吃gān抹尽的步骤,忽然就觉得自己有点坐不住了,赶紧喝口水,却又有点呛到了,于是咳了几声。
哪知道当天晚上两人都快睡下了,冯贵敲门进来了,还以为什么事儿呢,原来是冯贵听到三木的咳声还以为他受凉了,连夜切了梨子拿了冰糖蒸好了端来给他。
看着冯贵端着冰糖蒸梨送到chuáng边,一脸真切慈爱地要三木吃,他心里忽然有些酸涩了起来。
这个家对于他来说是个全新的体验,这些人给予他的是他这么多年从未享受到的。
一口气吃完,他拉了被子就睡下了,一会儿,忽然转过身后从被子外面抱住黑妹。
"冷了?"
黑妹问到,"要不要加chuáng被子?"
"不是,你冷不冷?"他轻轻问到。
"有点,明天我拿chuáng新被子出来。"
"不用,咱们盖一个被子吧,我给你取暖!"
他说得十分平静安然,完全不是调侃和逗弄的意味。
黑妹是个大方的人,更何况在心里上早就接受了他,于是说到,"好吧,那你可别嫌我睡觉折腾啊!"
三木笑了笑,把自己的被子打开,一股黑妹熟悉的男子清新之气,在这寒夜有种冰雪冷艳之感,然而当她缩了过去才知道男人就是活暖炉,热烘烘的,十分舒服,于是她也不矫qíng地挪了挪,贴的更紧了。
此刻的三木有些后悔自己刚刚那个决定了,温香软玉在怀,偏偏无所作为,还要静心入睡,这得多牛的定力啊。
偏偏怀里人睡得没心没肺的。
有人睡得香甜温暖舒适的,有人被中凌乱了——
☆、87未知的yīn影1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黑妹发现三木背对自己,起身酣畅地打了个哈欠,拍拍他的肩头,"三木,你身上真暖和,快起chuáng了。"
等到她离开,被子里的三木无语苦笑。
这一晚她暖和了,他真是煎熬啊------
第二天一早冯金愁眉苦脸地过来找冯贵。
"哥,我家娇娥疼了一宿了,这孩子还不知道怎么样了,叶郎中也没有办法了!"
"那赶紧送镇上啊!"冯贵连忙说道,"你是不是要借骡车,走,跟我拿去!"
黑妹出来的时候正看到冯贵把车套好了,冯金往外赶,看到他们夫妻出来,又尴尬又急切的,他又何尝不知道自己哥哥对自己的照应和付出呢。
黑妹看着他忽然说道,"爹,要不,你和二叔一起把二婶儿送去吧,也好有个照应。"
冯婆子腿脚现在一直不好,应该是不会去的。
冯贵和冯金都很意外黑妹的态度。
但时间来不及他们细想。
吉祥赶紧给他爹又拿了件外面的厚袄子给他。
三木看着黑妹说到,"这么喜欢孩子?"
黑妹有些意外地看着他,觉得他竟然一下子就知道了自己的心思,是,王娇娥和冯金一家她都讨厌,但未出世的孩子是gān净纯洁的,能帮助一个生命来到这世上她是欢喜的。
看黑妹斜了他一眼不说话他还凑近了些,又说道,"以后咱们生一堆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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